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家的那点事儿 千秋万睡 作者:连翘(四月天vip2012-05-07完结)





  我写了道圣旨,亲自琢磨好久,是赐予良辰实实在在名分的圣旨,我终究还是用了沈清浊教的那一招,可见我内心确实是想要将他绑在身边,期待我们的日子远离折腾。
  可到了温鸾殿,我就皱了眉,烟儿收到示意去问打扫卫生的小宫女:“景公子仍没有回来?”
  小宫女跪在地上,颤颤巍巍地说:“回烟儿姑娘的话,还没回。”
  烟儿赶紧扶住我安慰:“陛下也别担心,景公子不一定是抛弃了您,说不定是被马车碾了出了车祸死了呢,放宽心放宽心。
  “……”
  难道我看上去真的就像长了一张时刻担心被自己侍郎抛弃的脸??
  这个世道果然是不同了。
  接下来的几日,我白天跟着玄玑他们商量政事,分配十三人即将暂时担当的职位以及要处理的事情。
  全国大事分三 级罗列处理:一级是最重要的事,比如瘟疫、灾害,晚一天人命就飘渺无常;二级是边关战事,比如这次朝堂震荡,外邦数国必然会蠢蠢欲动,而边关将帅听命兵符,不听命人,现在兵符是在卫昀手中,我们要怎样处理得当;三 级是可以缓缓的事,比如谁和谁结党,谁和谁蔑视圣上,谁和谁一直有异心随时墙头草。他们现在还都窝在窝里,那就窝里横着去吧。
  夜里我就去温鸾殿,虽然景良辰还没有回来,但我却能感受到他处处留有的气息。他在这个桌前捣过药,他在那个窗前看过书,他捏着我的鼻子和我打闹,他环着我睡的那几夜。
  我突然想起,还没与他行过夫妻之实,他来的时候,我身来葵水,他走了,我葵水完了。
  这种忧伤的感觉不易于民间的一句俗语:孩子死了,你来奶了。
  都是来不及,都是没赶上,都是错过。
  不过,我的良辰就要回来了。
  我在夜里就对着烛光刺绣,帕子上绣的是两只交颈鸳鸯,虽然烟儿第一眼看的时候就百思不得其解的自言自语:“陛下为什么要绣两只脖子打了结的鸭子呢?”
  没有沉浸在爱里的女人,果然是没有想象力的,鉴定完毕。
  我要将我的心意送给良辰,等他回来肯定会了解我等了他多少天,并且一直在念着他。
  思念的味道我终于尝到,刚一学会,就开始体会相思之苦。
  但苦中有乐。
  这个样子又持续了几天,我夜夜留宿温鸾殿,自己的寝殿几乎要长草。
  “十三太保”回来了多数,沈清浊在都城给他们分别安置宅子。大家的口味依然挑,依然重,攀比贫嘴斗得不亦乐乎,一如往前。
  那几人也进宫看了我一回,我笑得像一朵小菊花一般迎风招摇。
  儿茶穿着扎眼的袍子,拿着扎眼的扇子,伴着春风扎眼得一晃一晃,然后用扇子一点我,笑骂道:“小陛下,你还是那么会装腔作势,老王八们当时都要逼宫了,你还笑得美艳,有什么用?有什么用!断不能用笑容摆平群臣啊,要立威懂吗,闲了由儿茶给你好好上一回表情课———”
  儿茶的嘴被杜仲塞了桃子堵上,“就数你废话多。”
  商枝一身清华立在一侧摸着下巴,“让我瞧瞧,小陛下有什么变化。”
  儿茶咬了一口桃子,审视一番,从上打量到下,搞得我就像一只芦花鸡,而他们是存着口水在挑选的看客。
  看客们集体发话,七八个人你一言我一语把我剖析得淋漓尽致。
  “我看,除了头发长了,哪都没长。”
  “和奸臣沈在一起呆久了,估计脑子和心智也没怎么长。”
  “……”
  奸臣沈在一边泪流满面,我求助地看了他一眼,他暗示我坦然受死,他也不好过。于是我屏气继续听。
  “这几年的传言很犀利呐,小陛下艳福不浅,你个黄球球~”
  竟然说我是黄球球!!本王后悔招他们来了,请问现在可以全部诛九族吗?
  “我听消息说小陛下还去少林了一阵,当时我在米安国吃酒,吓得镇定不能,还以为是要出家,还以为是被卫……”
  提到那个名字,大家突然一阵沉默,杜仲戳了说这话的人一胳膊肘子,“你‘还以为’的太多了……”
  李铭传看着一番热闹翘了翘胡子,闪到一边准备逗鸟,被儿茶一把捞住,“哎呦喂,这不是那谁,那谁?!我知道你,等着让我好好想想……对了!娶赵花嗣那个老头儿,穿一双洗的发白的官靴就把才女妹妹娶走的暴 虐惨事!!”
  李铭传眯了眯眼,“哦?你是说老夫的九娘子啊,现在约莫着在家下面条呢吧。往这看,新的。”李铭传人老脾气怪,指着自己的官靴认真开了。
  其他人一阵唏嘘,对刚认识的人致以无限的崇拜,对儿茶致以崇敬的问候与抚慰。
  儿茶自小爱才女。
  话题终于岔开了,我松弛了一下神经,想脱身回温鸾殿继续绣花。





  起舞弄清影 第二卷 '起舞弄清影'
  更新时间:2012…4…6 17:08:15 本章字数:6







  起舞弄清影 41 陛下最近怪愁人的
  更新时间:2012…4…6 17:08:19 本章字数:2276

  当你以为所有的谣言都到达了一个至高点,不会再有比“昏君淫君变暴君”更过分了的时候,人生会告诉你,无限的险峰还在后头……
  比如,我非常无意地听见了宫人们聚堆这样讨论我———
  “你们觉不觉得陛下最近怪愁人的,就为了一个不识时务的侍郎,搞得跟魔怔了似的,天天看折子看到深夜直到伏案睡着,连陈国派来进贡的美貌外使,陛下连眼皮都没抬一抬。”
  “是呀,陛下伏在案上睡的荣辱不惊,搞得我好心酸,好像陛下只有在梦里才能事事如意一样。”
  “唉,这后宫事自古就狗血的让人无语。连皇帝都能被甩,还有没有天理了。”
  “我觉得平民侍郎还是不靠谱,没有一道圣旨的束缚,拍屁股走人都走得虎虎生风,你们是没见,陛下后来拿着圣旨到温鸾殿没找到人,整张脸都垮了,比以前跟摄政王吵架后的脸还多垮两成。”
  “可是陛下最近和佞臣眉开眼笑,闲了还绣鸳鸯,看样子不像受了情殇啊,是不是陛下其实不咋喜欢那个温柔的侍郎。”
  “有时候女人的想法和所作所为,不能用常理推测,特别是咱陛下,得反着推,她越笑的美,表明她心里越流泪,绣鸳鸯和看折子都是用来填满伤痛空洞的心灵的,肯定没错了。”
  ……
  对于这种说法,我只能讲本王很无奈。
  良辰是要回来的,她们哪只眼睛看到本王被甩了?!
  白日,我们一群人在朝堂上凑在一起商谈政事,这小班子搞得像模像样的,端砚还是没有来,玄玑深沉的眸子和柔和的风骨让我心里非常踏实,他站在人群一旁,不急不躁,像是比我都能震住场。
  哦,不是像,他本来就是“十三太保”之首,那些人有擅文、擅武、善谋略的;更有拉风、扎眼、骚包的;人人才智双全、鬼点子死多,都全靠玄玑将他们综合起来,拔你长补他短。
  不过这都是我们小时候的事儿了,我也一直记得,玄玑唯一没有搞定的就是他的死对头丁端砚。那个标致无双的丁端砚啊。
  沈清浊和杜仲这个吐槽神争执起来了。
  他叽里呱啦的说了一大堆,表达的意思是他不想暂当刑部尚书,说他过的委实苦逼,要是做这个会报复社会报复人类草菅人命都不在话下。他表示他可以胜任暂当户部尚书一职,因为他比较喜欢管钱。
  杜仲说:“是喜欢‘管’钱还是‘捞’钱啊?”
  沈清浊一脸正气道:“怎么会,现在这种关键时刻我还搞这,那也太没节cao了,我是那样的人吗?我要是真的见钱就心无力手乱伸,我都对不起我名字中的那个‘清’字。”
  杜仲吐槽:“我不相信你会泯灭本性,这样也对不起你名字中的那个‘浊’字。”
  你一言我一语唇枪舌剑,搞得其他人都无语凝噎。
  突然沈清浊一摆手,“我不跟你说,浪费口水。”虽然他已经浪费很多了,他扭身注视我,带着略微动容的神情道,“陛下,微臣只是想尽点力,要是真的乱来可是会身败名裂的呀,对吧?”
  我轻咳一声,“沈卿家,身败名裂的前提,是你得先有个好名声。”
  沈清浊听后无语,好像就要放弃挣扎,但还是问了最后一句:“陛下,您确定这样**我的内心真的没问题吗?”
  在我和众人非常明显地“没问题”眼风里,沈爱卿走到了一边一手扶着高烛台伤怀,一手支着自己的脑袋,好像不支住脑袋就会掉下来一样。
  我觉得沈清浊的目的就是来娱乐大众的,鉴定完毕。
  大家商讨完,准备退朝,“十三太保”里憨厚正直的李松醇向我靠近了一步,声音虽轻但是把大家都炸的不轻,“陛下,臣得到消息,摄政王竟把你囚到少林一年,这也太过分了不是,怪不得臣看陛下清减了许多……”
  所有人都纷纷向他使眼色,李松醇仍不明就里戳我要害,“臣一直以为卫昀是爱慕不得才把我们驱离您身边这么些年,但如今看来,他必是想要这江山无疑了。”
  李松醇啊,你的情报网真的太延迟了,这都是好久以前的事儿了。罢了,你从小得到的消息和你的反应都慢人一拍,我突然觉得怪愁怪愁的。
  夜里,可能是就着李松醇的话我做了一个梦,在梦里———
  我不知身在何处,周围撑起巨大的烟雾,一种压抑和不安的情绪让我停留在原地迈不开腿。
  然后我在烟雾中看到了熟悉的面孔,是卫昀,我惊喜地上前一步,却被他直面而来的冷淡气场逼退了一步。
  他抬起疲倦的凤眸,微笑着看着我,时间缓缓无情的流过,我想起那个时候他的面容,十八岁的少年和八岁的**斗智斗勇,还有我的猥琐帮,我的“十三太保”。
  我的笑容僵在脸上,心里五味陈杂。
  卫昀那双凌厉的凤眸,高贵而华丽,深黑的眼瞳里仿佛纳着最深沉的心思,当它严厉起来时,几乎没有任何人能与之对视相看之。
  我难受,特别难受,不想他那样无爱的瞧着我。
  这个人让我所有的纷繁都放不下,我心上的尘埃他总能轻易就挑起。
  “燎原,为什么?一直以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这句话在我嘴边滚了滚,硬是没有说出来。
  梦醒后我还在回想,我为什么要问卫昀为什么?眼下我牵挂的是良辰,肯定是我问错了人。
  我笑了笑,梦就是梦,不按照正常剧情套路走,让我总是猜不透啊。





  起舞弄清影 42 离国国魂不能丢
  更新时间:2012…4…6 17:08:22 本章字数:2462

  谣言,让我本来平静安妥的心,突然焦躁起来,就如同本要熄灭的小火堆,被猛然间泼入一勺油,噼里啪啦火势熊熊起来,就快要牵连四周,成不可控制之势。
  我铺开宣纸,提起笔沾了墨,写下我自己都看不懂的一句诗———
  夜来忽梦往昔事,唯梦闲人不梦君。
  卫燎原就是那个闲人,应该是这个意思。
  这次是我第一次主动提起笔练字,潇洒不羁的笔画夹杂着我内心的不悦,喷洒在宣纸上。
  “陛下,沈大人求见。”烟儿知道沈清浊现在得势,也不叫他沈奸臣了,而且她察觉到我情绪不对,一直没来烦我。
  “嗯,让他进来吧。”
  自从“十三太保”进京以后,我和沈清浊就没单独碰面过,白日大家一群人在一起,夜里他们还要拉着沈清浊带他们去领略烟花之地的风情,快乐的紧。而我每个夜里,都是在不再温暖的温鸾殿就寝。
  沈清浊穿着一件风骚的五彩衣衫,和儿茶简直能够组成“晃你眼二人组”了。
  他揣着明白装糊涂地问我:“前几日微臣听见了一个传闻,说陛下初涉情场就被伤害的鲜血淋漓,可有此事?”
  我扬起一侧嘴角,继续写字,“那爱卿不妨瞧瞧本王有没有一脸血啊?”
  “女人家流的血都在隐蔽地方,哪能看得出来?”
  我笔一顿,抬头瞪他,“大胆!”
  “微臣是说鲜血流在内心,陛下想哪里去了?”
  “……”沈清浊你非得从奸臣晋升为賤臣吗?
  我们大眼瞪小眼互相眼风来来去去好几次,他皮糙肉厚不要脸的很,继续展着那张以前还略微英俊但是现在丑毙了的面容直视我。
  我败了,搁下笔走向他,“副帮主,跟你说话我特累,消停会你能死啊?!”
  沈清浊拍拍我的背,恨铁不成钢地说:“东西吃坏了就要吐,情绪搞坏了就要哭,哭吧哭吧,哭出来什么都会好的。”
  我吊着眼看他,“我身为离国女帝,只有国破能哭!要是连男人跑了这事都哭一回,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