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御凰之第一篡后 作者:半壶月(潇湘vip2014-06-01正文完结)





  西索月胡乱擦了擦颜面上的冷汗,一颗心提到了心尖上,他一时之间被顾城风的举止所震慑,又同时被贺锦年和帝王的一番话感到震憾!
  可同时,他亦认为,帝王和摄政王的举止太失体统,在这种严肃的场合两人竟然当众示恩爱。
  还有,还有,看贺锦年,这是苍月的摄政王?那表情……啧啧啧!
  双颊染胭脂,时不时地咬着唇,声音娇柔欲滴……压根没有一点的男子气魄!
  西索月暗自腹诽之时,忽然感到被一种爬行生物盯上的阴冷,垂眸一扫,便触上了贺锦年那一双似笑非笑似睨非睨的眼眸,眸光冷若冰霜,蓦然忆起,贺锦年异于常人的洞察力,忙敛尽心思,挺直后背,再不敢腹诽半分。
  贺锦年一收回**裸地威胁眸光,霎时就换上一副乖巧的模样,与帝王默默含情对视。
  苍月帝王神态姿势依旧是孤不可攀的高高在上,可做的事却让所有人都感到匪夷所思。众人心里微微自问,这是什么情况?殿中的武将亦然惊愕。
  高台上两人的声音极小,除了近身的西索月一字不落地听了进去外,其它人虽听不到什么,但有不少人却是深谙其道,从顾城风的表情里读出了什么。
  但古卫扬及一些府第里养了男妾的男子很快脑补出一个答案,贺锦年方才越了界,与裘重天摔跤太过亲蜜了——
  这一点,大魏的人都有一个认同,在他们心里,除非没许以身份,否则,男宠和府里的侍妾是同等的,决不容许旁的男子触碰。
  若有越界,轻则逐出府第,重则杖杀。
  原先肃穆的气氛瞬时变得轻松起来,饶是古卫扬这时候,也忍不住缓了神色,这苍月大陆传了几年的顾城风专宠于贺锦年,果然如此,只怕是当年的宣宗帝对他也未必有这份耐心。
  这下,苍月的百姓有何理由再拿大魏男风盛行来说三道四?诬大魏为邪恶国度?
  众人正议论纷纷时,殿外突然传来一声中气十足的声音,“末将建州参将张得贵求见!”
  西索月道,“张大人请进!”
  众人神色一僵,心里微微一颤,张得贵,这名字,极熟悉,难道——
  古卫扬阴柔的眼睛微微一眯,果然进来的是清王秦邵栋的座下悍将之一,建州参将张得贵。
  可此刻,张得贵一身苍月一等将军的戎装,黑色的盔甲在宫灯的辉映下显得尤为镗亮。
  张得贵虽然算得个悍将,但他仅是在清王秦邵臻麾下领兵,在大魏,充其量不过是个三等将军,而现在,转身一变,成为苍月的将军,尤其是他肩头代表着一等将军的绶带几乎蜇痛了所有人的眼睛,这不得不令殿中的几个武将既感到唾弃,又感到眼红。
  “末将张得贵参见陛下!”单肢下跪,双手一叩,声音铿锵有力。
  莫说古卫扬和一殿有大魏人士感到吃惊,顾城风在这么短的时间就收买了张得贵,便是贺锦年也感到不可思议。
  顾城风敛容而坐,肃然淡声,“平身!”
  “谢陛下!”张得贵起身后,拂了一下袍底,眼角不无意气风发地扫了殿中几个熟悉面孔,朗声道:“陛下,在赤水江上设伏,意图袭击陛下的贼寇,最终,不敌我方与古侯家将的共同围剿,各自逃窜,末将奉命在鲤鱼弯未端伏袭,已成功截断敌寇逃亡之路,经过三个时辰……。”
  “捡要紧的说!”城风挑了下唇,眉微微蹙起,他习惯了影卫向他禀报时的三言两语。
  西索月忙代问:“张将军,你只要告诉陛下,对方死了多少人便是!”
  张得贵忙颔首回话:“末将回陛下话,敌寇共有三万人当场伏诛,其中汴城禁军两万人,扬州清王府护卫一万人!”
  古卫扬眼梢蓦地峻沉下去,两粒眼珠宛如带勾的箭一样刺在张得贵身上。
  他让古致龙带领一艘船前来接应秦邵栋,表明的是自已站在了秦邵栋的阵营,虽然他已然下令,务必避开与秦邵臻和秦河两方人马直接冲突,但这三万人一死,无论这些人是不是古致龙和古致伟参与下诛杀,古卫扬知道,古家与秦邵臻和秦河的梁子算是结下了。
  方才个个看着高台上的帝王和摄政王的暧昧看得不亦乐呼,几乎差点忘了眼前所处的局势,人人还偷偷地窃喜,终于亲眼证实了顾城风与贺锦年的断袖流言。
  现在,张得贵一身苍月戎装出现,打破了他们心底的警戒线,让他们同时意识到,今日不会仅仅是个鸿门宴,若是选择不当,很可能如那三万人马,被诛杀——
  殿内议论之声已压制不住,或降或是拨剑而出,似乎都难!
  多数的武将是持战,他们认为,在这种被人踩在脚底下,身为大魏将军,却依然保持沉默,他日又如何服众?如何领兵打战?
  而以仕族为代表的却坚持继续观望,反正死伤的都是秦邵臻和秦河的人马,轮不到他们来复仇。
  谭荣此时已是眼观鼻,鼻观心,一派坐禅的表情。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正当众人低声吵得面红耳赤之际,殿外又传来哄亮之声,“末将建州司马桂东鸣求见!”
  “有请桂将军!”西索月当即宣见。
  众人看到桂东鸣亦是一身苍月的戎装跨进大殿的门槛时,一个个脸色更加难看。
  若说张得贵只是一名悍将,那桂东鸣就是一员苍月的大将了,秦邵栋夺嫡失败后,连古卫扬也曾私下向桂东鸣投去橄榄枝,几次暗中表示,若桂东鸣肯投靠他,必重用。
  但很快就遭到桂东鸣的拒绝,也不知顾城风是使了什么手段,把桂东鸣拿下。
  贺锦年把殿中人的表情俱收到眼底,对于顾城风的雷厉风行,在如此短的时间改变整个建州的局势,让她感到无比骄傲,也只有这样的男人,才配得坐收天下。
  她心中激荡,尤其看到一张张七情上脸的昔日旧面孔,忍不住倾过身子,举灾乐祸地笑,“古卫扬的脸绿了,整一个龟臣相的模样!”古卫扬,多狂的一个人,在她前世记忆中,秦邵臻也不知受到他多少的气,可到了顾城风的面前,他也只有憋屈的份。
  顾城风嘴角一挑,继而目浮笑意,眸光犹如水一样的柔,伸过手轻轻拧了一下贺锦年的脸,斥声,“又说脏话,晚上看我如何罚你!”
  汗……这声音太大声了吧!
  贺锦年本能地环视一周,果然,高台下个个视线寻了过来,她双颊迅速泛起红纹,飞快地低头,让人瞧不到她脸上的不自在!
  顾城风轻轻笑开,俊美的脸庞如同破开浮冰,染上温暖柔和的朝阳之色。
  不过,这时候台下的人又无心情欣赏帝王和摄政王的打情骂俏,个个正襟危坐,静看局势发展。
  桂东鸣进殿后,缓步至殿中阶下,身子笔直地站着,双目凛凛,盯着面前的顾城风。
  高台上,顾城风如白云深处唯一的孤峰,一派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高高在上。
  少倾,桂东鸣微微俯身,掀袍跪下,谨声道:“皇上英明,秦邵臻和秦河的十万人马果然暗中包围定州,想来个瓮中捉鳖,如今已被微臣击退。秦邵臻和秦河之流已往北上逃去,请皇上定夺!”
  桂东鸣是成功击退秦邵臻和秦河的联合兵马,来定州报军情时,知道秦邵栋已被顾城风所代替。
  但他权衡一番厉害后,马上做出效忠顾城风的决定。
  首先,自从清王退至建州后,他们被清王迫得节节后退,身为将领,早已憋了一肚子的窝囊气。
  其二,自从“秦邵栋”清醒后,整个人涣然一新,让他们感到,只有追随如此有气魄的男子,他们方有出路。
  其三,今日一御,在顾城风的计策下,明为李承载带着十几万人马避入齐州,实则,他带了最精锐的骑兵隐在赤水江的两岸,准备来个螳臂捕蝉,黄雀在后。
  果然,一切如顾城风所预料,在鲤鱼弯,他们的箭阵杀了个秦邵臻措手不及。
  这一役,简直杀得痛快淋漓,终于把久郁于胸中的一口龌鹾气给吐了出来。
  其三,秦邵栋既然已死,他们群龙无首,除了被秦邵臻招安或是投靠古卫扬外,已无出路,可今日,他们杀了秦邵臻三万人马,这个仇已然结下。
  而古卫扬呢,在定州城,明明是在占尽天时地利的条件下,被顾城风反客为主,显然,古卫扬根本就不是顾城风的对手。
  综合一切要素,此时不表示效忠,更待何时!
  桂东鸣的话,让在座所有的人惊出一身的冷汗,瞬时清醒了过来。
  原来,秦邵臻和秦河已经联手对大魏南方仕族暗下毒手,若非是桂东鸣,只怕他们此时已成了阶下囚!
  而桂东鸣和张得贵的出现,已然让众人确定,建州已被顾城风拿下。
  这就代表着,贺锦年方才所说的,十五天之内打下定州根本不是虚言,只要苍月柳州的驻军和建州的兵马合围,大魏将迅速沦陷。
  

  ☆、198 定乾坤2

  秦邵臻的主要兵力全在汴城,这十万人马,恐怕是以秦河为主力。
  “死了多少?”顾城风轻描淡写一句。
  “回皇上,据副将粗步统计,约诛杀过半!余下残部已逃出定州,末将请旨皇上定夺!”
  “穷寇莫追!”贺锦年站起身,脸上笑意浓浓,既过了定州,那此时,秦河的人必已避回扬州,扬州一役她早已谋定,可不损一兵一卒既可拿下!
  “就依摄政王之意,桂将军即刻整装,随朕入扬州城!”
  “遵旨!”桂东鸣谨声应后,退出。
  “索月,赐宴!”
  西索月马上敞开嗓门,朝着殿外大声喊:“皇上有旨,赐宴!”
  西索月话一落音,马上,殿门大开,数十个宫娥提着食盒步进,不过是片刻功夫,每个桌席都都摆了九道菜和一道汤,汤为牛尾汤,被截成一段一段,汤上面浮着几片生姜。
  而菜的样式集合了苍月大陆的各处的名菜,有扬州的闷肘子,建州的狮子头、定州的凤爪、汴城的洒酿丸子、燕京的烤羊排……
  古卫扬是个聪明人,看到那一道牛尾汤,马上就想到了“断尾求生”,而九道菜和中间的那一道牛尾汤又让他联想起“九九归一”这个成语。
  帝王赐宴,无上尊荣,可殿中却毫无喜庆之气,甚至没人去动箸子,无声的抗议之息流转在大殿之上。
  正当整个大殿气氛僵得连空气都沉淀不动时,殿外复响起男子的声音,“属下圣志等人,回复圣命!”
  与圣志一起进殿的,足有二十余人,皆是一身黑衣劲装,个个手捧锦盒,于阶下时,将锦盒一字排开列在青玉石地,而后,齐齐下跪见驾,“属下等恭请圣安!”
  贺锦年倾身,眼里蓄了笑纹,在他耳畔细语,“这下百里杀再拿不下汴城,回头我一定削了他的兵权!”她已然知道,那锦盒中所陈之物。
  顾城风唇角随之又浅浅翘起,朝众人道:“打开!”
  圣志奉令当殿将锦盒打开,血腥之气霎时弥漫,众影卫将锦盒内的东西端出,放在锦盖之上时,殿内霎时一阵慌乱,那些武将还好,只是本能的握住腰间的长剑,文臣和仕家贵族哪曾见过如此血腥的场面,一个个手脚发软,瘫坐在椅子上。
  锦盒内赫然全是大魏汴城的守将的首极,摆在最上面的是大魏一等将军侯郭晋方,自申剑国之后,大魏一等武侯之首极。
  第二排全是肖宴臣带出来的几个大魏新贵,他们已然是年轻一辈的皎皎者。这些死者以前多是苍月的西北小将,五年前,随着肖宴臣来大魏投靠秦邵臻后,这些年无不得到重用,位高的也及二品,还有几个副将,虽是从四品,但皆是大魏帝王的心腹。
  令大魏众人胆颤心惊的还有:这些人明明身在汴城,什么时候身首异处?
  更甚,每一颗的人头,在颈处仿如被利刃一刀削下,更令人脊背发麻的是,那些将领脸虽无血意,但却未出现死青之色,尤其是人体最脆弱的眼球,尚未浮肿脱眶,显然,死亡的时间未超过一日——
  顾城风的四海影卫果然名不虚传。
  如果顾城风想要他们的人头,他们今日焉有命坐在此饮酒?
  顾城风朗朗一笑,双眸幽清盛光,“所有今日参与清剿行动,皆赐白银一千两!”
  两旁端坐的大魏人士个个噤声,脸色惨白,无人敢吭声。
  古卫扬眼神越来越冰冷,一张脸慢慢像是被罩了一层冰壳一般,此时已知,除了卸下兵权投靠顾城风,已无路可走。
  这里,定州碧水兰庭,曾经属于他的地盘之一,他古卫扬设下的鸿门宴,最后,竟被顾城风主导成一场苍月的庆功宴!
  顾城风站起身,睥睨着殿堂中正襟危坐的大魏仕绅,一字一句的冷酷,“朕要这些人的命易如反掌,留他们多活五年,只是朕想看看,秦邵臻有了他们,翅膀究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