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降抗日突击营





    王忠秀是知道樊仲惟实力的,所以当他看到仅仅15人站在孟遥旁边,虽然一个个剽悍无比,每人一件大氅里也几乎是武装到牙齿,但他还是忍不住摇摇头叹息了一声:
    “孟营长,我是相信你们的能力的,但你们也不能这样托大吧。这家伙现在虽然是在你们手上,但他的老窝里可还摆着两百多号人马呐。别怪我没事先提醒你,对于老窝,这家伙看管得有多严实,你到了才会知道。不过,到了那时也许就晚了。”
    说这话时,樊仲惟就站在不远处。王忠秀也不想躲开他,反正已经被这家伙记恨上了,躲不躲都无所谓。
    孟遥笑了笑,指着他和曹飞彪以及自己道:“你少算了三个人,加上我们三个正好是十八罗汉。呵呵,你不会是想告诉我说,动刀动枪时你准备袖手旁观吧?”
    樊仲惟在弄清就是眼前十几个人要去端他老窝后,不由得撇了撇嘴,暗自乐开了。
    这小白脸不是想他的小妞想疯掉了吧?放着后面的上千号人马不用,是嫌累赘还是嫌人多眼杂,莫非他想的是一去就能抱着那小妞在炕上打滚不成。他娘的,只要他的大部队不去,还有他的那些雷公般的大炮不去,他还怕个球。
    如果孟遥知道了樊仲惟将歼20当做了雷公般的大炮,不知是笑掉大牙还是纠结得去揉鼻子。不过他此刻可没这个闲心,弄到马匹才是他现在的头等大事。
    王忠秀说这前面的镇子兴许能买到一两匹马,但要想一人两乘,恐怕就没那么容易了。这中原不产马,湖北就更不产马了。沿途的村庄,也许能搜罗一些骡子。呵呵,骡子算不算呢?实在不行,干脆就买几头牛,一伙人赶着几辆牛车倒也很是叫人向往。这马不多,牛可是遍地都有。
    孟遥等人都傻眼了。他们谁都没想到,这位真正的革命者王忠秀竟然是一个话痨,走几步,就蹦出两句话,简直比他们在后世嗑瓜子还利索。
    买糕的,这样下去,人还没累死,也要被他这话痨淹死。
    “曹飞彪,”孟遥皱着眉头大喊一声。
    “到。”曹飞彪以为孟遥又有什么主意了,赶紧靠过去。
    “想个什么办法,叫这位爷闭嘴。”
    曹飞彪愣了,苦脸看着孟遥:“嘴长在他嘴上,我能有什么办法?”
    “嘴是长在他嘴上,可你的手也长在你手上呀。”孟遥说着,仿佛不经意地瞅了一下诸葛盾腰上的白毛巾。
    得,还是你老人家够心狠手辣。
    曹飞彪拽下毛巾,一把拉住王忠秀:“王委员,给你商量一下,你能不能把嘴闭上,不说话了?”
    王忠秀摇摇头,奇怪地反问道:“这说话学问可大了,鼓动民众可全靠这张嘴了。怎么,你们不会连这么简单的革命道理都不懂吧?”
    先礼后兵,那就不好意思了。
    曹飞彪嘻嘻哈哈的,一个虎扑便摁倒了王忠秀。再站起来,他的嘴巴上就多了一条毛巾。
    呜呜,王忠秀蹦跳着,看上去果然像一匹上了嚼子的公马。
    这下安静多了。孟遥笑眯眯地越过王忠秀,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士兵们也一个个走过去,不少人还冲他直抛媚眼。
    樊仲惟可高兴坏了,乘机在他屁股上恶狠狠地踹了一脚。***,遭报应了吧,老子双手都没被绑上,你却绑上了,还叫你得瑟不?
    这到底是怎么了,说话也能犯错误吗?
    王忠秀呆在原地,半晌都没有反应过来。
    两个负责“保护”他的战士看着一时间失魂落魄的王忠秀,索性也陪着他站了好一会儿。
    这土包子,不说话会死吗?别说营长烦了,就是他们也早就想狠狠地踹他一脚了。你说这人跟人的差别,在就这么大呢?有这说话的工夫,玩玩游戏,发发短信,再上网泡泡妹妹该有多好。哦对了,这说的都是以前的事情了。
    那就在脑海里想象可以吧,这点默默的权利都要被这鸟人剥夺,你说不绑你绑谁呢?
    不过有一点王忠秀说对了,他们走过七八个村子,居然一匹马都没有买到。
    “光凭两个脚丫子,这要走到樊城可黄花菜都凉了呀。”孟遥发愁地张望着远方,恨恨地瞅了一眼王忠秀。这家伙真是一张乌鸦嘴。
    “要不就先弄辆牛车再说?”曹飞彪也无计可施地说道。
    孟遥眼睛一瞪:“你还不如逮个蜗牛坐上去算了。”
    樊仲惟突然牛皮哄哄地凑过来,一脸倨傲说道:“你们不是要马吗,我知道哪里可以搞到,不过,就怕你们没有这个胆量。”
    “说,”孟遥和曹飞彪对视一眼,齐声喝道。
    “老洋人的万儿你们晓得不,再往前走百里地,有一个蒋庄,那里是他的一个公开的集镇,有很多马。”樊仲惟说着,突然有嘿嘿一笑:“不过除了马,还有很多人,很多条枪。”
    哎呀,曹飞彪忽然一拍脑门,盯着孟遥就叫了起来:“营长,我怎么把中原这个最大的土匪头子给过滤掉了呢?”
    孟遥也吓了一跳:“怎么,红枪会还不是最大的,还弄出一个老洋人?”
    “哪里是什么洋人,就是北洋军阀手底下的一个小连长,后来自己拉起了杆子,在附近几个省窜来窜去。”曹飞彪说着,突然皱起眉毛苦思起来:“这家伙姓张,叫张什么来着?因为长得很像老外,所以就被人起了老洋人这个外号。”
    曹飞彪这边说着,樊仲惟在那边听得一愣一愣的。
    敢情,这些人嘴上不说,其实什么事情都装在人家肚子里呀。
    这家伙悻悻地正要灰溜溜地走开,却被孟遥一把揪住了:“拉完屎屁股也不擦,你真是屎壳郎呀。说,具体路线,他们用什么交易?”
    樊仲惟一听,顿时呲牙咧嘴地叫起来:“你、你们真要去呀?”
    呜呜,王忠秀似乎也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嘴里呜呜着蹦过来,又是挤眉又是弄眼的好一番折腾。孟遥伸手一扯,刚把毛巾从他嘴上拿掉,一句气急败坏的话便蹦了出来:“孟营长,这个蒋庄,你们、不,是我们决不能去的呀。”
    “为什么?”曹飞彪一下子瞪起眼睛。
    “如果他、他是土匪,”王忠秀说着,狠狠瞅了一眼樊仲惟,“那这个老洋人就是土匪中的土匪,恶人里的恶人。”
    孟遥听着听着,禁不住就把一双眉毛拧在一起。
    穿越到现在,真正的敌人还没消灭一个,这里倒一直跟土匪泡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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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恍若故人

    过了南阳,虽然出了中原地界,但枣阳就近在咫尺了。如果孟遥愿意再往回北走一些,就是随州。为了买马,没想到他们这一转,居然就转到了著名的随枣会战发生地,而张自忠就是在这里英勇殉国的。
    蒋庄,位于枣阳县城东南,一条浅浅的沙河横亘在它与县城之间。从中原到这里,几乎都是一望无际的平原,老洋人将这里作为一个交易点,显然是看中了这条不起眼的沙河。
    樊仲惟为了增加突击力量,曾亲自来过蒋庄挑马。当然,这家伙也不是傻张飞,是带足了银两和笑脸,乔装改扮进入的蒋庄。
    这一招不错,孟遥当然也就依葫芦画瓢笑纳了。
    一通猛冲猛打是很爽,但这可不像樊仲惟去逛窑子,爽过射完提上裤子就可以走人。老洋人姑且不说,枣阳的县长大人那是一定会追着屁股找他们的。还有那些马匹,乱枪之下,不死也得跑完了。
    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因素,曹飞彪突然心智大开,说起这个老洋人的覆灭,居然最后还是吴佩孚亲自动手,纠集了三万多人马,历时数月方才最终包围了老洋人,并且最后还是老洋人自己的部下打了黑枪,吴佩孚才胜利班师。这样一股力量,孟遥可不想它早早就没了,留下它像口浓痰恶心恶心北洋军阀各路诸侯,岂不快哉。
    买糕的,有人为了艺术献身,老子为了革命大局献身,是不是更在云彩上一些?不就是大把的银子和一张笑脸吗,老子也有。
    望着孟遥丢下手中的大杀器,只在怀里踹了一只小手枪,大摇大摆地带着曹飞彪,身边仅一个战士看着樊仲惟,四个人扬长而去,王忠秀直惊得张口结舌,一屁股就坐了下去。
    “完了完了,他们这一去,绝对是羊入虎群。”他一面说着,一面央求看着他的战士:“小同志,你还是放我走吧,我得赶紧回到革命岗位,我可不能随随便便就把命扔在这里。”
    战士笑眯眯地望着王忠秀,转手一拧脖子,又将毛巾捆到了他的嘴上。
    “妈咪妈咪哄,营长说的真对,你简直就是一张乌鸦嘴。”
    孟遥一走到庄子门口,果然就发现有很多进进出出的货商们,有的是牵马而去,有的是牵马而来。但无一例外的是,每个人脸上都很努力地维持着一张若隐若现的笑脸。
    “***,这隐形的威风可真够说摹!辈芊杀肽﹃抛约汗馔和旱耐菲ぃ缓靡不簧狭艘徽拍芽粗男α场?br />     “看见没,那些根本不会笑的大汉,肯定就是老洋人的人。”
    孟遥说着,伸胳膊捣捣曹飞彪,两人随即作出一副完全小白的模样,抱着怀里的大布袋随着人流往里走。
    “站住,你们是做啥的,出还是进呀?”一条大汉伸手拦住孟遥。
    买糕的,真不长眼,老子明明是要进去,出什么出呀?孟遥嘀咕着,可脸上却是笑眯眯地道:“进,当然是进了。”
    曹飞彪也连忙点点头,举起怀里的布袋示意了一下。
    “出的,去那边,进的,走这边。”大汉这才哼一声,盯着布袋看了看,摆出故意要刁难的样子道:“你这一袋子都是银角子吧,看着多不管用。打开给老子瞧瞧,要都是大洋还行。”
    “老六,你又咋呼啥呐,咱这可都是正经买卖。”
    一个穿着大红袄子的女子,忽然从人堆里钻出来,一面呵斥着大汉,一面吊起一双大眼睛朝孟遥瞄来。
    “是,三小姐,我就是检查一下。”大汉一下子矮了半截下去。
    女子哼一声,根本不理睬大汉,瞅了两眼之后,随即温言对孟遥说道:“买马的?进去吧,别理这个粗货,左边就是。”
    “多谢,”孟遥转过身,忍不住又扭回头向女子望去,却一下子发现她也正盯着自己的后背,一副沉思的模样。也许是根本没有提防孟遥会突然回头,这女子居然一下子脸红了大半,半晌才嗔怪地瞪他一眼,却又奇怪地发出一串咯咯的笑声。
    “遥儿,这女子真像丽丽,刚一露面真是吓了我一跳。”曹飞彪说着,又想回头去看,被孟遥一把给拽了回来。
    “别看了,人家已经起疑心了。”
    两人挑好马匹,都长出了一口气。没想到,事情会这么顺利。孟遥看着曹飞彪去了账房交钱,心里毫无来由地一阵发虚。多年的军营历练,早已养成了一种敏锐的直觉。这直觉告诉他,往往越顺利的事情越有鬼。
    果然,曹飞彪一出来,他身边就多了两个人。
    来人告诉他,因为他们一次性要了40匹马,这里没有这么多存货。要么他们在这里住上一宿,等明天再来取货,要么他们就自己去北山取货。北山哦,这平原居然还有山,孟遥听着头就是大的。
    不用问了,北山肯定就是他们的贼窝。但要让他们在这儿住上一宿,不确定因素也许更多。
    而且,40匹马就被人说多了,这显然就是一个托词。
    怎么办?
    孟遥看了看曹飞彪,抓过他手里布袋将里面剩余的银元,一股脑地通通倒了出来。刚刚他已数过,现在这个大院中,不多不少正好有18匹马。退而求其次,先一人一骑再说。也许等到别的县城还有马市,那时再每人增加一匹备马即可。
    “这样吧,我们也不要40匹了,就这里18匹,我们出双倍价钱,现在就骑走如何?”
    账房先生愣了一下之后,突然冷笑起来。
    在他阴沉沉的笑声中,几个大汉闻声而来,将两人团团围在了里面。
    “说吧,你们到底是干什么?”账房的眼睛,突然变得无比犀利。
    孟遥笑了笑,摊开双手无辜地说道:“你们都看到了,我们就是赶路的。至于为什么要出大价钱急着买马,原因嘛,说说也无妨。我家里出了点事,必须尽快赶过去,就这么简单。”
    “简单不简单,我们得先瞧瞧再说。”账房说着,示意大汉上前就要搜查。
    “等一等,”随着一声喊,三小姐突然挤进来,盯着孟遥看了好一会儿,随即抱起两个胳膊又瞅着大堆的银元,命人将它全部收在了手上。
    “钱我们收下了,马你们牵走。但要记住,下次若要再来买马,别这样了。”
    “三小姐,”账房明显不快地叫出声来。
    “叫他们走,谁都别打歪主意。”三小姐冷冷地说着,将眼睛放在账房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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