绛珠传+番外 作者:李子谢谢(起点大封推vip2014-11-12正文完结)
易娓福窒艘淮恢廖腋盖祝愦涌频诔錾怼K湎抵佣χ摇R彩鞘橄阒濉N页錾保盖姿氖辍D盖资墙鹆暌煌寮置爬咸男∨郊置簟?br /> 父亲原无所出,老来得女,倍加宠爱,给我取名黛玉。又因我出生的第二年,母亲又生下弟弟,父亲说我旺家,对我更加钟爱,殊不知我这天煞孤星的命又岂能旺父旺母旺家呢?
我自幼聪明清秀,却是怯弱多病。
我刚出生时还能对前世之事记忆分明,因为不曾走过奈何桥,不曾饮过孟婆汤,就直接上了轮回之道。
前世的事老是断断续续从我脑海中浮现出片段来,但因我年岁小,也无法将这些记忆诉之父母。随着年岁渐长,这些事竟又渐渐模糊不清了。
三岁那年,有一个癞头和尚要来化我出家。
我认得他,是初龙。他知道我投胎转世,便来度我。可是父亲膝下只有一子一女,如何舍得?便将他驱逐出门。
而我才三岁,言语还不是很流畅,也无法同父亲说明我与初龙的前世今生。只能眼睁睁看着初龙被父亲驱逐出府门。
次年,我四岁,弟弟便死了。
我这天煞孤星的命终于开始作祟。可是父亲丧子,膝下只有我这么一个女儿,不憎,反而更加爱护。
五岁时,父亲被钦点为扬州巡盐御史,于是举家从姑苏迁往扬州。可是父亲在扬州为官一年,母亲就去世了。
母亲去世的时候,我六岁。
扬州的冬天没有大雪,我却仿佛看见了浣雪城的冰雪纷纷扬扬。
我的前世是没有母亲的,我就是一株突然从石头底下迸出来的小草,在人间六年,贾敏给了我很多很多的母爱。这母爱令我那么陌生,又那么甘之如饴。
可是这样一个女子,我喊了六年母亲的人,此刻她躺在林府的厅堂中,双目紧闭,寂静安然。无论我怎么呼唤都再也唤不醒她了。
我站在素帷白帐的灵堂中,站在母亲的棺柩旁哭得声嘶力竭。
人间六年,父亲是我的太阳,母亲是我的月亮。他们用他们的爱支撑起我的每一个白日与夜晚,现在母亲死了,我的夜晚从此没有了月亮,没有了光亮。
“母亲,你怎么能扔下我?你怎么能扔下我?”我站在母亲的遗容旁,一遍遍问着。
父亲来到我身边,告诉我,母亲没有扔下我,母亲替我的前程做了很好的安排。
父亲说的母亲对我做下的安排便是送我去金陵外婆家。
母亲不知道她这样的安排不是她没有抛下我,而是她让父亲和她一起抛下了我。
可是我只是个六岁的小孩,对于大人的安排我能有什么反抗的力量呢?更何况这是母亲的遗命,我不能辜负她对我的心意。
到了金陵贾府,见到表哥宝玉的时候,我突然明白了母亲的用意,明白了父亲说的母亲对我前程的安排。母亲是想我寄居外婆家,长大后由外婆做主婚配给表哥宝玉。
女儿的终身大事,母亲即便死了,亦无法释怀。
而我在见到宝玉的那一刻哑然失笑。
眼前分明是外来客,心底却是旧时友。
宝玉,我的神瑛哥哥。既然三生石爷爷为我们争得了一世姻缘,既然母亲临死又做了让我来贾府与你相逢的安排,我们的这一世姻缘总是没有意外的。
宝玉,我的神瑛哥哥,那就让我安心地呆在贾府,安心地呆在你身边,安心地等待做你的新嫁娘。
正文、第一百六十九章 姻缘梦碎
这一呆便是九年。
九年的时光,我与宝玉朝夕相伴,也就将前世的恩怨渐渐放下。
再好的感情也抵不过距离。
贾府的岁月,我的眼中只有宝玉,我的神瑛哥哥。
天君,杨戬,初龙都离我太遥远了。
我与宝玉因为前世的关系,心意相通,整个贾府的人都以为我们是两小无猜,殊不知每一场相逢都是久别重逢。当我们在贾府重逢的那一天,我们便是奔着姻缘去的。
三生石爷爷为我们争得了一世姻缘,那我与宝玉的结合便是板上钉钉,妥妥的事情。
在贾府最令我开心的事情,除了和宝玉朦朦胧胧的爱情,便是紫鹃。
凌霄殿上,她被入魔的我亲手杀死。没有想到能与她重逢在人间。她原是贾府内伺候老太君的丫鬟,外婆将她拨给我,我一见到她,那一吓非同小可。
我也曾对紫鹃各种试探,她却对前世的事情浑然不记得了。
带着前世对她的愧疚,我对她格外厚待,而紫鹃回报我的依然是忠义与友情。
我就这么毫无危机感地在贾府长大,使使小性子,耍耍小脾气,得饶人处嘴皮子从不饶人。
大观园建成时,宝玉为我即将入住的那个园子取名潇湘馆。我与他会心一笑。人间的潇湘馆竹林茂盛,而天上的潇湘馆,那片竹林却早已枯凋。
就这么一晃,从无知幼女长成了聘婷少女。
十五岁的秋天我突然看见园子里的一株海棠花开花了,海棠花的花季在人间三四月份,这株秋天开放的海棠让我突然有了不祥的预感。那一夜我便梦见了警幻仙子。
梦中,她还是老样子,明艳动人,却是森冷凉薄的表情。
“故人来访,所为何事?”我的魂魄从床上坐起身来。
警幻并不与我多谈,勾了我的魂魄便走。
我随她飘飘悠悠飞出了贾府。飞上了天宫。久违的南天门,久违的天上宫阙,久违的长街虹桥。
随着警幻走在天庭的云雾缭绕间,我的泪竟隐隐闪烁在眼睛里。
原来我从不曾忘记过这里。曾经疯狂地想要离开,离开了竟然是深入骨髓的想念,这种想念隐藏得太深,连自己都被欺骗了。
站在天君的寝宫前,巍峨的宫门在夜云中神秘莫测,警幻将我一推,我便跌了进去。
警幻没有跟进来,我一个人独自走在寝宫中。
寝宫里看不见别的仙娥仙童,只有绵延不绝的咳嗽声让人心惊肉跳。
那咳嗽声时而轻缓,时而重急。
那咳嗽声陌生又熟悉。牵引了我的脚步一直朝内走去,停不下来。
撩开一层层的轻纱垂幔,透过兽吞里吐出的烟雾,我看见卧榻上躺着天君。
他面朝里躺着,清瘦的背因为咳嗽是不是颤动着。
我再也无法迈步。就那么定定地站在轻纱垂幔间,愣愣地注视着他的背影。
“绛珠……”
我听见天君在梦中呼唤我的名字,泪水立时夺眶而出。
你思念我又怎样?你在梦中对我念念不忘又怎样?你始终不敢对我再亲近一步。我是你儿子的女人,你无论是听从内心还是听从天规世俗都不容许你对我再有感情,所以你这一身的病不要告诉我是为我得的。
不值得,不值得,不值得……
你何苦来?
我一步步退了出去。步履踉跄,心情凌乱,站在宫门外时已是一脸狼狈,情绪低迷。
警幻站在我跟前,阴郁地看着我,她的目光是阴险的。笑容是邪恶的,神色还含着一丝痛苦。
“你今夜将我带到天庭,目的是什么?”我冷冷地问警幻。
警幻道:“我只是要告诉你,你与神瑛的一世姻缘没了。”
我困惑:“为什么?你不是答应了三生石爷爷吗?你在你的姻缘簿上替我和神瑛备过案的。”
“答应的事情可以反悔,备案也可以一笔画去!”
警幻的神色严肃而笃定。
我匪夷所思地笑起来。“我不明白,我与神瑛结合,不是正好遂你的心意吗?那样就没有人同你抢天君了,你出尔反尔,毁我与神瑛的姻缘又是为了哪桩?”
“因为我爱天君。”警幻风轻云淡地说道。
“所以你就替他去做这伤天害理的事?”我不愿意再同警幻啰嗦,她是不可理喻的女人,她一向都被爱情掌控自己的意志,一生为爱疯魔,为爱癫狂,活得没有自我。
我近乎嫌恶地拨开警幻,越过她跌跌撞撞地向前走。我要赶紧离开这尔虞我诈的天庭,我要回我的贾府去,我要去找我的神瑛哥哥。
神瑛,无论如何,绛珠都不辜负三生石爷爷为我们争取的这一世姻缘。
我跌跌撞撞没头没脑地走着,身后飘来警幻幽幽的声音:“绛珠,你不能那么自私,你知道他那一身病是怎么得来的吗?”
不要告诉我那一身病是因为相思成疾,谁信?
堂堂三界统帅竟然被儿女情长牵绊与煎熬,谁信?
“他是为了救你!你被雷劈电击,又被钉入八十根蚀骨消魂钉,为什么能安然无恙?你以为真的是艾莽和初龙为你求得佛祖的舍利子才救了你吗?是他夜夜去浣雪城为你疗伤,耗尽了他一半内力与修为,你才能魂魄归位,身体复原!”
我猛地定住脚步,整个人都颤抖起来。
警幻的声音却继续从四面八方灌入你的耳膜,在你浑身的血脉中奔涌:“蚀骨消魂钉钉入九九八十一根任你是什么妖魔鬼怪都会魂飞魄散,回天乏术,你以为你为什么还能留存最后一根仙骨?你以为你在天庭的监牢中等死,我和瑰儿为什么要去看你?为了羞辱你讽刺你看你的末日如何凄惨吗?是天君,让我带了一根仙骨悄悄安在你的锁骨之上,就是担心如果杨戬搬不到救兵,如果魔界、冥界的人不来救你,他还能偷偷地留住你最后一缕魂魄,不至让你灰飞烟灭……”
我整个人都被击垮了。幻儿的话在我的耳边回旋激荡,如重锤一锤一锤捶在我的心上,一口甜腥从体内漫了上来,我使劲咬住唇。还是没能阻止那口血喷落在白玉石面上。
我的脚瘫软了一下,我使劲强撑着,才没让自己摔倒。
无数的泪冲出了眼眶,模糊了我的视线。
你不是说我和月神怎么比吗?你不是说她是神仙我是魔,你不会私藏我的魂魄吗?
为什么你口是心非?为什么你当着我的面说一套,背着我的面又做一套?
原来那不是梦境!迷雾中你飘然出现的白色身影不是梦境!你掌间输出的温暖不是梦境!一切都是真的,真的,真的……
警幻,你这个傻女人,你不是恨我吗?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一切?你要在你深爱的男子面前做个深明大义的女人。以此博得他的好感与动容,我偏不能让你如愿。
“我绛珠生是神瑛的人,死是神瑛的鬼……”
我转过身,含泪笑望着警幻。
然后我的身子就从高空中坠落,一下惊醒了。
“林姑娘。你做噩梦了?”
眼前是紫鹃担忧的面容,她拿着手帕替我揩拭额上的冷汗,我看着这张来自前世的面容,想起梦境中的所闻所见,“哇”地吐出一口血来。
这一天起,我病倒了。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
紫鹃每日在我耳边喃喃念叨着:“林姑娘。你要早点好起来,你的身子好了,老太太就会替你做主将你许配给宝二爷了。”
可是我的心里却有另一个声音在说:绛珠,你必须早点回去,回到那个人身边去,他的病因你而起。你不能对他撒手不管。
我病了一年,宝玉日日夜夜来陪伴我,他没有伤心和焦急,只是平静地说:“我知道你的病一定会好起来的,你的身子好了我们就成亲。”
“神瑛哥哥……”我唤他。
一旁的紫鹃吓了一跳。以为我是在说胡话,“林姑娘,你怎么喊宝二爷神瑛哥哥?”
我闭着眼睛无法回答他的话,宝玉挥挥手示意紫鹃退下,紫鹃匪夷所思地离开了。
紫鹃一走,我便睁开眼睛,目光迷离地看着精神颓废的神瑛。
我的病把他折磨成这样了。翩翩公子,富家少爷,做了我一年的陪护憔悴如黄花。
“神瑛,对不起,我终究还是辜负你的情意……”
神瑛的泪水哭到干涸,他抱住我,摇着头道:“不会的,不会的,三生石爷爷替我们争来了一世姻缘,我们不可能做不成夫妻的。”
我躺在神瑛怀里充满了悲怆,终于明白什么叫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是他!是他搞得鬼吗?”神瑛不忿。
我知道神瑛说的他指的是谁。只是神瑛误会了,而我弥留时刻,竟没有力气去辩解。
不是他,不是他有意阻止,是我的心将我拉向他。
我在神瑛的怨愤中咽了气。我的魂魄从我的凡体中飘了出来,向空中飘去。
神瑛抱着我死去的肉身哭得死去活来。
我听见他说:“绛珠,我不会让他得逞,即便你死了,我也要娶你!”
我凄然一笑,神瑛怀里我的肉身竟就灰飞烟灭了。
我知道是警幻,她不会允许一切有违她爱人意志的事情发生。
神瑛对着空荡荡的病床哭得死去活来,他发疯地喊叫着:“无论你怎么阻止,我都要和绛珠在一起!我要让世人都知道我和绛珠的故事,天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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