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血
瞧着那相当于两层墙头高的哨塔,跟在大哥身边的萧国书还是犯起了嘀咕来。
“大哥,把机关炮安这么炮,也太显眼了吧!”
“土匪不比军队,他们没有炮,也没有**,只要你们守在里头,只管用机枪打就行,就是国内打仗,这机枪也讲究着设于高地,从而加大制控范围,国内军队打仗尚是如此,更何况对付那些土匪,要是和日本人打仗,把机枪放到高地上,根本就是……”
话高胜仑只说了一半,早就不是军人的他,本就不应该去考虑那些事情,把有些分散的心神收拢回来,抬头看着把兄弟说道。
“兄弟,这工厂是董事长的心血所系,咱们就是拼了性命,也不能有任何差池!”
差池,靠这点人马,不出差池才怪!
摇了摇头,高胜仑的心下还是发出了一声长叹,昨天,他拿着五千大洋去游说过去在军中的朋友,结果,五千大洋换来的是什么?只是几十条步枪,即便是朋友之间,他们也不愿意派兵过来,因为上峰有严令,各部不得擅自行动,为什么会这样?过去在关外的时候,那些土匪即便是再怎么横行,也未曾把官军逼到这种地步,这是土匪逼的吗?分明就是自束手脚,现在上至少帅下到师旅长,有那一个不是寻思着如何保存实力,日本人他们不去打,甚至就连剿匪都担心损伤部队实力,真……紧握着拳头,想着自己竟然曾在这样的军队中服役多年,高胜仑便觉一阵面热,丢人啊!
“哎……”
抬头仰望着星空,高胜仑在心下自语道。
“董事长,无论结果如何,我尽力了,希望……”
第一百零六章求人不如求自己
第106章求人不如求自己
在前往北平的火车上,坐在的那装饰显得很是奢华的头等包厢内,看着刚刚拿到的报纸,的眉头皱着,心底的火却压在那。
“丢人现眼!”
终于在看完报纸的当口,恨恨的骂出一句话来。
第一次,他觉得这个时代真的是无药可救了,军队剿匪结果是丢下枪支子弹换人家丢下的成筐的银元,几万土匪纵横上千里,结果几十万大军竟然闭城而守,甚至于土匪从城门前经过,也是视而不见,小地方如此也就算了,甚至就还北平,北平竟然也闭城了!
说是什么为保护城内百姓安全,可城外呢?城外的百姓他们就不问了,若是北平城内没有比南苑军营更大的军营,不过那位主任大人会把南苑的几万军队调到城内“保境安民”。
“奶奶的,打日本你们不行,连他娘的剿匪都不行!”
这会终于知道为什么外国人瞧不起中**队了,像这样的军队打什么仗?还保家卫国,说句难听的,日本人能拖到去年才占领东北,真他娘的蒙祖宗保佑了,难怪人家这边一打,他们跑的比兔子还快,真不知道,当初这帮狗皮帽子是怎么从关外一直打到长江……
抱怨也好、愤恨也罢,可终改不了一个事实,现在北方公司的工厂孤悬于城外,若是的被那引起土匪盯上了,天知道会发生什么。
“还好,人都已经撤到城里了……”
两天前,在南京收到的电报内容非常简单,是吴子川请示是否关闭工厂,将工人撤入城内,相比于机器,工人才是公司最大的财富,只要保住人就行,至于工厂内的机器,那些土匪即便是进了厂子,又岂会搬走机器?
“还在想着工厂?”
将一杯茶放在身边的茶几上,李竹筠轻声问道,土匪逼城,似乎在记忆中,土匪逼城,能逼到北平城的,还真是第一次。
“能不想吗?那工厂可是我的心血!”
何止是心血,那座工厂的规模或许不大,但却是自己在这个时代起家的基业,是自己的根本,或许过去,那座工厂对自己没有太多的意义,而现在……男人总是需要事业,在事业成就的过程中,对那份事业的感情远超过外人的想象。
“其实,到也没什么事,平常像这种事情,地方都是拿出一批枪再筹一笔款子送过去,这样土匪也就绕城而过了,即便是张主任不服那个软,北平城那么大,想来刘黑七也攻不进去……”
“刘黑七能有今天之势,都是当官的惯出来的!”
骂了一句,拄着下巴,开始认真认真思索着,自己选择的这条路,究竟能对中国有多少帮助,像这样拿枪、款买通土匪以求对方不攻城,城里的百姓是得救了,可城外的百姓呢?像这样的军队即便是给了他们飞机大炮,他们又怎么可能打败日本人?没准到时候,这些人还真变成了运输大队长。
紧皱着眉头,这时才发现自己的想法是多么的幼稚,有时候,很多事情并不能随着个人的意愿发生改变,或许自己可以改变一些事情,但又能改变多少?
一声长叹于嗓间发出之时,又是一个疑问在的心底浮现出来。
难道我错了?
望着车外的华北大地,闭上眼睛,似乎看到了数月之内华北尽失的一幕,看到了那些军阀为保存实力纷纷弃土而逃的一幕,这,这就是现实……
“现实是这一次刘黑七是绕过的北平去了热河,可下一次,会不会再出现一个王黑七或者孙黑七,他们或许会绕城而过,但也可能进入咱们的工厂……”
行走在已经复工的工厂内,望着远处正在拆除的哨塔,听着高胜仑的话语,只是轻点着头,却没有说什么,只是沉思着,有许多事情,自己想的实在是太过简单了。
“在华北,至少在河北省,咱们是别想指往军队给咱们撑腰,军阀者所思所想,唯保存实力,面对日本人如此,面对土匪亦是如此,所以……”
“所以,他们是靠不上了!”
接过高胜仑的话,却是长叹一口气,经过刘黑七一事之后,他总算是体会到什么是“兵匪勾结”,连北平城这个有几万大军的地方,见土匪上门都是紧闭城门,送出枪支银元只求其不于境内逗留,至于土匪于城外是否祸民,那却不是他们所顾及的了。
“靠不上,也靠不住,靠谁都不如靠自己!”
靠自己!
眉头微微一跳,诧异的看着高胜仑,他的意思是……
“董事长,民国十八年,南京政府颁布了《县保卫团法》,按照县保卫团法,每个县皆可设立一个保卫总团,如果……”
沉吟着高胜仑却是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看着董事长,在刘黑七威胁之后,他便开始寻思着如何加强工厂的保卫,而思来想去,却只有一个办法就是利用《县保卫团法》的空子,以县保卫总团的名义,建一支用于保卫工厂的保卫队或者说军队。
“培仑你的意思是咱们拉一支队伍!”
在这一瞬间,管明堂不由挺了挺胸膛,身处于这个时代,如果说什么体会最为深刻,恐怕就是那句“有枪就是草头王”的体会最为深克,执掌二十万大军的北平绥靖公署尚且顾虑土匪,若是自己成为“草头王”中的一份子,那……
“至少面临匪患能保工厂于不失!”
对于“拉队伍”这三字,高胜仑倒是有些反感,在他看来,这不过只是为了保护工厂而选择的下策。
“保卫团不需要多少人,只需四五百人,只要兵良械精,再加上充分而良好的训练,到时用来防御工厂,即便有五六千土匪进攻,想来也是无不足为惧!”
何止不足为惧,在高胜仑看来,不需要过多追求,到时这保卫团的训练只需与日军看齐,装备不逊于日军,别说是防御,即便是野战中击败东北军一个团,也不是没有可能,在日军中服役长达一年的高胜仑对于日军战斗力有着充分的了解,同样对于日军训练也极为了解,所以他有这个自信,自信能把几百人的保卫团练成一支不逊于日军的部队,至少在训练上不逊于他所曾服役的第五师团。
“充分而良好的训练……”
听到这几个字,的眉头微微一跳,无论是德国顾问还是后来的美国顾问,都相信中**队只要拥有充分而良好的训练,加之适当的武器和指挥,中**人就会是世界上最优秀的军人,而且历史一再的证明了这一事实。
“那……”
看着高胜仑,在长时的思索之后,点头说道。
“咱们就办一个保卫团!”
一杯酒倒入韩春龄的杯中,高胜仑举起酒杯敬了曾经的好友一杯。
“这杯我敬你!”
说话的功夫,一杯二锅头便下了肚,而韩春龄在端起酒杯时,神情却显得很是尴尬,原因无他,就在一个星期前,高胜仑曾向他求助,让他派一营兵去保护北方厂,可……
“培仑兄,你知道的,兄弟我……”
尴尬着的韩春龄仍然试图解释一下,当初两人可是一同留学日本,一同在第一师团服役,然后……当初谁能想到,会有今日。
“我知道,你有你的难处,我不怪你!”
说话的功夫,高胜仑又自倒了一杯,同时又给韩春龄倒了一杯。
“这些年,从来没人能在酒桌上把我给喝倒了,我喝一杯,你随意吧!”
话音一落,杯酒再次下肚,瞧着他这喝酒的气势,只让在酒桌上还没露过怯的韩春龄的额上冒出汗来,他这那里是理解啊,分明就是心怀不满嘛,这,他不过就是一小小的团长,上峰的命令在那,他又能怎么样。
“培仑兄,当初那件事,兄弟确是帮不上忙,可以后,只要在兄弟力所能及范围内,只要培仑兄言一声,兄弟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辞!”
满满的一句话丢来出来之后,高胜仑却是放下酒杯,瞪着那双牛铃眼直视着韩春龄,半晌却是没说一句话,而韩春龄更是被高胜仑盯的心下发毛,不由犯起了嘀咕。
“这高培仑不会是记恨上自己了吧!”
就在韩春龄心里犯着嘀咕的当口,高胜仑却是哈哈大笔起来,不顾韩春龄的诧异拍着他的肩膀说道。
“老韩,我就知道,你小子,我没看错,够义气!”
话音一落,高胜仑的身体微微前倾,看着韩春龄说道。
“你别说,我还真有一件事求你!”
求我……韩春龄的心脏猛的一点,这会他算是明白了,自己掉进他高胜仑的套里了,苦笑着他看着高胜仑说道。
“培伦兄啊……哎,你说吧,是什么事,只要兄弟能帮上忙!”
高胜仑笑着并没有接腔,而是从衣袋内取出一张纸,递到韩春龄的眼前,接过那张纸,韩春龄一看,眉头便皱成了一团。
“培仑兄,你这是……”
将纸推回去,韩春龄却是笑说着。
“以你们管董在天津的名气,在天津拉过来一家洋行,别说这么点东西,就是翻上个百十倍,也不过就是言一声的事儿,培仑兄,你这是?”
“洋行的东西太贵,所以……”
又递过一张支票,支票的面额不大,不过只是一张五万元的支票,但高胜仑知道,这五万元,足够了!
“所以,我才来找您老弟不是!”
第一百零七章飞蝗遮天灾害生
第107章飞蝗遮天灾害生
农历的八月初十,这天阳光很好,天空蓝的能挤出水来,天上的鸟儿同样很多。满坡的高粱都晒了红。秋风吹拂,高粱前呼后拥,宛如大海的波浪,这是一片即将丰收的景象,对于乡间的老农来说,瞧着今年这风调雨顺的,脸上都挤出来花儿。
好年景啊!
突然,从西北方向的天空飘来了一片暗红色的厚云,忽上忽下翻滚而来,转瞬之间,那片红云便飞到了村子上空,又迅速地移到了田野上空。那云很快地飞近飞低,随即整个天空“呜呜”大响似狂风袭来。乌云头顶翻滚,喧嚣,引得远远近近地里干活、憧憬着丰收的人们都仰脸呆望。
过了不大一会儿,那云忽地一低,人们就看见那云原来是些密密麻麻的黑点。旋即,那黑点带着响声。接着便听到那团红云里出了卡卡嚓嚓的巨响,好似甲胄磨擦之声。那团红云转了一会,好像进行地面侦察似的,然后,便猛然炸开,一天黄雨,万千金星,箭矢般落了地。半天人们才意识到那不是云而是蝗虫。而就在人们将意识到这一点时,蝗群已遮天蔽日、扑面而来,如狂风暴雨降落密密麻麻地将玉米高粱都压得倒伏了,眼前的一切,红色的高粱、金黄的谷穗、绿色的树木,都变成了刺目的红褐色。田野里有十几个农人惊慌失措地奔跑着,随即看到村里人畜乱窜、人呼犬吠,呼喊声里充满了惊骇。
“过蚂蚱了!过蚂蚱了!”
刹时间在所有人的耳中都是“咔哧咔哧”的啃嗑、咬嚼声。还没容他们反应过来生了什么,蝗群已将整片土地吃得片叶不存、呼啸而去,只见蝗云所过之处,原来在秋风吹拂下如浪涛一般的高粱地,现就剩了一望无际光秃直立的杆儿。
瞠目结舌的老农连哭都没来得及,顿时僵立着,像一棵枯死多年的树木。两行热泪从他们的脸上淌下来。转眼间,那蚂蚱几乎盖满了地皮,它们的黄身与绿鞍铺成一片万分吓人的颜色。它们落到谷穗与高梁穗
页面: 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20 21 22 23 24 25 26 27 28 29 30 31 32 33 34 35 36 37 38 39 40 41 42 43 44 45 46 47 48 49 50 51 52 53 54 55 56 57 58 59 60 61 62 63 64 65 66 67 68 69 70 71 72 73 74 75 76 77 78 79 80 81 82 83 84 85 86 87 88 89 90 91 92 93 94 95 96 97 98 99 100 101 102 103 104 105 106 107 108 109 110 111 112 113 114 115 116 117 118 119 120 121 122 123 124 125 126 127 128 129 130 131 132 133 134 135 136 137 138 139 140 141 142 143 144 145 146 147 148 149 150 151 152 153 154 155 156 157 158 159 160 161 162 163 164 165 166 167 168 169 170 171 172 173 174 175 176 177 178 179 180 181 182 183 184 185 186 187 188 189 190 191 192 193 194 195 196 197 198 199 200 201 202 203 204 205 206 207 208 209 210 211 212 213 214 215 216 217 218 219 220 221 222 223 224 225 226 227 228 229 230 231 232 233 234 235 236 237 238 239 240 241 242 243 244 245 246 247 248 249 250 251 252 253 254 255 256 257 258 259 260 261 262 263 264 265 266 267 268 269 270 271 272 273 274 275 276 277 278 279 280 281 282 283 284 285 286 287 288 289 290 291 292 293 294 295 296 297 298 299 3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