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御凰之第一篡后 作者:半壶月(潇湘vip2014-06-01正文完结)
她斜睨了一下他脸上的表情,从靴里拨出短刀,挑开他的衣襟,这才发觉公子无血脸色虽淡定,但早已汗湿重衣,冰冷如蛰。
她脸上笑得更欢,两手左右分别抓住他的衣襟口,重重一扯,便撕开了他的外袍和里衣,她用刀柄敲了几下他的腹部,啧啧几声,“练武的人肚皮上还有赘肉,看来,你不勤奋哦,嗯?还软软的,估计有宿便!”
“啊——”公子无血闷叫一声,因为双颔脱臼,从腹中发出的声音软绵无力,加上含糊不清,倒如床第间的呻吟,更是令他羞得差点昏阙了过去!
“切,叫什么叫,老皮老肉学人家发嗲,也不看看地点——”贺锦年用刀柄重重击了一下他的下腹,又雪上加霜地添了一句,“一会,小爷给你摆个生猛些的姿势,让你的鸟露露脸,夜里吹吹风,给露水滋润滋润,明天晒晒太阳,去去霉,精神些!”撕开包裹他身休的最后一片遮羞布,又从旁边的衣袍的袋子不停地翻找,终于找到了四爪墨龙钥,顺便又捞出一大叠的银票。
“物归原主喽!”贺锦年一脸大言不惭地模样将墨钥收好,然后得意洋洋的数了数银票,“哇,两万两黄金呀,可真是发大财了,是秦河给你的定金吧,本王爷笑纳了!”贺锦年将银票往兜里一塞,脸上神情忽地一凝,不复方才的嬉皮笑脸,霎时化身为恶魔,眸中带着炯炯的杀意,言辞森冷:“公子无血,今天这一切,是你自讨!”
“你一个堂堂的男子,竟用那种卑劣的手段对待一个弱女子,今日本王就替凤繁星讨要回来!”贺锦年站起身,冷冷俯视着地上一具赤条条,身无寸缕的公子无血,森森一笑,神情如指掌生死的十殿阎罗,“记住,要是还想来找本王报仇,就明着来,按江湖规距,要单打独斗、要赤手空拳,本王都奉陪,你要是再敢拿旁的人动半分,本王下回找一千个男人在光天化日之下轮了你!”
如今她在军中佯装重病,本不应该轻易露身,她瞧准了,公子无血平生最重的就是名誉,所以,她方将他剥得一丝不挂。
她断定,恐怕一生无血都不会道出今天的秘密,所以,不会张扬她并没有受伤的消息。
而她,不仅替凤繁星报仇,还夺回了四爪墨龙钥。
贺锦年话一说完,便消失在夜色中。
淡淡云层后,柔纱般的月光,照在公子无血毫无血色的脸上,他怒睁着眼,一动不动地仰躺着,目所及,天地苍穹,四野宽阔无障。
当夜晚的风渐渐带走他体表的温度时,怒血亦缓缓蜇伏沉静,今夜的耻辱他至死不会忘,更让他从椎骨处发寒的是,他知道,终其一生,这个仇,他也不可能从贺锦年身上讨回来。
此刻,他反而变得无比庆幸,自已的下颌被贺锦年卸下。
否则,在贺锦年剥他衣袍,将他的自尊踩入烂屎之际,他必定会冲动地道出:贺锦年,你中了本公子的调虎离山,凤繁星早已被本公子的雇来的杀手掳出军营。
以泄一时的愤恨。
幸好,贺锦年连开口的机会也没有给他。
只要把凤繁星交给傅王叔秦河,他们手上有了人质,贺锦年和苍月方面必定受制,这个任务,并不算失败,机会尚在自已手中!
四处无人,敛尽羞耻之心后,通过调节呼吸,慢慢将内力引向丹田,他想,以他的修为,三个时辰后便可冲破穴道。
如今惟愿,与他约好在此附近见面的那群江湖兄弟,在他冲破穴道前,不要找到他!
大魏赤水江,贯穿大魏南部,最后与汴河交汇后流入西部的龙渊潭。
赤水江上,一艘长八丈,宽三丈,四层高的船正迎风前行,船身犹如一只怒龙,是秦邵栋入建州后,为北上方便,命人打造。仅船舱的轩窗就耗费了数百个匠人历行近一年的工时才雕刻完成。
船的底层可容纳百个杂工,两旁的舵手八人一组,日夜轮值,不停地加速前行。
“夫人,再过两日就会到扬州,您要是再想不出法子,可就……”
“可就什么?”楼飞舞一张小脸微微跨下,“我才不信,这次我腹中已有他的骨肉,他定是吓吓我,让我以后多守些规距!”嘴里虽自我安慰,但她的心实则难安,因为同在一条船,但却隔了一层,而她几次找借口想见清王一面,皆被清王身边的护卫直截了当地拒绝。
昨日,她还刻意上演了苦肉计,以晕船引起腹痛为借口,哭着闹着要见王爷一面,谁知道,只盼来了一个五十多岁的御医,连个避讳也没有,直接进入她的船舱为她诊脉。
楼飞舞眸光看向窗外的岸上,随着离扬州越来越远,纵是过眼处尽是山花烂漫,耐何无限的黯淡,迷惘,不甘,彷惶各种情绪翻覆,如江中的雾气般漫漫将她包围。
“还是早些和王爷说明白安心些!”李娘一边替楼飞舞抹着湿发,一边压低声线道:“老奴方才打探过了,明日船要在定州停靠半日补给,王爷连坐了几日船,料也是疲了,或许会上岸走一走,夫人您可以把握时机呀!”
楼飞舞睁大了眼睛,“真的?李娘你打听准了,王爷要上岸?”心一喜,手中所持胭脂盒不知不觉掉落。
“不会错,老奴是问下层的厨子,说是船上的补给快接不上,到了定州后,要花半日时来采购!”
“那就太好了,只要王爷从肯四层舱上下来,我说什么也要跪着请罪,这回,李娘你相信我,我会好好表现的!”楼飞舞自信满满,开始盘算着明日应穿什么衣裙,又是做什么样的打扮,该做什么样的姿态,以及开口求些什么……
李娘俯身捡起地上的胭脂盒,见她魂不守舍的模样,忍不住提点:“清王是皇家门庭,向来恪守礼法,不比我们之前所留的那些仕家府第,夫人您明天一定要向王爷保证,将来会恪守王府的规距。您呀,也别光是嘴说说,这以后一定要改改性子,收敛一些,尤其是对清王妃,这晨昏定省是免不了的规距,还有几个侧妃,出生都是名门仕家,夫人您以后,见了她们也要懂得行礼。尤其是王爷的书房,千万别再去,那里进进出出的都是王爷的心腹,夫人以后可千万别在那使小性子!”
楼飞舞轻叹一声:“李娘,这些话,要是以前,我也未必听得进,如今,你便是不说,我也晓得!”
李娘轻轻摇首,心底却知,其实劝也是白劝,凭着她吃了几十年盐的经验,清王这次是动真格的。
主仆沉默之际,突然传来一声长啸,楼飞舞不觉掩上耳朵,但一声中气十足的男子之声依然灌进耳膜,“全船听着,前方有敌情,马上关好舱门,窗户,否则,死伤自负!”
“夫人,定是又有人要刺杀王爷!”李娘大惊失色,忙扑向窗口,手脚麻利地将窗子关实,将门关死后,又推了一边的案桌堵住,拉了惊心动魄的楼飞舞往榻底下躲,“夫人,我们躲这比较安全些!”
“李娘,李娘,怎么办,我们会不会死?”楼飞舞胆颤心惊,刚问出口,便听到空气中有强弩带着呼啸的声音划过,“嗖”地一声没入水中,先是几声,后来变得愈来愈密集,声势越来越凌历。
李娘忙紧紧抱住楼飞舞,两人尽量缩进床榻底下深处。
船舱里关得严严实实,两人皆看不到外面的形情,只觉船身晃得更加历害,耳边又频频传来刀剑与剑翎的碰撞声,水花的溅落声,低不可闻的闷哼声。船依然疾速地向前行。
也不知过了多久,李娘突然开口,“夫人,您有没有发觉有些不对劲?”
“什么?”楼飞舞一听,更慌了。
“老奴光听声音,感觉这箭至少射了几百支,可竟然没有一只箭破船壁而进,甚至没有射在门窗上。”如果不是听到这些动静,在舱内甚至感觉不到任何异样。
楼飞舞这时也感到非同寻常,两人相携着从榻底钻出,大着胆推开抵在门上的案桌,小心翼翼地打开门一看,马上与李娘退回舱内,吓得两人抱成一团。
“死好多人呀,怎么办,怎么办?李娘,我们会不会死?”
“不会的,不会的夫人,您不是瞧见了,王爷带了好多的王府护卫,他们会保护夫人的,夫人的腹中有王爷的骨肉……”
舱外,弓箭袭击早已停止,船舷两边站满了清王府的护卫,统一的黑色胄甲整齐得像一条黑丝带,嵌在苍茫天地之间。
风呼啸而过,空气中浓浓的血腥味带着肃杀气息几乎让呼吸停顿!
而前方百丈远处,几百个服装各异执着五花八门武器的河道草寇正与清王府护卫相互撕杀。
在漫天的冲杀声中,草寇的人数似乎越来越多,而且武功各异,招招夺命。
清王府的一等护卫已损了几十名。
顶层船首伫立着一道凛然的身影,月白玄衣章纹在暮色光影中舒展开来,交印着黄昏后和夜幕来临前的迷离流光,与碧水相映。
他,白巾束发,精美的五官如神砥,而身躯,纵是在船行激流中,亦稳如磐石。
“赤水江上的九鲤弯,湾道峡长,水流急,两岸四季如春,开满鲜花,朕早有所耳闻,如今一见,果然非同凡响。”
前方清王府护卫与一群乔装成江洋大盗的朝庭兵马打斗不息,帝王却如此闲适,又难得肯主动开口与人聊些俗常,西索月竟心生受宠若惊,思忖片刻,谨言道:“皇上,苍月和大魏都有不少名仕在夏季时,渡滩取乐,煮酒呤诗。所以,留下了不少惊世之作。”苍月尚武,大魏崇文,在苍月大陆上,以名仕自居的那些才子佳人都喜迁居在扬州和建州之间,而这一条赤水江更是成为大魏名仕的聚会之地。
“惊世之作?朕倒是读过!”帝王淡淡一笑,公子多情的脸上显出一丝罕见的茫然,“都是以花鸟喻情,以风花雪月喻世,词藻华丽,确实看了让人……怦然心动!但那些文人墨客一边歌颂男女情爱可泣天地,却一边眠花宿柳,朕实不明白!”
于他,为了相守已然倾尽一切!
西索月刚想开口,却见顾城风那一双原本那样脉脉含情令世间女子一见倾心的桃花眸,倏地放射出精湛的锋芒,西索月忙循着帝王的视线,观察片刻后,开口,“皇上,清王府护卫已显出败迹,不如微臣率影卫全力携助,将这些流冠尽数拿下!”清王要北上的消息,在四海影卫的刻意放话后,已传到扬州。
无论消息是真是假,秦邵臻和秦河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毕竟斩草要除根,此时,他们也担心秦邵栋来到扬州后,会取得一些南方仕家的支持。
而伏击,最好的地点,就是九鲤弯。
果然,从两个时辰,清王府的船进了狭道后,两旁的箭阵不断,若非他们早已安排影卫用细丝网罩住船身,此刻,他们的船早已被万箭扎成刺猥。
箭阵过后,又是“贼寇”来袭,上百只的乌船密密麻麻地挤在狭道之口,作势要阻拦住清王船只的前行。
顾城风微一摇首,淡淡道:“时辰未至,稍候!”方才令他神情骤变的是草寇中有数人武功的套路与贺锦年相同。
西索月何等人,马上明白,帝王这是在等古卫扬的援军。
此前秦邵栋护送楼飞舞走水道上扬州的消失已传至古卫扬的耳中,古卫扬必定前来接应,一旦与秦邵臻的人交手,便是身在泥潭,再无机会置身事外。
“索月,你上前会会,逼出他们的绝招,朕看看这是哪些人是来自扬州秦河的护卫还是汴城禁军!”江面上全是浮尸,成一片血海,其中不乏是清王府的护卫和李承载的编制下的禁军。
西索月得令,一跃,如大鹏展翅般跨过前面的一首护卫船,顺手一挥,将一名试图将船帆斩落的草冠击落水中。
“弟兄们,前面的百万两黄金在等着我们……”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周围的盗贼听了,一窝蜂地涌来,团团将西索月围住,一双双带着贪婪的眼睛狠狠地盯着百丈外那一艘豪华的巨船。
“百万两黄金,此等流言你们也信,百万两黄多多重?船能安载?”西索月嗤然一笑,虽说知道这流言定然是秦邵臻和秦河之流放出的烟雾障,吸引两岸的贼寇,届时,秦邵臻等人可以趁机行事。
但如此不经推敲的流言也只有这些不入流的江湖草莽会轻易相信!
“没有百万两也有十万两,留下黄金,我等自然放你们过去,否则,不仅是黄金,就是船上的美人,我们也要定了!”
“就凭你们一群草寇?”西索月冷笑一声,运力于双手,袍袖鼓起似风帆般扩张,只一瞬间,全身上下罩着层强烈的罡气,几个草寇见状,脸上露出骇色,各自递了个眼神,悄悄往后退。
他们一群人在赤水江上打劫来往的商船和官船,砍了多少的官家护卫,但没想到今日遇到的竟是如此难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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