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谋–诱妃入帐 作者:墨倾长风(宠文,潇湘vip2013-09-02完结)
墨离的笑容凝在唇边,象是被他的话给噎住,却听得旁边响起一声轻嗤,是墨承。
而众臣则是无奈。
这就是冉忻尘,只有冉忻尘,才有这样的脾气,不管你是皇帝也好,亲王也罢,谁也休想改变他的原则。
“冉院正为人诊病,不就是为了救人么?”宁天歌突然低低开口,眸光轻触着地面,光可鉴人的地砖正映着冉忻尘的身影,“我现在也算是个将死之人,冉院正难道就忍心见死不救?同样是救人,不过是方法不同,冉院正又何必拘泥于形式?”
三句反问,让冉忻尘默了一默,半晌,他才蹙着眉头不耐烦地说道:“那就快验吧,验完了我也好回去配我的药。”
“那就谢过冉院正了。”宁天歌轻垂的眸中笑意轻扬。
所有人舒出一口气,皇帝亦松懈下来,朝御前太监说道:“带他们去偏殿,验完了告诉朕结果。”
御前太监领命步下御阶,朝冉忻尘笑道:“冉院正,请随奴才来。”
冉忻尘看了眼宁天歌撑着地面艰难的样子,很是不耐地拂袖先行。
宁天歌朝皇帝又躬了躬身,才蹒跚地跟在他后头,脚下虚浮,任谁都能看出她双腿血脉不畅,身体虚弱。
殿外有风声刮过,幽冷的长风穿堂入殿,带着一股难言的萧瑟,金碧辉煌的宫殿,在灰暗的光线下散发着冰冷的金属光芒,不带一丝血肉的温度。
远离了众人的视线,转过一处拐角,宁天歌挺直了腰背转身回望着先前所处的大殿,眸中冷茫如银针闪烁。
皇帝,太子,今日所受的屈辱,她的,还是墨离的,终有一日,统统都要他们偿还。
行至一处偏殿,御前太监停了下来,冉忻尘突然想起什么,瞪着那太监问:“验什么身?”
御前太监赔着笑道:“验宁主簿到底是男子还是女子。”
冉忻尘脸色骤然大变,一瞬间似羞似恼似怒,猛然抬头直直地盯着后面的宁天歌,淡绯色的双唇蠕动了几次,竟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冉院正,请吧。”那御前太监最善察颜观色,见此还真怕他甩脸子不干,连忙连催带哄地推他入内。
冉忻尘还是一瞬不瞬地看着朝他无奈苦笑的宁天歌,却并未如那太监所担忧的那样愤然离开,一步一步地走进那偏殿,好似忘了去反应。
“冉院正,您慢慢验,奴才就在门外候着,有事您唤一声。”御前太监暗吁一口气,在宁天歌进门之后,连忙出去并将门带上。
门扇嗒然合上,冉忻尘背着药箱怔然站在那里,竟似还未从刚才的震撼中回神。
------题外话------
嗷,接下去会怎样呢~小白兔,你要大饱眼福了么?
卷三 惊云飞渡 第一百五十八章 验身
“冉院正,开始吧。”宁天歌朝着殿门扬声说了一句,便见门上那个人影动了一动。
她心下冷笑,走到冉忻尘身边,扯着他的袖子来到远离门口的地方,确定那太监无法听到两人谈话,才看着他呆愣的模样低低一笑,“冉院正,不过月余未见,就不认得我了?”
“你……”冉忻尘经她这一句才回过神来,见她眉眼含笑,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忽然愤然甩开了她的手,“你又在玩什么花样!”
“我能玩什么?”她讶然地扬眉,“你刚才也看到了,是有人想要害我。”
见他抿着唇不语,她的眸光倏然黯淡,“是我忘了,原本你也不喜欢我,就算有人想害我,你也不会觉得怎样,否则刚才在殿上也不会答应得如此勉强了。”
“那是我故意的。”冉忻尘见她如此,心头没来由一阵懊恼,想也不想便急急解释。
宁天歌犹自不信,幽幽道:“你别骗我了,刚才我都看在眼里,你也不必说这些来安慰我。”“我真的是故意的。”他皱起好看的眉头,抬头看了眼殿门,声音低促,“你想想,我前面刚拒绝了皇上,后面就答应你与安王,你不觉得会让皇上不快并且起疑么,我这是为了你好。”
“真的?”她将信将疑。
“真的。”他用力地点了下头,象发誓般认真,那双天底下最为纯粹的眸子已不再似以前那般的淡然无波。
她不免看得出了神。
这样如水般纯净的男子,她不知道该不该对他道出真相。
冉忻尘见她久不作声,只是一味地盯着他看,以为她尚在怀疑他的话,便有些恼了,“你不信就算了。”
“信,我信。”宁天歌连忙笑着抓住他的手,堆起笑容来赔罪到,“你说的话我都信。”
他如玉瓷般的脸庞便慢慢爬上一抹浅浅的粉红,轻咳了一声,不自然地别开眼睛。
她见他如此害羞的模样,忍不住又起了逗他的心思,凑近他细细地打量,“冉院正,你的脸怎么红了?”
他的脸一下子涨红,用力将手拔了出来,修长如竹的身子陡地转了过去,冷着声道:“快把衣服脱了,验完身我好回太医院。”
后面静悄悄地,没有人说话,也不见有衣物摩擦声,时间一久,他侧了脸,望着身后的宁天歌硬梆梆地说道:“怎么还不脱!”
“你,确定要我脱么?”宁天歌敛了笑,忽然用很正式的语调问道。
他动了动嘴唇,眸中似有什么流动着,半晌,才僵着声音道:“你不脱,我怎么验身?”
“好,那你转过身来。”她双手扣上腰带,“总得看着,才能知道我到底是男子还是女子。”
冉忻尘却象是被谁咬了一口,猛地转过身来,飞快地在她胸前掠了一眼,也不知在气什么,气恼地说道:“你是男子还是女子,我还能不清楚么?”
“呃?”宁天歌的动作顿在那里,拿眼瞪他。
“你不要脱了,我现在就出去跟皇上说,你就是男子。”他背着药箱,象是跟谁赌气一般,大步越过她就要往外走。
“你先别急。”她忙拽住他,拖着他往里面又走了些,着实怕他生起气来不管不顾地,被外头听壁角的太监听到。
冉忻尘看着被她拉住的手,似乎想挣脱,却垂下眼睑,任她握着,不言语,亦不再动。
她不由又好笑又无奈,放开了他,将腰带塞进他手里,“你还是亲眼看一下吧,省得你心神不定疑东疑西的。”
她倒不担心这人不会为了她而对别人撒谎,从大殿上的表现来看,这看似老实的人,做起假来也脸不红心不跳的,将所有人都骗了过去。
她只担心,他若是不真的看上一眼,就算他认定了她是男子,这个疑点也终究会象个影子般,时不时地飘出来,那就太好了。
冉忻尘握着那条腰带,刚刚褪去的红晕又慢慢腾了上来,抬起的眸中却透出一丝恼怒。
“好好,是我说错了,冉大院正才不会为了我心神不定,更不会因为我疑东疑西。”宁天歌一见不妙,心道这人最讨厌别人说他什么,只得先认了错。
说完了,却见他眼神一闪,竟有些仓促地躲开了她的注视。
她嘴角一抽,不会让她说中了什么吧?
“冉院正,你可要看仔细了。”她笑眯眯地退开几步,开始解外袍斜襟的衣扣。
冉忻尘本别开了眼,然而那眼角余光里却满满都是她解衣襟的情景,想转过身去不看,但脚下却象是生了根,完全不受他的控制,挪不动半分。
有细密的汗从光洁的额头上沁了出来,连挺直的鼻翼两侧都是细小的汗珠,他紧紧地抿住双唇,好似这偏殿内的一根柱子一般,失了言语,失了动作。
月白色的衣袍落地,里面是如雪洁白的中衣,那纤白的手指搭于衣襟上轻轻一抽,那里的系带便松了开来,露出最贴身的里衣。
平坦的胸部,雪色的肌肤,微敞的领口处,漂亮均匀的锁骨赫然映在眼角。
呼吸一促,他霍然转过身去,再不停留地疾步走出,双手大力拉开殿门,冲着门外的太监冷声说道:“麻烦公公回去禀告皇上,忻尘已验身完毕,宁主簿确系男子。”
那太监恭声应了,一双眼睛却越过冉忻尘的肩头迅速观望里面的情景,入眼处,宁天正整理着中衣的衣襟,还未来得及将外袍穿上。
冉忻尘脸色发青,转身就将门砰然合上,阻断了他的张望。
太监却已满意地笑了,就刚才那一眼,再加上冉忻尘断然不会有假的说辞,他已可安心回去交差。
至于冉忻尘的态度,他已自然地归结于冉忻尘对于验身一事的不悦与不耐,断断不会联想到宁天歌身上。
冉忻尘再回头看了眼紧闭的殿门,紧抿着双唇大步离开。
“冉院正慢走。”御前太监笑脸相送。
少顷,殿门再次打开,穿戴整齐的宁天歌从里面走了出来,脸色却是一阵阵发白,气色很是不好。
“宁主簿,皇上还等着您呢,请随奴才快些走吧。”见她扶着门框半天不说话,眼里有着淡淡的悲怆之色,那太监倒有些同情起她来。
再怎么说,这位宁主簿也是宁相之子,哪里受过这种被迫验身的委屈,如今更是证实他的男子之身,心里的屈辱便可想而知。
宁天歌只是点了点头,缓步走在他前面,双手反负,瘦削的背影挺直不屈,倒叫人生生有了种寂寥与黯然。
因此,当这样的宁天歌出现在众人面前时,本就寂静的大殿更是一片沉寂,所有人的眼睛都落在她身上,然而又很快别开,竟是不忍多看。
她笔直地目视着前方,谁也不看,连御座上的皇帝也似成了虚无,只是平静地走到大殿中央,然后静静跪下。
“回禀皇上,冉院正已为宁主簿验过身,证实宁主簿确实是男子。”御前太监双手合拢平举胸前,低头快步走到皇帝身边回禀。
“什么?不可能!”一脸笃定等着看笑话的墨承意外之下失声叫了起来,“你是不是听错了,她怎么可能是男子!”
“回太子殿下的话,冉院正确实是如此跟奴才说的。”御前太监低着头恭敬回答。
“不可能!”墨承看着宁天歌斩钉截铁地说道,“父皇,儿臣要求再验一次。”
除了太子一派,不少大臣眼中渐渐流露出或不满或不屑或看笑话的神情,现在的墨承,哪里有太子该有的风度与仪容。
皇帝略略皱了下眉。
“太子殿下,你若是想让微臣死,微臣死便是,何必一而再,再而三地羞辱微臣。”宁天歌垂眸看着地面,不怒也不辩,平静得仿佛此事已与她无关。
人若是到了走投无路的绝境,恐怕也就如她这般吧。
“皇上,既然冉院正都已验明,结果自然便是真的,这件事,是不是就让它过去,只当没发生过?”贺之敬缓缓出了列,话语里皆是沉重。
“绝不能!”墨承大声喝止,两眼紧盯着宁天歌,突然眼底一沉,一个箭步冲过去就去扯她的衣襟,动作快得让人反应不及。
这一着,出乎众人意料,甚至有人低呼出声,皆道宁天歌这次是真的要被墨承羞辱到底了。
就是他手指触到宁天歌的衣襟之时,一道碧影横空掠出,众人还未看清到底是怎么回事,墨承是捂住胸口倒退一步,怒视着那碧色身影,“老七,你是想包庇纵容,掩盖真相么?”
“五哥,得饶人处且饶人,你这般苦苦相逼又是为了哪般?”墨离淡然负手,立于宁天歌与墨承中间,“如果连冉院正的话都不能让你罢手,我不得不怀疑五哥的用心。”
“你胡说什么,我能有什么用心?”墨承大怒。
“够了!”一声沉喝,出自皇帝之口。
今日殿内的诸多事端,两个儿子之间的互相攻击,显然已令他动怒,再加上身体不适而带来的疲倦,让他早有退朝之意,若非也想让冉忻尘一验宁天歌身份的真假,又岂会等到现在。
偏偏墨承又是这般沉不住气。
墨承悻悻地退至一边,即使心有不甘,亦只能暂时住口。
皇帝揉着眉心,有着掩不住的倦怠,“此事就到此为止,以后谁也不要再提。”
“父皇……”墨承一急,还想再说。
“住口!”皇帝脸色骤沉,冷眼看着他,“太子,这段时间你就不用来上早朝了,待在你的太子府好好想想自己可有做错什么,等想明白了,再来找朕。”
这话的意思,摆明就是要墨承待在太子府不许出门了。
墨承张了张嘴,不敢相信皇帝竟再一次将他软禁,本想开口为自己辩解,在接触到皇帝沉冷的目光之后,却将话都缩了回去。
他敢如此对待宁天歌,一半是对自己得到的消息有信心,另一半,则是仗着自己
页面: 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20 21 22 23 24 25 26 27 28 29 30 31 32 33 34 35 36 37 38 39 40 41 42 43 44 45 46 47 48 49 50 51 52 53 54 55 56 57 58 59 60 61 62 63 64 65 66 67 68 69 70 71 72 73 74 75 76 77 78 79 80 81 82 83 84 85 86 87 88 89 90 91 92 93 94 95 96 97 98 99 100 101 102 103 104 105 106 107 108 109 110 111 112 113 114 115 116 117 118 119 120 121 122 123 124 125 126 127 128 129 130 131 132 133 134 135 136 137 138 139 140 141 142 143 144 145 146 147 148 149 150 151 152 153 154 155 156 157 158 159 160 161 162 163 164 165 166 167 168 169 170 171 172 173 174 175 176 177 178 179 180 181 182 183 184 185 186 187 188 189 190 191 192 193 194 195 196 197 198 199 200 201 202 203 204 205 206 207 208 209 210 211 212 213 214 215 216 217 218 219 220 221 222 223 224 225 226 227 228 229 230 231 232 233 234 235 236 237 238 239 240 241 242 243 24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