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血
希望,与家乡农村的衰败不同,这里的农村正在一点点的复兴着,农民的生活日益好转。
而最能证明这一点的,恐怕就从那些学生的着装中可以看出,在这所学校刚刚开办时,学校里的学生大都穿着破旧的棉衣,而现在,他们虽然穿的仍然是土布衣,但衣样却是按照校服规制制做的新衣,今天小麦的丰收,棉花的丰收,使得这个庄子里即便是最穷的几户人家,亦解决了温饱,纷纷穿上新衣。
“也许,呆在这里也不错?”
想到那位“白社长”正在筹划着的“新村”赵钱勤的脸上露出了笑容,作为村里的教师,在合作社规划那个新村的时候,甚至给他们也准备了“新房”。
“也不知道,他规划的怎么样了?”
想到这里,白子新的视线不由的朝着操场对面合作社的那两间相对低矮的砖房看去,或许他正在那里描绘着他心目中的乡村吧!
“在村落作战中需要……”
不过今天,白子新并没有和往常一样,投入到他的“新农村规划”中,而是在合作社办公室中,趴在办公桌研读着那本“民团步兵战术手册……”作为社长他同样也是合作社民团队长,他不仅要负责民团训练,作为长官还需要学习基本的步兵战术,从而指挥团兵进行战斗。
“嗯,可以采用爆破……”
一边看着“民团步兵战术手册(连排)”白子新一边参考着村子的地图,作着简单的防御、进攻布署,同时又不停的在纸上,设想着敌人的进攻,直到外间响起下课铃声的时候,他从这图上作业中回过神来,然后看着桌上乱成一团的作业资料,不由的长叹口气。
“一团糟,”
叹着气,白子新又一次从桌上拿起那封信,信是县民团司令部寄来的,下个星期他要去常备民团接受为期两个星期的战术培训,正是这封信才让他想起自己荒废已久的步兵战术,于是才有了今天的推演。
“常备民团,也不知道,那里是什么样子?”
说着,他又摇头一笑,然后笑语着。
“还能是什么样子,不就是一般军营的样子!”
(圣诞快乐!)
第四百零五章新兵之营
洁白的墙壁、干净的玻璃、干净的水泥地面,整齐的桌椅,军营几乎都是相同的,一间大通道式的营房,每间宿舍可以容纳一个排的官兵,只有排长一人享有**的宿舍——就在宿舍门旁,在排长室对面则是卫生间、洗手间,这种营房设计也许的刻意的,因为排长为避免被秽气“薰陶”便会严格按照内务条令的要求,让士兵每天都必须用刷子清浩卫生间、洗手间,绝不会容忍一丝的马虎。
“嘀哒、嘀哒……”
在洗手间里,未能完全拧紧的水龙头依然滴着水,自来水、电灯、冲水厕所,在邯彰专区常备民团成立后,对于刚抵达军营的一万三千五百名首批训练的常备兵而,这全新的营房每一处都透着新鲜,在他们看来,搁乡下,就是家财万贯的老财家也不见得能赶上这地方,军营内充满了太多让人觉得新鲜的东西。
但不过半个月,这新鲜劲就被疲惫所取代,每天繁重的体能训练、军事训练,压得他们透不过气来,而且还扫盲训练,所有的一切都压在这一万三千五百名新兵的身上,他们必须要在三个月内完成全部训练大纲所要求的基本训练。
高强度的训练,带来的直接后果就是,每天这些新兵只要一倒头,立即就能睡沉,非得哨声才能唤醒他们。
当嘹亮的军号声划破营区的寂静时,穿着黑色作训服的已经踏着深腰帆布靴,走出排长宿舍站在了宿舍中间那两米宽的通道中央,将胸前有哨子往嘴里一叼。
“嘟……”
在军号响起时,刺耳的哨声响了起来,被哨声惊醒的新兵压根没有时间流露出痛苦的表情,上铺的、下铺的纷纷在第一时间内跳下床,一腿蹬起挂在床头裤子、迅速穿好作训练靴,然后一边朝衣柜跑着,一边穿好体能训练衫,打开个人衣柜,拿起牙刷挤牙膏,朝洗手间走去的中,人已开始刷起牙来了。
从起床的第一时间,战斗就已经打响,在他们忙活着洗漱的时候,已站在宿舍门外的和其它每一个排长一样,站在那里看着左手腕处的手表,在他们看表计时的时候,穿戴整亮齐的新兵开始接二连三的冲出营房,站在房门前列成队列,在列队时还不忘记检查身上的装容,携具,备齐、枪,上肩,背包,整齐……在王立秋完成检查的时候,他听到了排长那有些沙哑的声音。
“十、九、八……”
当他倒数到“一”的时候,最后一个人才从营房中冲出来,冲出来的人没有任何犹豫,立即在队列的最前方趴下,开始做起了俯卧撑,在他作着俯卧撑时,已经发出了。令,立正,向左转,齐步走,没有任何意外,每一个新兵都是踩着最后一人的背包通过,而每一次,他都必须尽量撑起身体,而嘴里还在那大喊着。
“我们是邯彰民团光荣的一员,我们是国民安全的保障……”
直到排里的最后一人从他身上踏过之后,他才立即站起身跟上排里的兄弟,朝着训练场走去,然后是一天例行训练的开始——五公里的武装越野,双眼一睁便是一个五公里,这是例行的公事。
“对于每一个来到这里的人,在此之前,无论你们是平民还是团兵,无论你们是志愿或是应征,但在你们每一个人心中,都认同一点,那就是在这片土地上,有值得你们守卫的东西,无论是你们的家人,还是你们的生活,为家人以及生活而战,这是要求你们必须在未来的几个月中,成为一名合格的军人,我希望几个月后,军旗以你们为荣……”
在训练场的边缘,领佩中校军衔的汪准在望着那面军旗时,脑海中总会浮现出在常备民团邯郸步兵团成立时,司令的讲话,而望着那些在训练场上挥洒着汗水的士兵,汪准越发明白,这些士兵的不同。
或许,他们是中国真正意义上,第一批志愿从军的军人,他们从军的目的,不是为了吃粮、不是为了出人投地,而仅仅只是为了一个非常简单且直白的理由——生活!
他们之所以从军是为了保卫自己的生活,但在另一方面,他们参军又有着报恩之举,因为专员让他们从军!对于这些曾经的老百姓而言,他们的想法都极为简单,既然现在他们过着远非往日可比的生活,而且政府还告诉他们,如果不参军——他们的生活随时都可能遭受兵祸之劫,而对于这些父辈遭受过太多兵祸的青年而言,他们清楚的知道,现在的生活得之不易,自然会百倍珍惜。
“也许,他们从军,更多的是为了保卫这个国家!”
汪准在内心里如此寻思着,在民团集训时,文化扫盲与国耻课是结合在一起的,相比于“感恩报恩”的志愿之举,汪准更希望他们是受国家与责任的感召。
尽管知道这不过只是一个想法,但汪准却知道,也许很快,在不久的将来,他们从军的目的就会发生根本性的变化o
“个人无私地服务于国家,而这种服务是这个人打心眼里相信,国家肯定反过来为个人提供庇护,让人获得真正的尊严,能够保障他个人的成功,而他个人的成功是与国家的成功相互联系的。”
所谓的文化课是在露天环境中进行的,一张黑板,几根铅笔,然后由连排长负责对其士兵进行文化课教育。
年青的略显有些稚嫩的脸庞,尽管穿着一身少尉军装,但却很难让人相信,李志程会是一名军官,别说是其它,即便是他自己都不相信,在北方高等商科学校毕业后,他会成为一名军官,一名常备民团的军官。
不过对于他来说,这似乎并没有什么值得抵触的,当时学校给了他们选择的权力,由他们自行选择是进入公司,还是加入民团,最终,大约有大一半的毕业生选择加入常备民团,为什么会这么做?
正是那种“无私服务”的精神,他们之所以愿意加入这个群体,是因为他们相信,在这里,政府肯定反过来为个人提供庇护,而且通过在学校两年的军事理论学习,他们已经充分意识到战争的阴云即将降临于这片土地,使命和国家都在召唤着他们。
“谁来解释一下这句话?”
手拿着铅笔,李志程看着连里的士兵,因为军官数量严重不足,一个连只三名军官,且以教导团为核心的士官培训尚还在计划之后,所以在过去的几个月间,尽管军事训练有新一军派来的操练士官负责,但是文化课却是由他们负责。
“长官,请求发言!”
白四维第一个出声发言道。
“准许发言!”
军队是一个阶级社会,而在军队之中,长官的权威是无处不在的,即便是在文化课的时候,问答之间,亦体现出浓浓的阶级之分,而正是这种严格的阶级分划使得军队的纪律得已保证。
“以我们当兵为例,正是服务国家的一种体现,而我们之所以愿意当兵,并不仅仅只是因为,服役是每个国民的义务,更重要一点是,我们相信,我们所服役的政府,是一个良好的,可确保百姓利益的政府,相比于过去,我们之中的许多人的家庭,都是衣食无着,而现在,正是在专员和专区政府的努力下,我们的生活得到了改善……”
如果说过去对于许多问题他懵懂无知,半知不解的话,对于专员顶多只是存在着一种感恩之心,那么现在,通过在军营中半年的学习,却使得他懂得了许多道理,不仅学会的识字,更学会了道理。
而在白四维开了一个头之后,其它更是畅所欲言的根据自己的看法,解释着什么是服务国家,什么是国家的庇护,什么又是个人的尊严,而随着这个话题的引导,李志程则反过教导这些士兵,将他们个人与国家,与民族相互联系在一起。
“家、生活……”
在黑板上又写下这几个字,李志程继续和先前一样引导着他们。
“每一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家庭,就像我们现在,你们都是邯彰人,你们的家庭在邯彰,你们和家人世世代代生活在这里,假如有一天,当战火燃起,比如在北平或者一个你们从未到过的地方,可那时,身在战场上,你们是为何而战呢?”此时,李志程又把话峰猛的一转。“不论身在何处,不论战场在何处,实际上我们都是为自己的家人和生活而战,如果战争在北平打响,我们不去北平和敌人打仗,战火就会燃烧到我们的家乡,我们的家园就会毁灭于战火之中,而这就是……”
转身于黑板上写下四个大字“国家”、“国民”。
“而这正是国家与国民的意义,国家为国民提供庇护,反之国民为国家提供服务,而我们服役,正是基于这种服务,我们保卫的国家,是国,更是我们的家,我们生于此,长于此的家乡!”
第四百零六章农村剧变
一片工地,任何人来到白小营都会感觉到,这个乡村,此时似乎变成了一片工地,到处堆满报砖头、沙石,而在这片工地上,随处可以看到那些满面笑颜的男男女女,男人们在砌着砖,女人们则不时的将茶水送过去。
而在这片繁忙的工地中,几个穿着西装的人在工地在走动着,好奇的打量着眼前的一幕,这种欢喜详和、其乐融融的一幕,几乎感染了每一个人,而这一行人中的一个年青人,更是不时的用手中的相机记录下他所看到的这一幕。
“他们笑的这么高兴,应该都是合作社里的老百姓吧!”
在李璜看来,怕也就是盖自家的房子才会这么高兴。
“嗯,乡里人家盖房子,都是自家招呼着,再找几个短工,这里头有一半都是社里的劳力,正好现在是春闲了,抓紧时间的话,夏收前,这70多户人家,差不多就能住上新房子了!”
陪着这位从专区来的李先生在“新村”工地里参观时,白子新的神情中略带着些许得意,去年棉收之后,社里的老百姓家家户户都挣了些钱,除去在合作社居中调解下,将家家户户的半分、一分那样的碎田置划成大田外,更为重要的就是盖新房,这些世世代代住着低矮草房的乡亲们,做梦都想住上新房子,眼瞧着这日子一天天的好了,自然动起了盖新房的念头,不过白子新并没有和其它人一样,任由他们盖,而是选择由合作社统一盖,为此用了并不多两个月的时间去协调,然后又跑县里、跑专区找人帮助规划这个“新村”,也正因如此,才一直拖到现在这个时候。不过这种拖沓也是值得的,最为值得的恐怕就是建筑下降了很多。
“听说,你这个新村,是请北方的建筑师设计的?整个新区不仅有住宅?还规划有图书馆、学校、医院?”
“嗯,是这样的,待会儿请您指点指点,看看有什么需要改进的地方。”
白子新谦虚地笑道。
最近一段时间,他这里来了不少参观者,在年前很少有人来这里参观,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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