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御凰之第一篡后 作者:半壶月(潇湘vip2014-06-01正文完结)
“为什么要秋后?城风,为什么你不马上就势登基?”贺锦年心如鼓捣,眼皮一跳,突然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她不想这一次所有的一切依然循着前世的历史进程,如果顾城风这在个夏天就登上帝位,那就意味着蝴蝶效应的彻底改变。
听到她轻唤自已的名字,顾城风灿颜一笑,瞬时,如寒梅临冬一绽,顿时夺走天地颜色,他看着她为自已焦急的眼眸,笑意更深,连着声音带拉出好听的磁场,“我知道你的心事,我把庆安和申氏一族留给你,待你解决一切后,再登基不迟!”若提前登基,那庆安的事就会提前公布于世,那庆安的罪万死不足以谢天下,光是姚氏一族的长老,肯定不会放弃庆安这一支被流放的逆族。
那贺锦年就失去亲手报仇的机会。
“不,不要!”她双眸微红,带了隐约欲泣的焦急,“不,你先登基再说,夜长梦多,庆安也不过是跳梁小丑,真正的罪魁祸首是申氏一族!”
他显然惊异于她的反应,当即也不多问便应了,“好,那就依你!”
贺锦年松了一口气,笑颜一展,理所当然地命令,“走吧,我们去里头逛逛,看看有什么特别之处!”
他失笑地轻轻拧了一下她的小脸,“方才不是谁哭鼻子说要沐浴么?真是孩子,才一会就忘记了?”顾城风心情异常地好,环视四周后,拉着她推开一扇门,牵她进去后,左右看看,便道,“这里既然曾有人烟,肯定有水源!”
贺锦年亦好奇地看了看,觉得这一间应算是药房吧,案桌上摆着各色的药盅,她摇摇首道,“算了吧,也脏了这么多天,等回去时再洗干净。这里看样子有百年历史,先人的东西还是不要去动。以免惹得他们不高兴!我们逛一逛就走!”
“好,依着你便是!”他笑着牵着她出来。
两人牵着手,在四处慢慢地逛了一圈,才发现这里很大,有些是天然形成,有些明显有人工开凿过的痕迹。
尤其逛到一个是天然浴池,池的四周竟彻满了汉白玉石,而上面有个人工开采过的洞,洞口不大,却可以看到外面的阳光。
贺锦年俯下身,轻轻触了触水温,不冷不热,要不是顾城风在这里,她肯定是忍不住脱了衣裳下水泡着。
她环视着四周,这里的每一件摆设都用了大红色的木质,虽然她看不出这木料是什么材质,但历经百年依然红艳得毫不褪色,显然不是一般的木材。而所有的摆件上,都用了繁复的宫庭雕刻,将这里装饰得丝毫不比皇宫大院逊色。若身无牵挂,莫说是与心爱之人,就是独自隐于此,也是一件美事。
贺锦年看到浴池边的小柜上叠放里柔软洁白的羊毛巾,旁边还搁着一把桃木梳,她轻轻拿起梳子,看到上面雕刻着两只展翅的凤凰,在凤凰眼上分别镶着一粒极小的猫眼石。
贺锦年放好桃木梳,柜子下的一个浅格引起她的注意,她不由自主的俯下身,看到里面放着一个精致的小竹栏,里面似乎搁了本书,她取了翻开一看,是本记事,估摸着主人走时不记得收拾留下的。
虽然感到私自动别人的东西不好,但她还是抗不住她的好奇心,偷偷转首看了一眼顾城风,见他的注意力正在书桌前,便迅速地翻开记事本,飞快地阅读起来。
本子里所记载的象是一个男子用三言两语记录着妻子每日身体的变化,如饮食,呼吸频率,及药浴的情况。
但有几条注析引起了她的注意。
“苍历二年,迭儿昏迷中依然诞下小月儿,是个儿子,可惜迭儿拼死护下的孩子依然与朕无缘,出生一个时辰后停止呼吸,朕将他交给东阁。”
“苍历八年:今日中秋月圆,阴盛,迭儿的身体再次出现衰竭,没有呼吸,没有心跳长达一刻钟时,幸得小阁子护体,迭儿终于躲过潮夕最盛之时辰。”
“苍历九年,朕派往西海的四海影卫皆未归,没有西海龙珠,朕只能看着她身子一日比一日消瘦,甚至清池之水的滋养都已不再见效。”
又有一条:“苍历九年秋后,迭儿已昏睡了九年多,可东阁已寻遍人间和地府,却依然未寻找到迭儿的魂魄,她究竟去了哪一个未知的空间?朕枉为天地九五之尊,竟是连一个女人也留不住。”
“苍历十五年六月初八,迭儿已死去四年,朕竭力所护的肉身终于开始破败,东阁已受三道天谴,迭儿已再无复生的可能,朕心灰意冷,无所留恋!上古遗族札记上册中,最后一道记载,种下牵情,死前吸食爱人指上的血,十指连心,既可将她的记忆带进来世。迭儿,今生朕错失了你,但来生,朕绝不错过你。”
朕?这个自称似乎透露出石室主人的身份是帝王,不用猜测,苍历二年在位的就是先祖皇帝顾奕琛!
那又为何在门庭上刻下“顾奕琛与老鼠不得入内”?
苍月大陆上盛传顾奕琛的宠妃的名字中就有一个“迭”字,被顾奕琛一生专宠,想来,也只有她敢对顾奕琛如此无礼。
此人就是凤凰寝宫的主人姚迭衣!
“想不到先祖皇帝并非失踪,而是躲在了地宫下的岩洞里。”身后传来顾城风微微的轻叹。
贺锦年象被人当场捉住的小偷般红了脸,她急忙将记录本放回原处,心里震憾久久不散,世间竟有如此深情的帝王,竟能对一个昏迷不醒的女人衣带不解照顾了十年之久,并上天入地要寻回她的魂魄,可惜,人终究是不可逆天,这女子还是走了。
贺锦年缓缓走到另一处,她推开另一扇门,看到一间宽大的寝居,里面的摆设竟让她倒吸了一口冷气,一时竟想说的竟悉数地咽入腹中。
从不曾见过如此气派,尊华富丽的寝房,她看不出来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木质,色泽竟是倾天的艳红,天然木雕琢而成的天窗、桌椅、妆台、巨型床榻都饰以紫丹花雕饰,整个寝房如若在一片大红的花海之中。
顾城风看到和凤凰寝宫一模一样格局的寝房,脸上神情也没有多大的变化。
贺锦年看到壁上挂了一个紫衣女子的画像,心生好奇,便走了过去,方发现那不是丹青,而是一幅精美的人物刺绣,绣品上的女子一袭淡青托地褶裙,小脸微微轻仰螓首看着边上的一株桂花树顶的雀儿,她风髻如雾,乌发丝丝可见,容貌的美令人有一种惊心动魄的震憾感。
贺锦年心里突然狂跳起来,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觉得这个女子似乎在哪见过,尤其那小脸的轮廊让她有一种极熟悉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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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剑国的窃国惊世大棋局终于浮出水面,但亲们不要以为全揭开了,这仅仅是冰山一角。还有,有木有聪明的亲知道,为毛女主觉得那画像熟悉(别猜因为画像是女主本人,锦年才有熟悉感,月不问如此弱智的问题哈)
☆、080 相遇,亦不相守
顾城风站在贺锦年的身后,他听到她心跳的异常,“锦儿,怎么啦?”他看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画中的女子,便轻声道,“这画像是先祖皇帝亲手所画,后来让宫中的尚宫局用天蚕丝绣制。在凤皇寝宫里有这张绣品的原图,是水墨的。”
贺锦年并非置身,眸光带着浓浓的探究之色,极力在脑海里搜寻着某些记忆,尤其是看着那画中女子略显得异于常人的眸色时,她不知不觉的抬高手欲图抚上那日莹柔亮的眼眸。
可画像挂得很高,而贺锦年身量不足,一时触不着,顾城风见状,突然俯了身,将她抱起。
贺锦年全神贯注于画中美人,没有留意此刻自已正象个孩童一样坐在顾城风的臂弯之上,当她的手轻轻触上那一双美伦美奂的眼眸时,她悄然地闭上了眼睛。
顾城风知道她在某些地方有些异于常人,便安静地打量着她,见她情绪微微有些变化,白嫩尖俏的小脸开始变得有些潮红,仿佛对感应到的画面象是不满意般地小弧度地扯了一下嘴角,他那双桃花眼不知不觉地随着她的每一个表情眨一眨眼,眸光里带着眷恋的贪婪。
他看到,她嘴角仿仿绽开,好象看到了一幅极美丽的画卷,她皱了皱小鼻头,那动作有些憨态,声音带着如梦如幻,“她在教她的两只雀儿说话,这一对小雀儿是一巢出生的,一只是公,它叫小单,另一只是母,叫小双,它们很聪明,会喊那美人为小姐。有一个穿明黄衣袍的男子站在不远的地方,他在看着那美人,他的脚边跪着很多的人,他们都在请求……”她说到这里,突然翘起了嘴巴,似乎很泄恨地咬了咬牙,然后表情变得有些晦暗起来,“他们真是讨厌呢!”
顾城风失笑,顺着她的口风应着,“是,真是讨厌!”
她动了动拇指,缓缓划过那美人的眼睛,准确地按上她的肩头,侧了侧首嘲笑,“黄衣男子突然拿了笔开始画,画上有美人,也有一只雀儿,哦,另一只雀儿顽皮,飞到美人的背后,它长长的后尾羽毛从她的肩头露出来,可他没注意到,所以,少画了一只雀儿。”
顾城风并未去细听贺锦年细细碎碎之语,他眸光如春蚕之丝,丝丝缚在她的身上。
他自小在宫庭长大,自然对这幅画的出处一清二楚。坊间的人都传闻顾奕琛专宠姚美人,但帝王史记上却记载着,顾奕琛不仅诛杀了姚氏一族所有的男丁,囚禁了姚美人,还曾下旨赐三尺白绫,是姚美人腹中有了皇家血脉方保得性命。
更甚,他从潜心阁里记载的一些秘事中得知,既使顾奕琛灭了丹东帝国,建立了苍月,但姚氏一族仍凭借着上古遗族札记对朝堂上指手画脚,甚至一度凌驾于皇权之上,成为顾奕琛心头大患。
后来顾奕琛买通两个人,一个是姚族族长之女姚迭衣身边的侍女莉儿,顾奕琛以封后为饵,让莉儿用三个月的时间,慢慢在姚迭衣的饮食中渗入东阁配置的符水。
第二个被顾奕琛收买的是姚迭衣同父异母的哥哥姚九落,他让姚九落盗出上古遗族札记,并将上古遗族札记赐给了东阁,命东阁潜心修行。
东阁天异赋禀,不过一半年就参透所有的上古遗族札记。
很快,时机来临。
在姚氏一族秋祭中,姚迭衣按传承用自已的身上的血给圣坛献祭,却因为她的血液中已渗东阁所下的符咒,致姚族圣坛的灵力被封禁。
同时,顾奕琛命四海影卫乔装成丹东残余皇族弟子纳兰一族,杀进圣坛,并下令将姚氏一族的男丁全部屠杀殆尽。
最后,顾奕琛下令,命东阁给姚氏一族世世代代祭拜的神坛用上古遗族札记中的记载封禁方式,给神坛下了禁术,让姚氏一族从此以后再无男丁可出。
所以,百年来,姚氏一族人丁单薄,所出的皆为女儿,而如今姚氏一族在朝堂上当职的一些男子皆是姚家的义子,其实到了顾铃兰这一代,她的血脉中已没有多少姚家后人的血。
顾奕琛此举,完全杜绝了姚氏一族翻身的可能,百年来,姚氏长老始终隐居于川西,既使顾氏皇族内部争权夺利,也不愿出世。
顾城风突然感到怀中的人全身颤抖起来,她的眼睛已经睁开,可她的眼神仿似空灵,又仿似透过某种时空,看到了另一番的镜像,她触在那美人画上的手越抖越厉害,很害怕很害怕的那种感觉,那表情仿佛像是一个人进入了完全与外界隔绝的地带!
顾城风眼敛急跳,她这般脆弱和柔软让他有了些许的手无足措,他急忙伸出手想拍醒她,却猛然想起当年申钥儿在感知一些东西,情绪波动剧烈时,他曾出声阻止过,结果申钥儿醒来当场就吐了血。
那一瞬间,他竟第一次感到有心无力,他怔怔看着她泪流满面,口中断断续续地念着,“姚迭衣——如果你敢走,朕会屠尽你姚氏一族,妇孺老幼一个也不会放过!”
“好黑……我找不到方向,我四下寻找着出路,却总是碰壁,周遭一片宁静,连风吹草动之声都没有,除了黑暗,什么都没有……”
“有哭声……”突然,耳畔传来婴儿的啼哭声,断断续续,声音象是从四面八方响起,如淘天巨浪般光汹涌而来,狠狠灌进她的耳膜——
“你再走,朕便摔死他……”
她看到,他凛冽如冰的脸上突然破开,那样诡异一笑令她禁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
“不要——!”贺锦年猛地尖叫一声,身体猛地挺起,她一把掩住耳,她不想听,因为一听到这男子这声音,她的胸口就象要爆开般地疼痛!
“不要呀……你走开,我和你夫妻缘份已断……安静……我不听,不听!”无论她怎么掩住双耳,那个声音象无孔不入的幽灵般钻进,而后穿过她的血脉,直达心脏,在那里盘旋萦绕……如万箭穿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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