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降抗日突击营
早在冲进七层之后,这里便被封锁了。不管怎么说,对任何一个心怀美好,也见惯了蓝天白云的人而言,这里的哪怕最细小的一个场景,对他来说都是一个噩梦。
然而,作为新闻记者,左芳、以及本就是一个脑子不会拐弯的西方人约翰内斯,这里却成了他们心中最神秘、也因此最为渴望打开的一个地方了。
他们都不相信,能从里面抬出一个活生生、而且还是漂亮可人的小姑娘来,那么还会有什么可怕的事情能发生呢?
剩下唯一的解释就是,有一些日军的重要资源,被孟遥暗自窃取了。
而且更加教人生疑的是,拦着不让他们进出,他们自己突击营的人却不断有人拿着纸笔、照相机穿梭往返。更有甚者,第二天竟然还不知从何处紧急调来了很多新面孔,不仅带来了他们认识的大型专用照相设备,电影拍摄机和大量胶片,而且还有一些他们不认识的机器设备,在里面使劲照啊拍啊,真是岂有此理。
很快,这个异常事件第一时间就报送到了老蒋案头。
老蒋看了两眼,头就大了,连声骂了无数个娘希匹,最终也没想到一个合适的计策。
原因很简单,战事虽然已经胜定,但一来离真正的战斗结束还有相当长一段时间,而且日寇最大的一个据点——上海电报大楼据点仍在围困中,最大的两个敌酋第9、第13师团长都还在那里。二来这场战争毕竟是人家孟遥打下来的,尤其是在打得如此漂亮和快速的情况下,他可不想因此惹火上身。
但事情又不能不管,如果那里真有什么见不得人的重要资源或情报,那就更不能轻易放手了。
思来想去,老蒋终于灵光一现地再次将目光放在了自己的夫人身上。
是的,这个世界上,还真是很少有夫人办不成的事情。每当他要马跃檀溪时,夫人就像他胯下那匹名驹的卢,总能载着他临渊而过,逢凶化吉。
急匆匆地从半个前线杭州回到官邸,老蒋毫不迟疑地对着宋美龄就是一通甜言蜜语:
“达令呀,上海战局已定,孟遥的确是个天纵之才啊,竟然跟日本人把仗打成了这样。不过哩,这里面遇到一个小小的麻烦。他们在攻下日本派遣军上海警备区佐佐木的指挥部之后,却不让《中央日报》特别记者左芳自由采访。这个,咹,战事毕竟还未了,我又脱不开身,夫人是否可以代辛苦一趟?”
这些天,宋美龄每天的大事就是一刻不停地关注着上海战局的演进。一听到是要去找孟遥理论,她顿时心花怒放地挽起老蒋就撒娇道:“达令,说什么辛苦不辛苦,只要是你的事情,到哪里我都会挺身而出的。”
其实,在她心里,经过这场世界瞩目的上海战事,她原本还担心列强不定何时就要插手的疑虑,随着战局的快速推进而变得越来越轻松。
然而随着这种轻松和惬意的来临,她却不由得越来越渴望再次见到那个总是笑眯眯的孟遥。
不为别的,她还从未见过一个如此年轻的英雄,假若英雄都像孟遥这般年轻、帅气,而且统领着千军万马却总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样,一出手却又能打得闻名世界的日军都找不到家,那天下的女人梦里还能做什么呢?
唯一能做的,估计最后也只能是这一场场没有尽头的白日梦了吧?
倒是孟遥,一看到宋美龄大驾光临,这一天来总是黑着脸对他的左芳,则亦步亦趋地跟在这位仪态万方的大美女之后,两人仿佛是庭院中正在含苞待放的一朵国色天香的牡丹女王,一朵正在翘然飘摇在高原上的雪莲花,他就忍不住的想狠狠摸自己的鼻子。
没有女朋友的官兵们都说他有一个大鼻子,而有了女朋友的官兵们则总是嘲笑他枉有一个大鼻子。
***,都拿他的大鼻子说事,可成龙也有一个大鼻子,却为什么没人提到呢?
原因是不是只有一个,人家那边是美女如云,风景那边独好。而自己这边却都是神马浮云,梦里花落知多少哇。
以前空六师也有个大鼻子师长,常常在一起喝酒的时候自夸自己是一夜七次郎。嘿嘿,说不得了,看来老子的桃花运不能再这么让它随风飘逝去了啊。
看到孟遥又是一脸怪异的笑眯眯模样,宋美龄顿时就有些酥软下来,一面娇嗔地将手递给他,一面故意做出不解的样子道:
“孟遥,你又在坏笑什么?是不是一见到我来,就觉得自己不是老大了,上面还得要侍候一个人,心里就老大不痛快呀。”
“那里,那里,尊敬的夫人呀,我野惯了,突然上面有个人压下来,我可高兴还来不及呐——”
“哦,是吗?”
宋美龄狐疑地望着孟遥,不知不觉将整个身体重量都倚在了他的身上。唉美人也,压吧,压吧,反正一个男人即使是受伤的男人,也时刻都要去准备承受来自女人的压力。
逐渐脱去了内心藩篱的孟遥,不由得笑得愈发的自由自在,这也让他看上去不由平添了另一番别样的韵味。
其实宋美龄哪里知道,此刻的孟遥,不知怎么就想到了自己在后世听过的一个笑话。就这样想着,想着,在将宋美龄迎进一座用作临时指挥部的军用帐篷之后,鬼使神差的他便突然脱口说道:
“夫人舟马劳顿,又无妥帖之物以待,不如一面品些军中的粗茶,一面就由在下讲个笑话,以供夫人一笑。”
“好啊,”宋美龄不觉也是嫣然一笑,双目顾盼流利地闪动着迷人的光彩。
孟遥轻轻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子,慢慢讲了起来:
“在我们突击营的序列中,从前一直有个叫乡长的官员,他不打仗,专门负责各种生产。为了配合他工作,我们给他相应地配属了几个助手。其中有一个最重要的助手,叫妇女主任。”
“有一天,开全乡生产大会。”
“我们的乡长被请上主席台做总结讲话,在讲到妇女主任取得的成绩时,乡长十分高兴,就忍不住多夸了几句,并动情地说道,妇女主任一年365天,几乎天天都扑在下面,虽然十分辛苦,但却从不上来叫苦叫累,还总是乐意奉献。”
“这时妇女主任站起来,激动地回应说,不,乡长你在上面更辛苦,每天不仅在上面又要想着下面怎么干,又要考虑下面的痛楚你在上面能不能听到,这一年365天,你才是最辛苦的人。”
孟遥讲完了,却发现宋美龄举着茶杯望着他,一脸茫然地问道:“说呀,接着说,我还等着你说的那个笑话什么时候蹦出来呐。”
“哦,这个——”
孟遥郁闷地抹着鼻子,一脸尴尬地摊开手沮丧地老老实实说道:“对不起夫人,我的笑话讲完了。”
第260章、宋美龄
第260章、宋美龄
由于宋美龄的威势,一直像个小跟班隐忍着不敢随意乱说乱动的左芳,就在宋美龄与孟遥面面相觑着,一个讲了笑话却尴尬地全场冷场,一个听了笑话却不知所云——这一对可怜的牛头不对马嘴的人儿,就再也忍不住她那一副故作淑女的仪态,扬起脑袋,绷开她那张又红又嫩的小嘴唇,咯咯咯地放肆大笑起来。
两人不约而同地朝她侧目而视。
略微有些出入的是,宋美龄是笑吟吟的模样,居然没有一丝要生气责怪人不守妇道的意思。而孟遥却是怒目而视,就差上前用什么去堵住她那张可恶的小红嘴唇了。
“你这个小妮子,笑得这么疯,且说来听听,莫非他讲的这个故事,还真是一个笑话不成么?”
左芳早已笑得花枝乱颤,捧着小腹都快钻到桌子下面去了。面对宋美龄的问话,她可怜地连连摇着一只小手,另一只手不停地在鸽子一般突突乱蹦的胸脯上拍打着,半晌方才接上一口气。
一喘匀气,左芳立刻手指孟遥,故意一脸咬牙切齿地娇喘着说道:“夫人呀,这是个大大的坏蛋,您没听出来吗,他、他是在消遣我们俩个哩。”
宋美龄不觉微微一怔,将一双一直放在孟遥身上的美目不由得就是娇嗔地一瞪:“孟遥,是真的么,你是她说的那个大坏蛋么?”
孟遥委屈地将两手摊开,一脸坏笑地答道:“夫人,坏蛋是什么样子,要不你讲一个出来,我做做看。”
哼,左芳突然站起身,顺手便恶狠狠在孟遥肩膀上打了一下,跑到宋美龄身边附耳说了两句。
看来,不管是多么权势滔天,或者是多么美丽的女人,喜欢彼此嘀嘀咕咕咬耳朵,没事也要搞出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就是她们的天性。
宋美龄听着,听着,突然一个柳眉倒竖,难辨真假地沉声冷哼一声:“孟遥,左芳说得可是真的?”
孟遥一听,马上一本正经地道:“夫人,她讲的话,我又听不到,讲什么我能随便承认吗?但我向你保证,我讲的话却是千真万确的,在我们那儿,乡长和妇女主任,一个在上面,一个在下面,确实每天都很辛苦地爬上爬下的,又要督导村民,又要——”
“好啦,好啦。”
宋美龄满面绯红地站起身,一边拦住孟遥继续坏坏的说下去,一边突然悄声在他耳畔私语了一句:“我总算知道了,大名鼎鼎的神秘将军孟遥,原来也是小坏蛋。”
孟遥被宋美龄这么吐气如兰地突然来了这么一下,不禁也是心神一荡,慌忙有些做贼心虚地向两旁望去。
看左芳仍旧陶醉在自己的笑容中,就是不知道她听没听见这句耳语。
嗯,现在还不是心猿意马的时候,应该把正事先给办了。
“夫人冒险亲自赶到战火硝烟的上海,一定是有什么要紧事吧?”
孟遥公事公办地这么一问,宋美龄好像也被他正儿八百的样子感染了,马上很配合地嗯了一声,整整衣衫,很别扭地坐到了一个行军凳子上,正襟危坐地说道:
“孟将军,听说在佐佐木的指挥部,你们有很多专业人士在里面忙碌。我来了,你们又搞了这么久,我进去随便看看,你不会再有意见吧?”
“夫人就是为这个专程而来的吗?”
孟遥沉吟道,忍不住也跟老蒋一样有些头大起来。她人不来,怎么搪塞都可以,但现在人家就堵在你面前,而且人家还是宋美龄,单凭这三个字就不是可以把人家往外推的角色。
但是,那地狱一般的地方,她能踏进去吗?万一吓出个好歹,呵呵,那可就罪莫大焉。
宋美龄沉思了一下,毫不作伪地一点头道:
“孟遥,假如我说我只是顺道过来看看,你肯定不会相信。好吧,我告诉你,我就是为这一件事来的。所以,我们似乎都没有选择的余地,除非你用你的刺刀将我赶出上海。”
孟遥看一眼左芳,也是单刀直入地问了一句:“这件事目前还没有任何人知道,所以,这位左芳小姐,不知是你身边的人,还是国民政府里的专职人员?”
“你说她吗?”宋美龄也扫了一眼左芳,答所非问地径直逼问起来:“关于她,这个场合不是探讨的地方。孟遥,我现在就要你带我过去。”
孟遥嘿然一下,不住地咬着他的脑袋,过了良久,他才招手叫来作战参谋,将几张相片极其慎重地向宋美龄递了过去。
“夫人,其实那里没有某些人所想象的那样,有什么机密或者什么重要的东西。这么说吧,那里实在太过血腥,甚至比人类对动物的屠宰场还要令人毛骨悚然。我下令封锁它,就是这个原因。但正像你刚说的那样,你肯定也不相信。”
“这样吧,这有几幅我们准备留作历史见证的相片,请你先看一下,然后再决定你是否适合进去。”
“孟遥,你也许应该想想,你是不是一直都在小看我。”
宋美龄并未去接相片,而是郑重其事地说了一句,方才示意左芳取过相片,然后才从她手上拿起了相片。
这个细节,倒是很耐人寻味。
不知是孟遥真的小瞧了一个历史中伟大的女性,还是照片本身并不具有那种直接的视觉震撼力,宋美龄低头扫了两眼相片,虽然一对柳眉如受惊的蚕蛹来回蠕动了好几番,但她一抬头,却仍是一脸波澜不惊地看着孟遥道:
“孟遥,孟将军,现在我们可以去了吗?”
话已至此,孟遥还能说什么呢,只能硬着头皮做出一个悉听尊便的手势。
方才通过一个简单的拿照片的举动,自己不再亲昵地像从前那样与他做肢体上的接触,而是回到了一个由第三方来二传的原本应由的规矩上,这其实就是在警告孟遥。
一来孟遥本也舍不得与这样一个大美女,将宋美龄一下子又弄到万人敬仰的国母这种拒人千里之外的冷冰冰份上。二来这件事本身也对突击营有好处,只有像宋美龄这样重量级的国府人物真正感受到了那种震撼,和对灵魂深处的一次重重撞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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