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御凰之第一篡后 作者:半壶月(潇湘vip2014-06-01正文完结)
这三年,她因此也给了自已一个堂而皇之的原因——血咒!
是的,归根到底,不是躯体的问题,她本是女儿身,若无血咒拘绊,她早就在三年前就嫁给他。
其中还有另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顾城风知道她的女儿身后,誓必不容六月呆在她的身边。
六月尚未及冠,又不谙于世间的人心险恶,那样的美丽的容颜若流落在外,谁能护他周全?
顾城风始终等不到她一句话,而今夜的冲击让他心里始终平静不下来,今夜是避过了,那明日呢,她现在不过是刚及冠,尚可以不在乎,但五年后,或是十年后呢?
当她身边的同龄的朋友皆成家立业后,或是有一天贺元奇真的以死来相胁呢?他能带回来她的人,能带回她的心么?
他的眼里迷漫着伤悲,那双桃花眸却没有焦聚,仿若穿透时空看到了另一个场景。
想着,想着,今晚那一刺心的一幕的画面又席卷着他所有的视觉神经,带来一段一段地抽痛着,他觉得他连说话都没力气。
他腾出手,指间用力地揉着胀疼的额间,逼出一分清醒后,看着眼前巴掌大的小脸颊,因为哭过,越发显出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来,明明地一幅女儿家的模样,怎生了男儿之身?
若非是三年前,他与她身体接触过,他明明确确地知道她的身子中央有那物事,他定然以为她象申钥儿一样女扮男装。
他摇了摇头,扬扬手,口气十分烦燥,“你回去吧,朕,想一人静一静!”
“城风,你别想太多,那……锦儿先告退!”贺锦年心里乱得厉害,让她撒娇耍痴卖萌,她着实做不来。可若想两人理智些地谈下去,她心中自知,除了答应让申钥儿元神归位外,说什么都苍白无力。
贺锦年一脸郁色地回到自已的寝殿,桂叶和六月都已回到皇宫,两人正焦急地守在惊鸿殿的大门前等她。
一见贺锦年平安归来,两人都松了一口气,好象商定好了般,连平素大大咧咧的桂叶也没有开口问她事情结果如何,只是提着灯笼为贺锦年引路,边走边道,“五公子,奴婢已备好热水,和洗浴用品。这殿里的太监和嬷嬷奴婢都打发了,五公子您先沐浴,赶紧睡,这都快丑时了!”
“桂叶,你先侍候六月就寝,不必理会我!”贺锦年眼睑一直在跳动,她竭力稳住情绪,长吐一口气道,“我想安静地想些事情!”
贺锦年说完,将二人拒之门外,并且关锁了门。
此时,经过一路的思考,她脑子更乱,头更疼。
面对如此伤心的顾城风,她一直在问自已一个问题:为什么不肯回到申钥儿的肉身之上?为什么要让顾城风冒险背负好男风的污名?
因为血咒?或是因为要守护六月?难道真的是逼不得已么?
其实,这一切一切的理由都可以妥善解决。
若她回到申钥儿之身,血咒之实,可以和顾城风坦言,顾城风原本就是清心寡欲之人,断不可能为了一时的欢娱,让她冒百年血咒之威胁。
六月更不是最主要的问题,顾城风就算不同意六月在宫中陪她,以顾城风的能力,足以保六月不受任何人觑觎。
其实,真正的原因——是她不愿意!
是她从骨子里的一种抗拒,她不想让自已恢复成为申钥儿。
这种抗拒随着灵魂附在贺锦筝身上越久,决心愈大。
究竟为什么如此排斥申钥儿之身,恐怕连她自已也不明白。
三年了,对申氏一族的恨早就了了,对秦邵臻的情更是在三年前就斩断,可她下意识就是不肯回到申钥儿的躯体之中。
还有一个问题,是她从重生开始,就从不曾去思考的问题……她的感情归属究竟是谁!
今夜顾城风话语中不过是戏谑要广纳秀女,以慰朝臣和天下百姓之心。
这三年来,这个议题每年都会被大臣联名上奏于金殿之上,于她而言,闭着眼睛都能猜出顾城风总有办法让事情不了了之。
她从不曾细细思考这个问题,顾城风要背负多少,不曾担心事情若是解决不妥当又当如何!
她更不必去操心,顾城风会不会受大臣送上来一卷又卷的美人图像的诱惑!
这三年,她理所当然地享受他的爱,除了自由外,她过得心满意足。
而顾城风这三年呢,他时时要提防贺元奇……逼宫!
她从不曾去仔细考虑,金殿之上,贺元奇提出唯一的嫡子回府侍孝时,顾城风在众目睽睽下,应拿什么样的借口拒绝贺元奇的正当要求,既能成功驳回贺元奇的金殿诉求,又不致于让朝臣怀疑贺锦年在宫中以色侍人。
她居然让他活得这么累!贺锦年想到这里,发了力使劲地咬着唇瓣,两片牙齿合力地撕咬,直至嘴里带了浓浓的血腥,方慢慢松开。
全身时冷时热,却没心思沐浴,便合着衣躺在床榻上,掀开锦被,将自已包裹起来,思绪不由自主地想着方才顾城风质问她,如果他亦如她那般阳奉阴违地与大臣周旋,那她会如何?
单是一种想象,她的心就象要撕裂了般,她根本无法接受顾城风宣布选秀,哪怕是这些女子仅仅顾城风名义上的宫妃。
可前世,当她是申钥儿时,她可以为秦邵臻死,可以因为想护住秦邵臻至死不曾说出自已真实身份。但她没有因为秦邵臻纳申皓儿为贵妃而觉得天要崩了、地要裂了!
既便是知道申皓儿成了贵妃,她依然守在冷宫之内,盼着见秦邵臻一面。
她和秦邵臻五年相伴,感情可论生死与共,她最大愿望是助秦邵臻回国,完成他的夙愿,然后嫁给秦邵臻,但她与秦邵臻之间从不曾接过吻,不曾亲蜜地说爱对方,更不曾有过原始的**。
在苍月时,她闲暇之时,常在质子行苑与与钟豫等一群宫女玩闹,或在出行任务时,与一群男护卫夜宿在同一个帐营中,秦邵臻从不置喙。而她对一些宫女侍候秦邵臻就寝,甚至侍候秦邵臻沐浴,她亦没有任何不自在,甚至也认为是理所当然。
可换到顾城风身上,除了桂叶外,她的寝宫里已无一个年轻的宫女,顾城风更不允许她与任何男子身体接触。
而她,自然也容不得任何女子在顾城风的眼前晃,便是韩昭卿这三年来,也在她眼前消失得无影无踪。
思及此,所有的答案都在心中,清晰如明月照映谷空山涧之溪水……她爱的是顾城风!前世今生,让她纯粹以男女之情爱的过的,只有顾城风!
她对秦邵臻若说完全无男女之爱,亦是不可能,毕竟,前世中,她倾了一生的心血。
只能说,她对秦邵臻的感情相对多元化,含着亲情、少女朦朦胧胧的情窦初开之情、兄弟之间肝胆相照的恩义之情。
贺锦年马上掀开厚重的被褥,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她突然很想马上把这个答案告诉顾城风,她想,但凡男人都会喜欢知道,自已是对方的唯一所爱。
她想让他开心,让他放下包裹,还有,她也会慎重承诺,贺家的事她会马上彻底解决。
她换了件衣袍,也顾不梳洗,就出了寝房的门,她想趁这个时辰,顾城风还未上朝前就把心里的话全对他说!
宁谧盎然的皇宫夜晚,早春的花蕊无声绽放,空中充满了花香。惊鸿殿距离御书房很近,贺锦年踩着月光,不过是片刻,就到了御书房的门前。
四周依然空无一人,贺锦年无需避嫌,直接奔至门前,轻轻一推——
御书房的门还是紧闭,她绕到后面,身手敏捷地再次攀上天窗,一推,心一紧……反锁了!
贺锦年眼中的亮光瞬间黯淡了下去,跳了下来,半缩着身子蹲在地上,指尖无意示地在地上画圈圈,脑子里空空的。
在这御书房的后院中,突然觉得眼前原本熟悉的幽亭小径,繁花异草一下就变得陌生,她茫然地看着四周怎么想也想不起应往哪条路绕回,便是看着天上的月亮想判断具体方位,脑子里通常是自动生成的地图,此刻却空白一片。
廓道上的宫人全被部清空,太监总管总是先顾城风下旨前,让宫人远离御书房,宫灯熄灭,只有她一个人孤伶伶地站在空旷的花园中,不知身在何方。
她迷路了,仅仅是从后门绕回前门,她象一个被遗弃的孩子般在诺大的皇宫中闲逛着。
等她终于稍平静,凭着月亮的方位绕回到御书房门前时,顾城风一身明黄朝服从御书房里步出,眉间笼着一层少见的帝王威严,视若无睹地从她的身边走过。
总管太监在帝王身后,端着一叠批复过的奏折,低着首大气不出喘一声,亦步亦趋地跟在帝王身后。
梧晴雪神色谨然,担忧地看了她一眼,轻轻一摇首,示意她暂时什么也别说。
贺锦年默默地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长廊之后,狠狠咬住唇瓣没有开口,这时辰,该是早朝时辰,她的事,等他下了朝再说不迟。
------题外话------
求月票~同时,感谢亲们的支持,月很开心,很开心,觉得一切很值。还有,有些记忆力好的亲看了新版后,难免会有混乱的感觉,这个很正常,月当初修文时,十二万的字修了整整一个半月,其中月的思维也混乱过一阵(这文可是月自已写的,其中的细节自然记得更深),但写到后面,思路就越来越清晰了,所以,暂时感到混乱的亲们,表怕,多看一段时间后,脑中只有新版本了…。给亲们造成的不便,月向你们慎重地道歉,也衷心感谢你们的喜爱和支持!
☆、145 当夜,你碰了她?
撇开牵扯到贺锦年之事,顾城风动手彻办其它之事总是雷厉风行。
当日金殿之上,众卿刚平身,太监总管便拿出顾城风拟好的圣旨,下令贺元奇马上随大齐使者动身,代表苍月国回访大齐。
同时,将随使前来的大齐香兰公主赐婚于贺元奇,并将其它五个小附属国送给顾城风的美人,一并送给贺元奇为妾。
被赐婚贺元奇为正室的是大齐的香兰公主,大齐原是指望此女能被顾城风相,入宫为妃。
太监总管宣完旨,大齐的使者霎时变得一脸铁青,大齐的国主将其女送给顾城风,原指望能入顾城风的眼,收入苍月后宫。
可就算再不愿,也只是敢怒不敢言!
贺元奇一夜无眠,脸如菜色,听完旨,磕首谢恩。
顾城风正眼都不瞧,便扬手令他先退下,回府准备。
一众朝臣着实感到难以揣摩圣意,不明白顾城风怎么会突然下如此诡异的圣旨。
把一个花样年华的公主赐婚给一个五十出头的老头先不论,毕竟贺元奇是三卿之首,在身份上,配个公主也不算委屈了大齐。
可出使大齐这等小国,何劳一个一品大员的贺元奇?何况人家大齐昨天才到燕京,携了一年的贡奉,长途漫漫,刚到苍月一天,尚未拜访燕京重臣,便被顾城风一旨打道回国,似乎有些不近人情。
但金殿高台之上,顾城风的脸色着实不好,一众臣很敏感地并曾吱声,何况方才贺元奇本人也未提出质疑。
接着开始朝议,多数都是围绕着各国使臣提出的一些请求。
原本这种议题,花一两个时辰就足够,谁知今日帝王心情不佳,却似乎又不准备退朝,半靠在龙椅上,脸色漠然,听也不象听得很认真,但哪个朝臣一呈诉完毕,帝王又会指了另一个,令他发表意见。
终于到了巳时末退朝之时,帝王又提了一个重要的议题,就是春汛。
一论这话题,工部和户部个个摩拳擦掌,一副准备干架的模样,先是由工部开始,你一言我一语的怒诉户部的拨款迟迟不到位,户部自然不依,马上反驳。
帝王喜静,这是朝野皆知之事,所以,若是金殿之上稍有喧哗,顾城风必定会喝止,但今日,高台之上的人一言不发,任由工部和户部两帮人马吵得沸沸腾腾。
可是让燕京提督韦铭志感到纳闷的是,高台之上的帝王看别人时,眸光只是冷淡了些,看他时,他着实觉得后背浮起密密麻麻的冷汗,那原本让人赏心悦目的桃花眸,今日简直挟了刀子般,嗖嗖嗖射来。
韦铭志心里一直发虚,昨日早朝时好好的,今日自已一句话未表,也没机会说错话,似乎没得罪帝王呀!
而金殿之外,贺锦年一直御书房里等着顾城风下朝,到了午膳临近时间还不见顾城风的人影,她心里堵得发慌,又担心顾城风饿着,便去御膳房,做了一碗清热的莲子百合粥,带到金殿的后堂。
大殿上,正吵得开交,工部和户部的两拨大臣正在为今年的春汛在争吵。
顾城风刚登基之初,贺锦年对于苍月国隔三五年一次泛滥的河道,曾提出建防堤不如挖渠疏导,但一提出,顾城风就否决了贺锦年的提议,首先一个原因?
页面: 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20 21 22 23 24 25 26 27 28 29 30 31 32 33 34 35 36 37 38 39 40 41 42 43 44 45 46 47 48 49 50 51 52 53 54 55 56 57 58 59 60 61 62 63 64 65 66 67 68 69 70 71 72 73 74 75 76 77 78 79 80 81 82 83 84 85 86 87 88 89 90 91 92 93 94 95 96 97 98 99 100 101 102 103 104 105 106 107 108 109 110 111 112 113 114 115 116 117 118 119 120 121 122 123 124 125 126 127 128 129 130 131 132 133 134 135 136 137 138 139 140 141 142 143 144 145 146 147 148 149 150 151 152 153 154 155 156 157 158 159 160 161 162 163 164 165 166 167 168 169 170 171 172 173 174 175 176 177 178 179 180 181 182 183 184 185 186 187 188 189 190 191 192 193 194 195 196 197 198 199 200 201 202 203 204 205 206 207 208 209 210 211 212 213 214 215 216 217 218 219 220 221 222 223 224 225 226 227 228 229 230 231 232 233 234 235 236 237 238 239 240 241 242 243 244 245 246 247 248 249 250 251 252 253 254 255 256 257 258 259 260 261 262 263 264 265 266 267 268 269 270 271 272 273 274 275 276 277 278 279 280 281 282 283 284 285 286 287 288 289 290 291 292 29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