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降抗日突击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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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陆航大队
谁都没有想到,甚至包括徐栋良自己在几天之后,都还有些恍恍惚惚地暗忖,假若不是那天第一眼就看到直升飞机的威猛,他还会在那一瞬间做出这什么都不管不顾的决定吗?
呵呵,整个晚上他都在这种时而摇头、时而又凝神沉思的状态中,傻乎乎地独自笑着,直到第二天清醒了许多,他才有些头大地挠起脑袋来。
自己是决心投奔孟遥了,可北平的家怎么办?
还有老婆孩子,他们愿意跟他一起上山吗?还有同事、朋友以及熟人,他们会怎样看待他这个似乎有些愚蠢的举动?
孟遥敲门进来,一见徐栋良这副神态,不觉乐了。
徐栋良今天这个样子,就是盼弟、孔学孟他们昨天的样子,失魂落魄,患得患失而又沉默寡言。嗯,看来叫上孔学孟还是有先见之明呀。他想着,便微笑着看了看孔学孟。
孔学孟马上心领神会,笑呵呵地上前拉住徐栋良,大声诱惑他道:“徐教授,怎么还闷在屋子里哩,走走,营长专程来请你去参观你最想看的东西呐。”
“是那个飞行器吗?”徐栋良的脸上,这才有了一点生气。
刘纯刚自感被唐震戏耍了以后,虽然自我发挥地让机枪手打断了路口那棵标志性的大树,成功地完成了威慑任务,但直到今天他的胸口还闷闷地,总觉有一口气出不来。在接到通知有人要来参观飞机时,他甚至一度想称病不出。可他一听说孟遥亲自陪同,便立马打消了念头。
他什么都不怕,就怕没有飞机开。而开不开飞机,全凭孟遥一句话。
所以,徐栋良一看见刘纯刚,不觉就愣住了:这个病怏怏的年轻人,就是那天驾着浑身钢铁的怪物,犹如千里走单骑一人一机就吓阻了上千军队的人吗?
刘纯刚虽然浑身不舒服,但飞行员的眼神还在,所以他一看徐栋良瞅过来的目光,心里更是不痛快,本能地反瞪了徐栋良一眼。孟遥只好轻轻踢了他一下,嘴里恐吓道:“这是徐栋良教授,将来我们突击营陆航大队项目的成败,可全看徐教授一个人了。我现在可郑重给你介绍了,你小子别有眼不识泰山,弄不好我们在这里也搞出了wz系列,到时不给你座驾你可别后悔。”
“陆航大队?”刘纯刚吃惊地瞪大眼睛望着孟遥。
一旁的华文哲听了也是一愣,严肃地望着孟遥说道:“营长,不管是玩笑还是梦想,这种话我认为还是不要随便从你的口中说出来的好。你应该知道,wz系列那是我们多少代人才奋斗出来的结果,不是想变就变得出来的。”
徐栋良隐约也猜到了他们在说什么,但他还是望着孟遥,十分专业地追问道:“什么是陆航大队,wz系列是陆航大队的一部分吗?”
“这个嘛,”孟遥笑眯眯地揉着鼻子,眼睛望向严肃有余的华文哲道:“具体问题,我想以后就是你们两个人大科学家交流的事情了。至于最终我们弄出的东西,是不是wz系列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陆航大队这个序列,一定要让它重新回到我们突击营战斗序列当中。”
说完,他又看看在一旁咋舌不已的高志远和陆涛,以商量的口吻像开玩笑似的又道:“正好你们都在,营指三把手一个不少,我看这事初步就这样定了吧。科技方面还是华总牵头,制造方面就由徐教授统筹。”
“我没意见,这样我的担子也轻了不少,我同意。”华文哲抢先说道。
陆涛和高志远相互看看,随即无声地点点头。如果能把陆航大队弄出来,孟遥这种经常不打招呼就一个幺蛾子接一个幺蛾子的做法,反倒成了一个他们愿意喜闻乐见的习惯。折腾去吧,只要对突击营有利,咱就权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笑面佛吧。
随后,经过两天两夜的正式会议讨论,陆航大队很快成为一项决议写入了突击营未来发展纲要。除相应的部门与人员调配外,刘纯刚机组理所当然地也被分配到陆航大队筹备处,一方面接受徐栋良的领导,一方面还要给领导上课。
这其中首要的一项,就是要向徐栋良全面展示直升机的性能、特征和用途。
不过在此之前,徐栋良还有一件事情必须要完成,也就是高志远所说的政治性的指标——政审。对于这一点,孟遥非常配合,几乎毫不犹豫地举手投了赞成票。
在弄明白政审是一个什么东西之后,徐栋良不禁笑了。不就是查人三代嘛,查吧,查完他正好就顺便也把家从上海搬过来了,一举两得。
没等他高兴两天,孟遥又找他谈了一次话,一下又把他打蔫了。
“什么,暂时还不能举家迁来根据地?”徐栋良一想到要跟那架朝思暮想的直升机说再见,便痛苦地揪着头发跳了起来:“既然如此,你们还给我分房子干嘛,让它空着长霉吗?再说了,两个搞政审的人不是都已经指定,他们随时都可以跟我出发。”
“徐总,你先别激动,听我慢慢说。”孟遥说着,笑眯眯地将他安抚在椅子上,心里却又不由得好笑起来。
大知识分子都是书呆子,可真一点也不假。什么叫政审,如果什么都让你知道的,那就不是政审。当初为了强调他的重要性和荣誉感,一再告诉他给他身边安排的两个人不是政审人员,而是他的两个警卫员,到现在他还没搞清关系。真是郁闷。整个根据地有两个贴身警卫的,只有华文哲和徐栋良,他居然还不买账。
不过有一点他还是略感歉疚,那就是真正的政审人员,早已按照他本人提供的线索,被高志远这个政治部主任按图索骥全部给派了出去。也许还不等他回到上海,有关他的一份完整的政审报告就会出现在他们三巨头的桌上。
“怎么说我都高兴不起来,”徐栋良气呼呼地道:“我就是一个搞研究的,你现在又要让我拉人头,还要一个个去甄别、寻访,还要给人谈话做工作,你、你这不是逼良为娼是什么。”
说到这里,他忽然苦笑一下看看孟遥:“哦对不起,都是被你气糊涂了,实在是用词不当。”
孟遥一脸正色地道:“不,你这比喻贴切,一语中的。”
“行了行了,我没工夫耍嘴皮子。”徐栋良暗中扳着指头算计了一下,自己的同学和朋友中倒有一些合适人选,可以省却一些过程。“你只要告诉我,是不是我的研究团队一旦组成,我们立即就可以回来了?”
“正是,”孟遥连忙肯定地点头说道,“不仅你们个人,包括家属。当然,是否举家搬迁,我们完全依照自愿原则。”
“那好,那我明天就动身回上海。”徐栋良说着,忽然看看孟遥,犹豫了一下道:“不过我有个条件,可能有点过分,但只会对我们的团队有好处。我希望在我们回来的那一天,直升机要飞到羊尾镇去接我们上山。”
“这是个好主意呀,我现在就可以答应你。”孟遥说着眼睛也亮起来,直升机一飞,这岂不是活生生的教材,也省得高志远他们以后再巧言令色再做什么政治思想工作。
两人正说着,远处突然传来一声枪响。
诸葛盾端起枪冲到门外,但没过一会儿,他就领着牛刚走了进来。
第65章、唐震闯营
罗伯勇被刘纯刚那么一搅和,彻底失去了浩浩荡荡领军上山的勇气。在收拢了部队后,洛阳也传来消息,大帅吴佩孚已于今日奔赴北平上任去了。拱卫大部队也分前后左右陆续北上,投入到保卫大帅的各项任务中。所以,他这里的一个小小挫折,根本没有引起吴大帅应有的兴趣。隔了一天,以大帅府名义的回电才姗姗来迟,而且字数也寥寥无几,口气冷淡:着罗部回据唐县,待命。
整队回转唐县,县长郑敬仁倒是如约搬出了美酒。但如此惊天动地的事情,几乎就在眼皮底下发生,他这个当县长的不可能不知情。可知情又怎样,老子虽被羞辱了,但却没少一人一枪。罗伯勇坦然地端起美酒,一口气连干了三杯,方才重重呼出一口浊气。
“这个,郑县长是吧?”罗伯勇一把搂住郑敬仁,似乎一下子有些想不起他的名字,舌头转了几圈才又说道:“你这里好是好,就是下酒菜好像少了一样。”
郑敬仁眼珠子在桌上一转,立刻明白过来。
“下酒菜是吧,有,怎么能没有别致点的下酒菜呢?黄师爷,旅长大人喝得高兴,让姑娘们都进来吧。”
说话间,几个花枝招展香气袭人的女子扭着腰身走进来。
“来来来,我的姑娘们,侍候本座喝酒,喝好了本座重重有赏。”罗伯勇醉眼朦胧地随手一边一个,将两个还未看清模样的女子摁在大腿上。
郑敬仁暗自冷笑一声,拱手说道:“旅座好好享用,我就不打扰你的雅兴了。”
罗伯勇哪里知道,这些所谓的姑娘,是郑敬仁早就从省城预备下的一些青楼女子。真正的姑娘,都还在她们各自的闺房里翘首以盼哩。这些真正的好姑娘们,他可不敢轻易去动一下。他要好好攒着,等到孟遥说的军民联欢那一天,结结实实地露一脸,也好好讨一下孟遥欢心。说不定孟遥一高兴,就跟他去北平也未可知。
郑敬仁一走,唐震也站起身,目不斜视地说了一句:“旅座,你慢慢吃着,我出去转转。卫兵就在门口,有事喊一声即可。”
“你去,你去。”罗伯勇知道唐震很反感他这一口,每到这个时候就会托辞而去,所以头也不抬地随口应着,手里还在两个女子身上忙碌不停,根本没有发现唐震是一副什么样的表情。
唐震一出酒楼,骑上马便直奔城东的临时军营。到了营房门口,对哨兵的问候直接无视,扔下马匹就扎进了自己的房间。不一会儿,他穿着一身便装又走了出来,黑衣大褂,敞口布鞋,活脱脱一个庄稼把式。不过一个庄稼把式可不像他这般精神,腰里还鼓鼓囊囊的,一看就别着家伙。
两个卫兵直看得面面相觑,咬着舌头半天不敢说话。一直跟到营区门口,他们才见唐震接过哨兵手里的马,冷冷地说了一句:“过半个时辰,你们去旅座那里说一声,我到牛头山去了。”
纵马狂奔了半个多小时,唐震在一处隐秘的山林外跳下马,驻足眺望着已近在咫尺的羊尾镇,三三两两看似闲逛着的人,让他不觉浮起一阵冷笑。在一棵树上拴好马,唐震抽出腰里的毛瑟手枪检查了一下,然后顶上快门,眼睛四处瞄了瞄,随即钻出树林,远远离开大道,瞅着一处陡壁开始慢慢攀爬起来。
也不知怎么搞的,经过一番艰苦的攀援,唐震终于爬到了山峰,张眼一看,满山遍野的人群,险些吓得他拔枪就要开打。
好不容易镇定下来,他才藏好枪,拨开草丛走了出去。
早就听说经常有一些吃不饱饭的人,一传十十传百,慢慢在牛头山形成了一个相对固定的聚居地。这些人赶又赶不走,用也不能用,而且还不能随便对他们动手,所以这些人倒也自在,偶尔还能从那个叫孟遥的那里得到一些接济。时间一长,那些铁了心住下来的人,有很多还自行搭起了茅草屋,并在指定的地点自己开荒种田,虽说没有得到传说中的孟遥恩典,但也没有了以前的官府压迫和地主逼债,人人的脸上,竟然有了许多菜青色的笑容。
菜青色是真的,毕竟营养不良脸色肯定不会好看的。但这脸上的笑容,却好像也是发自内心自然的流露。唐震将目光定在最近的人身上,看了好一会儿,忍不住就开始用手挠起头来。
“这个小哥,你是才来的吧,面生得很呐。”一个扛着锄头的老头走过唐震身边,忍不住好奇地看了他一眼。
唐震警惕地盯着老头,直到做出没有危险的判断,他才默默点点头。
老头一笑,摆出一副见惯了投奔之人的表情,好心地指了指半山坡上的一处房子道:“你如果刚到山上,歇口气,老汉我劝你就赶紧去那个地方点个卯。其实也没啥,就是跟人家说一声,今天这地界又多了你一号人罢了。”
唐震望了望半山坡,忽然语气很生硬地说道:“他又不管吃不管穿的,凭啥叫我们去点卯。哼,如果我偏不去点卯,他能把我吃了不成。”
老头忽然不笑了,盯着他看了看,随即摇摇头走了。
不知为何,走到一半,老头忽然又停下来,回头又好心地说了一句:“小哥,点卯也有好处的。我看你也像有点本事的人,还是去点个卯吧,给人家说说你都会啥。一来二去的,说不定人家就看上你,你要真穿上人家那身衣服,那你家祖上可就烧高香喽。”
唐震这次没吭声,闷着头开始在四周逛荡起来。
但接下来就没好运气了,很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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