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良太监 作者:乱鸦(潇湘2013.5.31完结)
晏蟠笫伲捕ɑ峋瓷弦环菪⑿摹!?br /> 镇国公夹筷子的手一僵,浑身一震,一颗心都提到嗓子眼了,一时间脑袋不周转,竟然想不出该说何话来缓和这即将要僵硬的气氛。
宴席上的气氛也跟着骤然一冷,在座的大人们的反应也皆和镇国公无异,谁人都知道这位小三爷的脾气,这是踩到了他的雷点,众人一时默默不语,只觉得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皆面面相觑,其中也不乏有人心中暗暗等着看热闹,毕竟这年头,在官场上,这么不会察言观色的呆头鹅还是极为罕见的。
一旁的老太太正欢欢喜喜地给白秋折夹食物,忙得不亦乐乎,完全没有注意到周遭发生了何事。
镇国公脸部的肌肉几乎都绷成了一条线,他下意识地朝白秋折看去,只见白秋折执酒杯的手也停止了动作,双眸微眯,神情讳莫如深,看不出是喜是怒,见到如此,镇国公心里更是凉了大半截,气氛出奇的诡异。
谁知白秋折忽然唇角一抬,并未发作,只是懒洋洋地侧了个身支着脑袋,笑意黯然地看向了身侧那人:“呆子,依你看,爷该怎么回答呢?”
“啊?!”花锦一吓,只觉得猛然间有无数道目光突然全往她射来,她惊愕地抬起头,正对上了三爷那双似笑非笑的眸……
!
029 小花子被捧
原本就有些坐立不安的花锦一下子成了众人注意的焦点,她吓得呆呆地睁大了双目,表情有些戚戚然地望着三爷,谁知三爷却是兴致盎然地盯着她,非但没有同情,反倒像是故意的。
刚刚那不长眼的大臣抛出了一块烫手的热铁,没有人不知道这位小三爷的脾气,马屁要顺着马尾拍,这龙子龙孙的马屁更是不好拍,若是拍到了逆鳞处让这位小三爷跳脚了,保不齐要吃不了兜着走,三爷任性,那也是圣上惯的,自然无人敢置语一句。
这会好不容易三爷把球踢到了一个小太监身上,自然没有人会去接着,个个都长松了一口气,却又忍不住盯着那被问话的小太监瞧,等着她的回答。
镇国公的面色不大好看,但又暗自庆幸三爷并没有混帐到在这种场合当众发难。
三爷这话一出,那些原本有些神情恍惚抑或偷偷注意着三爷的小姐姑娘们也都一下子朝花锦看了过来,见是一个年纪不大的小太监,面上还长了这么大个红印子,不禁有人暗暗叹息,对花锦抱以同情。
若是在平时,花锦脸上虽有大胎记有碍观瞻,可五官却生得相当俊俏,倒也不让人觉得惨不忍睹,只可惜和那美若天仙的小三爷在一块,有了对比,一个是天,一个自然就是地了。
花锦觉得好像人人都盯着她的这张脸看,如同无数到冰针一样扎人的东西齐刷刷刺向了她面上的那片殷红,不禁面颊发烫,羞得面红耳赤,张惶又无措。
“三……三爷……”花锦瑟瑟地开口,竟发觉喉咙哑得很,可撞上三爷那双意味深长的幽眸,就好像有一双无形的大手扣住了她的咽喉,那一口气就堵在那,不准她咽回去,花锦深吸了口气,硬着头皮,大有视死如归之势:“太……太后是三爷的亲祖母,又是大梁的太后……”
“可爷以往是不去的。”白秋折神情恍若无辜,双眸却是含笑,将花锦的一举一动都收入了眼底。
花锦舌头一僵,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那表情快要哭了似的,她可不敢忘了上一次和三爷提起这事时的情景,三爷似乎不喜欢皇宫,甚至不喜欢任何和皇宫有关的事,三爷发起脾气来可是很可怕的,三爷任性的时候,连圣上都不放在眼里,显然是压根没有要恭恭敬敬给太后贺寿的意思。
“以往不去是因为爷身子不好。”白秋折的目光没有离开花锦脸上一寸,可说话的口气却懒洋洋的,让人看不出半点不悦:“太后大寿,爷哪有不敬孝道的道理。”
花锦惊讶地眨了眨眼睛,大概没有想到三爷竟然会说出这话,花锦猜不透三爷的意思,可见三爷的表情童叟无欺,花锦心中的那点疑惑消散了,不禁双眼放光,喜得吧嗒吧嗒直点头:“对啊对啊!三爷自然会为太后尽孝,哪有不去贺寿的道理!”
花锦这得意忘形,乐得满眼喜色的狗腿样子看得白秋折心中一阵不快,白秋折眯了眯眼睛,那眼光幽深,寒潭夜花,妖冶又慑人,泛出危险的光泽。
花锦一愣,大概也察觉出了气氛不对,笑声默默地小了下去,缩了缩脑袋,不敢再得意了。
三爷不语,花锦屏住了呼吸,空气仿佛变得稀薄起来。
“小花子说得好。”忽而三爷一笑,那一瞬间,压在两肩的无形的压力也骤然消失了一般,花锦双腿一软,差点就要没出息地跌下去了。
“爷这奴才虽是个胆小的,却也是个明白事理的。”白秋折唇角一扬,不以为然地挑了挑眉:“大人这话问得奇怪,父皇最重孝道,从前是三爷我身子不好,不能尽孝,今年好不容易赶上了皇祖母大寿,怎么好再让皇祖母失望呢……”
白秋折的目光似笑非笑地扫向面面相觑神情古怪的众人:“今日老太太才是主角,这酒温着不喝,凉了可就少了滋味。”
小三爷竟然改了主意,镇国公虽意外,却也大松了口气,看向花锦的目光不禁也带了些赞赏。这个小太监当真是个有胆识的,连三爷都肯将她的话听进去了,李富的干儿子果然不同一般!
花锦却一点也乐不起来,总觉得三爷的目光怪说摹?br /> 白秋折眯眼扫了眼一脸苦相的花锦,嗤了一声,凑到她耳边:“胆小还敢和爷唱反调,爷这不是顺了你的意?再苦巴巴着一张脸,爷赏你板子。”
花锦一吓,她这胆小如鼠的反应却惹得白秋折心里爽快了些。
……
白秋折只待了一会便有些不耐烦地离席了,因为镇国公特意要赏花锦,白秋折难得大发慈悲地点了头,就将花锦给留下了。
镇国公当众赞扬花锦立了大功,虽没明说立了什么大功,可大家也心知肚明,要知道,先前三爷的态度可硬得很呢,说不去贺寿就不去贺寿,圣上对此事也极为烦恼,毕竟圣上可是一向倡导百善孝为仙,小三爷是自己的儿子,不将宫里人放在眼里也就罢了,年年太后寿辰都不见他半个人影,这些混帐的行为岂不是让他一个一国之君被自己的儿子打了脸面?
如今倒好了,三爷忽然改了主意,这小花子还不是立了大功?!
众人听说这小太监是李富的干儿子,不禁又对小花子另眼相看了,李富那老狐狸,教出的人果然有几分本事,竟然能够劝谏得了小三爷。
花锦虽然是一个奴才,可这一下子,大家不禁也对她客气了起来,花锦忽然有些飘飘然,觉得脚底都是发虚的,走都走不稳了。
“小花子,你好厉害啊!”
“小花哥,原来你是李富李公公的干儿子,我说呢!难怪这么能干!”
“你说你怎么就那么大胆子呢,你就不怕惹三爷不高兴要你脑袋吗?小花子公公,你不仅大胆,而且是个英雄!”
“国公爷不好大赏你,不过你下次跟着三爷回宫,圣上一定会大大赏你的!”
“小花子公公,您快坐下坐下,小的给您把椅子都擦干净了。”
花锦一下来,这些耳尖眼尖的奴才下人们早得了消息,一个个都围着花锦上来了,又是端茶倒水又是殷勤崇拜的,就连跟着各府主子前来国公府的别府丫头小厮们也都忍不住要看看宫里的小花子公公到底长什么模样。
花锦一下子觉得自己飘到了云端,喜得更加飘飘然了,她可是头回被这么多人恭维,不禁有些不好意思地红了脸,笑得极为腼腆。
!
030 好戏在后头
高高的阁楼,建于水月湖之上,像是洲心孤岛,与周遭隔绝开来,整座阁楼,只有“随阁”二字在牌匾上龙飞凤舞,气势狂人。阁楼很大,离前府并不远,甚至就在摆宴之处附近,只是这阁楼建在湖中心,与岸边没有任何相连,湖面上甚至连一艘船只也没有,无法让人想象人要如何上去。
国公府“随阁”,国公府里的人并不敢去,就是国公府之主的镇国公也从来不曾踏足过一步,那是孝仁皇后在世之时亲自画的图纸著人修建而成,偶尔能去那里的,也只有三爷一人罢了。
随阁临窗,便能俯瞰整个国公府,遥遥相望,甚至能望到深宫大院,那高高的红墙。
白秋折倚窗而坐,一只手搭在椅子扶手上把玩着那柄玉骨折扇,另一只手曲在窗沿支着头,目光淡淡地望着寿筵上那未结束的热闹场面,相比筵席之上的热闹,随阁静悄悄的,更深露重,冰冰冷冷,寒得有些彻骨。
筵席之上传来的明亮红艳的灯光明晃晃的,交织着那清明的月华,仿佛水与火的交融,将那静静坐在窗沿的身影笼罩在其中。
白秋折脸上的表情讳莫如深,没有平日的乖张桀骜,也没有偶然出现的春风暖日,只让人觉得朦朦胧胧的,一半笼在光芒中,一半被随阁冷冰冰的黑暗所侵袭,锋芒凛凛的眼眸倒映着筵席之上的喧嚣,深不可测,无法猜透。
“爷。”容添忽然低低出声。
白秋折没动,容添便当他默许了,朝黑暗的阁内点了点头,
身后有轻轻的动静,若非随阁太静,竟轻得让人分辨不出来,黑暗之中,忽然一道漆黑的影子仿佛凭空出现一般出现在这个空间里,朝白秋折跪了下来,从落地到跪下,仅一瞬之间,如同身体的本能。
“你让我到这里,看来是为我备了惊喜。”暗卫是极少惊动他的。
白秋折终于动了动,目光从远处收回,修长的手指搭在两侧的轮轴上,轻轻松松地转了个身,他背着光,表情便更加讳莫如深了,只有交织的光晕勾勒出了身形的轮廓,墨发被照淡了,隐隐泛着银白的光,丝丝扣入心脏的银白。
那暗卫默了默,似乎有些犹豫。
白秋折双眼微眯:“看来并不是什么好消息。”
暗卫低下了头,沉声道:“主子,暗卫截到此物,请主子过目。”
说着,暗卫递上一物,冷冰冰硬邦邦的一块奇玉,内有奇香,雕刻繁杂,看来是信物之用,也许还透露着什么讯息,容添接过,递予白秋折。
白秋折兴致缺缺地放于手中看了一眼便丢给了容添,淡薄的嘴角忽而勾起了一抹笑,似是嘲弄,似是不屑:“瞧着吧,生活不要太安逸才好。”
话音如碎玉坠地,悦耳动听,那双深邃的眼,也像是汪洋大海,可即使风平浪静,却有让人莫名地不寒而栗。
那暗卫似乎还有话要说,白秋折看了他一眼,暗卫身子微僵,竟觉得只这淡淡的一眼,就有千斤的压力压得人喘不过气,莫测,而威严:“关于……主子要找的人……”
白秋折不语,只是那幽深的目光已经暴露了他隐约有些不悦的心情。
那暗卫一顿,他不敢再迟疑:“属下等历经十年,翻遍大梁寸土,查遍所有适龄女子,皆无所获。只怕是……已经殁了……”
白秋折皱了皱眉,良久,才淡淡道:“上一次,阿添已经为了此事受了罚,我不愿再听到这样的回禀。既然是死了,就将尸骨挖出来送到我面前。日子很长,还有很多个十年,我还活得到那个时候,同样的话,不要再说了。退下。”
暗卫退下,悄无声息,就如同没来过一样,转瞬间这个冰冷的空间里便又只剩下了白秋折与容添二人。
容添依旧板着脸,只是眉头有些皱了:“爷为何要执迷于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无关紧要?”白秋折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打在玉扇骨上:“爷只是想看看,是不是全天下的人都和母后一样喜欢撒谎,也许有个例外呢?”
那句“小花不走,永远都不走”,他可是深信不疑呢。
“爷……”
白秋折不以为然,好像嫌容添烦,不爱听容添说话,抬了抬手教他闭嘴了,人又转了回去,一手支在了窗沿撑着头,那满不在乎的口吻,好似瞬间又变成了平时的他,懒洋洋地,带着倦意,像是在说什么无关紧要的事:“总有些人想要爷的命,肖想了这么多年也没得逞,爷都替他们惋惜。”
“以后也不会得逞。”容添回应道。
白秋折也懒得理他,他的目光忽然落到了那得意洋洋的娇小身影之上,这呆子被众人围在其中,也不知那些奴才在说什么恭维的话,把她乐得眉开眼笑,脸颊红扑扑的,眼睛亮晶晶的,像只狐狸一样,如果她有尾巴,此刻怕是早就翘到天上去了。
原来他三爷在别人眼里是这么难伺候的主啊,竟然还让这呆子变成了大英雄。
瞧这得瑟的小模样……
桌侧有清酒,白秋折慢悠悠地执起一杯凑到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