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血
,后来被正法的王科长,从来没有想到,在他死后,他所贪污的十几万元巨款,不仅成了小老婆的财产,而其小老婆更是成为了北平大名鼎鼎的交际花。
作为北平有名的交际花,杨惜惜和其它的交际花并不同,她并没有制造那一位巨商大贾或者军政要员,而是在自己的华宅中靠着自己的美色招待“各路仁杰”,不仅如此,她甚至还亲自“训练”了十数位美艳且颇具才华的女子,生活于缎库胡同五号她那所豪宅之中,而这也是注定了她与其它的交际花的形单影孤不同。
在这里有酒、有色、有财,数年来经常有些“要人”出入,几乎每一个人,乘事而来,最终不仅成事而去,而且大都笑逐颜开,在北平,如果那位要员没出入过缎库胡同五号的话,恐怕他还真谈不上什么要人。
当杨永泰受委任着手在北平与各方商量处理交涉事宜时,当天晚上,黄绍弘即邀杨永泰到北平著名交际花杨惜惜家里去玩,顺便同各方的代表商量处理问题,而这也正是交际花存在的根本,谈成了,大家一起玩耍,即便是谈不成,亦艳丽且有才气的年青女子相伴相随,好不快哉。
当天晚上,来到这缎库胡同五号即有东北军方面的于学忠、万福麟、鲍文樾,也有山西方面的徐永昌,同样也少不得朱哲元驻平代表萧振瀛,自然的更少不得长袖善舞的杨惜惜,在这华丽的公馆之中,那正事还未开谈,便只能听到杨惜惜好运嗲媚致极的话声,和女孩们的欢笑声,有谁能想到,这便是谈论军事要事的前奏呢!
“哟,这位先生可是面生的紧啊!”
几乎是在曾澈刚一进入缎库胡同五号的华宅,便有一个妖艳却又不失韵味的少妇迎了过来,那绵软的语气足以让任何铁石心肠之人为之心软,扑面而来的香风,更是让曾澈的一时恍惚。
“鄙姓曾,杨先生请来的!”
在老板接到杨永泰的邀请后,曾澈便作为老板的代表来了缎库胡同五号,尽管对这里杨惜惜的艳名早有耳闻,可初至这种场合,还是让这位初哥不由有些面窘。
“咦,”
瞧着眼前这岁不过二十的相貌颇为帅气的男人,杨惜惜却是有些疑惑了,她实在是想不通,像这样的年青人,竟然能和那么一群“要人”平起平坐。
想来自己还真有些眼拙了,既是眼拙,杨惜惜更有些好奇,好奇于这青年的身份,毕竟作为交际花,这北平但凡是是个“要人”,都应该落入她的耳中才对,这北平似乎没有姓曾的又如此年青“要人”吧。
“清泉,快来,就等你了……”
就在杨惜惜试图弄清这人的身份时,却见到黄绍弘的副官已经走出来,热情的招呼起他来,在曾澈朝屋子走去时,杨惜惜便拉着黄绍弘的副官询问起来者的身份来。
“他你不知道?”
那副官笑瞧着很是诱人的杨惜惜轻声说道。
“北方公司的副经理,现在他是管明棠的代理人!”
瞧着那紧闭上的房门,杨惜惜整个人不由一愣,若是说在北平城里,那些个“姐妹”中,她最佩服的、最妒嫉的是谁,恐怕也就是李竹筠了,一样的人,却不一样的命,而现这曾澈,想着曾澈那颇帅气且年青的脸庞,瞬间,杨惜惜整个人不由有些痴了。
东北军方面的于学忠、万福麟、鲍文樾,山西方面的徐永昌,朱哲元驻平代表萧振瀛……一一与这些人见过礼后,曾澈便陪上了一副耳朵,原本的,按照老板的吩咐,他来到这儿,尽量只陪一双耳朵。
“清泉,怎么样,你们家老板,现在的伤势恢复的如何
杨永泰亲热的招呼着的曾澈,他知道这位代表管明棠来此的年青人,一定是管明棠的心腹亲信。
“畅卿先生,董事长刚过危险期,现在正在恢复中,不能亲自拜见畅卿先生,还请畅卿先生莫怪,临来时,董事长亲自叮嘱晚辈,他日伤愈后,一定亲自拜访先生,以谢先生慰问之情……”
从进屋曾澈的礼数可以说做得十足,任谁也挑不出个刺来,不过虽是如此,东北军方面的于学忠、万福麟、鲍文樾依然还是眉头微皱,似乎是对这么一个“商人”参加这场“宴会”心存不满,而这种不满与其说是针对身份,倒不如说五十八路军摆的东北军那一道,且不说他们在长山塔方向强行收编了7000多东北军,单就是他们对少帅下的那手“暗棋”,就足以让他们对其心存不满。
对此,杨永泰又岂会不明白,不过这正是他所要的效果,游说这些人并不见得一定要让所有人都一团和气,游说更重要的一点是说服对方,如果不能说服对方,那就迫使对方接受,相比于这些老油条,杨永泰更乐意同管明棠打交道,倒不是因为他爱国,而是因为……他够嫩!
若非如此,其又岂会被南京和北平的两位委员长玩弄于掌鼓之间?
当初立下大功的五十八路军,即便是主动后撤至关内,也不会有任何人指责他们,毕竟他们只是义勇军,可……
既然人到齐了,那剩下的自然也就是正事了,杨永泰朝黄绍弘看一眼,而黄绍弘得到暗示后,随即朝领班的女郎点点头,屋内的七八个艳丽女子便退了出去,原本乌烟瘴气的房间内,少去那香风之后,顿时冷清许多。
“……现在日本人的第六师团都被围在古北口北桑树沟一带,可以说不仅进退不得,而且随时都有被中央军大军全奸的危险……”
几乎是在杨永泰刚刚提及外交交涉时,万福麟便打断杨永泰的话,而后又似不满的说道。
“若是现在谈判,那岂不是冷了前线将士的心……”话时,万福麟将视线投到山西方面的徐永昌和宋哲元驻平代表萧振瀛,那神情似乎是在提醒着他们——你们看,现在中央开始打退堂鼓了吧,不过出其意料的是,无论是徐永昌,还是萧振瀛都是沉默不语,而徐永昌这位山西方面的代表,更是端着桌上的酒杯,品起那法国洋酒来,似乎遭受损失最惨重的并不是五十九军似的。
而萧振瀛同样也是一副抱着葫芦不开瓢的,端着洋酒似有些好奇的看着那杯中的红酒,至于曾澈则只是端着茶杯,盯着那杯中的龙井茶,他早就打定主意,自己只是陪着双耳朵。
实际上,在这间屋子里,每一个人都希望停战,不过每一个人都不愿意承担什么,至于万福麟的反驳,不过只是为了避免让他们趟这池浑水罢了,毕竟,对于现在群龙无首的东北军而言,这池子混水同样也不是他们能趟得起的。
对于这些人的心态,杨永泰岂会不了解,余光朝着那端着茶杯不语的曾澈看去,他在心下微微一笑,或许这间屋子里,没有谁比躺在医院里的那位更希望停战了,或许他只是一个商人,甚至就是那个副司令也不过只是挂了一个名,可这个名的用处可大多了,尤其是此战结束之后,义勇军五十八路军必然会得中央嘉奖,转为正规军的可能性极大,而且编制绝不会少于一个师,甚至可能会是一个军,到时候,要地盘有地盘,要权有权,要人有人。
而管明棠虽是商人,却对这么一支军队拥有一定的影响力,自然做起事来也就轻松了,阿猫阿狗的也不敢上门打扰了,但这些都有一个前提——五十八路军必须主力尚存,所以,现在估计管明棠比谁都希望停战,毕竟只要五十八路军主力在,他就有希望从一个普通商人,跃身一变成为国内的实力人物,至少对一支军队拥有很大影响力的大人物,这怕是任何商人都难以岂及的。
至于其它人,他们同样希望停战,再打下去,打的都是他们的家底,他们之所以不愿意表态,最根本的原因,说白了,只是想维持好不容易落下的名声,让停战的恶名由中央来背,对于这些人的心态,了若指掌的杨永泰,自然知道如何利用他们的这种心态。
“这对日交涉,兹关体大,虽说南京方面已交由政整会全权处置,可政整会不仅需要考虑到对日交涉一日,还要考虑到他日华北局面重整之事,所以……”
果然不出所料,几乎是在杨永泰吐出“华北局面重整”时,无论是东北方面还是山西方面亦或是宋的代表都露出了浓厚的兴趣来,对于军阀来说,吸引他们的永远都是——地盘!
而现在,杨永泰则抛出这么一个诱饵,就等着鱼咬饵了,在他抛出诱饵时,视线环顾中,他却惊讶的看到,作为管明棠代表的曾澈,依然一副事不关已的喝着茶,似乎他们对地盘,全是一副没有任何兴趣的模样。
(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四章美庐之中
第254章美庐之中
虽说,时不过四月,远还未到盛夏,可又一次,蒋介石还是来到了有着“凉岛”之称的庐山上,每年夏天,随着蒋介石登上庐山,这块幽静之地便显得热闹起来。往来信函、电文穿梭不断,国民党党、政、军重要人物也从各地奔向这
里。
不过今年,他似乎来的更频繁一些,更密集一些,甚至不分季节。
蒋介石在“美庐”召见贺衷寒和杨永泰,商讨对策。
贺衷寒是湖南岳阳人,是黄埔军校一期,与蒋先云、陈赓并称“黄埔三杰”。贺衷寒才思敏捷,一贯注重政治工作,可以说是国民党政训系统的鼻祖和总头目,而在过去的一个月中,他则按照委员长的要求,在全军推以“黄埔精神”结合“红石岚大捷”的政训,至于杨永泰这位委员长的高参,则刚刚从北平乘机返回,蒋介石之所以召开他们,也正表明此时他所关心的两件事一一是军队政训,二是华北局势
在过去的一个月间,随着围剿的失败,他一直在考虑着一件事情,前线屡遭失败,在蒋介石看来是各部队的中初级军官武德、武学尚欠深造所致,所以需要以政训为补,以补回军官,甚至普通士兵在武德、武学,嗯,也就是德国顾问所谓之“军人荣誉”上的不足。
除去军队基层官兵的政训之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困扰着他——华北!
当前华北的局势看似对中国有利,可作为国民政府的委员长,他却深知,现在中国,准确的来说是他——已经油尽灯枯了,为了支援华北方面,不顾德**事顾问的强烈反对,把去年在上海遭受重创的两个刚刚恢复元气的样版师调往华北,为了筹集所需的军费,甚至苦苦哀求他的那位内弟。
确保华北局势稳定、依赖国际社会压迫日本撤兵。这是他即定的华北政策,中国需要时间,无论外界如何喧嚷,蒋介石都固执的坚持着这一原则,了解日本的他深知中国与日本的差距,在没有完成所有的准备之前,所有的军事行动都是在拿一个国家的命运去冒险。
而华北现在战争局势发展的超出他的意料,不是坏,而是好,甚至于现在报纸上都出现了“立即出兵收复东四省”的口号,不仅报纸上,行政院也是如此,可越是在这个时候,越需要保持清醒,所以他才会把黄郛,这位有名的“亲日派”派到北平,并任命其为行政院北平政务委员长,准备与日本人周旋。
现在英、美等国能站出来说话,英国还从香港调动地面部队在秦皇岛登陆,以阻止日军威胁北平、天津,黄郛不过为缓冲与日本人关系的一颗棋子。但蒋介石同样也知道,国际社会的压力固然可以起到一定的作用,但实际上他们只希望双方停战言和,如果中日两国真的爆发全面战争,国际社会的外交压力真的有用吗?
再就是长城战役固然取得一定成绩,可却暴露了各方面的想法,两广、西南甚至中央政府内部,一个军阀林立、政令不统的中国,能够完成对日备战吗?有可能在未来抵御日本入侵吗?对于这一点,蒋介石自然有他的看法。
亦正因如此,他才会固执的一步步的在外界反对声中执行着他的计划,但是盼着中国陷于内乱的日本人,他们会看着中国一步步统一、强大起来?
作为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委员长,所有的问题都压在他的身上,以至于在看着墙上的那份巨大的中国地图时,他的脸上完全见不到一丝欢喜之色,有的只是眉间的浓浓忧虑。
十几分钟后,贺衷寒、杨永泰来到“美庐”,他们走进一楼的会客厅时,只见身穿长袍的蒋介石正站在一面挂有巨大军事地图的墙壁前凝思。
见他俩来了,蒋介石请他们坐下、喝茶,自己也在沙发上坐下。思忖了一会儿,蒋介石才缓慢地说道。
“当今中国,内忧外患。日本人步步紧逼,广东广西心存异意,各路诸侯也各有各的算盘。不过,而在湘赣匪患更一日甚于一日,而且匪区还在一再扩大,北伐时我们和他们合作过,其又特别善于蛊惑民众!”
喝了几口白开水,将外有强敌、内有藩祸匪乱的局面道出后,蒋介石微微皱了下眉头,又接着说:
“面临如此内忧外患,可是我们的军队却这样无能,十几万大军都无法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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