绛珠传+番外 作者:李子谢谢(起点大封推vip2014-11-12正文完结)
我的言语没能打动天君的铁石心肠,他回给我的只有冷冰冰的一个字:“滚!”
我能滚到哪里去?阿纳给我的任务我还没有完成呢!
天君直挺挺倚在墙上,面无表情地看着我,那目光叫人望一眼便能激灵灵一凛。我一咬牙,指尖运足法力一弹,阿纳事先备下的春*药就飞进了天君微张的嘴巴里。他瞳仁张大了一下,伸手去抓自己脖子时,春*药早已滑进他的食道。
我颤颤巍巍从地上爬起来。发觉周身都冒了一层汗气。
天君因为服了药正在发生急剧的反应,他的脸渐渐红起来,仿佛燥热无比地拉扯着自己领口的衣服,然后一步步走向我。如一只醉酒的熊……
当我被天君推倒在地上,当身上厚厚的雪袄被一件一件剥掉,当他喷着热气的唇寻到了我的唇,时光又仿佛回到了天庭,那轻纱垂幔香烟缭绕的寝宫,那浓情蜜意的爱*欲,只是身上的人变了,不再似从前的温柔缱绻,而是粗暴鲁莽,仿佛要把每寸肌肤都生吞活剥。
阿纳的春*药不知下了多少剂量。与天君的温存竟像生死的斗争。我觉得整个人被吸干了一次又一次,先是在地上,继而被他抱到了床上,他从最初的粗暴到渐渐地温柔,到唤着我的名字沉沉睡去:“绛珠……”
我猛地睁开眼睛清醒过来。他是记起我了吗?
这样想着。浑身都血脉喷张起来。我低下头看床上的天君,他酣眠着,鼾声均匀而甜美,两颊蕴满潮红,那睡姿像个十分乖张的孩子。我心里涌满了温柔,伸手轻轻抚触他温柔的脸部弧线,那俊挺的鼻子。那长长的睫毛,那微微上翘的唇角……
我就这么看着,百看不厌般。你是真的记起我了吗?
你痴傻之时都念念不忘我的名字,或许此时此刻这梦中的呓语只是和从前一样。他认不得眼前的我,却执拗地记住那个梦里的名字。如若你并没有记起我来,那么当你苏醒过来时看见赤*身*裸*体的我又会作何反应?会暴跳如雷。会对我绝情地喊着“滚”吗?那样,绛珠该情何以堪哪?
我不甚凄惶地从床上起身,一件件穿好衣裳,向外走去。走到门边,才发现门被锁了。我施法穿墙而过。
拖着伤痕累累的身子,蹒跚地走在雪地上。天空依旧灰蒙蒙的,看不见丝毫蓝色,源源不断的大雪不停地飘落,风中夹杂着浓重的寒气一股脑砸在人的面颊上,让人几乎要被吹倒。
我裹紧了身上的斗篷,将头缩在大大的帽子里,看着这漫无边际的冰天雪地,泪水再也止不住滚滚而落。
什么时候才是个头?从前弱小的生命遇到困难还可以祈求上苍,而现在上苍自己都需要人救赎,那么我又该求告何门?我仰着头,任由冰雪飞扑面颊,冰冻滚热的泪水。
阿纳和紫鹃从小屋内向我飞奔而来。
“姐姐——”
“姐姐——”
两个女孩子争相呼唤着我,紫鹃长得越发和从前如出一辙了。自从改名紫鹃,她就越发喜欢穿紫色的衣裳。此刻看着洁白的雪地上她像一只紫色杜宇向我飞奔而来,我的心绪就莫名凄婉。她要是知道她的前世死在我的手上,她还会对我这般亲昵吗?
神思恍惚间,紫鹃和阿纳已经飞跑到我跟前,紫鹃一头扎进我怀里,用力太猛,让我向后踉跄了几步。阿纳赶紧扶住我,她的目光充满了然与关切,我回给她一个苍白的笑容,心虚道:“我尽力了……”
“尽人事听天命。”阿纳安慰我。
我扶着紫鹃的手走回小屋,阿纳回她的密室照顾天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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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小屋,我忐忑不安,又极困倦。
紫鹃忙前忙后地为我端茶倒水,我却兀自歪在床上一下就睡着了。
这一觉睡得十分香甜,许是太累了的缘故,梦里竟全是与天君恩爱的画面,情知是梦,却又难以自控,沉迷着不愿苏醒。
我不知道自己到底睡了多久,只是迷迷糊糊听见耳边有一个人在不停地呼唤:“绛珠,绛珠,绛珠……”不知道这个人到底呼唤了多久,我依稀感觉到他的执拗,睁开眼睛时对上了天君温柔如水的眸子。我整个人立时清醒过来。
坐起身子,我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浅笑吟吟的天君,舌头竟一时打了结,什么话也问不出口。
天君伸手将我搂入怀中。我的头倚在他怀里,耳朵贴着他的心脏,一切就像在梦里。
“绛珠……”
我听见天君温柔的呼唤,泪水刹那间就夺眶而出。我知道他记起我了。记起了自己对我深深的爱。他对我的感觉回来了。
“绛珠,这不是在做梦吗?我们竟然还可以这样彼此依偎在彼此的怀里。”
我颤抖地伸出手抱住他,泪水早已濡湿了他胸前的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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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君恢复了记忆,形势并没有变得轻松起来。面对三界的现状,他的痛苦无人能分担。三界眼下的灾难是他亲手造成的,他曾经苦心经营维护的苍生的幸福因他一时任性而生灵涂炭,他的自责翻江倒海。
天君没有花过多时间去自怨自艾,他很快便收拾了凌乱的心情准备回天。
我和阿纳向之前一样用法力驾着他上天,依然是临到南天门便遭了雷劈,从空中跌落。
恢复正常心智的天君一介凡胎肉身。如何手得了雷电的打击?
我和阿纳从空中抓住他急剧下坠的身子时,他已经痛得昏死过去。
接下来又是疗伤的日子,幸而前几次雷击,阿纳已经调制出很好的疗伤汤药,依样画葫芦炮制一下即可。
一个月后天君的伤康愈了。他又想着上天,这回我和阿纳无论如何都不敢了。我们不想他再经历无用的痛苦。
三界的灾难已经有几十年了,力挽狂澜也不急在一时,还是从长计议。
西王母曾经说过天君自己会知道回天的方法,可是他没有法力,如何躲得过雷电的打击。而那雷电似乎专寻天君劈打,并不劈我和阿纳。所以如何让天君恢复法力成了一大难题。他一个凡人重新开始修仙不知要经历几千年的磨炼。所以不能这样,一定有办法事半功倍的。
我还是决定带着天君去找如来。既然三界都是冰天雪地,唯有雷音寺保留了一方绿地,可见如来非同一般,他一定能为我们指点迷津的。
刻不容缓,我和天君向西天启程。我们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会在去西天的路上遇见雪女。我们一直以为她已经死了。
我们遇见雪女的时候,她正在一个山洞里救治一只受伤的雪人。我和天君在风雪中听见雪人受伤的哀嚎声快速从空中降落,没想到雪女快了我们一步。
因为雪崩,雪人受了很重的伤。雪女将雪人从雪堆中挖出来,费力地背回山洞。并给雪人疗伤。
大雪封了洞开,法力的光从洞内透射出来,我和天君一时好奇便向那个发光的山洞走去,不料洞中人竟是故人。
“雪女?”我和天君异口同声唤道。
雪女从雪人身旁抬起头来,见到我和天君,她一下愣住了。
三个人大眼瞪小眼,不知是惊是喜。
那雪人在雪女的救治下,笨拙地起身,慢慢地走出山洞。
雪人一走,我和天君便走到雪女跟前。这么多年除了冰雪没见到别的,此刻竟能见到故人,激动的心绪是无法形容的,我和天君眼圈都红红的,而雪女反倒一脸平静。
她向天君福了福身子,天君忙扶起她道:“今时今日,朕已是三界罪人,你又何必行此大礼?朕受不起。”
“在雪女心中,你于三界是罪是恩,都不重要。”雪女淡淡道。
这一时这一刻,我忽觉自己不堪与猥琐,我何曾有过雪女的心肠?天君的众多女人之中,我是最自私最狼狈的,我却得到了最多的幸福。
正文、第两百二十章 远古诅咒
这一时这一刻,我忽觉自己不堪与猥琐,我何曾有过雪女的心肠?天君的众多女人之中,我是最自私最狼狈的,我却得到了最多的幸福。
“在雪女心中,你于三界是罪是恩,都不重要。”雪女淡淡道,“对雪女而言,你永远都是那个玉树临风长身鹤立的昊天哥哥。”
雪女的情话显得无比沧桑,我望见天君一脸的曾经沧海。
“雪女,现在三界动荡,苍生涂炭,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了。”
雪女的笑和山洞外的冰雪一样寒冷,她哑声道:“属于雪女的爱情早就凋零了,和三界的动荡没有关系。”
对于雪女的落寞,我不忍道:“雪女姐姐,我和天君要去西天找如来佛祖,共商拯救三界事宜,不知雪女姐姐可否同行?”
雪女摇头:“我在这山洞久居,懒得出去管外面的世事纷扰了。天君与绛珠妹妹总是情投意合的,同进同出理所当然,我在一旁跟着算怎么回事呢?”
“也好,”天君拍拍雪女的肩,道,“我和绛珠如果能顺利回天,让三界得归安泰再来接你。”
“不必了,天君如果觉得愧对雪女,有朝一日找到霰雪鸟,让他来山洞和我作伴即可。”雪女说着含笑和我们挥手道别。
她整个人都懒洋洋的,容貌还是出尘入画的仙女儿,神色却已苍老得仿佛亘古尘封的地下之物。
我看着雪女,心里无比感伤,天君拉了我绝决地走出山洞去。
下了大雪覆盖的山坡,看着满世界的冰雪,天君握住了我冰凉的手,他的手上若有一团火焰在燃烧,为我驱逐了寒气。
他道:“朕犯下的错朕会扛起来,只是拖累了朕的绛珠……”
我的眼里一下又有了泪意,我使劲忍着。却还是让眼前一片潮湿雾气。
天君的面容在我的泪光中显得飘渺而遥不可及,不知为何,这时这刻我有说不清道不明的不祥的预感,我觉得我即将失去他。包括他的人和他的心,都将彻底失去。
天君感受到我手上的冰冷,他不停用双手揉搓我的手放在他的嘴边哈气。
我的泪扑簌簌落下来。天君无比心疼地拭去我脸上的泪水,道:“绛珠,对不起……”
我再也忍不住投入天君的怀抱,“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绛珠才是三界的罪人,绛珠不该不听西王母的话,让自己如此祸害天君,祸害三界苍生。”
我是诚心的,我错了。我错了,为了自己并不光彩的爱情倾尽三界陪葬,我应该万死以谢天下,可是现在天君还未回天,三界还未恢复泰安。想这些都是无用的。我哭得不可遏制。
而天君搂紧了我,我从他狂热的心跳声中感受到他与我一气的决心。
“我们一定能想到办法扭转乾坤的!”天君的眼睛亮晶晶的,闪着灼灼的光。
我朝着他重重地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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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着风雪,向着西天进发。
再次见到如来的时候,雷音寺的绿地也所剩无几。如来的莲花座就置在仅余的草坪上。他依旧的慈眉善目,悲悯而笑。
天君没有法力,跟着我御风而飞。抵达西天时已十分疲惫,毕竟是凡人肉身,体力有限。
我扶着他出现在雷音寺内时,如来已经从莲座上走了下来。如来走到天君跟前,见天君面色难看,十分憔悴。他拉了天君的手,给天君输送了一股真气。
天君的脸色瞬时红润起来。
佛祖清明,当然知道我和天君的来意,只是不知他会给何建议。
佛祖在莲座上打坐,我和天君也在他身边出现的莲座上各自入定。
佛祖道:“想要攻克这场三界的大灾难。需从你二人的因缘际会说起……”
我和天君只觉眼前一片金光乱闪,便进入了一个澄明的世界——
那个世界天空湛蓝如海,大地一片生机盎然。
一个眉清目秀的男童背着一个背篓从原野那端走了过来,他约莫七八岁光景,梳着垂髫,光着脚丫,背篓里放着镰刀和他一大早就从山上割下来的一把青草。他欢快地唱着歌,一路小跑着,他跑得有些急,一不小心就绊倒了。他的脚勾住了一株绿色的小草,草身上一枚鲜红的浆果因为被他绊倒,从母草身上分离出去。
男孩从地上爬起身,捡起了那枚鲜红的浆果。
一旁歪斜受伤的母草突然发话了,她的话里带着哭腔:“小孩,你可知你害苦了我和我的女儿吗?”
男孩突然听到了母草说出人话吓了一跳,他指着手里的红色浆果道:“她是你的女儿?”
“不错,老身日夜祈求天地,历经千年才孕育了这么一颗浆果,竟然被你一脚就给踢断了。”
男孩害怕道:“可是我不是故意的。”
“有意也好,无意也罢,你都是斩断我们母女情分的刽子手!”
霎时天地阴风阵阵,男孩小心地捏着手里的浆果,在阴风中站立不稳。
他盯着手里的红色浆果,歉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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