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降抗日突击营
刚来到帐篷帘门前,坐在不远处的一副马鞍上的巴达尔扈忽然停下手中裹满了枪油的揩刀布,眯眼冲他打量一下,随即扯起嗓子喊了一声:
“喂,没听见高军长再三命令过吗,任何人都不许进去——”
马路遥本来就是鼓足勇气,好不容易拿着一叠急电准备壮胆闯进去,被巴达尔扈这么一嗓子,不觉吓得浑身一哆嗦,手里的电报纸顿时纷纷扬扬洒了一地,随后被风一吹,飘的到处都是。
“**,炫耀你的嗓子亮是吧,有本事把马头琴也拿出来显摆显摆——”
马路遥一边恼羞成怒地暗骂不已,一面手忙脚乱地追着电文纸,四处一张张地捡拾着。
巴达尔扈、扎噶尔有些奇怪地瞅着马路遥,看到在他周围的空降师官兵们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即使有一张电文飘到了脚下,也像都没看见似的不闻不问,两人不觉对视一眼,摇摇头站起身,带着的警卫员便追了上去,也跟着要去捡拾四处乱飞的电文纸。
然而,他们刚把一张电报抓到手上,就被马路遥了,顿时气急败坏地挥舞着双手大叫不已:
“混蛋,谁让你们碰这些的。快放下,听见没有,任何人都不许动。”
巴达尔扈愣了愣,忽然一脸怪笑地看着扎噶尔问道那家伙在说,混蛋?扎噶尔,他是谁呀,敢这样冲我们大呼小叫的。”
扎噶尔虽然也是一怔,下意识地低头看了看手上的电报,却只是咧了咧嘴,随手就将手上的电报交给了他的警卫员,然后命令他给马路遥送。
谁知,马路遥早就一路冲了,忙不迭地从各人手上抓抢着电文纸。
“你们已有哪些人看过这些了,马上给我报上名来——”
将电报终于一份不少地重新控制在手上,马路遥虽然松了一口气,但还是怒不可遏地瞪着巴达尔扈、扎噶尔以及他们的警卫员们,嘴里不依不饶地嚷嚷着。
巴达尔扈本来就长着一个威风凛凛的张飞似的大胡子,当下眼睛一瞪,却被扎噶尔一把给拉住了。
呵呵,不管说,马路遥终究是跟着孟遥一起的。虽然见面了,可双方都还来不及正式相见并指明各自的番号的官职,但总不能因为一个小小的摩擦就动拳头吧,毕竟到了这里,人家就是客人。
也许正是想到了这点,巴达尔扈转念一想,于是跟扎噶尔一起无声地摇了摇头,转身就向堆放着马鞍的歇脚处重新走。
他们这一走,却让马路遥更加愤怒了,想都没想一把就掏出了配枪,同时大声命令了一句:
“警卫员,马上将这几个人都给我拦下来。”
话说作为最重要的机要秘书,马路遥也是有的警卫人员的。甚至更准确地说,应该是比警卫员更高一层的内保特勤人员。
他这一嗓子,警卫人员倒是应声执行了命令,而且也惊动了覃五柄以及其他正在闲聊打屁的空降师官兵,他们一起朝这里望来,只一眼,便惊讶的一个个飞奔而起,操枪就围了上来。
因为,马路遥手里的枪还没举起来,脑门便被顶上了好几支黑洞洞的枪口,那动作利落的,虽然在他后面,却比他这个平日根本用不到枪的人迅速多了。
紧接着,马路遥那位可怜的警卫员也被枪顶着脑门,而且命运比他惨多了,直接就被人家下了枪。
动动嘴也就罢了,居然都动上手了,这还了得?
空降师官兵一看,马上毫不含糊地纷纷举起了手中枪,将一个个黑洞洞的枪口直接也顶了上去。
千万,有一点是绝不会犯大的,那就是在任何时候,机要员的生命高于一切。甚至在某些特殊时刻,他们可以不需要任何命令毫不犹豫地给他一枪。
大概,这也是马路遥为何不顾一切地发难的主要原因吧。
他手里的电文,上面就算是两句高层之间磨牙打屁的闲话,但只要落在电文中了,那就是得用你的职责甚至生命去捍卫,而绝不能因为你那是两句无关紧要的闲话而置之不理。
也正因为如此,马路遥被冰凉的枪口一激之下,脑子忽然清醒了,不由得怒极反笑地盯着为首的巴达尔扈,悲愤不已地连连点头道:
“你们好,你们真厉害……”
覃五柄分开众人,一步跨进了最里面的圈子,两眼眨都没眨一下,啪啪啪将所有的枪口都打了下去。
“巴师长,扎噶尔师长,你们他是谁吗?还有,就算暂时还不他是谁,他的军衔和制服你们总认识吧。好吧,我就违反一次纪律告诉你们他是谁——”
正说着,新编骑一军参谋本部的几个人终于闻声赶了,打眼一看,马上探手就将巴达尔扈和扎噶尔一把给拉了出去。
呵呵,要他们也是有机要参谋的,而且一直都有跟马路遥的直线联系。
“两位师长,到底回事,跟总部的机要参谋顶上牛了?”
巴达尔扈张开一双蒲扇般的大手,胡乱理着他的大胡子,气咻咻地摇头道不就是一个机要参谋吗,娘的,有资格对我和扎噶尔咋咋呼呼?军长不是说了嘛,我们少将的军衔营指马上就要批了,我俩好歹也是一个将军了吧。”
扎噶尔却眯眼瞅了瞅正在安抚马路遥的覃五柄,低声就对从当初营指直接调一个参谋问道:
“营长的警卫员我们已经是谁,我们自然不会对他怎样的。但那个人呢,就你说的那个机要参谋,他很重要吗,而且可以像军长和营长那样随意呵斥我们吗?”不跳字。
新编骑一军的参谋一听,不觉暗暗摇头。
这两位大师长,虽然作战勇敢,而且自加入骑兵军以来也一直都是忠诚无比,更为骑兵军的建设呕心沥血,但要按营长甚至是突击营最原始的军官条例条令来看,却是很多地方都是不合格的。
本来营指已有计划将骑兵军团以上高级指挥员,就近进行一番轮训,并且总部那边已经正在着手调配政治教员、军事教员,很快就要启程前来草原,对这批高级指挥员从政策水平、军事理论以及政权建设等多方面进行一次强化训练。没想到计划还未展开,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看来,营长去年在上海召开的内部会议中的一些讲话,以及对急速扩军以来的军队建设的某些担忧,很显然已经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而浮出了水面。
突击营不是一片净土,营长近来一直强调的这句话,确实应该要引起所有指战员高度注意和加强认识了。
就在这位参谋哭笑不得地不知如何应答扎噶尔的问话时,高志远出来了。
“回事?”
他刚问了一句,就发觉很多地方都有些不对劲了,随即放眼四处望去,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浑身的汗毛孔一下子竖了起来。
只见远远近近的一些蒙古族的骑兵,一面向这里张望着,一面已经提刀翻身骑在了马上。
定睛再一看,却见马路遥被很多战士围着,不知在那儿撕扯。
高志远不敢再怠慢,几步抢到巴达尔扈和扎噶尔面前,一人一脚便恶狠狠地踹了,随即指着四周低声喝道:
“你们两个回事,为不掌管好的队伍。混蛋,你们看看,你们的战士都在干?”
两人引颈一瞅,不由得也是吓得一哆嗦,二话不说,摁着腰间的战刀便向各自的部队飞奔而去。
“吹号,集合——”
随着一声声命令,和一声声号角,刚才还像游兵散勇的骑兵军们突然像被人拍醒了似的,或是调转马头慌张地寻找着的队伍,或是翻身上马,不再目光游离地四处张望。
这时,孟遥和陆涛也慢慢地走了出来。只不过,孟遥仅仅走了几步,便拉住陆涛停了下来,随后环抱着双臂冷冷地打量着策马飞驰着的骑兵军们。
空降师长征特别分队的官兵一看见孟遥,急忙簇拥着马路遥围了。
“营长——”
马路遥一见冷脸相看的孟遥,顿时像溺水的人看见了航船一般,万般委屈地叫一声,随后急忙呈上了罗汉秉从上海发来的急电。
而覃五柄和陆涛的警卫员小陈,更是不敢含糊,三言两语便将刚才的情况做了一番描述。
正说着,高志远也是黑着脸走了。
“孟遥、陆涛,我要向你们检讨,刚才发生了一件十分不愉快的事情,是我没有教育好我的指挥员,尤其是高级指挥员。”
陆涛看一眼孟遥,接过话头道老高,无论是空降兵、步兵,还是海军、空军或者是骑兵,都是我们突击营不可或缺的一部分。要说责任,我们都有责任,而不是你说的你没有教育好你的指挥员。”
孟遥一听,急忙拦住陆涛,伸手递上罗汉秉的电文道:
“老高,你看看吧,老罗急吼吼的催我呐。看来,草原这边我不能多耽搁了,必须马上准备去德国。”
高志远接过电报看了看,突然转头问马路遥刚才谁看过这些电报,你给我拉一个名单。”
第372章、一场事关前途命运的风波
第372章、一场事关前途命运的风波
*
第373章、孟遥的“桃色幻想”
第373章、孟遥的“桃色幻想”
第二天,按照孟遥的指令,罗汉秉便将伊尔机组派到了蒙古支队的阿勒泰山脉主基地。因为只有在那里,才有按照大型战机标准起降的现代化机场。
在孟遥启程往阿勒泰赶去时,张泽雄已先于他赶到了那里。
由于一路尚有奇俊峰一行主仆随行,要到中蒙边境才能分手,所以昨天发生的事情,孟遥和陆涛、高志远一商量,决定还是等回到了基地再行解决,于是也就一路无话。
两个骑兵团看似不大,但行动起来以后,却也是气势震天,风生水起。哒哒的马蹄声齐齐地敲打在草原上,竟也像春雷滚滚,一路走一路响个不停。
赵勇和他的武直分队对此的感受,可能是最深的。因为只有他们才有条件俯瞰一切。所以一路上,也就是他叫的最欢实,每逢队伍中途休息时,他总是要找到孟遥要说两句,并一再请他也上去看看。
呵呵,看,不就是滚滚向前的骑兵队伍,拉开好几里的长长距离,犹如一股洪流一般,岂能不壮观。
可是,他现在的重点是在乌骓上,在无数的骑兵战士和战马身上。
还别说,也就这短短两天,乌骓竟然神奇地与他建立了一种很深的感情,虽然在人马配上还是磕磕绊绊的,但只要一停下打尖,乌骓就会好奇地将它的一个长长的大脑袋,不停地往孟遥身上凑。也不它是因为新鲜,还是要记住孟遥的气味,或者是别的,到最后居然弄得高志远、甚至连扎噶尔这些草原上的驯马老手都艳羡不已。
后来,陆涛也加入了进来,非要一步不离紧紧地跟着孟遥,就是一路上要看看他到底有何诀窍,在这么短的,就能与一匹宝马混得如此亲密无间。
因为孟遥一到阿勒泰基地,就要乘机飞回上海,所以这一路上,高志远将行程不仅安排的满满的,而且特意压低了行军速度,同时几乎每过一个战略要地或者风景名胜处,他都要让整个队伍停下来,目的就是要让孟遥、陆涛尽可能多地对草原有一个亲身的感受和自我观察认识。
第一天行军结束,孟遥趁着天色微曦,只是简单喝了一瓶后勤马队送来的饮料之后,便迫不及待地牵着乌骓,让覃五柄找来两个熟悉地形的骑兵战士带路,一脸兴奋地找到了一条小河沟,便开始唠唠叨叨地一面跟乌骓说着话,一面用手四处寻找着最嫩的青草,连覃五柄都不许帮忙,就这样忙活了起来。
陆涛牵着他的黄鬃马,亦步亦趋地跟着看了好一会儿,见孟遥根本没有理睬他的一点意思,自觉无趣,便也依葫芦画瓢学着孟遥的样子忙碌起来。
既然两位首长都不让插手,覃五柄倒也乐得清闲,冲着小陈挤挤眼睛,转而逗弄起的战马来。
不过,两人还没消停片刻,孟遥便已嚷嚷了起来:
“覃五柄,我让你带的毛刷子呢,快,拿,我要给乌骓洗澡了——”
“,你们还带毛刷子了?”
小陈一听就急了,嘴里刚问完,那边陆涛果然也跟着嚷嚷了起来,而且连口吻都跟孟遥的一模一样:
“小陈,把我的毛刷子也拿,我也要给我的黄鬃马洗个澡。”
得,赶紧跑找个骑兵要一把吧。
在孟遥开始像模像样地往乌骓身上慢慢浇着水,然后体贴入微地轻轻刷着乌骓的皮毛时,高志远笑眯眯地叼着烟卷也了,远远地抱着膀子观看了起来。
不一会儿,巴达尔扈扛着他的马鞍,也走了。不过,他却是一面擦着他的战刀,一面偶尔地瞟上那么两眼。
倒是后来赶的扎噶尔,却像是专门来看稀奇似的,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孟遥和他的乌骓看。只是,空降师很多官兵到现在才,这个腼腆的还很有些年轻的师长,好像特别喜欢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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