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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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包括邵凌远、高胜仑等职业军官在那里不停的记着笔记,管明棠的心下所感受到的却是一种前所未有的,那种指点江山的快感,这会他终于体会到,半岛的那位地球指挥官为何偏爱给将军们进行战术指导了,
原本,这种感觉真的很奇妙!
在心下浮现出这种得意且兴奋的感觉时,—个声音却又在心底响了起来。
“你是外行,他们才是内行!”
警钟声响起时,管明棠才意识到自己犯了什么样的错误,相比于这些军官,无论他们所实施的战术再落后,相比于自己,也有他们的长处所在,毕竟他们都曾受到过严格的职业训练,而自己……看了几天的战术手册,就在这里充什么“战术专家了”,赵恬当年是怎么死的?
内心的警醒让管明棠连忙收声说道。
“这只是我的个人看法,打仗我是外行,你们才是真正的内行,那份六大战术原则,你们可以参考,可以借鉴,可以在实践中摸索着使用……”
“司令,你的那份六大战术原则,就战术上来说,己经是登峰造极之化,我等学习还来不及时,参考、借鉴,我看都不必了,现在最重要的是学习,学习新战术!”
邵凌远如实的回答道,看着司令时,目中更尽是佩服之色,在训练营时,训练的是“步兵五大技能”,而现在又有了这“六大战术原则”,两者根本就是相辅相成的,从昨天部队开始训练、学习这“六大战术原则”时,和其它人一样,他同样也被惊呆了,以至于很难相信那份看似简单的,不过只有千字的“六大战术原则”是出自司令之手,那些战术原则,如果不经过长时的战争经验,怎么可能还有其它的途径获得?
可偏偏这“六大战术原则”的确出自己司令之手,甚至用高胜仑的话来说,是他亲眼看到司令提笔在纸上写下的这个战术原则,至于有人说这战术原则可能是司令在国外留学时向某位外国名将所学,对此邵凌远却是持嗤之以鼻的态度。
只不过是经过昨天一下午的小规模演练,他就相信那以三三制为主的步兵班组战术,远优于现在盛行于欧洲的战斗群战术,比战斗群战术更灵活,更有效,若是五十八路军,能再经过少则半年,多则一年的战术训练的话,那……
可惜,日本人并没有给大家伙那么多时间。
“各部队之间的配合问题,实际上还是对战术不能熟练掌握的原因,比如在防御时,经常出现一窝蜂式的动作,”
合上手中的笔记,高胜仑认真的说道,之前的演练之中,他们更多的也是在作战笔记上作着记录,在纸上推演着各部的战术,记录在演练时表现出来的不足,以及纠正意见。
“按照六大战术原则,在防御时,敌逼近时,应以步枪手精确射击敌指挥官以及机枪手,而机枪手,应该以轻机枪持续点射,压制敌攻击队形,为战友提供火力支援,待敌进入手榴弹投掷距离,再以部分士兵实施手榴弹攻击,与此同时,部分战士应该迅速起身,上刺刀,再以猛虎之势实施反冲锋白刃战,但在出击前必须保持低姿……”
结合着先前攻防双方的表现,高胜仑——指出各部的不足,对于推广新战术,他同样没有任何意见,可以说他也和其它人一样,同样被这几天的演练中新型战术的表现给京呆了,自然不敢提“借鉴、参考”之类了话语。
“我觉得,下一步,应该加强班排战术训练,下一步的训练应以战术训练为核心……”
在指挥所内各部主官、参谋们各抒己见时,一场团级规模的攻防作战,却已经近了尾声,在“敌我”双方各自总结经验时,站在山顶上,目睹着这场“激烈战斗”的王捷侠完全被惊呆了,半响都未能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这、这是五十八路军!”
在回过神来之后,他的内心不可不谓之激动,虽说这只是一场象征性的战术攻防演习,在担任张学良秘书时,他也曾看过不少类似的,甚至规模更大的学习,但在王捷侠看来,相比于此,那些演习根本就是乱蓬蓬的打打闹闹,完全谈不上什么战术,冲锋更是一窝蜂似的一拥而上。
“是五十八路军,不过训练还需要进一步加强,战术配合上,还有很多问题!”
王捷侠的惊讶,看在王铁梁的眼中,他只是随口回答着。
“五十八路军不过是仓促成军,来到热河之后,才开始进行战术训练,现在,用司令的话来说,就是临阵磨枪罢了”
谦虚,在王捷侠看来,这根本就是谦虚之词。
“什么是仓促成军,我看,若是中国所有军队都如五十八中军一般,光复东北,可就指日可待了……’’
对于王捷侠的激动,王铁梁却显得很冷静,在东北和日军作战的经验告诉他,现在的五十八路军还不到上战场的时候。
“总指挥,有一件事,我不知道当说不当说!”
现在已经过了两天了,这两天,王铁梁和王捷侠谈了许多,而且他的口气也有所松动,要不然,也不会带他来这观看这场演练。
“嗯?什么事?”
(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三章尺度难掌
第173章尺度难掌
“……这里是全民皆兵……”
入了夜,在那寒风之中,在那篝火边,刚刚加入第五十八路军的青年们和“老兵们”不断的拉着歌,他们的嗓子这会都已经哑了,可是却依旧用嘶哑的嗓音表达着他们的情感,用嘶哑的歌声,唱出他们对这个国家的热爱。
相比于老兵们,他们身上总是散发着灼人的爱国热情,那爱国的热情足以燃烧身边的一切,同样也能让身边的人身感受到他们的热情,这一个夜晚注定这片山谷将会被这爱国之情点燃。
在山谷间的歌声不断响起时,在那些山坡上,两个人影慢慢的朝着山上走去,其中一人穿着军装,而另一人则穿着便装,一路上静静的,两个人谁都没有说什么。
到了半山腰处,管明棠抬头看着满天的繁星,只要身处这个时代,才能看到如此清朗的星空,这星空真美啊!
“董事长?”
主动的曾澈打破了两人间的沉默。
“嗯?”
应一声,管明棠的视线依是在望着星空。
“你真的决定,从今以后要置身军旅之中?”
来到这里已经两天的曾澈,在过去的两天中,并没有和董事长深谈,他只是用自己的眼睛观察着,观察着周围的一切。
最终,他得出了一个结论——董事长练兵,的确有一套,很多**将军远无法同董事长相比。可尽管得出这个结论,在他心里的隐忧却更浓了。
“不知道!”
管明棠并没有隐瞒曾澈,他的到来曾让自己诧异不已,而更让人觉得的诧异的却是这件事中所暗藏的阴谋,如果是初时,在听到王天木想用借刀杀人的法子,解决自己时,或许自己会愤怒,但,现在呢?
不知为何,管明棠的心里却不恼了,更谈不上愤怒,或许,应该谢谢他吧!至少自己总算有了却心中的一些负罪感
“董事长,你可知道,南京的很多人对您可是充满期待
曾澈直截了当的说道,从他追过来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和站长决裂了,所以,在管明棠的面前,再也不需要再隐瞒什么。
“充满期待?”
诧异的回头看着曾澈,管明棠有些不明所以。
“如果不是这个原因,或许,站长,也不会对你下手!
“哦?”
轻应一声,曾澈的回答,让管明棠没做出太多的反应。
“董事长,你是一个商人,而且是一个闻名全国的大商人,北方公司、汉阳公司,即便是开闳……可,现在……,,
手指着山下的欢声一片的军营,曾澈不无认真的说道。
“最多三个月,也许你的身上除了音乐家、实业家,估计还会多出一个头衔——当世名将!”
当世名将!
眉头微微一跳,管明棠能听出曾澈语气间的担忧之意,他这么说绝不是什么羡慕,而是在担心,是担心自己的将来吗?
“当世名将,爱国将领,抗日英雄,这随便那一个头衔,都足以让人趋之若鹜,可董事长……”
直视着董事长,曾澈不无质疑的问道。
“但,这真的是您想要的吗?”
摇着头,曾澈不无可惜的说道。
“也许吧,若这是你想要的,那董事长您就要放弃许多,包括初见规模的北方公司还有刚刚复工的汉阳公司……”
“为什么?”
盯着曾澈,管明棠不禁有些疑惑,这和自己的生意有何相干的?
“为什么?”
苦笑的重复着董事长的话,曾澈虽说年青,但对于许多阴暗面却有他自己的了解。
“谁能容得下呢?人怕出名猪怕壮,经此一役之后,董事长您是扬名全国了,您是再让举世震惊了,到时,政府的嘉奖、国民的称赞,真可谓是名利双收了,可,您忘了一点,很多事情都是有底线的,一界商人,是不应该持有武力的!”
目光微敛,曾澈又提醒道。
“若是持有武力的话,不知会惹来多少不必要的麻烦!到时很有可能会祸及公司!”
已经不需要再细加提醒了,曾澈觉得自己的话里已经说的再清楚不过了,而他的这一番提醒之后,管明棠的眉头微皱,这个问题他从来没想过,甚至自己还想过,即然其它人可以办义勇军,那自己又未尝不能办义勇军。
商人不应该持有武力!
若是在民国早期,那时天高皇帝远,地方分割、中央无力,商人持有武力到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毕竟,那会但凡是个人,都会弄点看家护院的家什,而现在呢?南京正雄心的欲建立中央集权,甚至不惜通过战争解决地方问题,或许,现在南京距离真正的中央集权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但却一直在努力着,在这个时候,如果有—个商人主持的部队在一场战斗中,取得耀眼的战绩,正像曾澈说的那样,到时候自己是名振全国了,可同时也把自己置身于风头浪尖之中,那风头浪尖正像曾澈所言一般,随时都可能吞噬自己的小命。
可……望着山谷间的数百座帐蓬,听着空气中传来的军歌声,管明棠的心下不由涌起一阵难舍之意,初时自己创办这支部队时,不过只是自保之器,而现在,当初的保卫团已经发展成为一支近五千人的队伍,若是……
“可,清泉!”
转身看着曾澈,管明棠不无认真的说道。
“你知道,我建这支部队,并不是为了一已私,否则,
我也不会……”
声音略显低沉的管明棠叹口气,
“也不会带他们来热河!”
“我知道,”
点点头,曾澈当然知道董事长办这件事,根本就没有私心,否则也不会问都不问,接到命令,即行开拔,全不顾这其中的阴谋和可能的风险。
而这正是曾澈佩服他的地方,相比于许多人,他在董事长身上看到的尽是拳拳爱国之心,甚至不惜损私利,甚至就连同开闳,其间公心亦大于私心,而不像站长那样以私为重,若非如此,自己又岂会一路追到这。
一路追到热河,仅仅只是为了救他的命吗?当然不是,他希望在一切都还可以挽回时,挽回这一切。
“可并不意味着,所有人都会这么认为!”
盯着董事长,曾澈用极为认真的口吻说道。
“可董事长,如果你不收手的话,败则可能丧命于日人之手,胜,即便得胜归来,亦是九死一生……”
然后他又一一将其间的利害关系,向董事长说明,最后他望着山下的军营说道。
“若是你一意留在这,无论胜负,最终,估计都是性命难保,至于这军队,估计会被整编,这一仗之后,河北局势必定大为改变,张学良估计很难再主持河北,界时由谁主持河北尚且不知,但无论是中央派员或是新任地方当局,估计都难以容忍一只强兵安于卧榻,去岁,山东王韩与胶东王刘两人为地盘撕杀,最终刘珍年却只落得撤离山东,身死异乡的下场,政治,从来没有那么简单……”
最后曾澈又补充一句。
“除非,您有绝对的实力,否则……”
否则,我只能任人鱼肉!
不用曾澈再说下去了,管明棠已经完全明白了他的忧虑,可看着曾澈,却开口问道。
。“清泉,你一路追到这,估计,那位应该不怎么高兴吧嗯,双眼微睁,曾澈的脸上浮现出一丝苦笑。
“我……”
这算是叛变吗?若是严格的来讲,也许,算是吧!
“你要知道,我连自己都保不住,更保不住你啊!”
点点头,曾澈什么都没说,他知道,也许就在两人谈话时,那边站长估计已经有所动作了,而自己能做的,也就是尽可能把管明棠拉回去,拉回北平,然后再小心应对,他留在这里,继续做他的司令,最后……
“可,我的部队……”
凝眉望着山下的部队,管明棠的心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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