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御凰之第一篡后 作者:半壶月(潇湘vip2014-06-01正文完结)
是呀,那年,她刚十三岁入宫伴驾,他上朝,她便去习剑,听到下朝的钟声响起时,她便急急冲去御书房陪他,而他,总会停下手里所有的事,吩咐宫人打了热水,帮着她擦着脸上的汗。
彼时的她,仗着年纪小,便坦然受下他各种的细致关怀,如今,她的身子已然长开,自然会心生别扭。
他趁着她怔仲间,他已然开始为她擦着身上的汗。
她羞得用双掌掩住了自已的双眼,却听得他低笑一声,马上反应到这是掩耳盗铃,倏地伸出双手,掩上他的双眼,用了细细地声音央求着,“闭上眼睛,转过身好么,我很不在自在……”余音未尽,同时一把抢过他手中的湿帕。
“长大了,就懂得害羞!”顾城风瓷玉面颊亦掠出一抹嫣红,不再坚持,转过身背对着他,静静伫立。
少顷,他转身,眸光自然地落在她肩口一处极浅的伤痕上,“是新伤,谁弄的!”声音带了冷冽,微湿的指尖落在那伤处,轻轻柔柔地触摸着。
这伤痕极浅,许是涂了莲丹的缘故,触上后,几乎没有感受到疤痕的存在。
“公子无血,记得么?就是当年顾城亦雇用的那个杀手……”贺锦年一下就来了精神,双眸光晶莹深亮,半撑起身子,咧着嘴,笑得贼贼的,“当年你被他追杀,却被我卸了骨,这次他处心积虑想报仇,哈哈,这次,我不仅把他全身骨头卸了,还脱了他的袍子,抢了他的银子……这还不算什么呢,我还有一个挖好的坑,等着他去跳……”
贺锦年得意非凡,眉飞色舞地噼呖叭啦了讲了一堆,全然没注意到,当顾城风听到她那句“还脱了他的袍子……”时,原本听得兴味盎然的神情瞬时僵住,绯红一下就烧到了耳后——
从五年前,贺锦年与姚晋南打斗时,小小年纪,却一招一招不入流的“海底捞月”攻向姚晋南,他已然对她无策。
事后,纵然他很想找个恰当时间,用些委婉的言辞规劝、纠正贺锦年这些惊世骇俗的行径!
可首先,他并不擅言辞!
其次,他在潜意识中并不想改变她,加上后来,贺锦年在宫中亦是非常循规蹈矩,于是事后便不了了之。
这一次,贺锦年老毛病又犯了,他的心便梗得差点呕出血来。
可看着怀中的她为自已的“杰作”露出难得的少年心性,他又舍不得让她扫兴,只得自行安慰自已,她是因为她带着异世的记忆,她曾说过,从十三岁开始,每天就接触不同的尸体。
或许,在她的心中,对男女大防并不重。
他偿试让自已放宽心,可一想到,贺锦年这双手也帮着别的男子脱过衣裳,甚至看过别的男子那最私密的地方,他就觉得全身不自在。
可最终,所有想说的话都被他吞了下去,只换得一声轻叹后,食指落在她淘淘不绝的唇瓣,带着无可奈何,带着宠溺轻轻一按,“你呀——”
帮她清理好后,他从案上的托盘里拿了一件白色绸衫。她要接过,他一笑,将裙子上的绣扣解开,“别动,我帮你穿!”
“是裙子,这……”她虽然穿惯男子衣袍,但她并不排斥宫裙,只是有些不明白,顾城风这时候要让她的身份大白天下?
顾城风仿若知道她心中的疑虑,“我喜欢看你这般穿着,且,你无需顾虑,除了影卫知你的身份,其它人并不知道你现在在定州!何况,既便传至大魏军中,真真假假,谁又能分辩!锦儿不必担心太多。”
贺锦年这才想起,这时候,明面上,自已正在苍月军中“重伤未愈”!
“城风,还是我自已穿吧!”她有些凌错感,顾城风素日连自已穿衣袍都要几个侍婢侍候。现在,帮她穿?而她,有些排斥一场恋爱就把自已变得全部依赖于他,喂饭权当是**,擦身也……算是!
可连衣服都让他帮她穿,好象就成了弱智了!
可那迷迷糊糊的念头尚未理出一个结果,那边,顾城风已经将广袖套上了她的一只手臂,甚至不需要她如何配合,他便倾了身,将她另一只手臂也套了进去,虽并不是很熟练,但也没有废多长时间,便帮她穿戴好。
因她常年穿男子衣袍,若这女子的广裙让她自已穿,定也没他这般熟练,心思恍动中,脑子里竟浮动出一个清晰的画面……
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躺在柔软的床上,一个男子将沉睡的女孩从床上抱起!
半睡半醒的少女靠在男子宽阔的肩膀上,打着呵欠,模模糊糊地开口,“好累,我昨晚习题做到临晨五点,这才刚睡呢……”任由男子为她脱掉睡裙,而换上一件漂亮的雪纺公主裙,后腰处,被男子熟练地打上一个漂亮的蝴蝶结……
男子修长白皙的手正帮着那女童扣着胸口的a市一中校徽……
而后,抱着她来到一间充斥着晕黄光线的卫生间里,少女站在半人高的镜前,身后的一双手为她轻轻梳理着发头。
贺锦年并没有看清男子有脸,惟有,那腕间晶亮的钻石袖扣几乎闪花了她的眼……
在她怔忡间,他的指尖已顺着她的身体移到腰际,轻松地找到裙裾两侧上的长带,极为慎重地打了一个结。
那一刹,他亦有些失神,如此繁复的蝴蝶结打法,他什么时候学的?
或许,这个习惯是他在那异世中的一些记忆。就如医术方面,不需要想起,似乎需要时,便忆起。
看到自已从异世中带回来的那张图像,显然,她在年幼时,他已然找到她,或许,她自幼便在他的身边成长,他已习惯照顾她,亲历亲为之下,为她打个蝴蝶结,或许也是一种习惯而成的记忆。
如此一想,他心中雀跃,眼波睨向她,而她,心有灵犀般与他相视一笑!
那一瞬,她和他都有了答案!
他倏然撩动唇角,那风华无限的笑几乎迷离了她的眼,让她的心跳加速,能马上避开他的灸热眼眸——这男人是妖孽中的极品。
甜蜜让他脉脉含情的双眸折射出撩人的邪魅,“那些年,我心里想过好多次,锦儿要是女娃,就把锦儿打扮漂漂亮亮,这个愿望想来早已实现!”他的手心隔着她薄薄的衣裳在她的腰腹中反复来回地流连。
她安静地听,心却微微地疼,四年的御书房相伴,顾城风一直在忍受着禁忌之恋的折磨。
“想看看你自已么?”他握着她的腰,带着她慢慢旋身,让她直立于镜前。
铜镜里出现一张白皙的鹅蛋脸,堪称美丽,娥眉淡扫略显英气,眼角含情眸光如皓月。通身雪白的云绵织绣广裙,层层叠叠的裙裾垂至地毯之上,腰间一对展翅的蝴蝶结,衬出淡雅出尘之势。
他在她的身后,双臂揽腰,他的眸光带着骄傲,“看,我的锦儿多漂亮!”
他的语气,让她听出一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欢喜!
她对着镜中的自已,盈盈一笑!
每一个女孩都有公主梦,她也有的!
“锦儿……锦儿呀,来日,我们的女儿一定也象你一样漂亮!”顾城风心生双翼,桃花眸内浮起一抹妖冶的血红色,内中**再一次盈溢,声音暗哑,“谢谢你,让我如此圆满!”
缓缓压下身子,将她紧紧搂在怀中,两人依偎着,他看到镜中的自已,桃花眸如水雾浸润得潋滟生艳,一脸藏不住的旖旎之色,他急忙松开她,他怕——
再这样禁不住情,他和她今晚不仅休息离开这间舱房,甚至,他会失去理智,与她彻底成为夫妻。
他掌心贴着她的腰,轻轻一带,让她转过身与他面对着面。俯下首,双手捧着她的脸,与她前额贴前额,两人急促呼吸想伴,少顷,他火热的呼吸克制地划过她的脸颊,贴近她的耳畔,熨着她同为滚荡的耳珠,更透那份灼热见血的澎湃,而他紊乱而灼热的呼吸吹进了她的耳膜,“这当真是要我的命!真盼望着,顾灵瞳能尽快解开血咒!”
------题外话------
这一章传了五次了,审文的编们辛苦了。
估计删除不下三千字了,咳。
☆、190 札记揭秘,遗失记忆
贺锦年心头滚荡,血胸腔中沸腾,亦想着,早一日见到顾灵瞳,解开血咒,那她与顾城风历经百年的风雨便可以见彩虹。
“哦,对了,差点不记得问,上古遗族札记呢,你带回来了没有?”
“带回来了!”顾城风从胸口的衣襟隔层里拿出一本极薄的明黄卷帛,贺锦年接过后,一种近乎膜拜的情绪幡然萦胸心中,那一双皓眸蓦然带了祭祀的虔城让她轻轻跪下,而后,捧着锦册磕首。
方小心翼翼地掀开明黄册子,绢帛不知是用什么材料,薄如蝉翼却不透任何光,且轻得让人感受不到重量。
翻开第一页是一行浅字赫然入目:心有深渊,永堕深渊,百世为恶,灰飞烟灭。注:惟姚族圣女和圣子可修习。
贺锦年了然一笑,“如果不是姚族人,却轻易修习,将受天谴,遗忘一切!”
两从依偎而站,顾城风看到那一行字后,墨眉上拢着一层淡月光华:“心有深渊,永堕深渊,是警告修习的人,若心无善念,将永远法自拨,被上古遗族札记所固有的邪恶所主导,永堕深渊,百世为恶,最后灰飞烟灭!”
“是的,上古遗族札记原本是亦邪亦正之物,尤其是上册,记载了太多的禁咒,若是心善之人修习,可驾驭,若是心有邪念,反被札记中的邪灵所控!所以,千年来,姚族只允许血液特殊的圣女和圣子修习!”
她相信,姚族人对圣女和圣子的选择必有一套,否则,当年她和姚九落为兄妹,而她被选为圣女,姚九落一出生就被姚族里的宗族认养,不能修习上古遗族札记。
而最终证明,姚九落骨血里确实带了邪恶,广阳镇三千百姓的死,就是一个铁证。
贺锦年说完,纤指轻挑一页,薄如翼的绢帛轻煽出一股淡香,让人精神一震,心头竟生出一种被清涤过的空灵感。
她谓叹一声,看着第一页那些浅浅的字迹,那是一种极梵文,她并不认识,带着微微的遗憾,白皙的指尖轻扫过帛面。
倏地,她脑子里猛然灌进一些信息,那些信息来得不同寻常,快得惊人,与彼时,她接触某物时,强行用第六感觉中的意念搜索不同,这一次,是这本上古遗族札记强行把某些她遗失的记忆灌进她的大脑中——
大魏皇宫中,申皓儿一身一品后妃的盛装,眸光填满阴霾,冷笑地看着跪在青石地上的申钥儿:“按理,后宫妃嫔就算是被废黜也不许与任何男子有私情,巧就巧在申钥儿的身份上。若说申钥儿是皇上的妃子么?却不曾真正入宫受封,若说不是,当初皇上也是三媒六聘,按大魏国的风俗,也算是皇家的半个儿媳。所以,这个身份可圈可点,若论不是,那这私情就无关大雅,若论是,那就是死罪。皇上,臣妾这般分析可有理?”
“接着说!”秦邵臻的眼睛亦死死落在申钥儿,脸上是毫不隐藏的厌憎。
“遵旨!”秦皓儿浅浅一笑,裙裾摆动,缓缓行至申钥儿身旁,慢条斯理道,“这事可严办亦可酌情处理,就看申钥儿是否承过皇恩,若有,那申钥儿就是皇上的女人,这私情就不能轻易饶恕。”
秦邵臻眸中闪过一丝难解地的冷笑,近乎狰狞,“可是——朕记得,曾经与她有过一夜的鱼水之欢!不知申钥儿姑娘尚有印象否?”
“是!”申钥儿惨然一笑,笑容飘忽而繁复,她感觉心里一直被封存地幸福,在这一刻,被强行泼上灌上丑陋!
……
“不对——不对!”贺锦年突然惨叫出声,情绪瞬时变得无法控制,眸中灌进血色,声音带着惊惶,“不要,不是真的,城风,我不要这样!”
顾城风大惊失色,将她抱起,连声道:“怎么回事,锦儿,你看到什么?”
“我不知道,我说不清楚,好象有一些东西在我的记忆里消失了,方才突然又记起……”她语声悲凉,心胸堵的不再是前世的种种离殇,而是——
秦邵臻说他曾与申钥儿有一夜的鱼水之欢!
为什么她从不记得秦邵臻在大魏皇宫对她行刑时,说过这一段话。
她从不否认在她前世的记忆中,她心心念念地想嫁给秦邵臻,可她更记得,在她还是申苏锦时,她与秦邵臻之间皆是以兄弟的情感相待。
大魏的苍月战争结束后,她恢复了女儿身,以申家八小姐申钥儿的容貌示于天下,而秦邵臻亦以江山为聘求娶了她。
她一直在等着新婚来临,想在新婚之夜里告诉他,她就是申苏锦。在她的记忆中,她和秦邵臻并没有发生欢好。
在她潜意识里,她至始自终认为,她和秦邵臻清清白白,甚至连男女间的拥抱也极少。
这一段记忆,还是被人动了手脚,删掉了某些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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