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降抗日突击营
一辆在突击营十分罕见的黑亮亮的福特牌高级轿车,就在伊尔即将进入上海空域时,静悄悄地滑进了突击营的专用机场。而且奇怪的是,这俩车所到之处,居然一路畅行无阻。
由于只是接到命令放行,所以很多执勤战士直到看见他们的营长孟遥突然从伊尔上下来,然后一头便钻了进去,他们才恍然大悟,哦,原来竟是他们的营长“度假”回来了。
不过奇怪的是,他怎么还是孤身一人,他的那位“营长夫人”呢?
每天午时的南京东大门,一般都是南京城最热闹、也是最拥挤的时候。由于最近南京城因为洋人而风声鹤唳,所以这里不仅加了许多新的岗哨,而且每个城大门都临时增派了第一军的首都卫戍师的一个正规野战排。他们并不参与城防检查,但他们的机枪却如临大敌地架在了城门的两端。
这天的带班排长照例叼着一直烟卷,带着他的两个小跟班,走出沙包垒砌的临时工事中,一步三摇地晃到了值班哨长的那个又瘦又高的警察身边,劈头就来了一句:
“怎么样兄弟,今天手气如何,是捞到了干货。还是摸到了湿货?”
所谓干货、湿货,是这些专司守城门的士兵或警察的暗语。这些平时捞不到什么油水的兵痞们,最高兴的就是浑水摸鱼。但浑水摸鱼却不是每天都能够有的,所以城内太安静、治安太好了,他们发愁,治安太坏了,他们也要发愁。
治安太好,他们无法浑水摸鱼,毕竟这里是天子脚下。
治安太坏,他们又得为自己的小命担忧。
不像这种时候,洋人每天闹是闹,但毕竟规模不像国内那些闹事的,一闹就能翻了天。所以,这些天的不好也不坏的气候,还真是让他们不仅捞足了干货,还顺手从那些湿货身上沾了不少小便宜。嘿嘿,原来吃豆腐的感觉也很美妙哇。
谁知,哨长却大摇其头地叹息了一声,苦着一张驴脸啐道:“***,这两天真是见鬼了,豆腐倒是吃了不少,而且还都是水灵灵的豆腐。就是干货,却几天都没开张啦。”
没开张就对了,他们的那位蒋总司令又从悄悄躲了出去的庐山上,又悄没声地回到了南京,这靠天吃饭的营生,自然也就潮起潮落喽。
不过,这等军机大事,小警察还是不能随便告诉他们的。
带班排长吐出一口烟圈,两眼贪婪地在人潮如织的城门内外寻找着猎物,嘴里干笑两声,忽然就是眼前一亮——
瞧瞧,那辆正开过来的挂着毫不起眼的车牌、却是一辆不多见的福特牌高级轿车,肯定就是今天的肥羊、干货了。哈哈,军政大员的车牌和他们的座驾,那可是一眼就能认出来的。认不出来的,不是过来搭桥走关系的外地富商,就是在富庶的江浙地区正在寻找商机的大财主们。这些人,可是上佳的敲诈对象啊。
两人一对眼,马上手一挥,手下便机灵地放下了路障,然后得意洋洋地挥着一面小旗子拦在了路中央。
他们这些动作,对路人而言实在是太熟悉不过了,于是两下一分,黑亮亮的轿车还没停下来呐,城门口立即便堵了一个人头攒动。呵呵,这其实也是中国特色。好看热闹,好凑热闹,本来就是我国人的美德嘛。
不过,这辆车似乎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里面的司机只是探了探头,便将两眼一瞪,居然冲着守门士兵便是一通喝骂:
“***,这青天白日的,又不是戡乱,搞什么名堂?”
喝,值班哨长和带班排长竟然不由一怔,随即马上就咧嘴笑了起来:见过横的,还没见过这么横的,平头老百姓居然敢率先喝骂军警。行,今天他们算是开眼了。
两人一左一右,一人将警棍横在胸前,一人将盒子炮故意挪到屁股前面,晃晃悠悠地走过去,刚要瞪起眼睛,却见车门突然缓缓地从里面被推开了,紧接着,一个笑眯眯的男子神定气闲地弯腰钻出来,然后淡淡地瞅了两人一眼,嘴角一挑就笑了起来:
“覃五柄,这是南京吗,怎么这么多人,都是来迎接我的吗?”
第339章、航母序曲:大闹南京
第339章、航母序曲:大闹南京
可以说此时的民国,就算是不识字的人,对孟遥这张人畜无害的笑眯眯的脸庞,那也是耳熟能详津津乐道的。至于对老蒋系统里的人而言,那就是敬仰之中还带着无限的艳羡,艳羡之中又有着无尽的幻想。而在这之外,当然还有油然而生的敬畏之感。
两人一看清这张让人又爱又怕的脸庞,立刻腿肚子便不听使唤了,脸部的肌肉紧跟着就不听使唤地使劲抖动起来。
“孟、孟将军,您老人家怎么——”
哨长刚说完,带班排长突然灵感迸发,抬手啪地一下就给了他一巴掌:“混账东西,孟将军是我们国民革命军堂堂的上将军,到南京来那还不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吗?”
谁知,孟遥连瞅都没瞅这二位正在大张旗鼓表演的跳梁小丑,只是有趣地望着涌上来的越来越多的人群,脸上微微一笑,扬起手就向人群打起了招呼。
“哎呀孟将军,您不能再靠前了,太危险——”
带班排长一看,以为自己的机会来了,一边故作焦急地跑上前要去拦住人群,一边虚张声势地就将他的几十个士兵叫过来,一下子拉出了一道人墙来。
我靠,没想到哪个时代都有这样的人才啊!
孟遥终于惊愕地回头看了二人一眼,随即脸色一沉。
覃五柄一看,马上冲着其他几位贴身警卫使了一个眼色,一人一脚,上前就把带头搞人墙的带班排长和哨长踹趴下了。
***,真是不长眼的东西,我们营长的安全,还要你们这些怂货担保,那岂不是要让天下人笑掉大牙吗?哦当然了,这个营长还真不知道,其实牛刚和诸葛盾早就安排了几十名便衣特战队员,在他们周围几百米范围内亦步亦趋地暗暗跟着呐。另外还有两架随时待命的武直,一旦出事,可以再30分钟内马上出现在他们头顶。
总之一年前发生的营长被围事件,决不能再让它重演一次。
“你们瞧,那是突击营的孟遥将军吗?”
“过去看看,再晚一点就挤不进去了。”
“噢天呐,还真的就是孟将军!”
一些本来就在城内四处晃荡寻找新闻的记者们,待看清目标后,立刻跳起身,开始拼命地扒开人群,高举着记者证狂呼乱叫着:
“让一让,请大家让一让,我是记者。”
记者,记者就很了不起吗,记者我就得给你乖乖让路吗?
一些人让开了,但还有一些人却不仅不让,反而扭过脖子回头就骂了一句:“娘的挤什么挤,好久都难得一见的孟将军,就你一个人想看吗?”
所谓无巧不成书,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华盛顿邮报》、《泰晤士邮报》的两大记者汤姆、约翰内斯,此刻也正驱车向南京城内驰来,而且只比孟遥的车晚了不到五分钟。
两人一见城门口人潮涌动,下意识地抓起相机跳下车就跑了过来。
非常时期,前面不管发生了什么,肯定都不是小新闻。
毕竟是空降兵出身,孟遥只一眼便发现了如野兽嗅见了猎物而冲过来的两个洋鬼子,顿时高兴地哈哈一笑,挥手就向两人大声招呼起来。
呵呵,正在发愁怎么造势,怎样才能在南京搞出最佳的动静,人家居然就主动送上门来,免费的广告不做白不做。
“啊哈,约翰,这么巧呀,我们居然在南京又见面啦。”
约翰内斯急忙招招手,随即捅了捅一脸愣怔的汤姆,小声叮嘱了起来:“汤姆,别傻了,我们只管自己,做好自己的新闻,政治上的事情,那是那些该死的政治家去做的事情,懂吗?”
汤姆使劲晃晃脑袋,咬牙切齿地道:“别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约翰。你说的我当然知道,但我***就是心情对他好不起来。这个混蛋,抓走了我们那么多士兵。”
“ok,随便你,只是你别坏我的好事就成——”
约翰内斯耸耸肩膀,立刻满脸堆笑地朝孟遥身旁挤了过去。
那边孟遥显然也很想与他见面,指挥着覃五柄和其他几位贴身警卫,两下合力,不一会儿就挤到了一块。
这个镜头,被一些眼尖的中国记者,毫不犹豫地给拍摄了下来。
瞧瞧吧,这些特写镜头,和孟遥脸上的那种愉快笑容,肯定会卖一个大价钱。
“约翰,相约不如相遇,我这人最相信一个缘字。怎么样,咱们找个地方聊聊,请你喝杯咖啡如何?”
约翰顿时惊喜地连连点头:“孟将军,你没有军务了吗?那对你的专访,就在今天做如何?”
孟遥看看手表,马上就答应道:“一个小时,都属于你了。”
两人刚刚找到一家葡萄牙人开的咖啡馆,戴笠便火急火燎地冲进了老蒋的幽深官邸。然而,门刚一推开,官邸中的人头攒动倒把他吓了一大跳。
刚刚被宣布为特别上海市长、又即将是外交部长不二人选的张群,听见动静,回头不阴不阳地说了一句:
“戴局长,这一次,你好像又慢了半拍。”
妈的,中国的事情坏就坏在你这样的卖国贼手上。
戴笠毫不客气地将两眼一瞪,少见地大声大气反唇相讥道:“好歹别人还知道叫我一声局长,哪像张群先生你呀,是叫你市长好呢,还是应该叫你部长,或者干脆就是别的什么。”
两人正斗着嘴,早已像热锅上的蚂蚁的老蒋,烦躁地转着圈子,突然将一双喷火的目光集中在了他们身上:
“娘希匹,除了彼此攻讦,你们还会什么?”
何应钦不温不火地看看二人,永远都是一副老谋深算的模样说道:“校长,当务之急是要赶快弄清楚,不早不晚的,这时候他跑到南京来的动机,到底是什么?”
“那还用讲吗,肯定是知道了洋人闹事,过来打探虚实嘛。”陈诚说着,小心地看了看老蒋:
“校长,我看洋鬼子也是虚张声势,说要召回大使,却只打雷不下雨。”
“外交上的事情你不懂,就不要随便下结论——”
老蒋不软不硬地给陈诚吃了一个栗子,随即叫着张群道:“你先说说看,像这种时候,人家一般都唯恐避之不及,这个孟遥却偏偏要向虎山行,是何道理可言?咹,我还没找他的晦气,他是来倒找我的晦气吗?”
这句话,本来就是老奸巨猾的张群,哪敢随便接腔呀,哼哼啊啊半晌,方才苦着脸道:“校长,现在一切敌情不明,很难定论呐。”
正说着,侍从室的一个上校机要秘书急匆匆跑过来,附耳对蒋百里讲了两句,蒋百里脸上马上就是一变,听完便赶紧走到老蒋身旁,附耳上去也是照本宣科地来了两句。
还没听完,老蒋顿时气得浑身发抖,下意识地将手中端着的白水杯子就往地上恶狠狠摔去:
“娘希匹,他汪精卫手永远都是这么长,再怎么闹,他孟遥也是我的人。”
众人正一脸的不明就里,老蒋已经挥手命令侍卫拿来了他的那件标志性大氅,往身上一披就气冲冲地向门外走去:
“都跟我来吧,我倒想看看,他汪精卫到底有多大本事,能从我手上抢人。”
一走进这家葡人咖啡馆,满屋子正在喝咖啡的洋鬼子们先是不经意地瞥一眼孟遥,再然后便一个个的再也合不拢他们的嘴巴了——
哦上帝,这不是那个全世界正在对之口诛笔伐的中国神秘将军吗,他、他怎么还敢这样大摇大摆地出现在公众场合呢?
早就见惯了对自己各式各样的目光,孟遥也早已见怪不怪地轻轻一笑,低声对迎上来的女侍者随便指了一下,便找了一张空桌坐了下去。
不料,屁股还没坐热,一枚鸡蛋突然照着他的面门便扔了过来。
一直警惕地张望着四周的覃五柄,飞身上前一抄,便将鸡蛋稳稳地拿到了手上,再一转眼,这枚鸡蛋便准确地还到了那个扔鸡蛋的男子脸上。
***,别以为朝人扔鸡蛋,是你们西方文明的专利,这是中国。
男子惨叫一声,捂着眼睛站了起来。
这一声惨呼,倒不是有多么疼痛,而是实在是太让人意外了。要知道,还没有哪个政客可以躲得过鸡蛋袭击的。
孟遥不经意地看了那个长着一脸黄毛连鬓胡子的男子,冲着约翰内斯微微一笑道:“约翰,对这件意外事情,你是怎么看的?”
“哦,不好说。”
约翰内斯有些心情复杂地道:“他有他的权利,当然,你也有自卫的自由。”
“说得好,约翰,你不是一直要一个专访吗?”
孟遥笑着说道:“现在我送你16个字,你可以作为对我的专访文章的副标题,而且我现在就可以授权你自由发表。”
约翰内斯急忙摸出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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