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血
“客人来了吗?”
又一次看了一眼时间,王天木冲着门外问了一声。
“老板,客人还没到!”
“哦!”
轻应之余,王天木脸上那让人亲近的笑容消失了,有的只是浓浓的忧虑,就在昨天,管明棠从长山塔回来了,
现在的管明棠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无根无萍的小人物了,而是一个大人物——除去成为一个大实业家外,还是一个为国事不惜破家的“爱国人士”,甚至就差点没封名将了——由其组建,受其资助的义勇军第五十八路军,这可是现在全国声名最甚的义勇军了,全歼日军一个联队,缴获联队旗一面,尽管不是管明棠指挥的,但是作为那支“光荣的五十八路军的创始人”,现在的管明棠,甚至已经到了他不能轻惹的地步。
越是如此,王天木越需要解决掉这个麻烦,从他差人把他调往热河,原本试图在热河使用杀手,弄成一个战场上的意外,来解决所有麻烦,可现在,这个麻烦不仅没解决,反而顺着那个跳板,功能名就了,更有甚者,在他回到北平后,就特意打电话给自己,邀请自己来北平见面。
“姓管的,这次咱们可要……”
不死不休了!
此时,王天木倒是庆幸,在一个月前,自己就做好的万全的准备,现在,是收网的时候了!
最高明的办法,就是借刀杀人,而今天,之所以出现在北平,就是为了借别人的刀一用。
“王老板,我们终于见面了!”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隔着帘子传了过来,一见来者,王天木便站起身迎着进屋的三十余岁的青年说道。
“黎处长,久仰、久仰!”
“王老板,多谢、多谢!”
刚进屋的青年道着谢,同时将帽子递给身后的随从,接过帽子的随同,随后便退出了包间,只留下他们两个人。
“王老板,过去一年,承蒙贵方照顾,实在天才实在是感激的很!”
一句话,看似没头没尾的话语,实际却透露出了一个信息——过去一年,王天木干了不少事情,第一次见到这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王老板”,黎天才这位政训处处长、东北军地下情报机构主持者自然要表达一番“谢意”。
作为张学良所倚重的心腹谋士,他一直主持东北军系统的情报网。在过去的一年之间,在北平他所主持的情报系统,一直同日本人以及复兴社等情报机构均有联系,游刃于方方面面之间,对于天津站、北平站的刺杀行动自然有所了解,包括对东北军内部人员的刺杀。
这会他的道谢,与其说是道谢倒不如说是示威。毕竟,在王天木面前,他是一个败将!王天木的人打入到东北军内部,而对于天津站、北平站他却了解甚少。
“都是一家人,何需两家话!”
面带微笑,王天木到是不客气,似乎他那么做,都是对方同意似的。
“王站长,不知今天王站长是否有空,往政训处坐回客
板着脸,黎天才轻声问道,与此同时这隔间内还是传来从楼梯处传来的急促的脚步声,显然,黎天才已经做好准备了。
“客人……”
笑着,王天木摇了摇头。
“你们那的客人太多了,我想,暂时还是没那个必要,不过,你那到是有几位,南京想请的客人……”
话音落下,在黎天才的诧异中,王天木自信满满的吐出了几个名字和职务,只听到第一个,黎天才的脸色顿时由红转为煞白,几乎是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这个“天王木”,此时,他终于明白,为什么自己会屡败于此人之手,原本他以为,可现在看来……这个人不仅把东北军上下给摸了个透,甚至就连同他最深处的秘密亦被其完全掌握。
“处长……”
在门帘刚掀开,手持短枪的军官刚欲走进来的瞬间,黎天才却是阴着脸吼了一声。
“所有人都下去!”
正如王天木初时预料的一样,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之中,对于眼前的这个人,他并不陌生,若不是他压着情报,估计现在这位和他的那几个朋友,早已经进了暗杀或者逮捕名单,有些事情,南京并不需要知道!
而现在这些事情,则变成了他掌握眼前这个人最有力的武器,尽管有时候,这种武器只能使用一次,但对于王天木来说,他知道自己并没有多少选择。
“说吧,你想干什么!”
盯着“天王木”,黎天才冷哼一声,可这声冷哼却没有一丝的底气,反倒有一种无力感,就像是动物碰到天敌一般的无力。
“我说过,都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喝口茶,王天木半真半假的说道。
“在华北这地方,我帮你的多,那些忙是该帮的,谢就不用了,不过,现在国家正值关键之时,咱们两家,再过去那样,你害我一下,我坑你一次,岂不是让日本人占了空子?,,
“你会把日本人放在心上?”
黎天才冷冷一笑,那些日本军事情报人员,别说他王天木,就是他黎天才,也没放到心上,毕竟他们是军人,而不是真正的情报人员,根本就不知道掩饰自己的身份。
“黎处长,你知道,最可怕的敌人,不是外边的,而是内部的,汉奸,若是这两年,没咱们的通力合作,这次华北不知要出来我少汉奸,这些汉奸的危害之大,由当年吉林失陷可见一二!”
提着汉奸,王天木故意看一眼黎天才,似乎是在告诉他,我帮你们锄奸,那是为你们好,也是为国家好,至于感激不感激的,那可就看你了。
“想来军分会这边到是要感激您啊!”
冷冷的应了一句,黎天才的心下不停的敲着鼓,王天木是什么意思?现在看来,他并不是想追究旧事,而是……他想干什么?
“这到不用,一家人嘛,不过这汉奸的种类各有不同,有的汉奸率部投敌,这种人人人得而诛之,有的汉奸则是只身投敌,事身于敌,这种人,顽固者当果断锄之,可用者,亦可为我所用,当然,这都是暴露出来的汉奸,还有一种,就是深藏于你我内部,不为人所知,不为人所见的汉奸!有一些汉奸,伪装之深,更是让人咋舌,这种汉奸对国家危害最大、最为顽固!自当斩草除根!”
见王天木在那上起了“汉奸”课,黎天才则只是轻应着,端着茶杯思索着王天木的意图,他到底想干什么?
心下如此思索着,黎天才却听到王天木在那慢声细语的说道。
“听说,半个月前,军分会从天津的美和洋行的采购一笔价值500万元的军需?”
嗯?
眉头微微一跳,黎天才不由一愣,那笔500万元的军需,可以说是自东北军撤入关内之后,所采购的规模最大的一笔军需,从军装到军靴,从望远镜到刺刀,几乎可以说除去军械之外无所不包,按军分会的想法,这笔军需有一部分可以高价卖给增援到华北的中央军以及晋绥军,估计能挣个一两千万,这……对王天木来说,这么大一笔军需采购,显然不是什么秘密,甚至就是所需的六成首付款项,还是中央划拨的那笔款子。
“到也有这件事,不过这笔军需,没有任何违禁军械,皆是正常进口普通物资,若是说违禁,至多……嗯,也就是五万柄刺刀,勉强算是军械吧!”
“黎处长,你没弄明白我的意思,我的意思是……”
说着话,王天木从身边拿出一份文件递了过去。
“我的意思是,你们光图着便宜,却不知道,自己被人家给坑了!”
什么!
被坑了?
心下一急,黎天才连忙接过那份文件一件,这是一份海关的文件,文件上显示出美和洋行在过去的半年中,根本就没有通过海关进口任何物资,那他们的物资是从什么地方弄来的?
“甚至……”
收起面上的微笑,王天木的神情变得有些严肃。
“就是美和洋行的那个美国佬,这会,估计都已经回到美国了!”
当然回到美国,这件事是他亲自安排的的,估计,这会邮轮已经到了夏威夷,至于收到的那三百万元的定金,王天木已经拿到了其中的五十万,至于剩下的款子,却被曾澈截了下来,至于那个女人……
“什么!王站长,这……”
翻着手中的文件,黎天才知道,军分会被骗了,这一次被骗的很惨,三百万,军分会现在还有多少个三百万?竟然有人敢骗到北平军分会的头上,这当真是找死吗?可……王天木是怎么知道的?
难道?
“我说过,有的汉奸,隐藏的非常深,甚至深的极为可怕,其实,你们东北军热河之败,何尝是败在日人之手,”感叹着,王天木摇着手中的杯子,流露出一副可惜之色
“根本就是败在汉奸之手啊……”
(未完待续。如果您喜
第二百零八章怒极而笑刀扬起
第208章怒极而笑刀扬起
“赵四风流朱五狂,翩翩蝴蝶最当行。温柔乡是英雄冢,哪管东师入沈阳。告急军书夜半来,开场弦管又相催。沈阳已陷休回顾,更抱阿娇舞几回。”
民国二十年11月20日发表于上海《时事新报》上题为《哀沈阳》的马君武的两首感事诗,讽刺张学良在“九一八”之夜得知日军进攻沈阳北大营时,仍沉迷于歌舞。该诗一经问世,便不胫而走,传诵一时。伴着“风流将军”、“不抵抗将军”的骂名,赵四、朱五、胡蝶更被视为“红颜祸水”。而作为“事主”的张学良一直对此耿耿于怀,甚至在另一个时空中,直到晚年还表示最恨马君武“赵四风流朱五狂”那句诗了。
尽管对于“9。18”当晚张学良的行踪,历史上众说纷纭,但之所以其能获得戴上这个帽子,到也和其爱好有关,
自民国十九年,张学良以武装调停为名,东北军主力进关援蒋,其成为中国第二人后,便常驻北平,从那时起,作为其官邸的顺承郡王府便日夜莺歌燕舞,人都有爱好,而对于这位“风流将军”来说,最大的爱好恐怕就是跳舞了,这官邸中举行舞会,到也属正常。
不过,自“9。18事变”之后,尤其是那首《哀沈阳》之后,这官邸内曼妙、轻快的舞曲到也消停了下来,舞会越来越少,过去,一个星期也许会有五天举行舞会,而民国二十一年,一个月能有五场,也就顶破天了。
不过,最近几日,尤其是在张学良通电全国辞职下野之后,这顺承郡王府立即第一时间,响起了优美的旋律,在顺承郡王府的舞厅内,小乐队在演奏优美的华尔兹舞曲,欢快的节奏中,一位穿着西装的青年从则门走到大厅的一头,刚刚走出来的张学良,在走到宋子文身边之后,便收起笑容,举起酒杯和宋子文干杯。随后不无严肃地说道:
“子文兄,现在举国抗战,东北军在最前线义不容辞。身为军人为国难牺牲原无不可,可是钱和武器的接济,政府必须如数发给,否则,政府失信于军人事小,国家命运事大!,,
就在昨天,张学良刚刚发表了通电,通电全国辞职,并择日出洋考察,可,他并不想走,就像现在。
看着精神十足的张学良,心知他刚刚注射过海洛因的宋子文则点头说道:
“汉卿,你放心吧。即便是你出洋考察,军队这边,不消你说,我也会帮你照料,东北军的军饷,委员长早就授权由我,通过中央银行直接划拨!”
又是一颗定心丸,众所周知,宋子文的保证往往比委员长更为有效,要不时人也不会说,宋子文的话央行的票——绝不空头,尽管对辞职内心一直非常抵触,尤其是意识到,自己几乎是被人“坑下台”,心间一直窝着火的张学良,依然被宋子文的保证感动了,他紧紧地握住宋子文的手,颇为情动的说道:
“谢谢你,子文兄,我代表东北军弟兄和东北的父老乡亲谢谢你!”
“谢就不用了!”
盯着张学良,宋子文随后又补充道。
“昨天,南京那边依然有人要求要把你送上军事法庭,以追究热河失守的责任,委员长不会那么做,可你呆在国内一天,一天就有人盯着你,汉卿,为了你自己,还是尽快去上海,那边,我已经给你准备好一发,上船,先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再说顺便”
看着张学良那似精神十足的脸庞,心下叹了口气。
“把毒戒掉!”
“多谢子文兄关心,一定、一定……”
虽因宋子文的直接,而略感恼羞,但张学良依还道着谢,毕竟东北军将来还要靠宋子文在军饷上的帮衬,他宋子文之所以对各路军阀多有照料,不还是因为……他需要大家伙的支持嘛!
说话间,张学良又转对大厅里的人们:
“诸位,方才宋总裁对我讲,保卫长城、保卫华北,委员长和宋总裁誓作我们的后盾,在人力、财力和武器方面全力支持我们。”
大厅里响起热烈的掌声,而在掌声中,宋子文的眉头微微一皱,他隐约猜出这场舞会不仅仅只是给他送行,因为出现在这里的很多军政长官,原本应该奉何应钦的严令,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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