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门娇 作者:翡胭(起点首页封推vip2014-08-08完结)
彼此之间,虽是家人,可更像是普通的亲戚。客气而疏远。
崔翎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会对这个陌生的继母有什么怜惜的情感。
可现在,在崔成楷奄奄一息的时刻,她竟然莫名地第一次对安氏产生了亲近的感觉。 听到安氏受到的冷待,她跟着难过,安氏说起未来的迷茫和忐忑,她竟也跟着不安。
所谓感同身受,崔翎头一次在并不怎么亲近的继母身上感觉到了这一点。
她心里想,或许是因为她如今也是母亲了吧。
五郎很快就将唐太医请到了安宁伯府,因为事态紧急,并没有去跟大伯父或者大伯母报备,直接就将人领进了崔成楷的屋子。
唐太医看到床榻上奄奄一息的崔成楷时,眉头就是一皱。
等到把脉问诊将医案看完之后,更是深深地长叹一声,“五老爷这是被耽误了呀,先前的药虽然也是治咯血的,可却用得太猛,对五老爷这样身子虚弱的人,不只不顶用,反而还有损伤。”
崔翎闻言十分紧张,“那……那还有救吗?”
唐太医面色凝重,但却点了点头,“唐某只能说尽力一试。”
虽然这话说得很保守,但崔翎看到了唐太医点头,这对于她来说,就是一线希望。
不论如何,总比那些直接叫了回头的太医说的强,至少唐太医还肯一试。
等到唐太医开了方子出来,她立刻叫槐书去抓药,然后由桔梗亲自去熬药,一点都不肯假手于人,尤其是安宁伯府的其他人,她现在信不过。
因为崔成楷属于危重病人,所以唐太医便在安宁伯府多留了一会儿,非要看着桔梗将药熬出来,然后检查汤药的浓度,这才肯喂送到崔成楷的口中。
等到再把了一次脉之后,唐太医这才告辞,“五老爷的脉象平缓了下来,今夜最好要仔细看护,若是他能整夜不咯血,止住,那这一劫算是躲过了。”
五郎和唐太医关系颇好,感激了一番,付了足够的诊金,亲自送了他出去。
等到再返转回来时,天色早已经暗了下来。
崔翎眼看着早就过了晚膳的时间,这里崔成楷生死未卜,自然没有人想得到要去大厨房拿饭菜,可大伯母竟然也没有派人送来,甚至连问都没有问一声,不由冷笑起来。
她没有想到,她的父亲还没有死呢,那些人就敢如此怠慢五房。
也不敢想象,若是崔成楷当真过世了。安宁伯府的其他人又该怎样作践她的弟弟妹妹们。
崔翎叫了院子里的一个婆子过来问话,“世子夫人有没有安排晚膳?”
那婆子面上一惊,“九姑奶奶还没有用饭?”
她连忙垂下头来,“院子里的下人们倒都已经用过晚膳了。奴婢还以为主子们也用过了呢。不然,老奴去大厨房问问看?”
安宁伯府因为人口众多,所以各房的饭菜都是直接从大厨房按例派送的。
菜单是世子夫人亲自定的,各有份例,两个月一换,等到晚膳的时间。由各房去派丫头婆子去取,然后吃完了再将餐具收回去。
当然,若是遇到特殊的情况,大厨房看到哪一房没有将饭菜领去,也总会派个人送过来,再不济也是要问一声的。
可现在,崔成楷都这样了,各房没有个人来看望也罢了,她还乐得那些人不要聚在这里将空气都弄浑浊,但连个饭菜都不送来。会不会也有些太过分了?
五郎脸色也很不善,但他比崔翎更懂得隐忍。
他寻了五房的下人问过,晓得院子里也有个小厨房,平素并不煮饭,只是用来熬粥煮药的,翻箱倒柜都没找到什么东西。
槐书也十分气愤。“安宁伯府的规矩也太差劲了,咱们好歹是客,来这里没有人招呼也就罢了,竟然连个晚饭都不留!”
五郎目光一凛,有冰寒杀气闪过,“新帝刚刚登基,安宁伯是朝中重臣,常被留在御书房商谈,他或许并不知道岳父病成这样,也不知道咱们来了。”
他顿了顿。冷笑起来,“安宁伯夫人听说也病了呢。”
因为他和崔翎拒绝过世子夫人赵氏的请求,所以安宁伯夫人病了,世子夫人便也故意装作不知道,是要给他和崔翎。来一个下马威吗?
这是笃定了他和崔翎会顾忌安宁伯府的脸面,不将这事说出去,所以才如此吗?
五郎嘴角露出一抹冰霜般的笑容,“槐书,去有间辣菜馆买几桌酒水来,除了五房,也给安宁伯夫人和其他四房屋里各送一桌。”
世子夫人和其他几房不是想故意装作不知道他和崔翎来了吗?
他就高调地告诉他们,既然安宁伯府都穷得招待不起亲戚了,那么没有关系,他来宴请。
安氏一直处于呆愣状态,经过这么一折腾,总算明白了怎么回事。
她结结巴巴说道,“姑爷,这样岂不是直接打了大嫂的脸面?她若是恼羞成怒,该……”
崔翎安慰她说道,“母亲这可就想岔了,有些人你退一尺,他就要进你一丈,吃定的就是你不敢和他撕破脸。”
她冷笑起来,“这家里当家主事的虽然是大伯母,可她还不是安宁伯夫人呢,祖母且不去说,祖父可是最要面子的人。”
对于赵氏这样的人,就是该狠狠地打了她的脸,好叫她知道疼。
至于祖父那里,就算他对崔成楷这个儿子已经放弃了希望,可到底是曾经寄予过厚望的儿子,或许他私底下也不想再管他了,但他可以自己放弃,却容不得别人放弃。
安氏想了想,自从崔成楷病倒之后,五房吃的亏何其之多?
她隐忍退让一点用都没有,只会让其他人更加小看她,变本加厉地欺负她。
与其如此,还不如仗着姑爷和姑奶奶在,狐假虎威一回,真真切切地反抗一次。
若是不成,顶多也还过着原先的日子,可若是能叫安宁伯知道了,他肯护着他们一回,以后的日子也就不会那样难过了。
这样想着,安氏重重地点了点头,“那就如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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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永宁侯府的六小姐肤白貌美身材正,是白富美中的战斗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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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虽易,逆袭很难,且行且登位!
171 过世
安宁伯崔弘锦气急败坏地闯进了安宁伯夫人的卧房。
他抓起一个花瓶就劈头盖脸地往安宁伯夫人的榻前扔去,“你个混账老婆子,这都是做的什么混账事!”
安宁伯夫人一脸地震惊迷茫,“伯爷,您说什么呢?”
她脸色苍白,精神也不好,一直都躺在床榻上休息,好几天都不曾下床了。
崔弘锦恶狠狠地说道,“我说什么?我说什么你不知道?”
他指着五房的方向,“成楷病得快要死了,你告诉过我吗?你的好媳妇连太医都不给人请了,你知道吗?九丫头带着袁家姑爷回来了你晓得吗?你的好媳妇连晚膳都不给五房传了你听说了吗?”
崔弘锦越说越气愤,到后来直接跑到榻前,将安宁伯夫人的被褥给掀开,“袁五郎从有间辣菜馆定了好几桌席面,一桌一桌地送给各房,你知道吗?”
他冷哼一声,“给你的酒水,就在外头摆着你,你闻不到?”
安宁伯夫人先是一头雾水,后来仔细盘算了一下,总算是听明白了。
她脸上青一阵红一阵,但仍然还想要强辨一声,“成楷是我肚子里爬出来的,我的亲生骨肉,他病了我能不心疼?他一直咯血,有一阵子,你又不是不知道。”
说着,说着,她倒是哭了起来,“只是我以为他只要养养就能好了,谁知道……她们谁都没告诉我,许是怕我知道了伤心。”
崔弘锦冷眼望着安宁伯夫人。“你倒是一声病了,就什么都能推过去了。”
他心中愤怒,终于还是又砸了一个花瓶这才了事,“那么你的好媳妇呢?你向来最看重赵氏。她做事样样桩桩都经过你,你怎么会不知道她对五房的所作所为?”
他指着安宁伯夫人身边的几个嬷嬷说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虽然号称不管事了,但这府里哪件事能够瞒得住你?这些人,不都是你的耳目吗?”
安宁伯夫人最喜欢弄权。却偏偏要装作一副不理事的老封君模样。
看起来怡儿弄孙,在享受着清净的养老生活,可是实际上却总对府里的管事权利念念不忘。
虽然已经让世子夫人赵氏当了家,可是暗地里,那些管事却都是她的人。
她身边的几位嬷嬷也都充当起了耳目,不论府里发生什么事,安宁伯夫人总是能比世子夫人赵氏还要早知道。
这会儿虽然是病了,但她那颗争强好胜的心却一点儿都没有改变过。
所以,崔翎来了,是和袁五郎一块儿来的。来了之后五郎去请了唐太医过来给崔成楷看病,后来又出去买了席面酒水进来,这些事,安宁伯夫人是都知道的。
一开始,她只是单纯因为讨厌崔翎这个孙女儿,所以不想要见她。
恰好。安宁伯夫人又病着,所以她将计就计,就躲着不出来。
后来,见袁五郎去请了唐太医,她觉得家事丢脸到了外头,这个面子上挂不住,所以就索性装作不知道,随便五房去折腾算了。
反正,太医们已经给崔成楷下了定论,说他不行了。
她自己生的儿子。快要死了,她心里当然也是难过的。
若是唐太医能将人救回来,自然是好事一桩,若是不能,死马当作活马医。她还能怎么着?
所以,她虽然不肯出面,但是却一直叫人不动声色地打听着五房的事儿。
后来听说唐太医走了,崔成楷暂时没有事,她还高兴过一回呢。
至于后来,世子夫人赵氏没有将五房的饭菜送过去,她也觉得不妥,可这个时候再出面干涉也已经晚了。
再说,这件事也是可以圆得过去的。
毕竟府里的饭菜,是大厨房一手准备的,各房都要去领才行,府里那么多人,那么多房,还有些血脉其实很疏远的堂亲也在,一时弄混了忘记了疏漏了,也是可能的。
她就装作不知道吧。
只是,安宁伯夫人没有想到,袁五郎竟然是个这样不顾及颜面的狠角色。
他叫人去酒楼里买了席面回来吃也就算了,竟然还各房都送了一桌,这简直就是无情的巴掌落在了世子夫人赵氏的脸上,也落在她脸上。
但是,这件事情总算也有替罪羊,她可以称病不知,将所有的罪责都推到赵氏头上去。
本来就是赵氏心怀叵测,非要借此来报先前崔翎不肯说情之仇,如今被人打了脸,也算是自找的。
安宁伯夫人原本以为就这样躲着就好,谁知道却还是被安宁伯崔弘锦看了个究竟。
崔弘锦简直是恨铁不成钢,“你是真傻还是装傻啊?成楷是你儿子,你放着还有气的儿子不医,委屈嫁了高门的孙女,好好好,孙女儿你不喜欢,但孙女婿可不是一般的人,袁家是你可以随便欺负小看的吗?”
他一番痛陈,口水喷了安宁伯夫人一脸,“新帝大封袁家,什么意思你是看不明白?这是要抬举袁家啊!若不是袁家没有适龄的女孩儿,你以为还会选什么皇后?”
崔弘锦冷哼一声,“就十五那个狂妄样,小九不肯说这个情是对的,偏你们这些无知妇人还记恨上了,真是愚蠢!”
安宁伯夫人被这一番劈头盖脸毫不留情的责骂一下子激起了心里藏着多年的委屈。
她最近几个月来,饱受着鬼怪折磨,身子一直就不好。
这么一激动,就猛然也吐出一口老血来。
她见自己也吐血了,想到了前些日子去看崔成楷时那满口满口的鲜红,心一下子就慌了,越慌就越乱,越乱就越口不择言。
“崔弘锦,你自己做事不地道,现在倒是来骂我了,什么事情你都怪在我头上吗?”
安宁伯夫人舔了舔嘴边的血腥气,“成楷原来是多好的孩子,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你是不是也要怪我?你也不想想,那么大的事,若不是你默许了,我敢这样自作主张?”
她愤愤地说道,“成楷是我亲生的,他病了我能不心疼?你以为我就愿意叫他默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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