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的生存法则 作者:淳汐澜(潇湘vip2012.12.30正文完结,穿越,庶女宅斗)
可是,没由来的,这个与遇上挑衅总会厉喝拍桌子扔东西的方如燕不同,她进入王府这么多天,还从未见她有泼妇的动作过,可她每每说出的话,做出的事,却又让她又气又恨,这个年轻的主妇,一进王府短短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让她从高高在上的王府侧妃变为人人取笑的对像,她失去了盟哥儿这个唯一的依靠,还失去了得力心腹,而身边的下人全安插了别的人,没有月钱,她便也没了使唤人的资本,没了心腹,她如同被削去双手那样寸步难行。
她今日的一切,全是拜她所赐,她恨她,可也惧她。
而这种惧怕,随着如情渐渐掌控王府,对下人的一番恩威并施又有加深的迹像。
如情把原侧妃的表情看进眼里,虽然同情她,但站在自己的立场,她是不能心软的。通常内院主母与妾室之争斗,不是西风压倒东风,便是东风压倒东风,什么和平共处什么的,简直是天方夜谭。也是男人自欺欺人罢了。
原侧妃其实也不可怜,当初太妃让她做侧妃时,估计也存了不该有的心思罢,否则亦不会在她刚进王府就急急忙忙地争宠与她别苗头,最终发现争不过她居然拿把目标放到盟哥儿身上。如此不安分的妾室,却又蠢笨的可以,争宠的伎俩也不弄高明些,只徒惹笑柄还把自己也给套进去了,得不偿失。
虽然剪去了原侧妃的心腹爪牙,换上自己人,原侧妃短时间内不会再折腾起风流来,但难保野生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她还是不能掉以轻心。
于是,如情清喉咙,“我知道,你心里怨我揭穿了你争宠的伎俩,可你该明白,盟哥儿虽是庶子,可总归是王爷的头个孩子,可由不得你么当成争宠的工肯,你,真的让太妃失望了。不过,我也不是心狠手辣之辈,不会赶尽杀绝的。”如情起身,慢慢踱下台阶,来到原侧妃跟前,发现这女人生得比她略高半颗头,在气势上她也压不过她,只能略略后退两步,淡道:“只要你安分守已,我自不会苛待你。我向你保证,但凡侧妃应有的份例绝不少你半分,可妾室该紧着的规矩可得仔细牢记才是。”
原侧妃紧咬着唇,她何偿不知这女人是在敲打她,可是,她就是不甘心呀,忍不住问:“王妃要贱妾学什么规矩?”
如情侧头,鬓边的玫瑰宫花垂下的珠子轻轻晃动着,如俏皮的精灵。
盯了原侧妃一会,她轻声道:“妾室的规矩,你进府之前难道令堂没有教过你么?”
原侧妃咬唇,脸色青白交错。
如情又道:“你不懂也没关系,我自会让嬷嬷来好生教导你的。”然后侧头,目光温和期待地望着王嬷嬷。
王嬷嬷心神领会,连忙上前大声道:“王妃,奴婢昔日曾随花嬷嬷细心教导过,妾室该遵守的规矩奴婢亦是知道得一清二楚,原侧妃不懂这些规矩,奴婢可代为执行教导。”
装作没瞧到黑了脸色的原侧妃,如情满意地笑道:“既然如此,那就有劳你了。”
……
从原侧妃那回来,天色已大亮,一路上来往的仆妇见着她,纷纷退到一边,低垂着头,任如情经过后,这才继续往前走着,一些管事们见着如情纷纷上前点头夸腰,语气恭敬,态度谦卑,如情忽然有着自豪感,如果,这些下人是打从心里敬畏着她,那么她这个王妃也算出师了。
回到隆仙居,忽然发现院子里集满了好些管事婆子,不由愣了片刻,问:“这是怎么回事,不好好干自己的活儿,跑到我这儿来做甚?”
袁福来家的上前道:“王妃,今天都是大年十九啦,按规矩,王妃该理庶务了。”
如情纳闷,“那她们路到我这作做甚?不做自己的事了?”
袁福来家的滞住,何妈妈连忙解释道:“王妃,您年纪轻,肯定不知道管家的名堂和规矩,这每日里支取账目和物品,都要经由主母的同意,发放对牌,到结算之时,主母可用对牌进行核对。这些管事大都是采买上的,都要经过王妃特意发放对牌方可去账房支取银子办事。”
如情恍然大悟,边走边道:“原来是个呀,我道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呢。这府里有专门管账的,只要每支取一笔银子,仔细记着核对不就妥当?对牌亦不过是走个形式罢了,真要杜绝贪污的,只需让账房里的把每一笔账目记得清楚便是。”
红楼梦里的贾府家大业大,人多事杂,王熙凤早点卯,晚查巡,贾府仍无康泰安宁,人和家祥,反而每况俞下。她为贾府呕心沥血、勤勉尽责,这在贾府是有目共睹,在古今中外更是有口皆碑。可是,她的管理与现代企业管理相去实在太远,学习不好不但无所补益,反而会误入歧途,因为王熙凤的管理有权术无经营,有艺术无科学,弊端甚多,潜在危害不小,具体表现为:有纪律无组织,规章制度的执行没有组织保证;有分派少监督,这就纵出底下奴才不求有功,只无无过,偷奸耍懒的依然盛行。有安排无计划,更无中长期的统筹规划,无事则已,有事则应急疏通打理,虽显精明能干,但也见力不从心,结果也是治标不治本;有集中无民主,独断专行,没有分权制衡的组织机制。结果,贾府奴婢佣仆几千人表面上都唯唯诺诺,勤勤勉勉,背地里却另是一番光景,胆小的不过寻空吃酒聊天,胆大的则私吞公物,聚众赌博,甚至欺凌弱主,越发刁顽钻滑。
王熙凤式的管家如情真心不认同,她爱揽权又爱专权独断,累死累活也是自找的。而这种钟鼎鸣食之家的内宅管理可不是靠她一人就能支撑的。她不陪养得力管事,只一味的玩弄权术,有分派却无监督,便纵出奴才的胆大包天。实在不可取。
而靖王府,人口上千,她一个人想管也管不过来,她也不愿为了管家透支自己的生命,瞧王熙凤每日卯时点卯,戊时对牌,每天忙得团团转,最终仍是左支右拙,挪用变卖公中财物才得以维持,还把自己累得一身是病,又是滑胎又是血崩惹出一身的毛病,而只能放任男人尽情地在小妾那儿取得慰藉,实在是蠢之又蠢。
所以为了避免王熙凤式的悲剧,如情觉得,陪养人才是首要的任务,再来是放权给底下人,紧接着还有成立监督小姐,再弄几个参谋出来,任用提拔一批认真能干的丫鬟,健全组织,完善制度,实行危机管理、民主管理。而她嘛,就退居二线好了,享受王妃应有的悠闲,偶尔协助监督的管事司监督考核之职,但俱体的管理事务还是让底下人去干吧。
当然,她的想法倒是没错,但实行起来却是难,首先,连袁福来家的和何妈妈这关就不能通过。
如情耐心与她们解释了,“若是事事都要事毕恭亲,这诺大的王府,岂不要把我累死?那我不家何时间向太妃请安,照顾盟哥儿,管束妾室,尽一个妻子的责任?”
一句话把二人说得哑口无言,如情又微笑道:“所以,我目前首要做的便是先放权。”然后,除了支取大宗贵重的物件与支取较大帐目才发放对牌,其余的小数目的,一律交由账房和内宅管家核对便成。
分派任务后,周妈妈又忧心忡忡,“王妃您这样大胆放权,这万一纵出个刁奴欺主的,到时候可怎么办?”
如情笑道,捻了块梨片往嘴里送,“所以,我还会再成立一个监督组,专门负责监督。当然,
这监督组若是不得力,我定也要换人的。”目前来说,隆仙居的几个婆子已经把如情当作主子对待了,而自己的陪嫁婆子除了陈妈妈不敢放权外,其余三个都是实打实的为她着想,想当然就给放到监督的岗位上去。让她们二人一组,每天不定时抽查监督,对于低等仆妇,小错先提醒,若有再犯便惩罚,扣银米等。对于中等仆妇,不必亲自斥责,只单与她的顶头“上司”提醒便是,若下次再被捉到,就问罪“上司”,通常中等仆妇的“上司”都是府里独挡一面的管事,这就得如情出面惩罚了。
分派了工作后,再总结一些症结与漏洞或不完美之处,以周妈妈为首的代表纷纷发出由衷的赞叹,甚至连袁福来家的也感到不可思议,瞧着一脸轻松神情娇俏的王妃,再也不敢小瞧。
尽管如情一再放权给底下人,但制订完善的规章制度分派各人任务,也花去了几些天,后来又把管事们集合到一起,又一番激励训话:“……现在任务都大自分派下去了,大家就暂且做个一半年载的,若有不适合的,再给挪挪地儿。总之,想要让我知道你们有什么能耐,自然要先表现一番。表现不错的,定要重用的,表现不好的,也不要沮丧,或许是不大适合手中的差事,大可与我说了,再换个拿手的差事便成。总之,我要用人,自得先知道你们的能耐和长处,我也才好分派差事。可别学着李瑞家的旺才家的,把我的话当耳边风才成。也别学刘村的赫管事,占着茅坑不拉屎。”
众人心中一凛,想着这二人被俱被打了一顿板子一个被丢进庄子,一个被发卖出去,而赫管事也被撸了庄户管事的差事,一家老小全被发配出京城,下落不明,估计这辈子也是完了。再来太妃在公开场合也是公开维护王妃,王爷更不必说了,自大婚以来一个多月,都是歇在王妃那儿,其他姨娘的屋子连半步都未踏去过,王妃有能耐把老王爷太妃拿下,脾气暴烈的王爷也似乎专宠她,哪里还敢真与如情别苗头,纷纷大声表示不会让王妃失望云云。
紧接着,如情又让各管事把各自的长处写在纸上,再呈上来,她先存着,再观察日后所办差事成效如何,好的当然不用说,肯定是升任,办的不好的,那就不客气了,先给撸了再说吧。
众管事们细细想着,这倒也是个好法子,于是纷纷找沉香诸人,各自把自己的专长表述了一番。
品兰瞧着如情威风凛凛一呼百诺的模样,很是羡慕,又见沉香玲珑玉琴蓝茵侍书喜庆喜欢于冬于夏等人在一群管事面前挺直了腰杆盛气凌人的姿态,更是羡慕到不行,也不知道要何年何月才能有她们这般风光。
……
外院的事儿如情从来不管的,大都是叫来外院管事一通的吩咐,再分别提拨了两名内侍作外院监督工作,这洪大成管理外院确实有一套,如情戴了面纱,坐着滑杠一路巡视了一遍,也着实没有发现什么错处,又把洪大成给褒奖了一翻。重新把他的老婆分配到内院监督组去,与袁福来家的,何妈妈,招财媳妇三人组成内院监督组,分别不定时监督。
洪大成家的自从因妙音受了牵累被李骁撸去了采买的肥差后,一直过着煎熬的日子,回到自己屋子里,要受丈夫一通埋怨斥责,在外头又要受一干姐妹讥笑嘲讽,日子过得极是艰难,这回如情破例重新启用她,并且还是监督上的差事,虽无多少油水,但重在实权在手呀,一番受宠若惊之下,对如情自是感恩戴德,对女儿的糟遇却也只字不提了。
当晚,李骁得知此事后,略有意外,当晚从外头回来,如情替他宽衣时便问了出来。
如情努力扮演着完美妻子的角色,笑道:“这洪大成家的虽成事不足,可男人得力呀,先前也曾听王爷夸过几回,这阵子冷眼旁观,这洪大成确实当得起王爷的夸赞。所以呀,有这么个得力的管事,可是以一顶十了,看在洪管家的份上,就给他一份面子吧。”
尤其今日里提拨了洪大成家的,洪大成和他老婆不止受宠若惊,还感动得一踏糊涂,如情也是特高兴一把的,这大概便是知义所说的,驭人之术了。
李骁略有意外,盯着小妻子越发娇媚的脸,“你不介意妙音曾那样冒犯你?”
如情轻哼,斜眼白他一眼,“我可是宽宏大量的主母。”妙音是李骁的通房丫头,又被打发出府了,一个破了身又被逐出了府的丫头,这样的丫头又能高嫁到哪儿去?她也犯不着赶尽杀绝。也是为了给其他下人作榜样,有错即改,善莫大嫣。
李骁最喜欢小妻子故作老成的俏皮模样,说不出的娇俏与妩媚劲儿。忍不诠轻刮她的小鼻子,笑骂:“给你三分颜色就敢开染坊了?也不害臊。”
正当如情管家渐渐管出了眉头后,渐渐不必再成天盯着底下的奴才办事了,这才稍有了空闲做衣裳。
她曾许诺过知义,要给他做一件外袍,可不能失言,于是乎让人从库房里拿了上等的米色棉料,自己亲手设计了翻领开襟式样的袍子,大庆朝男子居家服大多是对襟式样的袍子,这回如情则大胆创新,做了个翻领设计,并在翻领上大作文章,用五色绣钱绣上对等繁复花纹,腰身采用束腰设计,腰线处还系了跟丝带,这样就可披可系,袖口和底摆边缘也尽可能用上丝绒面料,这两个地方最经不得脏,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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