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门娇 作者:翡胭(起点首页封推vip2014-08-08完结)
可最后,她又得到了什么?
一场突如其来的地震,将她一生心血和成就葬送。
她连着房子一起陷落,被困在废墟之中,倒是没有砸伤胳膊砸伤腿的,但因为所处的位置偏僻导致救援不利,最后断水断粮而死。
任何人经历过这样痛苦的死法,再得到一个重生的机会,世界观人生观和价值观一定会截然不同。
崔翎就是这样。
以为死了,睁眼却发现穿了,还是历史书上没有写到过的朝代,她竟然也没有太大的震惊和激动。只是在心里想着,上辈子生活得太辛苦太复杂了,这辈子再也不要过从前那样的生活,混吃等死,做个米虫,提前过上养老的生活就好。
她运气好,托生在盛朝的名门世家,富贵安逸的生活是可以保障的。
加上她大彻大悟过后,脾气格外地好,不论何时何地面对何人,总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样,兄弟姐妹之间,不争不抢不顶嘴不出风头,倒是意外赢得了大伙的怜惜和宽容,在娘家的日子过得别提有多安逸了。
只除了一点,许是因为上辈子是饿死的,这辈子的崔翎对食物特别执著。安宁伯府上的厨子不能满足崔九小姐日益增长的美味需求,大约是她唯一的苦恼了。
而现在,袁家完美无缺地符合了她所有的想法。
至于袁五郎,其实崔翎倒并不是盼着他战死。
只是前世经历得太多,对男人这种生物,早就觉得可有可无。有个丈夫,也行,没有的话,也不算什么事。对于她这样奔着养老的想法去嫁人的女子来说,丈夫并不是必需品,婆家这枚长期饭票才是!
崔翎懒得和两个丫头解释,她的这些经历也不是解释就能说通的。
等喜桌上收拾过了,她便仍旧端坐在喜床上,顶着一头沉重的金冠,无聊而疲倦地等待着新郎的到来。
快到子时,房门终于开了,前头来了个丫头传话,“今儿大喜高兴,五爷被王爷和大人们多灌了几杯酒,醉得不轻,五爷怕醺着了五奶奶,便去书房安置了,奶奶早些歇吧!”
003 洞房(一)
更新时间2014…2…9 10:44:31 字数:2033
新婚夜,袁五郎没有回房。
原本该由他亲手用秤杆挑起的喜帕,最后是崔翎自己掀下来的,原本该执子之手夫妻同饮的合卺酒,也被置之一旁。对盛朝女子而言,没有丈夫称心如意和永不分离的承诺,这婚礼是不完满的。
桔梗和木槿都有些慌乱无措,“小姐,现在该怎么办?要不要我们去请姑爷回来?”
姑爷明日就要出征,以后的三五年间,小姐就要独自一人在这个陌生的府邸生活,倘若因为今夜不曾礼成而遭到旁人的嗤笑和轻慢,那孤独无援的她,刚才细数的那些好处,便都成了笑话。
这等天大得委屈,但崔翎却似毫不在意。
她将盘起的青丝放下,整了整身上的里衣,然后不紧不慢地爬到里床,“时辰不早了,你们快去歇着,从晨起到现在,你们两个一直都陪着我,也都累了。”
成亲当真是件体力活,从天还没亮就得起身,一直等到夜深。
这两个丫头整个过程寸步不离地跟着,她坐得端正,她们站得也纹丝不动,一直陪着她熬到子时,她都乏得浑身散了架,她们怎么会不累?
但桔梗却死犟着不肯去歇,“小姐!”
崔翎笑嘻嘻地拍了拍她肩膀,“虽然我不知道袁五郎闹这出是为什么,但你们放心,最多再过半个时辰,他一定会乖乖回房的。”
天色太晚,她困倦不已,忍不住打了个哈欠,“所以,你们两个赶紧安心去睡。”
桔梗还要说些什么,木槿却已经心领神会地放松了表情。
木槿拉着桔梗说道,“小姐说什么,我们两个照着做就是,哪里来的那么多可是?再说,小姐什么时候骗过咱们?她说姑爷等会就回,姑爷就一定会回来。”
新房的隔壁设了个耳房,两个陪嫁丫头便先安置在那。
崔翎看着木槿好不容易拉着桔梗走了,不由摇了摇头叹道,“桔梗最是忠心,可这脑子总是转不过弯来,将来可不能给她挑个太精细的女婿,否则一准受人家欺负。”
她想,袁五郎不肯回房的理由,要么就是不喜欢她,要么就是不想害她,或者还有别的她猜不透。
但袁老太君非要求娶崔氏女的理由,不就只有那一个嘛。
坊间早就流传安宁伯府崔家的女儿旺子嗣,这几十年来出嫁的女儿无不都是刚成婚就结麟儿的,而且三年抱两个,还包生儿子。
尤其是她长房的大堂姐,嫁了九代单传的咸宁伯世子后,一连生了四个大胖小子,将咸宁伯夫人乐得逢人就夸,从此崔氏女好生养的名声传遍了整个大盛朝。
袁老太君还指望着袁五郎今夜能够一举得孙呢,怎能容许他独自一人在书房过夜?
果然,过了小半刻钟,崔翎就听到门外有了动静。
袁浚几乎是被架着扔进喜房的,那些粗壮的婆子都是他祖母袁老太君身边得力的人。
袁家极重孝道,镇国大将军袁世韬对老太君的孝顺是出了名的,只要老太君说东,他绝对不敢指西。威风凛凛的上将军,在老太君面前那像蔫了的黄花菜,半个不字都说不出来。
这样一来,便连老太君泰安院的仆妇也都比别人多上几分威严了,那可是能直通老太君法耳的人,袁浚甚至连反抗都不能,就乖乖地被架着回了屋。
他心里当然也觉得窝囊,但有什么办法呢?
虽然他现在对屋子里的女子没有半分期待,心里甚至隐隐还带了一股厌恶的情绪。但他明日就要走了,这一去也不知道回不回得来,倘若能让祖母心里稍微安定一些,便是刀山火海也都敢下了,何况只是回去圆房?
一个女人罢了!
他轻轻呼了口气,硬着头皮走进了内室。
八仙喜桌上的糕点都有用过的痕迹,白玉酒盏被推至一旁。华丽而沉重的金冠安然摆放在角落,绣着鸳鸯交颈的大红喜帕则懒懒地在金冠的一角耷拉着。
龙凤喜烛燃烧了一半,影影绰绰地照着喜床上安睡的女子。
袁浚坐在床沿,望着那张睡着时格外恬静安谧的脸,眼中情绪复杂。
他的新婚妻子,无疑是个美人。
如月般皎洁白皙的脸庞上,眉眼细致如同水墨风景,一张润红的樱桃小嘴,饱满而诱惑,薄薄的棉被下,裹着一具错落有致的身形,不论身量还是面容,这女子都堪称完美。
可以想象,等她睁开眼站立在他身前时,该是怎样一番美丽的风情。
袁浚想,倘若先前没有听到她那番残忍无情的说辞,他定必要庆幸能得这样一位家世匹配深明大义还生得如同天仙一般的妻子,不论战场如何险恶,便是为了她,他也一定会时刻警醒誓要活着回来。
然而,现在的心情,已然完全不同。
就像这女子将嫁给他当成一件差事,他娶她也不过只是令家人安心,彼此都不需要有什么期待,更不必谈什么怜惜和心疼。
但袁浚终究不是那些世俗寻常的男子,对没有好感的女人,他没有办法只将圆房当成一个必须完成的任务。
在靠近几次都没有办法迈过心里那道关卡后,他决定放弃,假作酒醉不醒地将今夜混过去便罢,反正等明日起来敬了茶,他就要走了,之后她怎样全凭她自己。
他吹灭红烛,只脱去外衫合着中衣上了床,因不想与里床的女子靠得太近,便抱着胸只盖了小半边被子,侧着身子闭上眼。
没过多久,耳边响起一个清脆细弱的声音,“夫君……”
袁浚皱了皱眉,有些不太想搭理她,便不出声假装已经睡着,但那女子却仍然不肯罢休,连唤了好几声“夫君”,而后竟还大胆地将手放到了他腰上。
到底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又是在新房喜床之上,陌生女子手指的润滑和温暖从她的掌心传到他身上,令他身体的某个部分不知不觉间起了变化。
他再无法安然装睡,只好沉着声问道,“何事?”
崔翎咬了咬牙,“不能睡!我们……还没有洞房……”
004 洞房(二)
更新时间2014…2…10 20:26:38 字数:2095
袁浚既惊又诧。
惊的是他打定了主意要蒙混过关,而新婚妻子却主动开口要求他履行义务,一时令他有些措手不及。
而诧异,却是因为安宁伯府也是积世大家,他没有想到名门崔家教养出来的女儿,竟然能这样没羞没臊地将“洞房”二字挂在口中,虽然他们拜过堂已成夫妻,但正如她所言,彼此之间可连对方长什么模样都不清楚呢。
俊朗的眉峰不由急转直下,心里那层厌恶没来由地更深了。
他想,得是多么没脸没皮的女子,才会将婚姻看得这样随便?先前还说看中的便是他离家这个好处,这会儿却又求着他洞房。
黑暗里,崔翎久未听到回答,心里不由有些着急。
虽然她本人对袁五郎这位丈夫并不在意,但她明白,今夜垫在她身下的喜帕是必须见红的。否则,等明日晨起泰安院老太君派人来收东西时,她根本没有办法交代。
就算袁五郎肯为她解释,是因为昨夜醉酒无力行事,可他就要走了,接下来该怎样证明她的清白?
更何况,袁老太君想要崔氏女做孙媳妇的原因,是指望着能够得一个重孙子。
努力过而不得,那是命。
但连试都没有试过,那便是大不孝,老太君才不会认为这是袁五郎的错,一定会把这笔账都算到她身上去,若不能拢络婆家人的心,那想过构画中那等闲适的日子,显然就要费些力气了。
崔翎现在懒得要命,根本不愿意在无关紧要的事情上多花心思,所以,既然一个洞房就能搞定的事,又何必要拖到明日之后?
反正,那回事上辈子也不是没有做过,头一次再疼,也不过躺好了咬咬牙的事。
她这样想着,便试探性地将手臂再伸过去一些,几乎整个地将背对着她的男人环抱住。
袁浚眉头皱得更深,柔软而生涩的触碰毫无疑问激起了他身体上的反应,然而,他向来以克制谨慎要求自己,尽管受到了强烈的刺激和诱惑,却仍能够保持住自己。
他不着痕迹地又向外挪动了些,假借整理被子的姿势敏捷地将她的手臂推开,“今夜多喝了几杯,头脑昏沉,此刻浑身无力,若是娘子体谅,那事……明日再说?”
话已经说得如此决绝,倘若这女子再纠缠不休,那便是不识趣了,她不得不体谅的。
至于明日……明日早起他就要离开盛京的,哪里还有什么时间和机会与她圆房?
果然,话音刚落,袁浚便察觉到方才靠得他很近的娇躯一下子僵硬起来,很快她充满了芬芳香气的身体慢慢在丝绸床单上蠕动,逐渐离得他远了。
他松了口气,又有些后悔方才应该在书房时就“烂醉成泥”的,倘若他人事不省地被抬进来,这会也就不需要与她进行这难以启齿的对话了。
不论他心里再怎样厌恶她,但她总归仍是即将为他牺牲青春年华的女人,既然这事无法更改,他仍想给她应有的尊重和体面,拒绝她,伤害她,他还是会不忍。
但他显然想错了。
崔翎不是傻瓜,袁五郎的推脱是再显然不过的拒绝,而这冷淡决然的态度也令她明白自己一点都不受人家欢迎,但她明确了他的心意,竟一点也不觉得难过失落,反而轻松了不少。
她才懒得管袁五郎冷待她的原因,就算他在外头早就有了心仪却不能娶回家的女人这是在守贞呢,那也不关她的事。
她窃喜的是,本来以为,献出初。夜是得到镇国将军府袁家五奶奶这名号不得不付出的代价,可既然袁五郎不喜欢她,那么她根本就不用这样牺牲自己。
第一次很疼的,能免去那样的痛苦,她当然求之不得。
但,喜帕仍在身下垫着,不染点颜色上去明天真的不好交差。
崔翎转念一想,忽然有了一个主意,她想了想,又慢慢地蠕动到袁五郎身后,小心翼翼地拿手指戳了戳他的背,“夫君……”
袁五郎转过身,一双深邃而锐利的眼眸似能穿透夜的黑霾,他面色黑沉地打量着夜色里越见精致美好的那张脸庞,极力隐忍着自己的怒气,“到底何事?”
崔翎可不像袁五郎那等练家子,屋子里漆黑漆黑的,她只听到衣料和被褥摩擦发出的悉悉索索的声音,晓得一直以来背对着自己的男人已经转过了身。
但她目力有限,黑夜里根本看不清对方的容貌,更不能分辨他此刻的神情。
为了达成目的,她拼命用讨好的语气说道,“若是喜帕上不见红,明日祖母一定会不高兴的。夫君,你看,是不是……”
她媚笑如花,几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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