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御凰之第一篡后 作者:半壶月(潇湘vip2014-06-01正文完结)
六外,人未至,声已先到,“要我说,这事原本就是小事一桩,偏生到皇上这,五公子您就成了红杏出墙了!”上官凝提着剑走进来,风尘仆仆的模样,身后随之而步入的是西灵春,燕凝霜和陌夏三人。
她们一回宫就听到这消息,四人一路奔波瞬时化为怒火,也顾不得先回房洗浴一翻,就先直接杀到这里。
西灵春脸色变难看,愤愤道,“其实也亏得贺老大人,这些年手段算是温吞了,若换成旁的,指不定当殿撞金柱!”
“胡说什么,没瞧见五公子正烦着,你们还添油加醋!”燕凝霜脸上酒窝浅浅跳动,“五公子,你就别烦了,奴婢相信,皇上最终还是会对五公子妥协的!”
“什么呀,究竟是谁前日还抱怨,说皇上这个醋坛子,如今连我们侍候五公子也开始给脸色了!”陌夏啧啧两声,操着一口浓重的川西白族口音,偏又故意学着燕凝霜的口气,怪声怪调地在鹦武学舌,“就算五公子要收我做通房,我还不乐意呢!”
西灵春伸手拧了一下陌夏的脸,“服了你,这都几年了,还改不了口音!”
她们一行人侍候了贺锦年这么久,自然知道贺锦年是女儿身,尤其是贺锦年初潮来后,还是燕凝霜为贺锦年私下配药丸子调理身子。
可顾城风见贺锦年与这四个年轻容貌皆不俗的女子,处得极为融洽,总是感到刺眼,虽然没明着说什么,但却不允许四人侍夜!
西灵春四人从小在姚族圣地成长,虽然身份为侍婢,但身份却不低,何曾受过如此的猜忌,时间长了,对顾城风满腹不满,但毕竟顾城风的身份摆在那,也不敢多言。
可今日不同,四人瞧着连六月都要受委屈,四人一肚子火,抱怨之辞便无禁忌起来,当着贺锦年的面,就开始数落帝王。
“你们年前不是刚回川西,怎么这么快就跑回来?”去年开始,四个侍婢纷纷表示在皇宫耐不住寂寞,加上皇宫到处是影卫,贺锦年的安全根本就无需她们操心,四人便向贺锦年提出一年回去圣地一次。
提到正事,西灵春先敛住笑,“是长老让我们回来接姚公子回圣地!”西灵春说话时,眸光落在六月的脸上,果然见他变了脸,一副不想再听的神情,西灵春顿了顿,略显为难道,“长老说,今年姚公子说什么也得圣地一趟,说是……族长的一百五十年生忌,族中要给族长办祭祀,想让姚公子回去认祖!”
“我不回!”六月瓮块瓮气地低咕一句。
贺锦年拍了拍六月手,轻声道,“别担心!”转首问,“生忌是几时?”
“五月初,撇开路上的耽搁,还有一个多月时间,姚公子不必担心,既使回去,还有我们护着你!”
“六月,姚族长老既然以这个借口为由,那你就推拖不过去,别担心,时间尚早,我会和皇上说一声,要回去,也是由我陪着你回去,到时候,我们一起回来便是。有我在,姚族不敢强扣着留下!”
“皇上,他怎么可能会答应,他一定会想,你若跟我回姚族圣地,准是不会再回来!”
“也没这么严重,我会和他好好说的,你放心!”贺锦年淡淡一笑,心里拿定了主意,虽然,她暂不能说出女儿身,但有些话,她想开诚布公地和顾城风谈一谈!
……
清凉的风从雨帘后穿出,带着水珠滴落在贺锦年的脸上,象眼泪般顺着她的脸颊滚落,六月禁不住怜惜地伸出手,轻轻拭去她脸上的水珠,喟叹,“明明知道你心里欢喜,明明看到的并不是眼泪,可还是忍不住想帮你拭去,阿锦,我不想再看你落一滴的泪……”
贺锦年如梦方醒般地睁开眼,皓目弯弯如月,盈着满满的一泓水,眨眼间,如断珠,“六月,我方才看见一个人,他生我的气,很生气很生气的,我不知道怎么安慰他。我好害怕会失去他,六月,你能不能再让我梦见他,我向他认错好不好!”
六月温柔地笑,嘴里却是一叹,“原来你真的哭了,可为什么,我却感应到你心里其实是幸福的呢?”
贺锦年眸中闪过一丝迷惘,默默不语,泪水肆意而流,无声地哭了好久,“我想哭,好象有泪关不住地想出来,可是我却很幸福,心里被填得满满得,不象昨天那般,心里很空洞。我感受到他的爱,是一种生死相依的爱,也感受到他的悲伤,我的泪好象是为他而流……”
“别哭,阿锦别哭,闭上眼睛就好了……”六月轻叹一声,琥珀眸中荡出粼粼璨灿之芒,修长白皙的十指轻抚,伴着流水之声,琴音更是如玉珠扣盘纷纷落下。
苍历115年三月十三,已卯日,顾城风二十三岁生辰前一晚。
顾城近期的这一连番的举措,无任何避讳,先是直接在贺府门前上演夺人。二是调离贺元奇,三是处死那个少女。
既便是贺府的丫环仆众的口风再严,但几日过后,还是在燕京掀起淘天巨浪,顾城风的行为,等同于向整个苍月宣布,贺锦年就是他的人。
从此后,燕京朝野内外,但凡府中有适龄女儿的人家,再不敢与贺府走近,唯恐被灌上与贺元奇攀亲家的嫌疑。
关于帝王和天才美少年的传闻的版本很多,但多数人趋向于从贺府传出来的一个版本——皇上巧取豪夺,深夜闯贺府夺人!
苍月皇宫愁云惨荡,尤其是惊鸿殿,一众太监象哑巴一样小心翼翼地侍候着帝王,这其间,有四个太监因为揣测错误会杖责,两个被总管调到皇宫大门前当差。
皇宫门前的差事看似简单,不过是站在那陪着侍卫当木桩,可谁又知道,侍卫是行武出身,站个五六个时辰换帮是小菜一叠,他们可是太监,体力上根本无法与士兵抗衡,何况天气是初春,冬日寒气未褪,站在那手执拂尘一动不动地吹一上午的风,换了班回房,手脚冻得都好象不是自已的。
个个都知道问题的症结在贺五公子身上,因为,如今的苍月,朝野内外全都知道,皇上断袖了,断上了贺五公子。
正当整个皇宫陷入人人自危的氛围中时,贺锦年突然失踪了。
正确地说,是一夜之间,突然无影无踪,象空气一样,消失了。
正当整个燕京的皇城侍卫和顾城风的影卫正找得人仰马翻时,贺锦年此时却在挽月小筑忙得脚不着地。
三日前,贺锦年已不再堵在顾城风必经的路上,她象往年一样,开始为顾城风的生辰忙碌起来。所不同的,这一次,贺锦年决定在挽月小筑操办,而不是象往年,两人偷偷出宫庆祝。
如此大的动静自然不可能瞒过叶明飞为首的影卫营,贺锦年是和叶明飞商量好,给顾城风一个意外的惊喜。
叶明飞自然愿意配合,他也希望顾城风尽快从不良情绪中走出来。
至于贺锦年提前三天离开皇宫,除了因为要布置场景和备好美食外,最重要一点,就是让顾城风正视自已的感情,不要沉溺于一时的视觉冲击,以致万念俱灰。
顾城风的外寝殿所有的摆设被清空,腾出一个可容纳百人的大殿,四面墙壁、雕梁画栋之上皆被五彩缤纷的绢花点缀,殿堂正中央的浮雕被一片花海所淹没,花海中央“生日快乐”四字夺目地占据着正中央。
六张方桌拼成一条长达三丈的长桌辅上一条明黄色的绸布,上面摆满了食品。
这些食品与素日宫中御膳房所制完全不同。
各色的糕点,形状皆为心型,油榨的香焦放在一艘木船上,上面辅着一层厚厚的雪霜,新鲜的生菜和水果颗粒上浇着白白的浓汁,炸得金黄的鸡翅、还有混着海鲜、肉和水果的饼……
在桌子正中间,放着一个巨大的糕点,有九层之高,从大到小,每一层颜色皆不同,糕点上镶满各种雕刻成珍珠状的水果,琳琅满目,令人食欲大增。
而巨大的糕点两边,全是精致的琉璃酒杯,一层一层地叠放,象佛塔般足有三尺之高。
这是贺锦年筹划了整整十天的顾城风生日宴。
自她穿越以来,从不曾借用过二十一世纪的知识去改变这里,除了自已一身现代的博击术,唯一动用过的就是锻造出弩弓。
对于现代的歌舞娱乐以及美食,不是她的擅长范围,但不代表她完全不懂,何况她的身后有着苍月国最顶级的御厨,只要把方法和流程告诉他们,他们就能按着她的要求做出最精美的食物。
她以前极少动这方面的脑筋,不是她不屑于用这种方式取悦顾城风或是秦邵臻,而是她本身对这方面不追求。
所谓歌舞娱乐于她而言永不及于现代博击的一招一式有用。
但那日想明白自已的感情归属后,她突然很想给顾城风一个永不磨灭的记忆。
为此,她还让尚宫局制作请柬,到时,她会很正式地以顾城风和她的联名方式邀请六月、梧晴雪、叶明飞,戴少铭、云泪、梦依伊三姐妹、金闲来以及顾城风近期准备重用的一些年轻将领。
在一切计划按部就班时,没料到……。
顾城风突然如一阵狂风闯进来时,贺锦年蹭地一直站起身,怔怔地问,“城风,你怎么来了……”
她根本没预料到顾城风会提前找到这里。
她原计划是过了十二点,所有人会聚一堂时,顾城风按着她留下的一丝线索,找到这,推开门时,罩在生日蛋糕上的黑布罩被揭开,点了二十一根烛火的生日蛋糕照亮整个大殿,所有的人围在生日蛋糕旁,齐声唱生日歌。
窗外无风,顾城风停驻大殿门口,桃花眸带着炽炙疯狂,带着困兽般地绝望狠狠地盯着她。
“你一直在我的身边,我习惯了贪恋你的气息,所以,你有执无恐,断定了我总是输的一个,无论你在哪,天涯海角,我总会去寻你——”顾城风凄惨一笑,嘴角的弧度如同黑夜中盛放的昙花妖艳迷离,他蓦地伸出示意她不要开口,“我看到你不在,挖地三尺,找了整整三天,我连死的心都有了,可你在这里却有心思做这些。尽管,你只地想给我一个惊喜,可但凡你对我有十分之一我对你的心,你也不会忍心以那种悄无声息的方式消失!锦年,你终究是不够爱我,你所做的一切,只是希望我对你妥协!”
“不——”贺锦年否认之辞尚未开口,顾城风已狂怒卷起袖风,刹那间,大殿之上的东西翻卷而起,长桌被翻倒在地,顶上的绢花纷纷扬落,壁上的花海片刻之间一片狼籍。
贺锦年闭了闭眼,噤了声,直挺挺地站着,任由花叶残落,任金黄色的洒浸湿衣袍,但自已的心一点一点地被绞着,任自已的悲伤情绪一点一点地扩散着!
她疼!
不是为自已,而是为他!
她想说,城风,不是我不爱你!
我一直以为,只要有爱就足够,可现在方知,爱一个人也要懂得如何去让对方感受到情意,让对方因为她的爱而满足!
我在学习如何让对方感到幸福!
直到,一朵绢花“嗖”一声刮过她耳际,苍白的脸颊被划出了一道淡淡痕迹,片刻,血丝象一条线般愈来愈显眼,红红艳艳……殿中霎时变得安静如水。
顾城风面色愈发惨白,呼吸骤急,双颊处开始泛起不正常的红晕,怔怔地看着那一条明晃晃的血丝……他竟然会伤她,哪怕是无心之举!
原来,她真的能把他逼疯!
三日前,知道她失踪的那一刻,失去她的恐慌瞬间占据了他所有的思想,他自已也不清楚究竟有多久不曾正眼看她一眼,他确实想冷她一断时间,或者是逼着她做出选择,可并不代表,她突然消失不见。
皇城禁军以捉拿刺客为名,在第一时间封锁了四个城门,盘查来往的百姓。
影卫全部出动搜罗线索,叶明飞最擅于搜索踪迹,可这一次,他花了两天的时间,几乎查遍了整个皇宫,也没查找出一丝异常的线索。
上奏帝王时,用了百分之百肯定的语气,皇宫中并无出现任何敌对的踪影——也就是说,贺锦年不可能遭绑架。
那就是另一种可能,贺锦年自已离开。
以贺锦年的武功,以及她诡异的第六感觉,完全有可能避开影卫的眼线,找出最适合的一条路线,离开皇宫,甚至离开燕京。
这种感觉,在多日前的皇宫大门前,贺锦年轻易脱开他双臂的肘制,轻松跃下雪箭时,顾城风已经感觉到了,经过三年的苦练,贺锦年的武功已大增,再不是三年前只凭借着身体灵敏和敌人周旋,毫无内力的少年。
她的羽翼已丰满!
但他还是找到了她,仅凭他一个人的力量,没有一个影卫给他透露一丝的消息,一个个默契地想促成贺锦年的心愿,那一刻,他甚至兴起了杀死叶明飞的念头。
他真的要疯了!
贺锦年眸光缓缓落在眼前憔悴的俊脸上,这些日子的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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