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血
这就是那个人才?
之前在忽悠四尊财神爷的时候,管明棠倒是看到这个人,只是没想到他就是萧国书口中的结拜大哥,那位曾留学日本陆军士官学校高胜仑,现在他在这入着定,难不成是在思索着什么问题?
会是什么问题?
抱着好奇心,管明棠示意秘书给自己倒杯水,然后坐在高胜仑的面前,看着这入定的人才,面上带着微笑,只待他回过神来,这一等,便又是一个小时。
“哎……”
终于,一声长叹之后,回过神来的高胜仑,先是喝下那杯早已凉透的茶,然后却又似极为无奈的摇了摇头。
“想通了!”
听着声音,抬起头,看着坐在面前的管明棠,虽说不知道他是什么坐在那的,但肯定做了很长时间,看着他,高胜仑沉默片刻,然后便点点头。
“想通了!”
“可以告诉我答案吗?”
回答管明棠的是高胜仑的摇头。
“你给他们设了一个套!”
“不是套,是诱之以利罢了!”
就像是哑迷一般,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进行着对话
“哦,我明白了!”
“先前你说的都是假的?”
“半直半假!”
真人面前不说假话,既然高胜仑这个旁观者看清了,自然也就没有隐瞒的必要。
“你不怕他们看穿?”
“利字当头一把刀,再说你怎么就那么肯定我说的一定全是假的!”
“那是真心!”
“真心也好,假情也罢,再过几年,谁又知道!”
哑迷,依然的哑迷,偏偏两人却都能听懂对方在说些什么,高胜仑看着管明棠,而管明棠则笑迎着他的视线。
“怎么样,想见证一下吗?”
“我不会去开宏!”
“不需要你去!”
第六十六章明知是陷有人跳
第66章明知是陷有人跳日人闻知暗战生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总是如此奇妙,甚至在未触及任何实质性的事物时,高胜仑便稀里糊涂的答应了管明棠的邀请,至于管明棠为什么会提出这个邀请,或许也有那么点稀里糊涂,当然,更重要的原因是眼前的这个人是个聪明人,管明棠比谁都清楚,自己的身边现在的确需要一个聪明人。
廖成克或许也是个联明人,可他只是一个聪明的商人,至于张振声,他更多的时候是一个相对忠诚的卫士,而高胜仑却不同,他是一个极为聪明的军人,嗯,应该是前军人,和聪明人打交道很容易。
尤其是在这个时候,有高胜仑在自己身边,甚至胜过十几个护卫,因为自己在另一边要和很多聪明人打交道,而更为重要的是,谁也不知道那些聪明人会做出什么,或者说有什么是他们不敢做的。
而眼前的这个人,无疑是最适合同他们打交道的。
至于为什么会接受管明棠的邀请,高胜仑自己也不清楚,可他唯一清楚的是,眼前的这个年青人心机远比他想象的更深。
“明天来上班?”
面带微笑,管明棠也没有说什么废话,同样也没有许下任何待遇之类的承诺,实际上对于聪明人来说,根本就不需要承诺什么,同样聪明人也不会去问这些问题。
“三天后吧!”
没有一丝犹豫不决,高胜仑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学校还有一些工作要安排!”
虽说已经接受管明棠的邀请,可对于高胜仑来说,学校的工作总要善始善终,至少要在学校找到代课老师之前,他是不是仓促结束自己的那份工作,虽说那份工作报酬并不高。
“行,没问题!”
管明棠依然笑着,然后便站起身来,看着高胜仑说道。
“高总协理,怎么样,中午有时间吗?”
“他们为什么心甘情愿的跳进你设的套?”
在饭店的包厢内,高胜仑终于还是没有控制住自己的好奇心,虽说是诱之以利,可他却不相信那些精明到极点的银行家,会心甘情愿的上他的套。
原本沉默着的管明棠听到这个问题后,勾起唇角,看着高胜仑说道。
“你怎么就认准一定是个套呢?”
将手中的筷子放到桌上,习惯性的用手帕擦了下嘴唇,在后世应该用纸巾才对,他的这个动作到是让高胜仑看在眼中,却是没说什么,国内很少有人有这个习惯,善于从细节观察的高胜仑,从他这个小动作中,到是相信他是从国外回来的。
“难道不是套?你之前不也承认了吗?”
高胜仑好奇的看着他,在等着他的解释,难不成自己猜错了。
闻言,管明棠却是哈哈大笑起来。
“首先第一点,我并没有坑他们!”
“那为什么要演戏给他们看?”
或许自己是在用表演引诱他们上钩,可是自己并没有坑他们,甚至于从一开始,管明棠就知道,今天的这场戏只不过是开幕罢了,这必将是一场需要演很长时间的戏!
不过,对管明棠而言,这场戏从开始,自己从来都没放在心上,或许老虎机可以给自己带来巨额财富,但是这个时代和这里的“基业”,对自己来说,最多只是一个掩护罢了?所以,这里的一切都可以说是一场戏,而自己就是唯一的演员,同样也是观众。
当然,这一切没有必要向高胜仑解释,也不需要解释。
“我并不是完全在演戏。”
管明棠很认真的否认,看着高胜仑的神态也随之认真起来。
“如果只是演戏的话,以周作民他们观人之精明,又岂会看不穿我在演戏?”
笑而不语,对于这个回答,高胜仑却是并不怎么相信。
“有些事情不是许多人都能识穿!”
“那你呢?”
笑着,管明棠不再解释什么了,也不需要再解释什么,高胜仑是个聪明人,他知道自己说的话中,或许不尽其实,但至少也相差不远。
“为什么会接受我的邀请呢?”
为什么会接受这个邀请?
直到午餐结束之后,在回到北平城内,甚至就连下午放学之后,高胜仑仍然是思考着这个问题,为什么会接受管明棠的聘请?
甚至连同高胜仑自己都没有一个答案,仅仅只是因为他演的那场戏?或者说是自己想要见证初时的推测?
也许吧!
看着近在眼前的家门,高胜仑苦笑一下,朝前走去,也许,这是一个不错的选择,至少相比于开宏,北方工业公司还是一家“做实事”的地方。
北方工业公司!
三井物产天津分社,坐在办公桌后的深田太郎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曾伯康他们竟然委托一家刚刚举办的工厂协助他们改造纺织设备。
“你确定是他们委托的是北方工业公司?”
看着宅口,深田太郎认真的问道,对于这家公司,他是第一次听说,如果是一个美国或者英国公司,他甚至会冷笑数声,相比于日本,无论是英国还是美国他们根本就没有太多改造旧设备的经验,北洋纱厂甚至会为此附出惨重的代价,那些西洋人极为擅长敲诈。
最终,北洋纱厂甚至有可能付出上百万元,只不过实现了产能的部分增长,深田太郎更乐见这一切的发生,西洋人的敲诈不仅会导致北洋纱厂损失惨重,甚至有可能导致诚孚公司将其售出,早在拒绝曾伯康的要求后,深田太郎便联系了几家在华日资纱厂,以动员他们届时收购这家纱厂。
对于北洋纱厂,深田太郎并不陌生,在中国北洋纱厂的设备几乎可以说是全中国最先进的,至少在十年前,十几年前,当时创办北洋纱厂时,因其资本充足,并未像很多中国纱厂一样购进廉价的旧二手设备,而是从美国进口的全新的纱机。
虽说现在其设备已显落后,但是如果进行技术改造的话,其产量或许无法同新式设备相比,但至少可以提高五成以上的产能,北洋纱厂是河北,甚至华北地区最大的中资纱厂,如果其成为日资企业,那么对日本垄断中国纱业将会有很大的帮助。
而且,现在东京总社已经批准了他的建议,届时三井物产将会向收购北洋纱厂的日资纱厂提供贷款,可现在,变数却在不经意间发生了。
“是的,这是从诚孚公司内得到的消息!”
肯定的回答了社长的问题后,宅口又继续汇报道。
“北方工业公司是今年六月份刚刚成立的一家机器制造企业,根据我们目前所掌握的情报,这家机器厂所采用的设备并不是支那机器厂所惯用的二手设备,而是全新的机器设备,其设备大都为德国第一流机器!”
虽说这些不过只是道听途说,但宅口还是认真的加以汇报,毕竟按照诚孚公司中职员所说,北洋纱厂之所以选择北方工业公司这家名不见经传的企业,最根本的原因就是其设备全国一流,甚至东亚一流。
“哦,原来如此……”
点点头,深田太郎的眉头微锁。
“为什么,我们之前没有关于这家机器厂的情报?”
“因为……”
宅口再次垂首。
“这家机器厂的创办人并没有什么名气,所以……”
“八噶!”
宅口的回答换来的是深田太郎的一声责骂。
“还!”
社长的训斥让宅口连垂首,聆听着社长的训示。
“我们在支那做生意,除去做生意之外,更为重要的一点是收集一切与支那有关的情报资料,工业资料亦是其中最得要的一项,难道你忘记这一点了吗?”
对于宅口的忽视,深田太郎可以说是极为恼怒,自帝国占领满洲之后,很多年青职员不仅在一夜之间变得极为得意,甚至有些得意忘形,他们全完忽视了收集情报的重要性,他们根本就不曾了解,帝国能有今天,与情报收集有着很大的关系。
帝国对支那的一切决策,都是建立于充足的情报工作之上的,甚至就是去年关东军的“擅自”行动,同样也是建立在满铁调查部提供的有关东北军以及关内的政治军事资料,使得其认定即便是中央命令东北军抵抗,作为地方**军阀存在的东北军,仍然不可能抵抗,张学良根本就没有抵抗的胆量。
而现在,这些年青人竟然忽视了情报工作的重要性,这怎么可能不让深田太郎恼怒,而宅口之所以没有调查的原因,却是因为——主办者没有名气。
“你要记住这一点,很多人在成就一番事业之前,从来都没有任何名气,而他的名气是在成就事业的过程中建立的!”
压下心中的怒火,深田太郎又一次以一个前辈的身份提点着宅口。
“人与人之间,最可怕的不是两人为敌,而是对他人的轻视,任何时候,都不要轻视对手,轻视对手,最终会付出极为惨重的代价,明白吗?”
“还!”
有力而恭顺的回答,并没有让深田太郎平静下来,他看着宅口吩咐道。
“这一段时间,你应该忽视了很多事情,现在,必须要把这些事情弥补回来,包括北方工业公司!”
“还,我明白!请社长放心,我一定会查到最可靠的情报!”
第六十七章老板闻戏思国事
第67章老板闻戏思国事
喝着茶,听着戏。
对于王天木来说,日子似乎就是这样的,这或许是不物正业,但对他来说,有时这就是工作,最正经的工作,在茶馆、戏楼里,可以接触到三教九流各色人等,同样也可以得到各种各样的情报,只不过,现在王天木却很少亲历亲为的收集情报,对他来说,所需要的仅仅只是发展下线,利用下线收集情报。
而这瑞福德戏楼,便是王天木众多“接头地”中的一个,为什么没有选择在家中传递情报?对王天木来说,除非是在江苏那样中央直接控制的地方,在河北、在天津这种地方,看似为中国的地盘,可实际上,这地方和“敌占区”没什么区别,想长久的把情报工作做下去,就必须要摆正这种在“敌占区”工作的心态。
正因如此,在王天木创办复兴社天津站的时候,就已经定下了种种规矩,而最核心的一个规矩便是“于天津当如敌占区一般”,亦正因如此,天津站创办以来,虽说其发展速度并不快,但是这一地下情报网络的发展却极为稳健。
面对戏台,左手轻击着的桌面,看似在听着戏的王天木的眉头时而皱,时而松,似是在看戏的心神显然没在那戏上,联系到最近收集到的情报,他无论如何却是都笑不出来,与复兴社特务处其它情报站不同,天津站不仅领导华北地区的情报工作,同样也肩负着收集东北方向日军情报的职责。
实际上,天津站的成立,就是在九一八事变后,为应对地方军阀以及日本威胁而加以成立,前者防其与日本勾结,败坏时局,后者则是收集情报,不至向九一八事一般,中央完全一无所知。
而现在,华北的局势,远比外界想象更为紧张,自九一八事变后,从张学良公然违抗南京政府的严令,擅自从辽宁省的锦州辽西一带全部撤军以后,东北的广漠大地上已经没有东北政府军有组织的抵抗。
有的只是不愿意作亡国奴的无数不愿意逃跑的东北军战士,爱国学生,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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