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谋–诱妃入帐 作者:墨倾长风(宠文,潇湘vip2013-09-02完结)
自己想要做的,不过是有人提了出来,并怂恿你而已,而你,则有了可以推卸责任的理由!”
二夫人张了张嘴,哑口无言。
这是事实,她反驳不了。
“你恨我,这么多年来你一直在恨我……”她喃喃自语,双目无神。
“是,我一直在恨。”宁桓痛心地闭起眼睛,“若不是因为你,阿原又怎会死!”
宁天歌握剑的手一紧。
“所以,你从不教导管束诗儿和轩儿,也不对他们有丝毫亲近,就是因为你一直在恨我?”二夫人丢了魂一般,半晌,突然发疯似地喊道,“可他们身上毕竟流着你的血,是你的孩子啊……”
“我的孩子只有歌儿。”宁桓冷冷地看着她。
二夫人呆了一呆,目光呆滞地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宁天歌,忽而笑了起来,“歌儿?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他根本就不是你的孩子……”
“住口!”宁桓伸手就给了她一巴掌,满面怒容,双手气得直发抖,“一派胡言乱语,你真以为我奈何不得你!”
“我胡言乱语?”二夫人抬起满是血的手捂住脸,掩不住眼中的讥讽,“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在嫁给你之时已怀有身孕,这不是野种是什么?”
“啪!”二夫人另一边脸也挨了重重一记耳光。
“不准你侮辱阿原!”宁恒双手握拳拢入袖中,身体因极度愤怒而显得僵硬,“阿原虽不似你这般有个当镇国公的养父,但也不是你所谓的来历不明。再者,她肚子里的孩子本来就是我的,不过是在成婚之前便与我有肌肤之亲而已,我又岂能容你如何诋毁歌儿!”
脸上是火辣辣的疼,然而疼不过心里的那种绝望,二夫人面如死灰,终于对宁桓彻底地死了心,再也说不出什么。
宁采诗姐弟二人已完全呆住,这些事,他们从来没有听说过,他们也从来不知道,他们的父亲对母亲竟痛恨至此。
宁天歌抬头看着头顶的横梁,深深地吸了口气。
有些事,终究无法随时间的流逝而与尘埃一同埋葬。
“歌儿,你想做什么,就做吧,不必顾及他人。”宁桓背过身,再也不去看任何人。
剑尖一顿,宁天歌心里流过一抹苦涩,这个他人,除了宁桓自己,还能有谁,而他这么说,无非是叫她不必顾虑到他的感受。
可是,她真的能什么都不顾虑么?
别人她可以不管,但这个人,可是费尽一切心思养育维护了她十多年,被她尊称为“父亲”的人,她怎能不管不顾。
宁泽轩再不争气,毕竟是他仅有的儿子,若是死了,宁家也就断了。握着剑柄的手掌紧了又紧,连剑尖都微微颤抖,她紧抿着双唇,盯着一脸恐惧的宁泽轩,轰然举起长剑。
宁采诗瘫软在地,眼睁睁地看着宁天歌手起剑落,二夫人已惨呼一声,往宁泽轩身上扑来。
鲜血喷涌而出,洒了二夫人与宁采诗满头满脸,浓稠滚烫,一只手臂被利刃劈斩而下,破布般跌落在地,宁泽轩连叫都未能叫一声,就痛得昏死过去。
二夫人盯着地上那只断臂,牙齿不由控制地磕碰着,宁采诗已虚脱得连手指都无法动弹。
宁桓的后背有一瞬间的僵直。
伸手在宁泽轩身上点了几处,如泉喷洒的血顿时缓了下来,渐渐止住,宁天歌淡淡说道:“我已用葛大夫曾教过我的方法替他止了血,至于伤口,你们也最好请葛大夫过来医治。留他性命,是看在父亲的份上,但只此一次,若以后再不悔改,下次掉的就是他的脑袋。”
缓步出了门,冷冽的风吹拂起身前发丝,外面天色阴霾,浓云翻滚,已是暴风雨来袭的前兆。——
葛大夫走了之后,宁采诗与二夫人相对无言。
“娘,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宁采诗看着床上依旧昏迷的宁泽轩,还是忍不住问。
“别问了,这事不该你们知道。”二夫人疲惫地闭上眼睛,手臂与手心处阵阵疼痛袭来,提醒着她今日发生的并非只是一场噩梦。
宁采诗张了张嘴,但看她那样子也知道不可能再问出什么,然而心里终究还是不甘。
“今日之事你也看到了。”二夫人徐徐睁开眼睛,向她看来,“这就是你们的爹爹,从来没有当你们是亲生孩子的爹爹,在这个家里,我们娘儿几个永远别想有出头之日。”
一句话又说中了宁采诗的痛处,她紧紧地抿起唇,眼中闪烁出不忿与仇视的光芒。
“我的孩子只有歌儿。”这句无情的话犹在耳边,无形中给她打了一耳光。
既然只有宁天歌是他的孩子,那她与宁泽轩又算什么?上一代的怨恨,就要他们姐弟来偿还么?
“你只要记住,你太子哥哥将来是要当皇帝的,整个东陵都由他说了算。”二夫人直起了身子,定定地望着她,眼神阴冷而坚决,“只有你嫁给他,我们才有机会将宁天歌踩在脚下,要他生就生,要他死,就死!”
要他生就生,要他死,就死!
如一道轰雷灌下,宁采诗浑身一颤,眼中泛起迷茫,之后又渐渐清晰,最终转为坚定。
“好,我嫁!”
——
一身的血迹,尤其是胸前已经干涸但仍触目惊心的一大片,令沿路所遇下人无不大惊失色,纷纷走避。
宁天歌紧抿着唇,微垂着眼眸,对周围一切视若无睹,拖着血迹斑斑的长剑慢慢往回走。
冷风卷起她的衣摆,她的背影单薄而萧索,这么多年一直深藏在心底不与人说,但曾对自己发过的誓言,因为之前屋内的那番对话而无比清晰地再次呈现在脑海里。
阿原,她这一世的母亲,她又怎可能就这样任其枉死。
只是黑丫,她最终未能替她报仇,可会怪她……
路的尽头,视线中出现一角碧色袍摆,她停下步子,慢慢抬头。
两步开外,墨离沉静如渊,凝目而视,见她抬头,一抹微笑缓缓漾开,眸子里透出的柔软好似能让雪山之巅的积雪融化。
眼睛有些酸。
刹那间,似乎有说不出的倦怠袭上心头,她缓步上前,轻轻靠在他的肩头,声音轻得好似飘落的羽毛:“借你肩膀靠靠。”
就容她抛去其他,暂时借这个身体汲取点温暖,一小会儿,就好。
一只手臂将她身子揽住,微微用力,便将她搂入怀中,她默默地偎在他怀里,任温暖干净的气息将她环绕,一颗心因这份暖意而不再寒凉。
“黑丫死了。”她低低地说道。
他收紧了胳膊,下颌贴上她的发际。
“是我没照顾好她。”她闭了闭眼。
“不能怪你。”他沉默了一下,“若不是我命人撤走……你也许能猜到,相府原先有我的人……”
她没有作声,片刻后,她低声道:“你父皇的眼线,让我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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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一直在考虑一个问题,以前都是在早上更的文,自从后来因为一些事耽误之后,每天就变成了现码现发,经常到下午或晚上才更,我想把这个更新时间调整回来,试了几次都没成功,咋这么难呢…
卷二 谁与卿心 第一百章 惹了阎王生气,会影响转世投胎
皇宫,御书房。
宁天歌跪伏在中间,以额触地,露出衣领后那段纤瘦的后颈,显得犹为文弱。
她的身边,摆放着从太子府里出来到相府教宁二公子武功的武教头的尸体,两只圆睁的眼睛显示着他的死不瞑目,似乎为这等愚蠢的失误而耿耿于怀,而他的右手,仍抓着那把匕首的把手。
皇帝坐于御案后,利目沉沉地盯着宁天歌,一语不发,他的下首,左右两侧分别坐着墨承与墨离,亦自始至终未出声。
墨承脸色不太好看,眼睛不时在宁天歌与那尸体之间来回扫视,墨离亦一改平时闲散模样,沉着脸,时而抬起眸子看一眼墨承,里面责备之意明显。
气氛很是沉凝。
“皇上,此事还请皇上为微臣主持公道。”宁天歌缓缓抬头,声音略显颤抖,但苍白的脸上神情却是倔强,“微臣自问与人和善,处事进退有度,尤其君臣之礼从不敢废。微臣实在不明白,到底何时何地因何事得罪了太子殿下,使得太子殿下对微臣恼恨至斯,竟不惜派人行刺于微臣,欲将微臣置于死地。”
“你在胡说什么!”墨承腾地站起,压了压怒火,“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你跟你无怨无仇,杀你做什么!”
“正因为无怨无仇,微臣才更不明白。”宁天歌轻抿嘴角,挺直脊背,“此人作为殿下的人,若非受殿下指使,恐怕借他十个胆子也未免敢对微臣下手,否则,他何以有杀人动机?”
“是我的人没错,但他杀人就必定是受我指使?”墨承冷笑。
“那殿下的意思,他又是受何人指使?”宁天歌迅速反问。
墨承语气一滞,顿时感觉失言。
他飞快地看了眼皇帝,手心微微出汗,皇帝一直不表态,如今宁天歌又步步紧逼,他真不知怎样应对才不出纰漏。
“微臣从不敢随意猜测殿下心思,但此次微臣险些死于此人手下,不得不猜上一猜。”宁天歌不容他有思考机会,趁势而上,“莫非是因为微臣与安王殿下走得太近,关系亲密,所以殿下心生所怨?还是说,昨晚之事让太子殿下觉得失了颜面,迁怒于微臣?”
“一派胡言!”墨承恼羞成怒,躲避着皇帝的视线,忽略她的后半句话,“你与七弟如何跟我有什么关系?”昨晚宁采诗在墨离床上那一幕深刻地烙在他脑子里,已经成了他的耻辱,如今宁天歌不仅重提,还当着皇帝的面,这怎不叫他恼怒。
“微臣不知,只待殿下予以解答。”宁天歌不咸不淡地回了一句。
墨承被她这态度气得不轻,又不好对她怎样,只能忍着气道:“这里可是御书房,你无凭无据信口雌黄,可知污蔑当朝太子可是重罪。”“殿下想要证据?”宁天歌冷冷一笑,“此人由微臣二娘从太子府里带回宁府,这是宁府上下都知道的事,今日他行刺微臣,当时亦有数名婢女在场,殿下若是愿意,微臣现在就可以将她们带来。”
墨承强迫自己冷静,此事与自己丝毫无关,因为宁天歌的几句话便轻易动怒未免可笑,说到底,这人是皇帝的人,就算要刺杀,也是皇帝的意思,与他何关,他又何必因此而与宁天歌发生争执。
当然,样子还是要做,皇帝还在上面看着他的表现。当下便哼了一声,坐回原位,“那也不能证明与我有关。”
宁天歌因他的话而怔了片刻,眼中渐渐呈现出凄楚之色,似乎把该说的话都已说完,再往下就没有话可驳倒对方。
“殿下若是执意不肯承认,微臣自然没有办法。”她低低地好似自语,看向皇帝,软弱之气表露无遗,“皇上,若一定要微臣拿出物证,微臣确实拿不出,难道微臣就只能自个儿认了么?”
“父皇。”墨离有所不忍地站起身走到她身边,“天歌虽说未有受伤,但毕竟受了莫大的惊吓,而且险些丧了命,已是十分委屈,若最后连个说法都没有,对她实在不公,还望父皇能替她作主,彻查此事。”
皇帝阴沉着脸,神色不明,并未立即开口。
“七弟,此事就是个无头公案,人都死了,你还想怎么查。”墨承揣摩着皇帝的心思,站出来阻止。
“若是用心去查,自然能查出结果。”墨离若有所思地望着他,“五哥若是胸怀坦荡,确实与此事无关,查与不查又有何妨。”
“我当然与此事无关。”墨承黑了脸,“我只是怕你白费功夫。”
“这点无需五哥费心,五哥只需要做好自己的本分就好。”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墨承敏感地从他话里听出别的意味。
“就是你听到的这个意思。”墨离显出一抹讥讽之意。
“够了!”皇帝一拍龙案,蓦然站起,一双已显苍老但依旧精芒毕露的眼睛缓缓在两人脸上扫过,“朕还没老到是非不分的地步,你们兄弟二人当面朕的面相互猜忌说话含沙射影成何体统!”
“父皇教训得是,儿臣知错。”墨离当即低头。
墨承脸色难看,又不好再发作,只得悻悻地跟着认错。
“太子与宁家一向交好,此次又是娶宁家独女为太子妃,与宁家本就是亲上加亲,朕认为太子没有杀害宁卿的理由。”皇帝转向宁天歌,神情转缓,“不过此人毕竟是太子府里的人,宁卿受此惊吓,太子难辞其咎,就由太子亲自送宁卿回相府,并向宁相赔礼道歉。至于此人……”
他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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