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御凰之第一篡后 作者:半壶月(潇湘vip2014-06-01正文完结)
顾城风立刻旋身直上,白色的身影掀起一道回旋的力量,气沉丹田,将所有内力注于剑锋之上,一道弧形的剑气挥出时,周围一圈内的大魏士兵瞬时被一缕一缕的剑气所割,残肢断骸辅满了一地……
顾城风却如九天净莲降落人间般,在空中翩翩然落下,剑气的余韵依然未尽,四周大魏士兵的衣褛片片如茶蘼坠落,污血随着剑气在空中流走,而他一身的白袍竟是不沾一丁点的血滴。
除了顾城风的影卫外,所有的大魏将士直吓得兵刃落地,张着口,瞪视着如此骇人的杀戮。
顾城风并未就此罢休,紧接着,又是腾身跃起,剑锋直指城门,原本制住卫建严的影卫马上弃人,腾身避开,卫建严心知不妙,尚未发声,人头已离身。
顾城风衣袖一甩,凌烈之气挟着卫建严的人头直直插在城门最高之处的旌旗的尖端之上。
紧接着,银辉一转,寒光闪闪,帝王侧首,那一双桃花眸如秋月一样泌着柔润温雅淡淡地看着齐齐后退的大魏将士,下令:“全部杀光!一个不留!”
影卫得令,左右纵杀不断,惨叫哀绝声直透云宵,中间还夹杂着暗器呼啸之声,不过是几盏茶时,尸体已堆满整个城墙。
半个时辰后,通州刺史带着一大队人马奔腾而来时,顾城风的影卫已将横在通州城门的横梁取下,城门大开,帝王跃上白马,决尘而去,身后是尸横遍地……
☆、134 劫后余生,再生变
通州城郊外龙淹潭悬崖下。
秦邵臻双足勉强立在岩壁一块秃起的地方,一手攀附在礁石的石缝间,指尖因为太过用力攀附,以及要支撑着两个人的体重,五个手指的指尖已呈青紫之色。
他一手抱着贺锦年,他有些艰难地用脸蹭着将她的脸勾过来,看着她昏厥过去的容颜。
竟似平静象沉睡过去一般,眉眼弯弯舒展开来。
他心里突然痛恨起来:“为什么?既然你已经选择了顾城风,又何苦跳下来?”
是想还我一条命?就此与我两讫?
还是,你该死地在那一瞬间把顾城风全忘了,你跳下来,并非是你的选择,而是那该死的法阵?
阿锦,你知道么,我有多恨你,不惜毁了你的一切,可在那一刻,我唯想,只要你好好活着,伴你身边的不是我,又如何?所以,我放了你自由!
他轻抚着她脸上已墨色如画的眉目,那眼睫下的一弧弯翘,浸染着水雾,越发乌亮。
他轻轻一叹,眸光变浅,抿了抿唇,“既然你跳下来,我就当你我缘份已定,就当是前世我倾尽一切换你的重生的结果!”
如此,这一生,我再不会放开你的手,既使你一生痴傻,我亦会为你打造一个水晶宫祠,将你一生放在我的怀里。
你——听清楚了么?
心情激荡,被顾城风掌风伤到的内腑翻搅着,一口血喷在了岩石上,他却咬牙低笑,幽冷黑瞳加深,俊秀双唇狠狠朝那方扎去。
至少,现在他还是活着,或许,待他精疲力尽时,他的臂力再也撑不起两人的重量时,他和她,会一起掉入万丈深渊。
但此刻,他只要好好的亲她!爱她!疼她!
也不知道吻了多久,直感到耳畔轰鸣不绝的水流声愈来愈小,秦邵臻方恋恋不舍地移开那一对被吮出嫣色的唇瓣,他抬首一看,脸色一喜,只见透过薄薄的水雾,一丈开外,不到两丈处,那明显秃出来的一块岩石。
如果能攀上那块岩石,那他和贺锦年就不必冒落水的危险。
若是寻常,他独自跃上这快岩石并不难,可现在他一手攀岩,一手要抱着她,恐怕无法顺利攀上这个高度。
思忖间,凤眸一亮,眸光便落在了贺锦年的胸口的衣襟上,因为贺锦年的外袍的绣扣被水流冲脱,衣襟半掀,内袍的面料偏薄,被水浸透后,隐隐显出她胸口出一层厚厚的不透色的布,秦邵臻低低地笑开,“阿锦,想不到今日救你我一命的竟是这物!”他没有丝毫的犹豫,俯下首,便咬开了贺锦年衣襟,果然,里面一条白色的裹胸露了出来……
秦邵臻圈起右腿,将贺锦年固定在岩壁和自已之间,然后,松开她,单手将她的裹胸解下。
如此高难度的金鸡独立之姿立在悬崖之上,让他分秒必争,根本不敢多看一下贺锦年裹胸那弹跳而出的丰满,唯恐自已稍一分心,便置两人于死地。
他动作极快用右手和牙齿配合将裹巾撕成条状,然后打成死结,连着一条近两丈多长的长绳,最后,他将插在右靴上的短匕首拨出,将一端的长布绳紧紧缠在币柄上,然后,摧发周身的内力,狠狠一掷,锋利的短匕整把没入岩石内。
因为运功,体内热血激荡,又一口腥甜冲出了咽喉,他一笑,咽了下去,同时,一手抱着怀中的人,一手抓着布绳,一跃而上,稳稳站在了那凸起了礁岩之上。
秦邵臻拨出岩石上的匕首,重复几次跳跃后,终于攀上了秘道口,那里的水流已经停止。
他本想一鼓作气跃上悬崖,却因伤重而吐血不止,被逼只能稍作休整。
他将身上的衣袍先脱下,拧干后,铺在地上,将她安置好,方盘腿开始调息,运功疗伤。
一个时辰后——
贺锦年是被不断喷薄在她的脸上灼热气息扰得不安,那种潮热炙烈的烫一直密密麻麻地落在她脸上和颈上,她不舒服地蜷了蜷身子,想将自已缩成一团,唇上却微微传来一下刺痛,终于把激醒,睁开眼眸,看到的却是一双如墨染,点着莹莹晶亮满含着笑意的眼,是秦邵臻。
她脑子尚混沌一片,便微微侧开脸,环了一眼四周,终于想起方才她跳下去追随他的那一瞬间,她苦苦一笑,“阿臻,我们这是在地狱么?”
她这一生杀人无数,死了下地狱也不奇怪。
“没下地狱,若论尊卑,阎王老爷见了我还得三叩九拜,他累得慌,不敢收我。”劫后余生,又是与心爱之人独处,多年的夙梦成真,秦邵臻心情好呵呵直笑,抚着她的脸,狠狠地亲了一口,“我不允许,自然他老人家也不敢轻易收你。”说完,又吃吃地笑开,他性格向来沉稳,但此时,管不住的雀跃让他不由自主地露出了少年的心性。
“那这里是——”贺锦年见四周怪石林立的,簇着眉思忖了一下,带着略微迟疑的口吻,“我记得,我们俩好象被水流从一条秘道冲出来……”她侧了侧首,神情好象有些费颈思索的模样。
她环视四周,感到,寒气似乎从四面八方袭来,真有点不象人间,而且,身上又湿又冷,真让人觉得有身在地狱的感觉。
“老地方,我们绕回来了,现在在秘道口。不过,别的路已经被堵死了,这里是唯一一个地方通到外面。”这里的秘道是从秦邵臻手上建起,自然他比谁都知道这里哪些秘洞会通向上方。
“没听明白!”她苦笑一声,她最后的记忆好象就是看到他掉下去,她就毫不犹豫地跟随,而在此之前,她甚至不记得她是如何到了这个地方,可只要侧身一瞧,如此陡峭的崖壁,就算是秦邵臻一个人也未必能成功上来,何况还带着她这个累赘。
秦邵臻极好心情,又低低地又笑开了,贺锦年秀眉微蹙,觉得秦邵臻今日有些狷狂,如此爱笑,与他平日不拘言笑的模样象是变了一个人。
他很快收住笑声,但咽喉处还是不停发出闷出来的低低气喘,他低头抵到她脸上,随之慢慢滑到她耳廓,在他欲图一口含上她的耳垂时,她已灵敏地避开,虽然她武功修行全失,但她对人的肢体判断却很准确,她瞥了他一眼,眸中疑虑更甚,“说,我们是怎么到这里!”
她见他嘴角一挑,双眸一眯似乎又想笑开,立马瞪了他一眼,咬牙道,“说完再笑!”
这样的秦邵臻于她而言极为陌生,且,他们自幼一起长大,她一直以男子之身相伴,两人间不可能有超乎寻常的暧昧相处,更不曾有过这样的亲密行为,在她的潜意识中,两个男人莫说亲吻,便是牵牵手,也让她觉得怪异。
“好!”他眉眼虽弯着,但唇角已敛尽笑意,他攘了她一把,让她在自已胸前坐得更舒服后,方道,“应该说全沾了你……”他压住腹中又想喷出来的笑意,顿了顿,满脸痞意地指了指她的胸前,“裹胸的光。”
看到她眸中涌起的羞怒之意,倒收了难得一见的痞性,正了正神色,“洞口泄出来的水势小了后,我看到有一块凸出的大石块,只是距离太远,我又抱着你,必须得借助一些工具攀上那块石头。你那个撕成几条接上,足足有两丈长。”眸中含着浅浅的笑意,戏谑,“贺锦年,你平时裹着不费劲么?”
贺锦年皓眸一霎间变得冰冷,立即捕捉到不同寻常之处,“贺锦年是谁?”
“阿锦——”秦邵臻一怔,脸上的笑容像片雪花匍匐地面,方才他一时兴奋,尽悉数忘了,眼前的一切不过是他强行清除她的记忆方得来,他眼中霎时浮起复杂难言的神色,愉悦一扫而空,对于她的质问,他不知道这个谎言要如何圆开,思忖间,脑中千回百转,甚至给出不下于十个回答,每一个答案他相信,都能取信于她!
只因为他是秦邵臻,而现在的她是他的申苏锦。
可真要开口时,却发现心头骤然抽痛,根本无法组织语言给她一个合理解释。
贺锦年疑惑地审视着他,皓眸没有躲过他脸上每一分的变化,许久等不到他的答案时,她卷起袖袍,露出自已手臂,脸上轻轻一笑,“我内力尽失或许可以解释,可这……并不是我的手!”
秦邵臻微微动了动嘴角,略一沉吟,便照实解释,“你回大魏后便昏迷不醒,我找你多年,方发现,你的灵魂附在了贺锦年的身上!”他盯着她的脸,欲从她脸上找出一丝的变化,却发现,贺锦年仅仅地挑了一下眉峰,那样的平静让他心中诡异丛生,隐隐的不安加剧,他略带迟疑地伸出手,轻轻扣在了她的肩头,哑着声道:“你放心,钥儿的身体,我已替你找回,我会想方设法让你灵魂归位!”
“钥儿?”贺锦年声线中终于有了一丝波澜,略略拨高了声线,带着丝丝颤音,“你知道我并非是申苏锦……而是申钥儿?”
他心中全然坍塌,带着浓浓的愧疚,语近哽咽,“是的,一言难尽,这些年,辛苦你了!”
她抿了抿唇,说不清道不明此刻自已的心情,好象是沉冤之人突然得到昭雪般,又好象是一个潜伏在黑暗中的细作,终于可以光明正大,以自已的名义走到世人的前面!
心情激荡中,贺锦年突然感到心脏狠狠一抽,脑子猛地晃过跳崖时的最后一幕——
顾城风死死捉住她的手,一声催似一声地呼唤,“锦儿……锦儿!”
她何时与苍月的景王有了交情?他那样炙灼、焦急的神色,与她印象中的冷情冷性的模样有着天壤之别!
或是……他和她并非是泛泛之交?
她究竟错过了什么?
她突然打了个寒噤,心肌急剧收缩,不知是因为心冷还是因为身体湿透而温度尽失。
而内力尽失,又让她无法运功恢复体温,所幸扑面而来的海风带着温腥气,并不寒冷。
她有些失神地侧耳倾听,感觉到潮声汹涌剧烈。
他的手依然扣在她的肩头,她的颤粟传到他的手心上,他甚至能从她血脉的流动中感觉得到她内心压抑的恐惧,他越发变得小心翼翼,“阿锦,你……别想太多,我会一直在你身边,这一次,换我护住你!”
她眸光又转向他,伸出手,细腻的手指轻轻抚着他衣襟上的龙纹,扯了扯嘴角,“这是五爪金龙,只有帝王才能用。阿臻,你登基了?”
“是!”秦邵臻嘴角上挑出的弧度略带苦涩,“我登基三年了!”
“那——可以告诉我,现在是苍历几年么?”贺锦年的指尖依然描摩在那明黄色的爪子上,并不抬首看他。
“苍历116年!”他言简意赅。
“五年……”贺锦年眼睫无意识地煽了煽,抬首看着他,眸光略显恍惚,“是,你瘦了很多,也成熟了许多。”她站起身,习惯地拍了拍衣袍,笑道,“走吧,我们离开这个鬼地方,找个舒服的地方,叫一桌的菜,然后,你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好好地跟我说说!”
贺锦年也并不多想,这种经历于她并非怪诞,她经历过穿越,虽然不记得如何从一个妇人的产道里挤出来,但出生后几天就拥有了成人的记忆。
“你没了内力,让我背你上去!”秦邵臻心头暗松一口气,一跃而起。
他背着她攀沿而上,他怕他在空中跳跃攀岩时,她的腕力若不够,会被甩出去,便用那条裹胸带紧紧地将她缚在自已的背上,以腾出双手一步一步地避开怪石嶙峋的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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