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谋–诱妃入帐 作者:墨倾长风(宠文,潇湘vip2013-09-02完结)
“殿下深夜来宁府与我私见,并且说了以上那么多,而不是直接进宫将所知的一切禀告给皇上,不就是因为我对殿下有可用之处么?”宁天歌笑意淡淡,腰背笔直,不卑不亢,不急不躁,“至于有没有这个能力,殿下心中自有定论,我自夸也没用。”
“以后的事谁也说不准,我只知道,若是将此事告诉给我父皇,将会是大功一件,我又何必为虚幻的事白白错失眼前机会。”墨离的眸光落在她身上。
此刻她纤细有度的身子就藏在他的裘衣之下,略为宽大,长度没过脚面,并不是很合身,他看着却觉得十分顺眼。
“是么?”她眸底一丝冷意划过,“殿下是明智之人,孰轻孰重不必我说自能拿捏清楚,如若你当真那样做,那么,谁的日子都别想好过!”
他因她的话而低低地笑了起来,边笑边摇头,低低沉沉地在空气中萦绕不绝,她冷眼看着,等待他的下文。
“女人,还是温柔点的好。”他住了笑,微微侧着头,一脸认真地说道,“不如,你以身相许吧。”
——
皇宫内,灯火亮如白昼,气氛凝重依然。
皇帝负手立于御书房中,不时咳嗽几声,略为斑白的头发,眉额间的皱纹无一不显示着岁月催人老,即使是皇帝也难逃生老病死的规律,然而其直直地望着殿外的犀利目光却不减其丝毫威严。
御前太监躬着腰身站在一旁,面有焦急忧虑之色,皇帝虽身体在恙,但再如何也不敢再三催其休息。
远处马蹄声促,由远及近,皇帝沉眉立于原处,不久,但听得蹄声骤然停止,马上之人翻身下马,一人疾步走入殿下,掀袍便要下跪。
“起来说话,无需多礼。”皇帝沉着脸,看不出喜怒。
“儿臣无能,至今未能抓获刺客,请父皇责罚。”墨承兀自跪在地上,头也不抬。
“朕罚你作甚,偌大宫中,要找一个人无异于大海捞针,你尽力而为便是。”皇帝淡淡说道,“起来吧。”
墨承谢了恩,便默默起身立于一旁,有些欲言又止。
“有事就说。”皇帝见他如此,便道。
墨承犹豫了一下,道:“其实刚才儿臣在搜查刺客之时,在七弟马车上发现一些奇怪之事,只是……”
“只是什么?”
“也没什么,可能是儿臣多虑了。”
“朕平时是怎么教导你们的,一到关键时刻,你怎么也吞吞吐吐起来?”皇帝语气中有丝不愉。
墨承神色一正,这才说道:“适才儿臣一直未能找到刺客踪迹,又听说七弟拿了父皇谕旨出宫,便担心刺客会趁机混出宫去,因此骑了快马去追赶,未想在七弟车内发现一枚钢珠,与儿臣之前在附近找到的一模一样,问七弟,七弟却说不知……”
说到此处,他悄悄抬起眼睑看了一眼皇帝,见皇帝眼梢斜了过来,复又低下头去接着说道,“而且七弟车内尽是散落的毛羽,这令儿臣颇为费解。”
皇帝垂下眼睑不语,看不出心里在想什么,许久,他问道:“除非找到刺客,否则这些并不能说明什么,你当时又是如何处理的?”
“儿臣想让七弟回来跟父皇当面解释,只是七弟却不肯……”墨承没有继续说下去,有些话只要说到一半即可。
皇帝果然又默了片刻,“嗯,朕知道了,此事交给你去查,那刺客也许还留在宫中,你且让人再仔细搜搜。”
“是,儿臣定当竭尽全力。”墨承低着头,看着明黄龙袍从眼前走过,后面青衣黑靴急急跟上,直到迈出殿门,这才抬起头来。
两眼微微眯起,望着明黄背影转过殿门消失不见,脸色变渐渐阴沉起来。
“殿下!”一人在门外叫了一声。
墨承起步走出去,那人附于他耳边说了一句,他立即快步离开御书房,走到不远处一个黑暗的角落里。
“殿下……”
黑暗中,一名禁卫军打扮的人意欲行礼,被他不耐烦地打断,“快说,什么情况。”
“是。”那人人凑近他身边,低声道,“属下们一直守在安王府外,并未见安王回府,不过不知为何安王府内东北角起火,火势并不大,大概持续了半个时辰左右便灭了。”
“没了?”墨承冷冷一眼。
“回殿下,没有其他情况了。”
墨承沉默少顷,“嗯,回去继续守着,有什么情况随时来报。”
“是!”那人领命,一闪身便不见了踪影。
他并未马上离开,而是在原地站了片刻,之后又一名禁卫军打扮的人匆匆赶到。
“殿下……”
“可有何动静?”他沉声打断。
“有。”来人一脸慎重,“属下奉殿下命令在相府外守候,一直未发现有何异常,今晚却见安王的车辇驶进了相府的后院,直到属下进宫之前,安王都未曾离开。”
“哦?”墨承双眸深深眯起,这消息,在他意料之内,又在他意料在外。
他知道墨离定会找机会去拉拢宁桓与宁天歌,但想不到会在今晚这种时候。
这样的机会……
他微微抬起头闭上眼睛,他得好好想一想。
他早就知道他这个弟弟并不如表面上那般温和无害,现在看着象是只慵懒晒太阳的猫,其实那利爪只是暂时蜷曲在柔软的皮毛之下,不知何时就会扑过来给人以致命一抓。
尤其今晚,父皇与墨离单独在御书房交谈那么久,他甚至不知道他们在谈些什么,如果是关系到今后的大事……
眼前这机会千载难逢,若把握得好了,从此以后就会少一个最具威胁的对手,但如若把握得不好,后果将很难预料。
忆及那日宁天歌在颐华宫的表现,他已看出宁天歌并非如想象中那般软弱无能,虽然处处表现得俯首帖耳,说什么都连连称是,但不知为何,他心里总觉得有丝不安。
如若宁天歌与宁桓都被墨离争取过去,虽不至于影响全盘布局,但总是多些麻烦,与己不利。
蓦然睁开眼睛,他心中已下决定,不管如何,这个机会不可错失,否则定会后悔。
成功,自然再好不过,失败,则没有确切的证据,并不能推到他头上来。
不管怎样,利弊权衡之下,这个风险都值得一冒。
“之前让你们去办的事,办得怎样了?”他声音沉沉,阴鸷而决绝。
“一切就绪,只待殿下一声令下!”
“好,今晚,便是你们表现忠心之时。”他俯首到那人耳边,仔细交待了一番,那人神情极为严肃,不断点头。
最后,墨承直起身,眼眸在黑暗着闪烁着狠绝的冷光,言辞狠戾,“成败与否决定着本太子的命运,也决定着你们的前途,因此,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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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 谁与卿心 第七十七章 孤男寡男独处一室会发生什么
宁府西院,一点桔黄色的灯光自洁白的窗纱透出,映出两个交叠在一起的剪影,静立不动。
“殿下想娶我,我却不想嫁给殿下呢。”宁天歌走过去,状似随意地关上柜门,然后一侧肩头懒懒地靠在上面,“殿下喜欢男人,抑或男人女人都喜欢,可我却只喜欢性取向正常的男人,所以……”
她摊了摊手,“抱歉了。”
“你若嫁给我,我可以只喜欢女人。”墨离伸出手,勾起她的下巴细细摩挲着,嗓音低沉魅惑。
宁天歌轻轻拨开他的手,一笑,“可是我有洁癖,很严重的洁癖,殿下与那么多的男人女人都有染,我怕我接受不了。”
此言一出,对面的男人无声笑起,定定地看着她良久,摇头笑叹,正想说什么,眸光忽而一寒,转眸瞥向窗外。
外面寂静无声,唯有偶尔风过竹林之声,宁天歌却亦在同时面容一肃。
“有客人来了。”身形隐在柜子后面,她挑眉看向他,笑容浅淡别有深意。
“有客人来,宁主簿打算如何招待?”墨离回眸,唇弧讥屑。
“招待么……”她拖着长长的音调笑了笑,突然笑容顿敛,一把扯过他的衣襟,一个转身将他抵在柜门上,与此同时,只听得嘶啦一声,一枝利箭笔直射入,来势强劲,穿过墨离刚才所站位置,直直钉在对面墙上。
厚厚的窗纱被箭簇生生刺破,还未来得及灌风,便听得强劲的破空之声响起,连续不断地射入窗内,伴着夺夺的声响,落在窗扇或柜子上。
柜子不大,隐蔽两个人还算宽绰,然而下一刻如雨箭势却立即停住,随即哗啦数声,十数名黑衣蒙面人破窗而入,挥舞着明晃晃的长剑向柜后的两人刺来。
宁天歌第一反应便是脚步一错,空手直入欲夺对方手中长剑,却被一只手拉住。
“不要暴露自己,我来就好。”墨离沉声在她耳边低语一声,随即将她护在身后,错身迎了上去。
不要暴露自己,我来就好……
耳边还回荡着余音,她已被他以一种男人保护女人的姿态留在了原处。
她没有再动,静静地关注着房间内的情景,本来算得上宽敞的房间此时显得有些狭小,那抹碧色虚影团团晃动,穿插在十数名黑衣人之中,身形轻盈而不失沉稳,左右腾挪中,很快夺得一柄长剑,不多久便听到对方兵器落地的声音。
地上的血迹渐渐多了起来,那些受伤的黑衣人却似乎没有感觉,不管被刺与否,都默不作声地一味围攻。
她背倚柜门,不动声色地盯着这些突然冒出来的黑衣人。
看不出是何路子,但身法诡异,招势狠辣,而且配合得极有默契,一开始便将墨离团团围住,即便不断有人受伤,多次被墨离打开缺口,却依旧能将围攻之势配合得天衣无缝。
看着他们每一剑都不离墨离身上的要害,好几次墨离险些被刺中,不禁微微蹙起眉头。以这种打法,再这样下去,就算墨离身手再好,只怕也难取胜算。
这些都是什么人?又是受何人指使,非要致墨离于死地?
答案隐隐欲出,却听得墨离闷哼一声,右手臂被一道白亮的剑光刺中,锦袍顿时被割开一道长长的口子,有鲜血自里面洇了出来,浸湿了那一片。
她脸色微变,由于他动作一滞,那些黑衣人的攻势便越发凌厉,招招都下的死手。
墨离面容沉静,沉着地化去那些招势,可到底是习惯使剑的右手负了伤,又一人同时对付这么多不怕死的高手,难免出现险象。
宁天歌心头一紧,往前迈出一步又立即止住,略作沉吟,眸光迅速往四周一掠,落在那堆破屏风上。
随手捡起一根尖削的木条,她稍稍酝酿了一下情绪,便双手抓着那木条哇哇大叫着朝那些黑衣人冲去。
时而高举当头劈下,时而横扫拦腰狠打,时而直戳使劲刺杀,她拖着不合身的裘衣在黑衣人中间横冲直撞,将木条舞得呼呼生风,左撞一下,右踢一腿,完全就是胡搅蛮缠的打法。
不能暴露自己,她只能用这种毫无章法的乱打减轻墨离的负担,看似没有章法,实际上她目光精准,每一下都打在了实处,又快又狠,如此一来,黑衣人的阵法顿时被打乱,漏洞百出。
墨离压力顿减,凤眸一扫,长剑如雪似冰,一剑挑破对面直扑过来的黑衣人喉咙,那黑衣人只来得及发出咯的一声便仰头倒地,他看也不看一眼,反手一剑,剑身直穿过后面偷袭那人的胸口,冷哼一声,他刷地拨出,后面那人亦倒地不起。
眼看着形势不对,余下的黑衣人目光极快地交换了一眼,突然撤去对墨离的进攻,方向一转,竟齐齐对准了乱打一气的宁天歌。
阵形变换,部分进攻,部分防御,宁天歌一时成了包围圈中之人,而墨离被挡在了圈外。
宁天歌双眸眯起,杀她?
就因为她刚才坏了他们的事?不,不可能这么简单。
——
“真无聊,主子怎么还不出来。”前厅,墨迹坐在椅子上,一腿曲起搁在椅面上,打了个哈欠,“再不回去天都要亮了。”
阿雪坐于他下首的位子,望着外面漆黑的夜色,没有答理。
“喂,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墨迹放下那条腿,不满地抱怨。
“听见了。”阿雪懒懒地回了一句,头也没回。
墨迹有些郁结地瞪了她半天,倒回椅子里,“啧啧,你说这大半夜的,主子跟宁主簿孤男寡男的独处一室,会发生些什么事情?”
“你想太多了。”阿雪冷冰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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