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崖仙途 作者:心渔(起点大封推2014-11-30正文完结)
江焰点了点头:“一定要小心。见到石师弟和他说我很挂念他,我这里很难打听到他的消息,他的病也不知道什么情况,若是有什么我能帮忙的,一定要送信过来。”
红笺应道:“好的。”
说话间两人已经距离宗门不远,江焰侦查过没有什么异常,道:“走吧。”
两人隔着丈许远并肩往外走,看山门的弟子果如江焰所说一看就是老实头,迎过来扫了红笺的装扮一眼,便将注意力落到江焰身上:“江师弟,你这半天一趟一趟的忙什么呢?”
江焰一脸的轻松,口里胡扯道:“山底下传信,有几个散修正在师父的铺子里闹事,师兄弟们这不都忙着嘛,我叫卫师妹陪我去转转。”
那位师兄板着脸一本正经地道:“这些散修实在是太猖獗了,是该好好教训教训。”说完这话看也不看红笺,人直接退回去放行了。
如此顺利,红笺叫大为意外,她感激地望了江焰一眼。
这一次,江焰没有当即回去,他为红笺指了先前卢雁长离去的方向,又送出去一段,方才挥手告别。
看方向,费承吉和张钰应是准备直接返回丹崖宗,半个时辰够干很多事了,卢雁长若是已经追上,可能架早就打完了,红笺不敢再耽搁,放出飞行法器由后追去。
☆、第一百六十章 金丹不是你想杀,想杀就能杀
卢雁长离开跹云宗的时间只比费承吉晚了一盏茶的工夫。
费承吉是回自己的宗门,又没有什么急事,离开跹云宗,好多话也方便说了,他一边慢悠悠赶路,一边细细询问张钰秘境里的见闻。
月亮已经升了起来,夜空被如水般的月光照亮,犹如寂寂的画卷里留着大片空白,突有法宝飞过是那么得引人注意。
故而卢雁长虽然只是乘了个破法器,全力追赶之下不过半个时辰便远远望见了那师徒二人。
卢雁长没有去想费承吉的修为比自己高着好几阶,万一打不过又会如何,他只觉心情焦躁得很,急需找个地方宣泄一下,这师徒两个恰是合适的人选。
不过在打架方面卢雁长从来不是愣头青,他想着费承吉好歹是个金丹圆满,不可小觑,他二人不认识自己,恰可以出奇不意捡个便宜,便收敛了杀气,由后面高喊:“前面的两位,等一等我。”
随着他乘坐法器逐渐追近,费承吉已经感应到后面有一股不弱的气息。
在各大宗门里金丹修士还算寻常,可放在整个道修大陆,金丹远未多到赶着路就能随随便便撞上一位的程度。听到来人召唤,费承吉将飞行法宝停住,回头再确认了一下,自己确实不认得这人,淡淡地道:“道友唤我何事?”
论修为,他比对方高着好几阶,论出身,他是名门大宗,故而费承吉说话的神态不由自主便带着一股淡淡地倨傲,说实话若不看着来人是位金丹,他还懒得回应。
谁知来人比他还要傲气,看人的时候那眼睛快长到头顶上去了,说出来的话透着居高临下:“你二人是丹崖宗的?不知是哪位长老门下,姓甚名谁?”
上来便询问师承。按理说只有辈高位尊者才会有如此底气,费承吉打量着卢雁长,一时摸不清对方的来头,再开口反到客气了几分:“我姓费,名承吉。这是小徒。我师尊乃是丹崖宗的宗主穆逢山。不知阁下是哪一位?”
费承吉等着听对方报出一个声名显赫的大靠山来。却不知卢雁长问这两句话一是怕找错了人,再核实一下他俩的名字,二也是想着借机拉近距离。
他眯了下眼睛。故意不回答费承吉,道:“那正好,找得就是你们两个,两位这是从跹云宗回来的?”
说话间他距着对方已经足够近,“慧心一剑”也准备妥了,眼见对面费承吉怔了一怔,露出警惕之色,不再迟疑,抬手便是一道雪亮的光芒。
旁边张钰张嘴欲呼。惊叫声还未响起,这道比闪电还快的光芒已经劈中了费承吉的眉心,无声无息将他的人一分为二。
卢雁长心中一松,刚升起“这金丹圆满也不过如此”的念头,却猛然意识到不对,他这招杀手锏使出去好似劈中了一截枯木。太过顺利不说,连丁点儿的鲜血都未喷溅出来,这怎么可能?
卢雁长寒毛竖起,疾向后退,此时他脚下泥土松动。一条青色巨蟒破土而出,尾巴猛然一甩,带动锐风向着卢雁长腿上抽去,周围数十根长矛凭空出现,如下了场疾雨,从四面八方刺向卢雁长,誓要将他扎个对穿。
这时候张钰那骇然欲绝的惊呼声到像是在为卢雁长发出来的。
卢雁长一时手忙脚乱,那青色巨蟒其实是木真元幻化出来的藤类功法,能如此灵活有力,就像一头真的巨蟒在空中摇头摆尾追着人撕咬,卢雁长还是头一回见到,更不要说还有那些尖锐的长矛,换一个人只怕登时便着了道。
好在卢雁长的出身与普通金丹大不相同,作为一个以武入道的高手,他在控制身体闪避上无人能及。
真元流转,卢雁长不断变幻着落点,身体左躲右闪,总是能从那些长矛和巨蟒之间的狭小缝隙中一穿而过。
在卢雁长而言这全凭身体的感觉,待眼睛看到再反应肯定已经迟了。
张钰作为旁观者渐觉两眼发花,心惊不已,这人陷在师父的绝技“龙行阵”中,愣是坚持了这么久。这是什么功法?
卢雁长正在使的这套身法名叫“逍遥游”,在习武之人心目中的地位不亚于道修们眼中的“积素经”。
经过炼魔大牢一番磨练,卢雁长如今若是重返武林,单以武功而论得个诸如“打遍天下无敌手”“武圣”之类的称号易如反掌,而他也琢磨得明白了,道修功法依天地法则借助于五行真元,远比靠内力外功的武学威力巨大,可正因它这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威能,于细微之处反到不如武功精妙。
他的一身武学在应对以控制为主的木系功法上尤其管用。所以他虽一时陷在费承吉凌厉的法术之中,看似危险,却始终毫发无伤。
不提张钰如何惊讶,卢雁长忙乱之际抽暇总算看明白了刚才那一幕是怎么回事,被他“慧心一剑”劈中的不是费承吉本人,而是一根黝黑的木头。那木头长约七尺,通体呈人形,此时一分为二滚落在地上,费承吉已经不知去向。
卢雁长暗骂了一声,这姓费的怕死,自己一招劈死的是他的替身傀儡。
现在他藏在哪里?天黑不便,不过按说费承吉还在不停施法,想找到他应当不难,可卢雁长掐了个“慧心一剑”的法诀神识搜索一圈竟未找到。
卢雁长暗暗焦虑,他终于感受到了修为上差着数阶带来的不便,这姓费的应当有一件便于藏匿的法宝,但若自己也是金丹圆满,绝不会陷落到如此窘境。
人都找不着还怎么打,卢雁长空有“慧心一剑”在手,总不能杀鸡用牛刀,放出去劈死一边傻站着的那小子吧?
卢雁长心火上升,瞅准了空当脚下轻晃,人已如穿花蝴蝶一样闪了出去,手上金系真元山般压下,一个照面便将张钰压制住,提起人来往背上一扛,头也不回往远处去了。
这又是一式武功的招术:苏秦背剑。
青蟒轰然落地,沙石激起老高。尘土飞扬中现出一条人影,正是脸色有些苍白的费承吉。
他一脸恼怒之色望向卢雁长的背影,想挥手送他一记法术,徒弟张钰正在人家背上充当人肉盾牌,有心移形换位拦截,那人手掐法诀,赫然还是方才毁掉他替身傀儡的那一招。
这么一犹豫的工夫,那人背着张钰已经跑得不见影了。
费承吉简直说不出话来,他狠狠挥手,将法力重重轰在一旁的石头上,这一架打得太他娘莫名其妙了,好像那人只是趾高气昂追上来问了一声便动手开打,临了还把张钰抢走了,鬼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待追上这人再同他好好算账。费承吉重重喘了两口粗气,平复了一下心情,由后追去。
可只追出短短一段路,费承吉就发现人家方才追着他容易,毕竟他在空中不紧不慢地飞,目标明显,而他反过来想追那人却遇到了困难。
这都怪他先前没有着急赶路,到现在还未离开跹云宗周围数百里的群山山脉,那人带着张钰往深山老林里一钻,地形这般复杂,又是晚上,便是使用“求根溯源”搜索,短时间之内想将那人找出来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卢雁长甩掉费承吉,活捉了张钰,心里却并不快活。
他在山沟里随便找了个避风的地方将张钰扔下,像看一堆垃圾一样看着他,半晌才冷冷地道:“和我说实话,跹云宗秘境里到底怎么回事?”
张钰闻言有些怔忡,这个人突然跳出来横插一杠,二话不说就开打,竟是因为跹云宗秘境么?可自己在秘境里既没有得罪人,也没有捞着任何的好处。
会不会是有什么误会?
张钰希望陡生,精神稍振,开始由头讲叙秘境里发生的事。
他搞不清楚捉了自己这人是什么来头,除了隐瞒掉自己曾给蒲平平通风报信,别的都老老实实讲了,就连最后他没机会见到的山洞里那段,也按照仇枫出秘境之后的讲叙说了一遍。
张钰一边讲,一边偷偷拿神识打量着对方的脸色,卢雁长的脸一直很臭,他也瞧不出什么端倪,只得期盼自己这么拖延着,师父费承吉可以赶紧找来。
这是一个黑乎乎光秃秃的山沟,月光洒不进来,真难为这人挑了这么个地方藏身,不过师父极善于追踪,应该差不多快到了吧。
他正这么想的,对面那人站了起来,道:“换个地方。等天亮我再收拾你那师父。”又警告他道:“你老实点,爷可是最喜欢杀人放火,看到找死的人手就痒痒。”
这个时候费承吉已经站到了附近的山顶,正以“求根溯源”搜寻着敌人的下落,他一边施法,一边寻思着这个半路杀出来的陈咬金是做什么的。
而红笺也由后一路找来,离远猛见山顶上的黑影,虽然没有认出来那人是谁,却谨慎地隐蔽了行踪,慢慢接近。
☆、第一百六十一章 等你来上钩
近到一定程度,红笺自然认出来这个人是费承吉。
香积峰费承吉,穆逢山的亲传弟子。
虽然往事已经过去了二十多年,丹崖宗早已是物是人非,穆逢山也做了这么多年的丹崖宗宗主,红笺却始终觉着他的位子是窃取的。
自己是丹崖宗的弟子。
这种感情根深蒂固,好似闭上眼睛脑海里还能浮现出师祖孙幼公的笑容,大师兄丁春雪驾着锦帆飞舟来带她出海修炼,这些画面会如钢刀利刃瞬间戳透她的心,叫她不敢稍有丝毫的懈怠。
费承吉和背叛师门的景励不同,红笺其实找不出他有什么该死的罪状,但便是因为他当年的反复盘问,叫大师兄在临死前没有感受到宗门的一丁点儿信任,哪怕是迁怒也好,红笺并不会像对付景励那样挖空心思对付他,但若有机会,也绝不会放过。
费承吉正在施法,“求根溯源”,他找的人必是卢雁长。看来卢雁长性命无忧,只是刚才交手怕也没讨到好处。红笺略一思忖便将真相估计了个*不离十。
以红笺对卢雁长的了解,这种情形他肯定不会走远,必然还藏身在附近的山林里准备伺机而动。
有些棘手。红笺略一斟酌便决定先盯住费承吉,这时候她才想:咦,怎么没看到张钰?
结果费承吉一直折腾到东方发白才在一个小山冈下有所发现,红笺遥遥望着他站在树梢上,似是与树化为了一体,不禁暗自奇怪,这姓费的在迟疑什么呢?
红笺悄悄自另一边摸近,若真是卢雁长,她必须赶紧提醒他一声。
山冈下的人的确是卢雁长和张钰,这一夜卢雁长已经换了七个地方落脚,每一个地方都很隐秘。费承吉不花上半个时辰连点痕迹都摸不着,但偏又远远吊着,叫费承吉知道他人还在,没有远遁。
最后这个山冈,只是卢雁长随便选的。他不再回避。因为天亮了,经过一晚上的养精蓄锐,他想着在这里好好会一会费承吉这金丹圆满。
这也正是费承吉犹豫的原因。他也发觉随着天际发白,他的隐匿之术没有夜里那么好用,彼此间的形势好像有些颠倒,可徒弟张钰还在人手,他又没有办法放弃离开。
“别磨蹭,时间到了。”卢雁长手里拿着根三尺长的棍子,捅了捅一旁的张钰。
张钰脸色苍白,强撑着伸出手来,握住了那棍子的另一端。
一抹生机盎然的绿意由他掌心涌到了棍子上。这不是“青木诀”,而是一个耗费真元不低的法术“枯木逢春”,其中蕴含着巨大的生机,足以令垂死的植株瞬间恢复至全盛。
张钰咬紧牙关,这个疯子抓了他前半夜问东问西,后来大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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