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血
该奉何应钦的严令,在军分委处置前线军务,保障前线军需,而现在……看在掌声中伸手示意大家静一静的张学良,宋子文心下略叹口气……即便是在这个时候,他亦不忘记向南京、向他展示他的影响力!
而这时,张学良对走过来的于凤至说道:
“凤至,怎么不请大家跳舞啊!”
于凤至一听便转身对众人:
“诸位女士、先生,请大家不要客气,玩起来吧!”同时于凤至又对宋子文发出邀请:
“子文兄,汉卿好长时间没有这样高兴了,若是没有你的保证,恐怕即便是他走了,也不会安心。为了表示对你的感谢,我要陪你跳舞!”
一直自认自己是一个绅士的宋子文立即彬彬有礼的转向张学良询问道:
“可以吗?”
对此张学良自然不会拒绝。
“请!”
宋子文、于凤至二人携手走到大厅中央,随着音乐翩翩起舞,而有些人也陆续下场跳起来。
在众人起舞的时候,张学良走到赵媞身边:
“小四,陪我跳舞吧!”
就在这时,一名军官急匆匆的走进大厅,在询问过卫兵之后,他便径直朝着正欲下舞池的张学良走去。
“副司令!”
黎天才的话,换来却是张学良的苦笑,看着自己的心腹,张学良摇摇头。
“我现在,不过就是一介草民罢了……”
那自嘲中,更多的却是不满,
“副司令,在天才看来,您永远都是二十万东北军的司令!”
听他这么说,赵媞连忙伸手轻拍他的手,似乎是想提醒他,这里南京的人很多,而张学良却不以为意的笑笑。
“我若是没有点脾气,南京的那位,怕还真不放心!”随后,张学良又看着黎天才说道。
“怎么?是不是前线打响了?”
“暂时还没有,卑职有另一件要事报告!”
见黎天才的眼色,张学良便松开赵媞的手中,然后说道
“小四,我和天才到后面的书房呆一会,一会再过来陪你!”
“哗啦……”
茶杯猛摔于地板上传出来的碎裂声,任谁都能感受到摔杯之人的愤怒,那怒火,甚至到了可以燃烧一切的地步。
“确定吗?”
双眼通红,张学良直视着黎天才,又一次认真的问道。“副司令,在得到这个情报后,初时,我还不敢相信,经过一番侦察之后,我有充分的理由,相信无论是美和洋行,还是李竹筠那个女人,不过都管明棠埋的暗棋,现在美和洋行已经关门了,主持洋行的马德修已经返回美国,不过,我们还是掌握了李竹筠的行踪,只要……”
“你确定是管明棠干的这件事?”
在过去,他最恨的人是马君武,而现在,他最恨的却是那个一声不响,直接和南京“勾结在一起”,迫使自己辞职的管明棠,如果他管明棠没有隐瞒自己,而是将战绩上报军分会,功劳自己绝不会少他的,钱、权甚至女人,都不会少他的,可他偏偏和南京相互勾结,最后被蒙在股里的自己只能灰头灰脸的辞职,而那“红石岚大捷”更是印证了东北军高层“无能”,更是……
而最让张学良意想不到的是,他姓管的不仅在“红石岚”摆了一道,甚至还在后方,摆了一道,一次就坑走了自己几百万元的款子,而那笔款子,可是他费劲九牛二虎之力,不惜冒着举国指责的风险,从南京要来的,现在到好,全落到那个骗子的手里了!
“表面上看来,美和和管明棠并没有任何关系,但是李竹筠却是管明棠的女人,在其结识管明棠之前,其不过只是一个交际花,若是没有管明棠的指点,她又岂会成为美和洋的股东,而且……”
“够了!”
一声怒吼,打断了黎天才的话语,怒极的张学良瞪着地上碎裂的茶杯,最后沉声说道。
“现在,你立即带人,亲自把那个女人给多抓起来,我不管你用什么手段,用什么办法,给我……”
最后,他的目光一冷,看着黎天才说道。
“一但获得证据,就立即给我把管明棠抓起来……”尽管到了恼羞成怒的地步,但张学良却同样意识到,如果真的抓管明棠的话,不知会惹出什么样的麻烦,毕竟,现在他管明棠可是“抗日英雄”,而反观自己,若是消息捅出去的话,到那时舆论的指责,只怕……
“天才,明天,我会南下去上海,北平这边可就要靠你们了,现在,热河、长城一线战事紧张,务必全力配合好何长官的工作,绝不能因为我不在这,对他的命令阳奉阴违,明白吗?”
盯着黎天才,张学良没有继续说下去,聪明如黎天才又岂会不知副司令的意思,他点点头。
“请副司令放心,卑职,绝不会让副司令失望,绝不会给副司令抹黑!”
(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九章雾捕
第209章雾捕
“李小姐,您可以出去了!”
清晨时分,随着一个声音传来,一直紧闭的门打开了,门边站着的人略带些许歉意的看着在过去的二十几天间,一直被软禁于这间房内的女人。
“出去了?”
就这么结束了吗?女人诧异的看着门边的人,被释放的她几乎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郑老板呢?我要见他!”
他会这么轻易的放过自己?女人的心低浮现出一丝疑惑,这未免也太“轻松”了吧。
“郑老板去了济南,郑老板让我告诉你,让你直接去南京或者上海,至于北平,能不回去,就不要回去了!”
门边的人语重心长的叮嘱一声,这似乎是善意的提醒,李竹筠只是点点头,然后便朝门外走去,离开了天津英租界,她便赶往火车站,只不过她并没有按照郑老板的吩咐南下,而是买了一张火车票,前往京城的火车票。
至少在离开之前,最后一次再见见他吧!
如此寻思着,李竹筠坐上了开往北平的火车。当火车拉响汽笛缓缓驶离车站的时候,在月台边的一间值班室内,穿着青衫长袍头戴帽子的中年却是长叹了口气。
一声长叹后,他又对身后的人说道。
“给黎处长打个电话吧!”
清晨七时,李竹筠所乘的火车抵达北平火车站,此时的北平城弥漫着大雾,在浓雾弥漫的火车站附近,李竹筠朝四边望望,雾太大,几步以外全是一片朦胧。她只好站住脚,理理头上的纱巾。
“……小姐,雾大得很,估计来接你的人还在路上,要不您来碗豆汁?”
摇摇头,李竹筠谢绝了,来接自己的人?谁会来接自己
他?他知道自己又回到北平了吗?
不,或许,他和其它人一样,一定认真自己把他出卖了
犹豫了一下,迎着晨风和浓雾,李竹筠还是朝着火车站外走去,一双时髦的半高跟鞋,踏在柏油碎石路上,格登格
路边,零星地听到叫卖声,乞丐的乞讨声,走在路边的李竹筠,第一次发现自己真的不想离开这座城市,准确的来说是不想离开他。
想到他可能会对自己的误解,想到他可能的冷嘲热讽,想到甚至可能出现的绝情的让人心碎的对话,默默地走在路边的李竹筠,那双眼睛里开始有泪水滴落了。
“哎……”
也许自己真的不应该回来,真的应该驮驮的走着,
李竹筠并没有注意到,当她出现在火车站的时候,立即有几个人发现了他,有的人默默的跟踪着,也有人立即跑到电话亭打了电话,似乎在这不经意之中,时钟正在慢慢的运转着
他会恨我吗?
默默的走着,在李竹筠的心头,浮现出了太多的念头,浮现出了关于他的一切,可她的内心却没有任何答案。
突然,就在这时,伴着一阵刹车声,一辆汽车急刹在路边,在李竹筠诧异的功夫,车窗摇了下来,一个人露出半个脑袋说道:
“上车吧!”
是他!
他怎么知道自己回来了?
诧异中,带着惊喜,李竹筠连忙上了汽车,一车上,看着那熟悉的男人,泪水不自主的从她的目中滑落。
“对不起,对不起,我,我……”
解释,还有什么好解释的呢?
自己最终还是选择了服从,服从郑老板的安排,而他……他会恨自己吗?
“是王天木亲自安排的?”
看着身边泪如雨下的女人,管明棠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在得知她出现在火车站的消息后,立即第一时间赶了过来,也许,自己应该……可,终归于心不忍啊!
人总归是感情动物,即便是对于她,自己总归还是没能
泪眼朦胧的李竹筠点点头,在过去的二十几天中,她已经想通了一切,无论如何,自己都要见他一面。
点点头,管明棠看着身边的女人问道。
“这些天,你在什么地方?”
“我一直被他软禁在天津,真到今天,他才命人放我,并且……”
在女人回答自己的问题,看着身边的女人,管明棠那张看似严肃而没有一丝感情的脸上,依然还是露出些许温柔,对于这个女人,自己多少还是有些亏欠。
这是因为自己,如果不是因为自己,那王天木又岂会软禁她,软禁,不对,既然已经软禁了,为什么现在又放了她
“你是说,王天木亲自安排把你放了出来?”
“嗯,看管我的人说……”
不待李竹筠把话说完,管明棠立即意识到这是一个圈套,一拍大腿,眉头皱成了一团了。
声音落下时,透过那雾气,管明棠看到一辆汽车停在自己的前方,堵住了向前的道路,后方又投来了车灯的照影…
果然,苦笑着,看着身边的女人,管明棠知道自己和王天木的差距了,如果是王天木的话,他会怎么做?
当断不断,身受其乱啊!
睁大眼睛,李竹筠几乎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一幕,透过车窗,她已经看到有穿着军装的人走了过来,然后她惶恐不安的看着管明棠,泪如雨下的摇头说道。
“我没有,我没有,不是我干的,我不会……”
解释,现在解释还有什么用呢?苦笑着,管明棠轻抚着李竹筠的双手安慰着她。
“我知道,与你没有任何关系,别怕,一切都有我在!
这时张振声已经抽出了腿边的花机关枪,并用无线电对讲机,招呼着兄弟们,显然是想做拼死一击。
“老张,把枪放下来,躲得了和尚,躲不了庙,他们还不敢把我怎么样!”
浓浓的自信自管明棠的心底涌出,他知道,无论是谁,现在不敢轻易碰自己,毕竟,现在第八联队的军旗还在展览着,第五十八路军还在长山塔,随时准备和日军作决死一搏,这时候,无论是他张汉卿,还是其他任何人,都不敢碰自己,因为碰自己就是和全国舆论作对。
拉开车门,黎天才的脸上露出冷笑,原本他以为要等到李竹筠到了管宅,才有机会动手,甚至还需要顾忌一下外界的影响,而现在,这管明棠当真是信怜香惜玉之人,亲自来接这个女人了,话说回来,几百万的款子在这个女人手里,他姓管的又岂会不亲自出面?
“管先生,我们终于见面了!”
“你是……”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是李小姐做了什么事情!”冷冷一笑,黎天才沉声喝道。
“奉北平军分会的命令,李竹筠涉嫌通敌,现在予以逮捕,至于管先生,虽说管先生是抗日英雄,自然不可能通敌,但当前局势紧张,还请见谅,请管先生配合我等调查,职责所在,还请见谅!”
说罢,黎天才一挥手,便有两个提着短枪的人,冲过来作势就要把李竹筠拉出车,手被管明棠护着的李竹筠,像是找到依靠似的,冷冷的看着冲来的军警,冷笑着。
“不劳你们,我自己会下车!”
在下车后,她又是极为轻蔑的看了一眼周围的军警,目光中尽是鄙夷之色,或许是她目中的鄙夷之色让那些人脸上挂不住,一个人冲上去做势就要反扣她的手臂。
“怎么了?这位长官,至于吗?”
直视着带队的军官,管明棠冷冷一笑,然后站在车边一动不动的盯视着他。
一句话,只让黎天才一愣,他,他想干什么?而李竹筠扭头看着管明棠,他……所有人都把视线投到管明棠的身上
“这位长官,我不知道她通了什么敌,需要你们军分会这么大张旗鼓的抓人,也不知我需要配合什么,若是配合调查的话,我自己有车,军分会的路,我知道……”
见下属都把视线投给自己,黎天才知道,无论如何自己都得撑住这个场面,于是神情严肃的说道。
“管先生,李小姐通了什么敌,军分会有自己的情报来源,至于管先生,您是北平知名人士,我想应该不会让我们
冷冷一哼,管明棠直视着这位处长,向前走一步。
“现在你就觉得我让你难做了?那以你的意思,什么才
被管明棠这么一盯,黎天才的心下不知为何,竟然一时底气全无,恶到胆心生,冲着身后的人吼道。
“都抓起来!”
“职!”
一直站在车边的张振声,心知撕破脸上的他,立即抽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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