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血
看来这五十八路军装备到是很精良啊!
待两人端着枪的士兵走来时,这种意识更强烈了,两人都端着步枪,而其中一人腰间的武装带上还带着一个帆布制的短枪套,显然他们的武器看似有些富余,要不然不会一个士兵配上长短两支条枪,腰前的两个长条型的帆布弹药包,更是鼓鼓的,瞧着那份量就知道里面装满了子弹,应该有百十发的样子。而更让人惊奇的是,在那帆布弹包两侧还装有两枚手榴弹。
轻机枪、手榴弹、相对富余的武器,装备很精良啊!即便是不懂军事的穆湘钥也注意到这些哨兵,和他们在路上碰到增援热河的孙殿英的军队相比,孙殿英的部队,根本就是乞丐兵。
“你们是干什么的,要到那里去?”
负责检查的士兵打量着车上的这些人,看着车上刷写的抗日标准,再瞧着卡车后面坐着的青年人,不用再问,也知道他们要去那,肯定是对承德的。
“我们是北平救国会和后援会的人,你们是义勇军五十八路军?”
旗帜边的字样已经说明了他们的身份,不过杜重远依然有些不太相信,对于五十八路军他至少从书面报告中有所了解,知道这不过是一只地方保卫团,保卫团的装备,指不定还不如稍精良些的义勇军。
“是的!”
回应一声,士兵冲着路障边的战友喊道。
“放行!”
铁丝路障被抬开了,开车的司机这才注意到,那公路上放置着几块大石头,若是强行闯过路障的话,会因速度过快还障到石头上,而石头后方十几米又在反方向放置的石头。
“高,开了这么多年的车,还真没见过这么设路障的!
简单的几块石头,让司机佩服起这设置路障的人来,在汽车经过那路障时,杜重远也注意到,在几个简单的石头中间行驶,必须要控制好速度,速度根本不可能快,若是有人强闯的话……
心下的好奇被眼前所看到的一幕幕给挑动了,终于在车队驶过路障,杜重远便对身边同为救国会常委的穆湘钥说道
“怎么样,想不想会会这五十八路军的管司令!”
“正有此意!”
下了车,听杜重远这么说,早有此意的朱庆澜便点头应了下来,从来到这长山塔,这支五十八路军,给他带来的太多惊讶,就如果那在镇上维持秩序的“宪兵”,一个小小的保卫团,竟然也设起了宪兵,这到也是闻后未闻。
“走,咱们一起去拜会一下这位管司令!”
跳下车活动腰骨的黄炎培,同样也对这五十八路军充满了兴趣,作为救国会常委,就他的了解,义勇军中还真没有像这样的队伍,瞧着这长山塔的百姓,似乎对这支义勇军也不排斥,军民关系能如此融洽,在义勇军中更是极为少见。毕竟义勇军中有很多过去都是“胡子”,扰民之事到也属常见,只不过现在大局为重罢了。
“长官,四营打电话过来,说东北民众抗日救国会军事部部长杜重远、常委黄炎培、穆湘钥、颜福庆、杨志雄以及辽吉黑民众后援会会长朱庆澜将军,要求和您会面!”
什么?
下属的报告让管明棠一愣,虽说对于这些人大都不怎么了解,可黄炎培在历史上到也是大名鼎鼎,他们要见自己?
“遭!”
一拍手,邵凌远的眉头紧锁着,脸上露出些忧色。
“怎么了?”
“估计他们非得盯上咱们不可!”
邵凌远如实的回答道,以他当年在参战军和奉军中服役的经验,他深知五十八路军的装备即便是放在正规军中,也可以用“极为精良”来形容,那些人自然会盯上这支部队。
“你是说,咱们入了他们的法眼?”
双眼眯成缝,与邵凌远不同管明棠的脸上不仅看不到忧,反而带着笑容。
“司令,正所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出头的椽子先烂”,若是咱们盯着咱们了,只怕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啊!,,
见司令这么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邵凌远再次提醒道。
“如果被他们盯上了,没准他们这次去承德,尔后,再将我部调往前线,只怕……”
苦苦一笑,邵凌远看一眼司令。
“救国会表面上看似办的风风光光,可实际上,却形同一盘散沙,各路军几乎没有任何配合,更谈不上配合作战,否则去年数度进攻沈阳,也不会攻而不克,加之,现在东北军……”
对于东北军,邵凌远已经到了绝望的地步,否则,他也不会窝在煤山上,宁肯当个难民,也不愿意领那饷钱,甚至于当初救国会到煤山招兵时,他也是一笑了解,原因无它,因为了解,那天到底是什么触动了他,仅仅只是那一首歌吗?
不是!
而是管明棠的坦诚——无饷、无钱,亦无高官厚禄,甚至于,他都不能保证会带着大家收复东北,他能保证吗?当然不能,可就是那种坦诚,那种毫不相欺,使得邵凌远主动投军了,至于一个月后,大家伙却都领到一笔丰厚的军饷,按他的说法是,他不想要那种为钱打仗的兵。
而在出征前,每一个官兵还领一份油印的表格,要求填写个人信息,按司令的说法,五十八路军的官兵阵亡之后,他们的家人可以得到500元直至千元不等的抚恤。
司令虽说是商人,可却比太多人厚道,这时候,他自然不想让人毁掉司令的“心血”,这支部队若是再有几年的时间,没准,真能练成一只强军。
“司令,我觉得,您应该去勘查地形!”
(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六章热河之要谁人知
第166章热河之要谁人知
在长山塔从视线中消失时,杜重远的心中满是失望之意,他并没能见到管明棠,那位管司令总亲自带人去勘探长山塔一带的地形去了,估计需在三四天才会回来,尽管邵凌远一阵挽留,可因为已经同承德那边联络,并约定下午到达,只能改为下次了。
不过在长山塔附近的山上指挥部内,能见到了邵凌远,到也出乎他的意料,虽然也曾听说过有人在煤山以义勇军的名义拉走了一大批人,可却未曾想到会是五十八路军,这倒也让他明白为什么这支部队会显得如此精良了。
“刚才瞧您似乎很欣赏这位邵将军啊!”
在汽车上显得极为拥挤的驾驶室内,穆湘钥看着似乎有些失望的杜重远问道,这位曾经的辽宁总商会会长,这会的神情中的失望,似乎越来越浓了。
“这邵凌远留学过日本,曾是北洋参战军的副团长,民国七年开赴俄国远东撤侨,练兵、打仗很有一手,要不然,老帅也不会在其于奉天住院治疗时,亲自登门拜访,邀请其加入东北军,甚至还向陆军部打电报要这个人,不过,这人很是反感内战,这十几年,虽说是帅府的参议,可却很少提及练兵、作战之事,每天就是做他的军事研究,前几年去过英国、法国、意大利、德国考察军事……”
杜重远如实的向穆湘钥介绍着邵凌远,语气间还带着些可惜之意。
“……我也曾去煤山拜访过他,请他出山,藕初,你知道他说什么?”
在可惜之余,杜重远不无认识的问道穆湘钥,那语气中即有可惜,也有不愤。
“我那里知道啊!”
“他说,别说是救国会和后援会的义勇军,即便是加上东北军从正面配全,也不可能收复东北……”
提及此事,杜重远的脸上依还带着愤愤不平之色。
“我问他为什么?他说,保卫东北的最佳时机已过,如果9。18当夜,副总司令下令部队拼死抵抗,并把驻华北的十几万东北军精锐调回关外,战事至多只会持续半个月,只要东北军能坚持半个月,日本方面就会主动请和,毕竟,那是关东军的擅自行动,到时候,无非是各打三十大板,东北仍然维持现时状态,而现在……”
苦笑着,杜重远似乎又回到了去年于煤山的那个草棚中,忍着虫咬蚊叮与他谈话的那一幕。
“他告诉他,对日本人来说,吃到嘴里的肉,不打痛了,打残了,他们是不会吐出来的,一打,就会变成两国间你死我活的全面战争,别说东北军没有那个实力,即便是中央,不经过少则五六年多则十年的准备,恐怕也不是日本的对手,而且还说什么,没有十年之功,不可能有进攻之力!这不是丧气话吗?我辈……”
“那他说的对吗?”
穆湘钥反问一声,杜重远的话噶然而止,半晌才长叹口气,然后颇为沉重的点了点头,可最后却又摇头说道。
“我们总不能让日本人,就那占领我们的国土,而不闻不问!”
“谁说不闻不问?”
邵凌远看着司令,猛的睁开双眼说道。
“我的意思是,关内以中央为首加强准备,集全国之力,行以备战,而在关外充分展开游击,以袭击诸如铁路、矿场、工厂、警察所、日寇散兵为目标,以扰敌为目的,以破坏敌人将东北变成入侵中国的大本营为目标的游击战,而不是不切实际的旨在克复失地的战斗!”
指及旧事,邵凌远的语气中带着难掩的不满,甚至愤怒
“早在20年代,于德国考察军事建设时,曾于拜访过德军一战东非部队司令官,也是德国的传奇英雄福贝克将军,当年规模极大、装备极好的协约国部队,被福贝克将军率领的土著部队牵着鼻子走了三年,如果不是德国已经投降,其还能再坚持下去,后来也曾研究过他写过的《我对东非的回忆》,如果我们在东北实施同样的游击战术……”
邵凌远的话,几乎让管明棠用一种异样的眼光看着他,若是在后世,有人提出游击战倒不觉得有什么,毕竟在后世“游击战”都被神化了,而现在,恐怕大多数国人还不知道游击战为何物。
不过在邵凌远提起游击战时,管明棠的脑海中浮现出来的却是历史上的抗联,日军在关外的进行的大规模清剿以及其没有正面战场作为配合,直接导致了抗联的覆灭,最后抗联残部不得不撤入苏联。
“可如果日本实施严格控制的清剿政策,迁出游击区内的百姓,设立无人区、建立集团村,村内驻军,村外设有碉堡、围墙……”
在管明棠一一说出自己所能想到日军清剿义勇军以及抗联的战术时,邵凌远的眉头不时皱紧,时而沉思、时而皱眉,最后待管明棠看着他问道。
“到时又怎么办呢?每吃一口饭,都要先攻克集团村的堡垒,才能可能,没有粮食、没有弹药,游击队怎么才能坚持下去呢?”
面对管明棠的反问,沉思良久的邵凌远抬起头看着司令说道。
“所以,需要关内的配合,通过人扛马驮的方式运送物资,如果封锁太过紧张的话,甚至可以通过飞机等一切手段实施后勤保障的话,有了关内的人力、物力支援,游击队,总能坚持下去……”
像是怕遭到反驳似的,邵凌远又补充道。
“游击队的存在,是为了造成日军占领区下的不稳定状态,通过不断的破坏交通、袭击厂矿,导致其无法有效利用占领区,甚至可以通过破坏战术,破坏城区内的诸如水厂、电厂之类的公共设施,迫使日军将大量的兵力投入清剿作战,但其最重要的作用,还是避免日军消化利用占领区内的物资以进攻全中国,所以,为了维持关外游击队的动作,即便是代价再大,也是值得的!”
代价再大也是值得的!
盯视着邵凌远,管明棠似乎明白了一些什么,看着他,他的心底却升起一种莫名的感觉,为什么在历史上,这个人会默默无闻,在这个时代,能有这种见识的人,实在太少了,他所说的游击战,管明棠并不陌生。
在历史上,越南战争时的南越游击队以及阿富汗战争中的阿富汗自由战士,无不是依靠着大国的支援,最终迫使强敌撤军,至少他们从未能真正利用本地物资,如果……
而在管明棠陷入沉思时,邵凌远却是苦笑了一番,然后自嘲着说道。
“不论是张汉卿还提是杜重远,都认为我的建议根本就是痴心妄想,没有一丝可行性,所以,才有了当初和杜重远的不欢而散,而现在……”
朝指挥所外的夜幕看了一眼,邵凌远收拾着自己的心情说道。
“现在,如果热河沦陷了,失去这个援助东三省义勇军的大本营,不出半年,东北义勇军要么撤入关心,要么就会被日军清剿,哎……”
摇着头,邵凌远还是发出了一声叹息,最佳时机已经度过了,至于现在,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在收拾心情之余,他看着司令说道。
“司令,现在咱们已经被人家给盯上了,咱们五十八路军,看似装备精良,可官兵要么是经验不足,要么是训练不足,若是被调到最前线,也就是凑个人数,想充分发挥战力,只能依山而守,借助有利地形和良备工事,给敌予杀伤,而现在……”
声音微微压低,邵凌远指着地图说道。
“之前,和杜重远等人见面时,他告诉我,现在孙殿英部正于增援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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