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御凰之第一篡后 作者:半壶月(潇湘vip2014-06-01正文完结)
田敏丽摇摇首,表情如庙里木胎泥塑一般,“东阁,她醒后,未必肯让我近她分毫!”
东阁添好油后,一边将剩余的收好,一边宽慰道,“申夫人不必困扰,以后慢慢来,血终究浓于水!”
田敏丽脸上泛起了一丝近乎嘲弄的表情,“先生不必掩掩,本夫人答应先生要求之时便做了最坏的打算。灵魂互换虽让本夫人得了自由之身,可惜拿这些无用的身体来施古灵巫术,必遭反噬。”
田敏丽自幼修行古灵巫术,自幼曾受过百蛊磨练,所以,既便广阳镇三千百姓的死后冤魂亦无法近她之身。但郭岚冰的身体却是个平凡之身,在她招唤恶灵开启古灵巫术中的灵魂转换时,这个平凡我身体必承受不住阴灵的邪气,一旦入身,到了冬至之寒之日,必受反噬而亡。
先不论别的,就是这莲灯之芯,就是提炼自人的尸体,俗称尸根。七星莲灯用尸芯点燃后,加上灯油由川西沼泽的伏蛇所提炼,暗含黑暗气息,必会引来无数的游魂争相膜拜。
莲灯自会护住申钥儿,秦邵臻是九五之尊,而东阁就异人,天生异瞳,这些游魂根本就不敢近身,唯独她自已,虽然胸口戴了东阁的护心镜,但她也感觉到阴寒阵阵。
“夫人放心,有老夫在,老夫应承过的,向来是作数。”
田敏丽并不回话,显然对东阁的承诺并不以为然。
两天后子时。
经过四九个时辰,莲灯吸引来的游魂已近千,足够田敏丽施法,让法阵中央的贺锦年灵魂脱体。
东阁镇守天罡之位,以便田敏丽的古灵巫术结束后,马上超渡这些游魂,以免突然数千个游魂从同一个地方窜离,引起风云突变。
贺锦年经过一天一夜的行走后,身上备用的火炬和鳞粉已全部耗光,羊皮袋里的水喝得一滴不剩。
但她没有放弃,在接下来的摸索中,渴了、饿了,都可以在经过的路上找到食物,这些水和食物皆非天然,而是有人刻意留下来给她,她知道她再一次陷入东阁的法阵之中。
之前的困惑终于解开,为何两天前她进入这个谷口时,感应不到身后秦邵臻的气息,答案就是因为法阵的原因。
当所有的洞门都合闭,将她困在逼仄阴暗的谷口时,她并不惊乱,盘膝于地上,眼观鼻,鼻观心,气沉丹田,呼吸均匀而缓慢,一点一点地自已沉静下来,感应着四下潜在的变化,半个时辰后,时光仿如将她带进一种水状的心境。。。。。。
时间变得很漫长,在沉浮中,她感受着我白天和黑夜的交替,感受着天体的移动、日月星辰的转变!
当新的一天来临,
当雨渐渐停息,云层散去,天空开始放晴,久违的太阳终于露出。
时间一点一点地融化,夜幕降临。
她仰首望天,竟看到有一颗星星正一眨一眨的闪着亮光,是北斗星。
她眨了眨眼睛,眸光如水波荡漾,心中默念:
碧落之上的灵魂,如果今日失去了我的记忆,请你帮我珍藏好么。
当有一天,你看到我时,请就对我眨眨眼睛,告诉我——
顾城风,
四年的相伴,
我和他相守的每一天。。。。。。
田敏丽已换了一件瑰丽的巫袍,因为要隔空招唤贺锦年的灵魂,所以,她设了坛,在四角案桌的上立起五面灵幡,灵幡上绣着一只狰狞的天狗,代表着邪恶。
插在正北方向的是黑色灵幡,五行代表着水,东幡主木为青色,南方主火为红色,西方主金为白色,正中主土为黄色。
田敏丽将一个桃木小人拿出,口中喃喃絮念一道铭文后,用朱砂笔写上贺锦年的名字以及生辰八字。
贺锦年五行属乙木,乙木属阴,所以,她将小桃木人放在了东方之位偏南的方向。
接着是申钥儿,申钥儿五行属壬水,壬水属阳,被放在了正北方向。
一切完毕后,田敏丽坐在了四角案桌前的团蒲之上,开始吟唱。
石室中无风,灵幡却席卷着阵阵阴风而猎猎飞扬,每一道幡扬起的方向皆不同,北幡指向东,东幡指向南,南幡指向正中,立于中幡的直接西,西幡指向北,形成水生木、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金生水的循环五行相生后,瞬时形成了一道诡异的气流,直指莲灯之中申钥儿的眉心——
突然,四角桌不受控制地震颤起来,黑檀木坚硬的桌沿飞快撞击着石壁,灵幡逆扬,桃木人滚落在地,七盏莲灯的焰火突然升窜三尺高后,在同一瞬间湮灭。
田敏丽骤然尖叫起来,声间凄历,胸前的护心镜从中心的点如网状般开裂,她瞬时感到无数的阴灵附体,那种带着丝丝凉沁的冰意从肌肤中一瞬侵入骨髓深处,引得全身不受控制地战粟起来,她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惊得魂飞魄散,顾不得燃灯,连滚带爬地到石壁的边,狠狠地敲击着墙体,撕声喊,“东阁,游魂控制不住!”
坐守罡位的东阁亦知法阵有变,他天生异于常人,此刻,她赤眸爆睁,只见无数的游魂从南斗之位争先恐后的窜出,好象地狱之门开启,这些游魂唯恐被锁魂,象无头苍蝇一般四处乱窜,想逃出阵外。
东阁右手略一盘算,心中一凛,略念几声咒语,赤眸犀利地透过一面面的石墙,看到了盘膝坐在北斗之位正中央的贺锦年。
她一脸平静,双眸献祭般地望着天上,双掌反转搁在膝头之上,左手的拇指的指尖破开,鲜红的血丝涓涓而流。
东阁脱口而出,“果然是圣女转世,慧无人能及!”语罢,摇首长叹一声,低低一句,“想不到圣女转世后的血亦有净化魔性的作用!哎。。。。。。可惜了!”
从千年前开始,姚氏的嫡族一脉就拥有异于常人的血,这种血液让姚族的嫡脉拥有强于正常人的第六感觉,所以,姚迭衣、姚九落和姚清浅都拥有强大的第六感觉。
圣女姚迭衣和姚九落是双生子,按嫡脉相传,应是姚九落接续圣子这位,但双生子出生时,姚族长老却发现圣女的血更为纯净,所以,姚九落才会从出生后,被移交给姚氏宗族领养,成为旁支。
就是因为姚迭衣的血拥有强大的净化能力,所以,既使转世,这种血液拥有的能力延续了下来。
因此,无论是申钥儿也好,贺锦年也罢,都拥有强大的第六感觉。
田敏丽的古灵巫术是至邪的巫术,启动时,要召唤无数的游魂,贺锦年的血拥有着净化压制魔性的功能,因此,游魂才会感到不安,不再听从田敏丽的号令,开始争相离去。
法阵之外的秦邵臻听到一阵阵的撞击声,略吃一惊,朗声问,“东阁,出了什么事!”
“皇上,只是游魂失控。皇上,请您放心,有老奴在,不会出乱。”东阁沉了沉声,又道,“皇上,恐怕已无法让贺锦年的灵魂回归申钥儿之身,奴才这就马上施法剔除申钥儿重生后的记忆,请皇上安心站在法阵之外等候!”
“要多久?”秦邵臻左右踱步,他所处的空间极为小,左右迈步也不过五步遇石墙,突生的变化让他心生不详的预感,偏生,耳膜处一直传来田敏丽撕心裂肺的惨叫之声,心中愈发烦乱,忍不住咆哮道,“快让那妇人闭上嘴!”
“一个时辰便好!”东阁谨声回了一句后,马上对田敏丽喝道,“申夫人亦无需慌乱,这些游魂并不伤人,申夫人只需念清心咒,游魂自然会离身!”言毕,东阁双眸一闭,如坐禅般开始缓缓梵唱。
田敏丽的法阵已被贺锦年破除,贺锦年的灵魂已无法回归至申钥儿之身。
无从选择,如今唯一的路就是施法强行剔除贺锦年身上的某些记忆。
东阁不停地梵唱着,双眉紧拧,赤眸透过石墙,一瞬不瞬地注意着北斗星位的贺锦年,他不知道贺锦年此刻究竟在想什么,她的双眸象凝固了一般,唯见她眼窝里大颗大颗渗出的泪水。。。。。。
阵外,秦邵臻负手而立,双眸微眯。
突然,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来人气息不稳,“皇上,事情有变,顾城风带着数百影卫已接近这里,请皇上马上撤退,属下等人誓死守住秘道!”
奏邵臻闻言,脸色不变,待侍卫跪于足下时,伸出手轻轻拍了一下侍卫的肩头,沉呤片刻,唇角勾起一弧弯,声音不急不徐,“朕带了三百贴身侍卫,何需撤退!”
在秘道中,人多和人少根本不是重点,因为空间的限制,两方的人马根本无法血拼,只要派合知的人守到要道口,拖延到东阁施法结束,届时,他们按着原订的路撤退,而顾城风毕竟不熟悉这里的地形,势必要绕上一阵。
侍卫神情肃穆,正声道,“皇上,属下等人留下,便是死,亦会护住东阁先生,决不会让苍月人跨进一步,但皇上您是万金之躯,断不可留在此!”
秦邵臻轻哼一声,凤眸中流泛着冷冽,“不必多言,马上传朕口谕,留下十人准备炸药,待半个时辰后撤离,马上炸毁这里。其余的人分组守住各个道口。记住,在半个时辰内,便是死,也不许放行一个。”
侍卫俯首,“属下遵命!”
☆、131 尸骨中相逢,记忆渐失(重写)
贺锦年是被腹中的饥饿闹醒,起身时头痛欲裂,胸口一口郁气压在那,吞不下,吐不出,极为难受。
她想看看四周的情况,刚侧首便是一阵头晕目眩,缓了好些时候,方慢慢恢复。
她借着床头一盏莲灯发出微弱的光,她看清自已正躺在一间小小的石室中,四壁光滑,显然不是天然的岩洞,而是经过人工的打磨。
石室中弥漫一种诡异的香味,这香味竟让她想起了二十一世纪的奥尔良烤翅,不由地,腹中饥饿更盛。
发生了什么事?她最后的记忆似乎停留在岩谷之中,那个秘道中相对空旷之地,可以透过上面裂开的岩石,看到外面的天空。
她挣扎着起身,看到身上的衣裳还是那天穿的那一件,她又仔细地看了看自已的左手,指尖凝着干涸的血珠,而记忆似乎也没出什么大的问题,她依然记得顾城风,记得她来到秘道,记得她陷入了东阁的法阵之中。
她轻嘘了一口气,脸上绽出一丝轻松的笑颜,果然她的血能抗衡东阁的邪术。
环顾四周,虽身处陌生的石室,但从石墙岩面来看,自已应还在秘道之中。
榻边的攒心梅花案头上放着一壶茶水,已经冰凉如水,看茶色浓至暗红,想来浸泡了很久。但她腹中太空了,视线处,一时也看不到别的吃的,于是连饮了三杯茶水,稍缓了一口气。
石室中的摆设很简单,只是放眼过去,石室竟象是密封的。
她站起身,寻找片刻,她的头痛得更历害了,这里却是一个光滑得没有一丝波痕的石壁,她知道这是不合情理,至少有空气孔在,否则,这么小的空间,她早就窒息而亡了。
她相信这里一定有机关,她闭了眼,偿试用第六感觉去感应机关所在,却发现,只要一动脑,额间就开始呈放射性的裂痛。
但她想尽早离开这里,寻找顾城风,这时候她已顾不得痛痛,咬着牙,右手掌心贴合着石壁,紧紧阖着双眼,感知道四周的一切。
她感到血液开始凝固,疼痛象要撕裂她的脑部神经一样,青筋象蔓藤般一根一根的从脖子上粗壮地浮起,蜿蜒地爬上她的脸,至太阳空处,突突跳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当贺锦年睁开双眼时,竟发现自已佝偻地跪在地上,全身衣袍已被冷汗湿透,额间,下巴,甚至鼻尖全是汗滴,甚至连手背都凝结出细密的汗珠。
她重重地喘了一口气,可吐出来的气息微弱得连一根羽毛也吹不起,她偿试着站起来,全身的骨头生绣的机器根本不听使唤。
“东阁,你究竟给我下了什么咒!”贺锦年咬牙切齿地咒骂一句,跌倒在地。
她无法盘膝,只好就着这姿势慢慢调着体内的气息,一刻钟后,方感到身上的血流慢慢地开始运行。
她终于站了起来,迈着灌了铅般的腿走到床榻边,艰难地蹲下,手伸到床榻底下,摸到一个不起眼夜壶状的铜器,用力一旋,石门应声开启。
一出去,刹时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谷口之上原本小小的洞口被炸开,阳光肆无忌惮地照了进来。
一地的死尸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着,残肢断臂辅满狭窄的通道,干涸的血流布满在青石岩上,勾勒出一朵朵鲜活耀眼的血色芙蓉,妖娆得二十一世纪街头艺人在教堂墙壁上的涂鸭,描绘着关于地狱的狰狞面孔。
贺锦年素来越处危险之地,越显得冷静。
她蹲下身,找出几具相对完整的尸体,从服饰上辩认,那些人有些是大魏的禁卫军,有些是苍月国边防驻军。
她右手轻轻抚触着苍月国的一名士兵冰冷僵化的皮肤,闭了闭眼,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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