重生1998
左手“鲁巴托”风格的和弦,使得音乐带上了一种闲适、安逸的色彩,仿佛是一剂舒缓心情的良方,让听到这琴声的人们顿时忘却了身外的一切烦恼,回归到了心灵深处那最纯静的地方,不少人都听得舒服得闭上了双眼,仿佛陷入了一个最甜最美的梦境般,唇边带着轻柔的笑容。
陆维的身体随着音乐的节奏轻轻地摆动着,双臂自如、舒展,仿佛不是他在弹奏钢琴,而是音乐在带动着他的身体,那美妙的旋律,就像是从他的身体中流淌出来。
陆维的目光注视着自己的双手,思绪却陷入了一种奇妙的境界,忘记了身外的一切,忘记了自己在弹琴,陷入了自己编织的这个美丽的梦里。那叮叮咚咚的琴声,每下都似响起在自己的灵魂里,如同最甜蜜的爱情般,令他不能自己。
三分多钟的演奏,让场内无论懂得钢琴还是不懂得钢琴的人,都经历了一次奇妙的心灵旅程。忘记了这是在比赛,忘记了这琴声,甚至,忘记了自我。
音乐在渐行渐远的和弦中悠然离去,是那么自然,如同一场春梦,了然无痕。
陆维的双手缓缓地起伏着,身体也慢慢地向钢琴的键盘上靠近着、靠近着,脸面向一侧,眉头轻皱,唇边却带着一抹笑容,仿佛是在追寻着渐行渐远的琴声,又似在认真地倾听着。
但终于,终于,那琴声慢慢地远去了,消失了,如同梦境中的少女,冲你轻柔地挥了挥手,转身向着晨雾中走去,那洁白地,带着蕾丝花边的裙子,轻卷起地面上野花的芳香,慢慢地隐去在晨光中了。
琴声远去,陆维的双手却留恋地抚摸着细腻光洁的琴键,脸上带着恬淡的笑容,双目闭着,嘴唇轻抿,缓缓地点着头,仿佛在回味着刚才那美丽的梦境。
全场一片寂静,没有一丝掌声,观众、评委,都一脸微笑地看着钢琴前那个少年,眼里带着欣喜和满足。
良久,陆维唇边的笑容慢慢地荡漾开来,布满了整个脸庞,随即双手离开了键盘,从钢琴前欣然起身,手扶琴沿,深深地鞠了一个九十度的躬,并持续了数秒。
刚才还寂然无声的体育场瞬间掌声一片,不少观众纷纷站了起来用力地鼓着掌,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表达自己激动的心情。
然而,同一开始陆维上场时伴随着欢呼声甚至是口哨声的掌声不同,这次只有纯粹的掌声,而且掌声中甚至也蕴含着一丝温婉的节奏,不似一开始似的那么热烈,但却像陆维刚才演奏的曲子一般,细腻而持久。是的,就是细腻,如果说你以前没有感觉到掌声也可以用细腻来形容的话,那么这一刻,你会明白,原来掌声,也是可以有着她这样的情绪的。
人们鼓着掌,脸上尽是真诚的、赞许的笑容,目光仿佛也随着这一曲听罢,仿佛经过洗礼般,变得清澈了许多。
邹翔看着陆维,脸上的神色已经不只是赞许,而是和场上的许多观众一样,带着沉醉,对于钟爱肖邦作品的他来说,再没有什么比听上一首这么细腻深情的肖邦更让自己感到欣喜的事了,陆维短短三分多钟的演奏,对于邹祥来说,就像是一场精彩无比的视听盛宴。如果不是在比赛而自己恰好是坐在评委席上,邹翔想自己恐怕早就站起来对着陆维说:“请再弹奏一遍吧”了。
掌声持续了近三分钟,陆维再三谢幕,观众们的热情却丝毫不减。
待掌声渐渐平复,邹翔有些迫不及待地拿起了话筒,看着带着一脸谦虚的笑容看着自己这边的陆维说了起来。
“陆维,陆维,邹翔连说了两遍陆维的名字,随即将话筒拿开,看着陆维,缓缓地点着头,仿佛在想着应该怎样措词。
过了十来秒,邹翔才重又将话筒递到自己嘴边,笑着真诚地说道:“谢谢!我只能说,谢谢!”
短短的一句话,再次掀起了场上的掌声。
看到邹翔这样说,陆维也笑着对邹翔点了点头。
“陆维,下面这些话,我不是站在一个评委的角度上来说的,而是以一个普通观众的身份来说。陆维,听你的演奏让我感动了,真的,这是我听过的最美的《夜曲》。”,邹翔边说边对陆维轻轻地点着头。
全掌再次掌声一片。
“谢谢邹翔老师。”,面对邹翔的赞美,陆维十分礼貌地回应着。
接下来,邹翔足足讲了十来分钟,不是点评陆维的演奏,更像是在诉说自己的感受,诉说着这首曲子带给自己的感动。
而伴随着邹翔的话,全场又响起了数次的掌声。
直到主持人走到邹翔跟前,轻声示意道比赛应该继续进行了,邹翔才像突然意识到一般,结束了自己的话,示意比赛继续。
正文 第一百六十九章 冤家路窄
第二个上场的是李肖,看着迎面向自己走来的陆维,李肖不禁对他做了个愁脸儿说道:“简直太有压力了,你弹这么好,我都不敢弹了。”
知道李肖是在开玩笑的陆维笑道:“呵呵,少来了,赶紧去吧,没问题的。”
冲陆维吐了吐小舌头,李肖快速走向了舞台中央的钢琴。
开玩笑归开玩笑,李肖的心理素质还是相当强的,虽然陆维的出色演奏给她造成了一定的压力,但她的演奏还是相当的完美,一首格里格的《蝴蝶练习曲》弹得十分流畅,也赢得了场上观众们热烈的掌声。
上午11点半,随着奇石艺术学校的选手奏完最后一个音符,专业组的比赛也结束了。
在工作人员紧张地计算着十五位选手的得分的时候,邹翔又拿起了话筒,笑着对选手席里正坐着的陆维招着手说道:“陆维同学”
正和李肖聊着什么的陆维,听到邹翔叫自己,忙挥了挥手表示自己听到了,然后起身向着邹翔走去。
来到评委席前,陆维笑着和邹翔说道:“邹老师,有什么事吗?”
“呵呵,说真的,刚才你的演奏我可没听过瘾啊,这样,你看现在反正评分的结果还得一会儿出来,你再给我们大家来一段怎么样?”,邹翔说这话的时候没有关话筒,因此全场的观众都清晰地听到了,马上响起了一阵欢呼声。
看着满场难却的盛情,陆维爽快地说道:“没问题。邹老师您想听什么啊。”
“随意弹什么都行。弹你喜欢的,弹你现在最想弹地。”,邹翔笑着说道。
“好地,邹老师您可得给我多提提意见啊。”,陆维笑着说道,随即向钢琴走去。
看着陆维再一次坐在钢琴前面,全场立刻安静了下来。
既然让自己随意发挥,陆维感觉心里轻松了许多,面对这架音色触感俱佳的斯坦威钢琴,心里弹奏的冲动更加强烈了起来。
右臂潇洒地提起。随即轻放在琴键上,一阵清丽的颤音如流水般响起,带着一股亲切的感情。
随即。右手迅速回到了中音区,伴着左手抒情的琶音,一阵温暖的旋律赫然响了起来。正是那首陆维平时十分喜欢弹的《我的祖国》
“一条大河波浪宽,风吹稻花香两岸……”。熟悉的旋律,让在场地观众们轻轻地跟着唱了起来。
陆维的身体随着音乐的节奏起伏着,脸上带着专注而深情地神色,有着深深的爱国情节的他,每当弹起这首曲子时,都仿佛是在从心里诉说着自己地热爱。
听着这温暖的旋律,一众评委除了彭洪林,都是暗暗地点着头。音乐可以传达一个人地心声。陆维的琴声里传递出来的那种对祖国深切的眷恋和热爱,深深地感染了他们每一个人。
琴声一转。进入到了高亢激情的副歌部分。
“这是美丽的祖国,是我生长的地方,在这片辽阔的土地上,到处都有和平地阳光!”,伴随着左手低音区激动地六连音和弦,右手的旋律如同号角声般,发出了具有强烈感召力地声音,在场的观众们合唱的声音也跟着大了起来,甚至连同评委们也跟着一同唱了起来。
最后一个小节,伴随着右手强烈的震音,陆维的左手带起一连串滚滚向上的音流,如同浩浩荡荡的长江之水,雄浑激荡,在最高点同右手的旋律汇合到了一起,达到了全曲的最高潮,随即戛然而止。
奏响这个强力度和弦,陆维的整个身体都仿佛瞬间爆发一般,将巨大的力量通畅地传递到了指尖,随即指尖传来的反弹,令得陆维身体在琴凳上弹了起来。
陆维很喜欢这样畅快的弹奏感觉,那种强力度的爆发所发出的华丽的音响效果,可以让他的整颗心都快乐得像要飞起来一般。
这般激情四射的演奏,唤起了全场极大的热情,观众们热烈的掌声经久不息,陆维不得不起身一遍遍地谢着幕。
而看着这一幕,彭洪林却是嫉妒得不行,陆维看似潇洒的演奏,在他的眼里便成了狂妄、做作,看着这场比赛仿佛成为了陆维个人的专场音乐会,他的心里涌上来一股强烈的不满。在刚才打分时,彭洪林给陆维的分数总是六个评委中最低的,但他这种做法显然是徒劳的,因为给了最低分,也就意味着被去掉,但他还是坚持这样做,同时表面上还得装出一副认真审慎的态度。
“很精彩,很精彩!!”,邹翔拍着手说道,从陆维的琴声里,他听出了热爱音乐的声音,听出了热爱国家的声乐,听到了那颗赤子之心,这些,都让邹翔这个视音乐为生命中的全部的音乐人感到由衷的欣赏和喜爱。
“晓凡,你收了个好学生啊。”,邹翔的心里感叹着。
比赛的结果出来了,陆维以无可争议的高分,拿到了去北京的通行证,排在第二位的,则是李肖,她的表现同样十分精彩。
分赛区的比赛,获得前几名的是没有什么奖励的,只有出线权的争夺,因此在宣布完比赛结果后,主持人便宣布了比赛结束。
黄江琴副市长做为此次比赛昌黎赛区的负责领导,自然要出席结束仪式,因为其来得比较早,所以陆维最后的那段《我的祖国》的即兴演奏,也被他看在眼里,同样看得大为高兴的他,在比赛结束后,专门找到了陆维,深入地和他交谈了一段时间,并邀请陆维等到市里的斯坦威音乐厅建成后,举办一场个人的专场钢琴音乐会,陆维自然一口答应了。
又同邹翔等几位评委聊了几句后,看看马上快到中午了,陆维拒绝了翔关于共进午餐的邀请,离开了比赛现场。
出来时,歌迷们的热情自不必说,好不容易摆脱了这群人,等到陆维走出体育馆的大门时,看看时间已经12点半了,而晓凌他们几个人仍然是在大门外等着,结果赢得了出线权,心情大好的陆维,自然又心甘情愿地当了一回“地主”,请这帮人狠狠地搓了一顿。
出了饭店,几人纷纷叫着去杀几盘游戏,于是一行十来人又浩浩荡荡地向新起点杀去。
正当几个人边走边谈,一脸高兴的时候,陆维身边的晓凌却仿佛突然间停下了脚步,握着陆维的手不由得一紧。
“怎么了?”,陆维正和贾明聊着红警,看到晓凌的异样神情,不禁关切地问道。
“徒弟,你看对面那个人,怎么看着那么眼熟,是不是上次在店里刺伤你那个李天虎!”,因为紧张,晓凌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听到李天虎这个名字,陆维本来十分好的心情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心里莫名地窜上来一股怒火,顺着康晓凌的目光看了过去。
几个走路都不会好好走,甩着膀子晃来晃去的人,嚣张地走在大街的正中央,旁若无人,对面不管是人还是汽车,都仿佛十分畏惧般,乖乖地从两侧绕着走。一些无所事事的小屁孩子,则带着十分羡慕甚至有些渴望的目光看着这伙人。
中间一个三十来岁,满脸横肉的家伙嘴里叨着根香烟,一身黑色的皮衣皮裤,脖子上挂着一条很粗的金链子,浑身上下透着一股痞气,肉泡眼中不时闪过一丝凶狠的目光。
这人正是半年前在这条街的小饭馆上失手捅伤了陆维的李天虎。那天出事后,害怕的李天虎仓皇逃出了昌黎,跑到东北的一个远房亲戚家避起了风头。因为也不知道当时陆维伤得怎么样,看到陆维流了那么多血,李天虎一直以为陆维死了,所以便一直躲在外地没有回来。
在东北躲了一段时间,李天虎的劣根性慢慢又显露了出来,混起了当地的黑社会,加入了当地有名的黑帮青龙帮。有了真正的黑帮做后台,李天虎的胆子渐渐大了起来,干了几票活后,因为下手狠,渐渐在帮里混出了点名气,做到了一个堂口的小头头,一直惦记着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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