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血
闹泄贰?br />
无论后世对于这个人有着什么样的争论,但是,身为1980年代末出生的人,除了自己,又有谁能够亲自见到活生生的他呢?
如果错过这个机会的话,也许,自己会后悔一生!
“也许,我应该和他一起拍一张照片!”
心下如此思索着,管明棠的心情亦随之放松,原本有些紧张的神情亦随之放松,终于在侍从官的引领下进入国民政府西院,管明棠便在候客室等着,候客室并不大,也就是二十几个平方,装饰也很简单,全见不到一丝习惯中的机关富丽之色,简单的几条木框沙发、几个小茶几,这地方看起,甚至还不如……
“这位小兄弟,你是来等委员长接见的!”
就在管明棠打量着这间简单的候客室时,一声浓浓的带着浙江口音的话声传入他的耳中,一听浙江口音,管明棠连忙站起来,在站起时才从来者的话中反应过来,对方并不是传说中的委员长。
来者是一位头发花白的长者,虽说身材很是瘦削但因为剃着平头的关系,到显得很是精神,那鼻梁上戴着的一副金丝眼镜却又难掩其眼神中的精明之色。瞧着这人的随意状,管明棠心知能在这地方自由进出人,定不是什么小人物。
“这位先生好!”
管明棠连忙施了一礼。
“鄙人管明棠,是……”
“哦!”
头发花白的长者一听,眼前便是一亮。
“你就是那个在上海赢了汉阳铁厂的管明棠?”
果然,世人皆记住了自己的“豪赌”,尴尬的笑笑,管明棠点点头。得到回答后,长者随意坐在木框沙发上,指着一旁的沙发说道。
“坐吧,委员长在参谋本部开会,估计,最快也得一个钟头,咱们趁这个空聊聊!”
聊聊?
聊天,你先得自我介绍吧!心下如此想着,可见这长者却没有介绍自己的样子,管明棠只能坐下陪他聊天,不过与先前自己等了两三分钟,才有人倒茶不同,几乎是在这个小老头刚一坐下,便有人端了一杯茶过来,那端茶的人可是顶着一副中校的军衔,神情更是极为恭敬,而老者甚至连看都未看那人一眼,只是手指点了下桌面,那位中校便毕恭毕敬的退了出去,而且是先向后退了三步,方才转身,这更让管明棠相信,这个瘦削的小老头,一定是个大人物。
“你小子,到是挺会打牌,一夜的功夫,把老盛家几十年的家业都给赢走了!”
喝着茶,这小老头却没有一丝客气的模样,听那语气,似乎大有为盛老四出口气的打算。
“瞧您老说的,那不过只是玩玩,这谁不知道,那汉阳铁厂是难活的死厂,当时在赌桌上,也是四公子逼的,实在是没有办法……”
“在饭店里,也是那些股东逼得让你掏出盛老四刚输的三十八万!”
放下茶杯,老者煞有兴致的瞧着这年青人,那神情似乎是想听他的解释。
笑着管明棠并没有回答,怎么回答,难不成说自己一开始京处心积虑的奔着人家的工厂去的?而且自己还出了老千?抽自己脸的事情,管明棠不会说,话也不会说。
“这夺人家业的事情,可不是君子之行啊!”
盯着这笑而不语的年青人,老者语重心长的交待了一句。
泥人还是三分土性,被这小老头上来就这么训斥几句,管明棠心下的那点土性上来了,那里还管这位是什么大人物,即便您再是大人物,也不至于上来就教训人吧!
“这位先生,不明白我的想法的人,我不会去怪他们,明天历史会证明一切的!”
管明棠的回答只让老者眼前一亮,那目光中大有欣赏之色。
“那你的意思是我不明白你的想法?”
“小子不敢!”
嘴上说着不敢,管明棠却是端着茶杯,喝着茶,做出一副懒得理会的样子,理会,还怎么理会,再理会下去,不定会给自己惹上什么麻烦。
“那你说说,我怎么不明白你的想法?”
盯着管明棠,老者全是一副不愿善罢干休的样子。
“先生,我想问您,这汉阳铁厂是不是我逼着盛四公子押上赌桌的?”
“不是!”
“是我逼他赌的吗?”
“好吧,即便是我一时不妥,赢了汉阳铁厂,那我再问,我是把这汉阳铁厂给拆卖了,败坏了还是怎么的了?”
接连反问倒是让这长者微微惊讶,瞧着这年青人的眼光也发生了些许变化。
“这汉阳铁厂,不错,是他盛家的产业,可这产业当初也是湖广百姓的血汗钱建的,他盛家又干了什么?是,他是把铁厂办活了,可也是他们把这汉冶萍给办死了,若没有盛家为了一已之私,把铁矿产出典予日人,这汉冶萍又岂会落得今天这步田地?”
虽说有些牵强,但管明棠却还是想给自己解释一番,这两天,他甚至都有些后悔自己处心积虑的在赌桌上赢了汉阳铁厂,弄得外人只道自己是个赌徒罢了。
“哟,照你这么说,你赢了汉阳铁厂,还是替天行道了?”
老者的面上带着笑,看着这年青人却是越发的感兴趣起来,这个年青人有点意思。
“替天行道?”
摇着头,管明棠摆出一副自信状。
“我更愿意说,现在,汉阳在我的手里,才能真正发挥出他的作用!”
第一百章是枭是雄谁人知
第100章是枭是雄谁人知
“我更愿意说,现在,汉阳在我的手里,才能真正发挥出他的作用!”
自信话声在这候见室内响起时,老者认真的打量着这个年青人,年青人脸上的自信是骗不得人的,可自信与自大不过只是一字之差罢了。
“那,说来听听!”
兴致勃勃的老者端起茶杯,看着管明棠说道。
“我来看看,这汉阳如何在你的手中发挥出他真正的作用!”
“先生,您是知道的,汉阳本厂民国八年就已停炉,大冶分厂民国十三年停炉,汉阳铁厂早就完了,这是众所周知之事,若是盛家有能,为何不能复厂,不能……”
“非是不能,而是不可能!”
老者摇摇头。
“你不知道,汉阳铁厂的设备老旧,吨铁成本至少二十五两,现在上海到岸铁价不过三十两,如果不用大冶的矿石,萍乡的焦炭,汉阳出铁的成本至少也要……”
“至少三十两,多则三十五两,亏本生意!”
“哦,你知道?”
煞有兴趣的看着管明棠,老者到是迷糊了起来,既然他知道,为什么还要……
“你是想问,既然我知道肯定亏本,为什么还要接手汉阳,而且还想让这铁厂起死回生,复产开工吧!”
虽说老者没问,但管明棠还是主动解释了起来。
“设备老旧,那就改造设备,虽说现在汉阳的炼铁高炉是上世纪末的技术,可若是加以改进的话,应该还可堪使用,若是采用先进技术加以改进,便有可能降底生产成本,只要保证生产成本不超过二十五两,那汉阳铁厂,便有起死回生的可能……”
“可利润委实太底,而且以汉阳的产量,按这个利润,即便是政府出台关税加以保护,没有十几年,也别想收回投资,”
老者摇头从经济的角度否决道。
“而且,现今生铁用途较少,我国每年进口数十万吨钢铁,其中九成以上皆为各种钢料,而汉阳铁厂仅只能生产英制85磅路轨,这种路轨早已为国家所淘汰,即便是国家有心支持,恐怕也不甚可能降低铁路标准,再者,铁路筑路,大都依靠贷款,外国贷款亦有贷款条件,往往要求采用其钢料,所以政府不可能具用汉阳路轨,汉阳若想起死为生,就必须生产各类钢料,而这又需新建……”
老者的话让管明棠深以为然的点点头,虽说之前曾做足了功课,可是关于汉阳厂的情况,还是在上海的时候,方才了解更多,比如1、2号高炉是汉阳最早建成的高炉,早已老旧不堪,三号高炉敲可使用,但四号高炉却已经坍塌,只残留着高炉配件。
再就是汉阳铁厂的产品,汉阳铁厂虽说有过“远东第一雄厂”的称谓,可这个工厂的产品却极为有限,汉阳建立时就是为了满足铁路路轨的需求而建的铁厂,其轧钢车间仅只能生产路轨,生产品种极为单一,也正是其品种单一倒置其沦为日本的生铁供应工厂,并最终熄火倒闭,如果汉阳想起死回生,就必须要改变产品单一的现状,每年进口钢铁高达五六十万吨,但产品类型可止千百?
“至少每年还有十几二十万吨原料钢锭材的进口!”
然后管明棠道出自己的打算。
“可以先出钢锭,然后再利用钢货利润建立新工厂,用于生产镀锌板、铁丝、铁钉、建筑用钢材、钢管、铆钉、螺丝之类等诸如此类钢料,当然,这些工厂也可以通过招聘商股的方式建立,可以作为汉阳铁厂的卫星工厂……”
“卫星工厂?”
老者的眉头微微一跳。
“对,就像月亮和地球的关系,月亮是地球的卫星,而新的附属工厂就是汉阳铁厂的卫星,这些卫星工厂生产钢铁终端产品供应市场需求,而汉阳铁厂则负责向其提供生产原料,甚至可以给予适当的价格优惠!”
看着这个似乎对汉阳铁厂未来经营极感兴趣的老者,管明棠又仔细解释道。
“比如在上海有一家荣泰管子厂,还有大通五金钢管厂,五昌轧钢厂,大明白铁厂、中华制铁厂、兴业制铁厂,他们的规模或大或小,一年生产钢管、钢带、铁钉近两万吨,如果汉阳与他们合作,在汉阳周围设立工厂,其即可解决汉阳钢料市场问题,而汉阳也可以集中资金用在一些急需事物上,”
管明棠的话只引得老者一阵点头,最后甚至看着管明棠笑说道。
“你这小子,年龄不大,一肚子生意经,这不仅解决了汉阳铁厂的市场问题,还借着别人的手拓展了市场,他们的规模办的越大,将来用汉阳的铁料、钢料也就越多,这些小工厂虽说规模不大,可在上海也都是响当当的国货行,一个上海就有这么多家,再加上武汉,估计到时汉阳周围还真能聚起来几十家铁工厂,不得了啊,你年纪小,算计到是挺深的。”
老者如此说着,最后却又是探身询问道。
“那个,你觉得若是在汉阳办一家专业建筑用角钢、螺纹钢的工厂,市场如何?”
老者这么问,管明棠却是笑了笑。
“其实,先生您早就有答案了,市场如何,又岂需要问小子?”
管明棠的话只是让老者哈哈笑了起来,然后他站起身看着管明棠说道。
“你这小子,不错!”
丢下一句话,老者便笑呵呵的离开了候客室,只留下一头雾水管明棠,这瘦老头是谁?
对于管明棠来说,这不过只是一个插曲,不过有人陪着聊天,到也打发了时间,十几分钟后,在一个侍从官的引领下,管明棠走进了那扇紧闭的木门。
“报告委员长,北方公司董事管明棠带到!”
进入办公室内,侍从官的位置恰好挡住了管明棠的视线,在侍从官汇报后,一声浓浓的带着浙江方言口音的话声传入管明棠的耳中。
“知道了,你下去吧!”
侍从官的身影闪过,一个熟悉的画面出现在管明棠的视线之中,戎装秃头、神情严肃,顽固的少时记忆积垢中,眼前的这个神情严肃的人,全应是负面形象,而……此时站在这个“头号反动派”的面前,一时间管明棠却是心情激荡,就是这个人吗?
这个一身维系中国近代史的中国人,领导着一个贫穷、落后甚至四分五裂、内乱不乱的农业国和一个现代工业强国战斗了八年的中国人吗?在这一瞬间,对这个时代已经有了充分认知之后的管明棠,虽然内心对这个“独夫、民贼、大反动派”暗自恐惧,但依然流露出些许崇拜之色,不为其它,只为那八年的坚持。
迎着管明棠的视线,蒋介石尽量让自己习惯的严肃的表情放松一些,而他同样诧异的看到,管明棠看着自己的视线有些复杂,有一瞬间,他甚至觉得这个年青人崇拜自己,那种崇拜与黄埔学生们的尊敬不同,那种崇拜的眼神他也曾流露过,那是他望着总理时才会流露出的眼神,这个年青人崇拜自己!
突然的认知,只让蒋介石心下微诧,但却又极为享受,这是第一次,他体会到自己可以被外人崇拜!
望着这个年青人,蒋介石甚至回忆起民国二年,“二次革命”失败后总理流亡日本时,在陈其美的引荐下,自己第一次见到总理的情景,当时自己的心境与他何其相似,也正是在那一天,蒋介石才找了一个更为明确的人生方向,
见管明棠身着一身灰黑色的中山装,年青人的朝气在他身上尽显,这副意气风发的样子,甚至不逊于他最欣赏的几个学生,加上他所流露出来的崇拜的神情,更是让蒋介石对其好感倍培。
“见、见过委员长!”
面对这个曾几何时对自己而言只存在于历史记忆之中的人物,说不紧张那是骗人的,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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