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御凰之第一篡后 作者:半壶月(潇湘vip2014-06-01正文完结)
传说中,姚迭衣死后,尸身被顾奕琛从冰窖中带到这一间西海神木筑造而成的寝房。
随后七年,她就如常人般躺在那一张巨大的西海神木床榻上,仿如沉睡!
传说中,顾奕琛白天上朝,夜晚与一个死去的人同床共枕,达七年之久,直至后来,帝王下落不明!
此时,八个一等丫环伫立寝殿门口的两旁。
“把烛火灭了,记住,以后这里不许有任何燃烛!”顾城风眸光微微扫过寝殿四周的白玉兰灯。
西海神木集天地之气,如今既使已无根,但木中集含的气息去能持久几百年,甚至上千年。而这寝宫中每一个桌椅的摆放,所座地方向产生的微不可见的气流,都是缓缓涌向那一张巨大的床榻,烛火散发出的气息却会破坏这种气息的平衡,
“是!”白衣侍婢福身应了一声,便与另外七个分别走向各个角落。
她们皆是梧雪晴座下的一等丫环,奉梧晴雪之令从今往后在这里侍奉景王殿下。昨日入住收拾这里时,震憾之余却发现地宫无火烛,只料想是多年不曾有人入住,也不曾细想,便吩咐管事将景王殿下最喜欢的白玉兰灯带了过来。
八盏的白玉兰灯罩被同时打开,燃烧的灯芯被丫环们挑灭,寝房微微暗了下来。
“把床帐揭开!”
“是!”八个丫环同时走到炫丽的凤榻边,左右各执一边拉环,缓缓地拉开四扇帐帘的层层幕帘,只余一层透明的轻纱垂幔,榻中,薄衿如云霞般第一次跃入了梧晴雪的眼帘,梧晴雪自小伴在顾城风身边,眼力非凡,一眼就辩出,那是人间瑰宝天蚕丝。
顾城风眸光落在床榻上沿中央的凤首上,“晴雪,按一下凤首!”
梧晴雪抬首一看,这才注意到,原来那一张极大的床榻其实是一只展翅的凤凰,因为四周的床幔太多层,且不透光,以致让人无法看到整体。
除了顾城风外,如此集精美和奢华的凤榻足令寝殿中的人叹为惊止!
“是!”梧晴雪双足一蹬,身若流云般地飞向床榻高沿之处,轻轻一按,只听一声悦耳的流水声响起,寝房的顶端缓缓透出盈光,无数颗拇指般晶莹透亮的夜明珠从暗阁中露出,如点点繁星,瞬时,寝房之内亮如白昼。
在众人抬首,瞪视着上方,平素紧闭的唇越张越大,在众人嘴唇尚来不及合下,耳畔便传来顾城风清冷之声,“都退下!”
“是!殿下!”纵是梧晴雪再谨守本份,此时,亦忍不住将眸光悄悄移向顾城风怀中的人!
究竟是什么人,能得到顾城风如此的另眼相待,难道——
在离开凰宫前,梧晴雪福至心灵般看向妆台边矮案上的一把琴。这把琴造型极特异,有些象琵琶,却又不完全象,弹出来的声音也颇有些单调。
再从价值上看,除了看不出什么材质外,其它的都显得很拙劣,甚至连琴身的边角都没有打磨圆润,如果扔在市面上,恐怕是一两银子也无人问津,但琴的主人却将它珍爱似宝。
它还有一个很古怪的名字——吉它!
自从去年申苏锦离开苍月回大魏后,她就查觉到顾城风有些神不守舍,先是常常抚着这把琴发呆,或是通宵达旦不回府,每次回来时,身上带着一夜寒露,梧睛雪便知道,他彻夜未寝,一定是去了皇宫中的一处废园,那里易生沼气,皇宫中有不少人的太监宫女不明不白死在那里。
她是顾城风最信任的人,顾城风身上有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但她却是少数知情人之一。
她也知道,顾城风很多东西不避讳让她知道,很重要的一个原因是她谨守本份,且好奇心不重。他让她知道的,她守口如瓶,他不想让她知道的,她不会去探究。
所以,她也从不开口问主子的去处,可记得去年有一天,天气渐入冬季,顾城风回来后就受了凉,发了整整三天三夜的烧,在她侍药时,她无意中从他口中溢出的话听到“锦儿,锦儿”。
她很疑惑,既使是她是他身边最贴近的人,也一时猜不出“锦儿”是谁,因为名字里带锦字的人实在不少。
后来,她象心有灵犀般地去查究那把怪琴,上下左右各处寻找后,果然在琴底很不显眼的地方找出三个歪歪扭扭的刻字“申苏锦”!
当时,她只惊得一身冷汗,这是她生平第一次去探究他的秘密,想不到得到的结果是如此惊悚!
在她的眼里,她的主子顾城风不仅仅凤流倜傥,他还长袖善舞,他的表演让世人都相信,爱美人不爱江山。
甚至连韩昭卿也认为,顾城风对她一片痴情。
可梧晴雪却知道,这一切只是表象,真正的顾城风的心象千年冰川,冰封至海底,既使化开,也是死水一潭!
可看到琴底所刻的三个字后,她突然明白了,顾城风患病的真正原因,因为从大魏传来消息,申苏锦回到大魏没几个月,突然昏迷不醒。申苏锦这个名字于梧睛雪亦不陌生,因为他是顾城风誓在必得的人,顾城风曾经在她面前直言,如果有一天,申苏锦肯效忠于他,他便是与他共享这个盛世江山,他也愿意。
她一直以为,这是男子间的识英雄重英雄!
现在总算明白,为何这么多年来,没有一个女子能真正走进顾城风的心里,原来在顾城风的心底竟藏着这种为世人所唾弃的感情,念上一个男子!
所以,当她收到顾城风密函,言明回程后,要迁居挽月小筑的凰宫之中,命她安排好一切时,她第一个反应就是要把这把琴迁移到这里。
可现在,她反而有些胡涂了,景王怀中分明是一个陌生女子,这女子与申苏锦之间到底有何联系?
梧晴雪心思恍动,神色却依然平静如水,领着一众侍婢,缓缓步上白玉长阶,离开了凰宫!
顾城风带着申钥儿进了挽月小筑,侍卫将送行的人挡在了小筑之外,贺锦年才缓缓随着人流散开。她脑子里依然一片空白,混混沌沌地随着人流走着,她知道这是一种雏鹰离巢时久久盘旋一般,她割不下自已的前世之身。
“总算找到你!快点回贺府,赤焰让我来通知你,庆安公主要带走六月!”
耳畔传来一声细细的声音,贺锦年倏地从冥想中激醒过来,她极精准地捕捉住声音的来源,对上了一双极平常的眼睛,那人似乎被贺锦年的敏锐感到吃惊,但并不否认自已的身份,悄然向她点了点头,轻声道,“赤焰已经跟上庆安公主的马车!你速度些!”说完很快地隐没了人群之中。
那是一张极陌生的脸,但他口中的赤焰是顾城风留在她身边的联络影卫。她今日去城门迎接顾城风时,还特意交代赤焰帮她照看六月。
根本无从多加考虑,贺锦年极快的抬首看向天上的烈日,可天空竟象是被捅破的火球,蜇得她眼睛一时无法睁开,她闭上眼,极力冷静思索,很快,脑子里很快地形成一张坐标图,并找到了一条通向贺府的捷径。
按压着剐了心似的焦急,一路疾行,她告诉自已,冷静!冷静!这决不简单!
庆安公主能在贺府十年伪善,直到寻到机会,在贺锦年兄妹去了大魏后方借林皇后之手,杀了这一对兄妹,充份说明她是个侍机而动之人,一出手就是致命一击。
所以,今日行动就决不会是临时起意,很有可能是策划已久!
一想到此,贺锦年马上停下了脚步,望着茫茫的人海,她的心跳得极快,如同一条极速运送血液的机器,将全身的血液挤向大脑,让她的精神集中到几乎跳进一个隔离的空间。
她深吸一口气,让自已进入最佳的沉思状态——
庆安带人来带走六月,赤焰一定是感知道庆安身边有潜在的高手,所以,为了不打草惊蛇,便暗中跟随,并让影卫来通知她。
她此刻就算回去,也只能扑个空,甚至是让她堵截成功,她很可能空手而归,因为以她目前的功力,她无法与苍月的一流高手抗衡!
所以,她只能另辟蹊径,唯有——
贺锦年倏地睁开双眸,眸光厉如冰刃扎向天上的烈日,并迅速找出另一条路,发足狂奔!
------题外话------
有关前世申钥儿重生,目前只是冰山一角,这个文绝不同于凤凰斗,甚至在重生方面更不雷同,亲们等月揭开哈~
☆、064 拯救六月(二更)
唯今之计,只有绑架了贺锦钰来交换六月。
今日燕京城门迎接景王顾城风,贺锦钰并不曾出现,贺锦年推算着,这时候贺锦钰脚腕的伤已渐渐呈出严重病状,如脚腕高肿、疼痛难忍,并发炎症高烧不断!所以,贺锦钰一定在公主府疗伤。
闱场竞技之后,庆安对她肯定有所顾忌,而为了今日的行动,庆安一定会把所有的可能出现的情况都算遍,甚至与贺锦年做好了冲突的准备。因此,她会把今日所有能动用的力量都放在劫走六月的事情上,公主府的防卫反而会出现漏洞。
可她决不会想到,贺锦年不会去与她直接冲突,而是跑到了她的大本营,掳走她的儿子。
贺锦年一路疾行至庆安公主府,大摇大摆地步上阶阶,朝着门口的六名侍卫道,“我是来看七弟,听说,七弟这几日不舒服!”
公主府这几日宫中的太医进进出出为贺锦钰诊断这早已不是秘密,门口的侍卫也认得她,所以,便放了行。
一进大门,入眼即是镂金雕花的奢华,处处鲜花盛放,可在她的眼中,却是如墓地长满枯黄的衰败。
她的心突然狂跳,那种前世中与六月生离死别的画面又浮上心头,她压制不住心头的燥念,也不待众人诧异的眼光,猛地朝前奔去。
可她是个路痴,明知道记忆中庆安所居的寝殿是云霞阁,却不知道应从哪个方向走,便拉了一个奴才,“带我去七弟寝房!”
“是,五公子!”那奴才受宠若惊,忙哈着腰点头。
“公主殿下呢?”贺锦年时而看天上太阳的方位,时而左右看着四周的路,强行在脑中描绘下一张地图。
庆安公主在顾城亦登基之前不过是个郡主,按着苍月的府制,郡主府并不大,而在顾城亦登基后,郡主转身一变成了公主,但庆安此人倒不是很讲究排场,如今的公主府也是在原有的郡主府的基础上修缮了一扁。所以,府第中的楼台亭榭并不多,在短时间内强行记下的难度于她并不大。
霞飞阁是庆安公主的寝殿之处,有重兵把守,若是强闯,定会影起混乱。贺锦年算定的就是庆安这一次行动并不声张,以免惊动太多的人,所以,这些人都没有接到防患贺锦年的命令。
公主府虽戒备森严,于贺锦年却形同虚设!
到了霞飞阁,两名太医正提着药箱出来,见到贺锦年如遇救星,忙上前一揖道,“贺公子,您来就好,劝劝七公子,让他早点决定敲骨接续,再托延下去,恐怕整个小腿都会保不住!”
另一个太医亦附合道,“天气慢慢炎热,再不救治,伤处的肌肉也会坏死,一旦损及筋脉,那就不是会不会瘸的问题!”
两个太医并非是危言耸听,敲骨续接风险极大,伤愈后会造成长短肢,也就是所谓的瘸子。在古代身残者不能为官,只要贺锦钰一残,就彻底断了庆安公主所有的念想。
所以,不仅是贺锦钰不愿用这种方法治疗,就算是庆安也下不了决心,可以想象,这期间,每一次贺锦钰受苦,庆安的心就有多恨。
贺锦年嘴角拉开一丝浅浅痕迹笑纹,“放心吧,我去劝劝他!”
进了寝房,掀了帘子,一眼就看到贺锦钰靠在床榻上喘着粗气,原本生龙活虎的,如今整一个人蔫蔫地。
两个丫环正跪在地上往他的伤处敷着冰块,那高肿的地方已和小腿肚差不多粗壮,表皮的皮肤已呈出青紫,看了令人骨寒。
“五公子,您来了!”一个托着冰块盘子的丫环见到贺锦年,微微福身打招呼。
贺锦钰倏地转过头,发怒地质问,“你来干什么?”嘶声咆哮出来的声音却显得有气无力,显然这小子早已把能使的力气全耗费光了。
时间紧迫,迟一点换回六月,就代表六月的危险会增加一分。所以,贺锦年根本不愿与他多废唇舌,上前几步,直接两手分别按住贺锦钰,双指微微一力一按,贺锦钰病了几天,全身无力,反应不够敏捷,等他想想推开贺锦年时,双手连抬的力量也没有,他吓得大叫起来,“贺锦年,你干什么?”
贺锦年笑意如冬日暖阳,声音带着长兄疼爱幼弟的温柔,“钰儿,太医说你不肯配合,所以,哥哥来帮着劝劝你!”说完她的手一捞,两只手稳稳地落在了贺锦钰伤处的两端,柔声叹,“瞧,都肿成这样还拖着不肯治!”
贺锦钰被贺锦年的突来的温柔吓得全身毛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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