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谷一捧戏温柔 作者:青唯(晋江2015-02-12完结)





  面对着越来越近的距离,我第一次对他觉得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站在他的身边,甚至想要靠在他的怀里。这样陌生的感觉让我前进的步伐微微有些迟疑,随之而来的便是夜夜做梦,却又好似不是眼前人,却又似是眼前人。
  珠华张开的双臂,微笑的眉眼,金色好看的瞳孔,我却迟疑了。
  直到珠华主动上前,将我紧紧的揽在怀里,抱的那样紧,好似我随时都可能消失一样,我没有动。
  “珠华,你抱的太紧了。”
  丝毫未动的珠华让我有些惊讶,挣扎了两下,珠华仍然没有一点反应,再一次小心说:“珠华,我快不能呼吸了。”
  “阿茱,你是我的,你是我的,是我的,只是我的。”
  “你说什么?”听到他在我耳边的喃喃自语,明明距离那样近,却又那样远,明明是在耳边说话,连呼吸都能听到,却是没有听清楚他到底说了什么。
  好久,珠华才放开我。喜笑颜开的说:“我说啊,我要拿许多我的海报给你,还有许多我在很多地方的照片,统统贴在你的房间,这样你每天一睁眼就可以看到,是不是就会早一点喜欢上我,甚至离不开我。”
  虽然听到他的话心里觉得很开心,可还是悄无声息的从他的怀里彻底的退了出来,双颊的滚烫让我有些不自在,强压下狂跳的心脏问:“你为什么每次都知道我在哪里?”
  珠华状似认真的思考了一会,指着我的心脏说:“因为我在这里安装了一个追踪器,当然随时都知道你在哪里了。”
  “油嘴滑舌。”
  “要是不会油嘴滑舌,我拿什么把你哄过来呢?”
  “你还说。”
  我回头瞪他,却没想到他笑的更欢了。
  处理完纪中贤的事情第二天我就回了研究院上班,就目前的情况而言,他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再找来了的。而我刚到研究院,就听到最近要动身去趟金陵的说法,说是那边有些异样,同那边同时考古的专家有联系过,说是最近在挖一座墓出来,好似是南唐时期的。
  对于我这种初出茅庐的小菜鸟,这样的机会简直是千载难逢,一时更是兴趣盎然,恨不能马上飞到金陵,同那样考古专家一同探讨。
  我跃跃欲试,摩拳擦掌,写了请词递给处长,希望能够得到这次的机会。
  而我却不知道这一次前去南京发生的变故决定我的一生。有些事你明明在刻意的躲避甚至逃离,可是冥冥之中却已经注定了你要遇见的,你要经历的,你要改变的,你要承受的,都已经成列好了。
  今天上午在德江市文水路的巷子中发现一具尸体——
  画面一闪而过,躺在白布下的尸体露出来的手臂却明明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蓝浚杞,换回去。快点。”
  我目不转睛的看着电视,生怕错过一个镜头,狂跳的心脏就连浚杞在耳边的碎碎念都没有听见。
  该男子据调查二十五六左右,德江市人,因过量饮酒而引起酒精中毒,死亡时间2006年6月13日晚凌晨两点左右。
  电视再度调回了欢快的娱乐节目,而我的耳边还在嗡嗡作响,那个人到底是不是,纪中贤,
  我快速拨通越青的电话,急促的呼吸让我有些不知该从何说起,却已经听到越青说:“纪中贤死了。不过应该不是简单的酒精中毒,他来找我们的时候我在暗中有找人查过他最近的情况,据说在新加坡欠了一大笔赌债,这才逃回了德江市。估计是被人盯上了,现在他的事已经和我们没有任何的关系了,还有,他虽然父母双亡,我们也没有资格去认领他的尸体,这件事你不要想了。”
  “越青。”我有些诧异,从小到大,越青总是能最快的知道我心里想的是什么,我咬了咬牙说:“谢谢你,越青。谢谢。”
  “你若真想谢谢我,那就照顾好那个小魔王,千万别让他出任何的乱子就是对我最大的感谢了。”
  挂断电话之后我从未有过的轻松,可是心里也难免有些愧疚的。虽然对于纪中贤那样的败类是什么情绪都不该有的,他从大四开始缠着我们三个,像是恶魔一样,从来没有从我们的生活中消失过。他在的同时也在不断的提醒着我们,对于秦诗诗我们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可是如今,他就这样死了。压在我心头四五年的大石终于落了下来,心里难免为他很可悲。
  对于秦诗诗的感情不明不白,父母双亡,一生漂泊,或许他也有太多的迫不得已吧。
  纪中贤死后的第三天,研究院的通知下来,一行十人明日便启程去南京研究院。
  而这一天,消失了将近十天的秦臻再一次坐在我的面前。
  明扬咖啡馆。
  匆忙赶来的越青,在看到明扬的时候脸色微微有些变化,很快的恢复正常坐在我旁边,和我一同面对这个让我们觉得愧疚的少年。
  他的出现不像纪中贤,他那么美好,那么无害,甚至所有的事情他并不知情,正因为如此便让我和越青更加的难受,在面对他的时候更加的痛苦,却又不能表现出来,那种感觉就像被凌迟一样痛苦。
  我的面前依旧是一杯白开水,明扬总是知道在我需要什么的情况下准备的很妥当。
  “阿臻,想必你已经去A大打听清楚了吧,你上次说的不错,我们和你姐姐的确只是同校罢了,并不是什么好朋友。”越青动作缓慢的搅动咖啡,动作慵懒的像是一只猫。
  “那我姐的死和你们有没有关系?”秦臻紧皱的眉看起来有一丝凌然。
  “没有。”我浅浅的抿了一口水。
  “那为什么要来乌浔镇找我们,为什么要帮助我?”显然此刻的秦臻有些急切,或许他早就怀疑自己的姐姐为什么会莫名其妙的死在A大的事了吧,可能他只是想要清楚弄清一些事实罢了。
  我轻轻的握着手中的玻璃杯,小心翼翼的靠在后面,聚精会神的看着秦臻,想要取得他的信任,认真且心痛的开口:“有些事或许你不知道。你姐的自杀和肚子中的孩子有莫大的关系,这下我想不用我说,你也知道了吧。至于我和越青帮助你,那是我们和你姐的约定,你姐走之前,不巧正好碰见过她。”
  这样模棱两可的话,虽然现在听来无懈可击,而且后面延伸的话会有无限种可能,但终究不会和我们扯上关系。事情过去了这么多年,想来校方也是千方百计想要压下去,从当年半年内便无人再提及此事来看,秦臻去A大想来也查不出什么了。
  况且我们和秦诗诗的对话除了纪中贤,恐怕无人知晓,如今死无对证,我只能用谎言来掩饰一切了,原谅我这么懦弱,这么胆小怕事。
作者有话要说:  

  ☆、第032章  重叠

  “阿臻,对不起。瞒你这么久,只是为了更好的保护你和文阿姨不受到任何的伤害,当年的事毕竟我和阿懿都不是目击者,也没有办法告诉你具体的情况,只是你逝者已逝,你现在要做的是好好活着,并且认真完成学业,这样文阿姨才能得到更好的安慰。”越青动之以情晓之以理,那样柔和的表情,竟有些悲恸。
  秦臻搅动着杯子的手有些微微的颤抖,我咬咬牙接着道:“越青说的不错。逝者已逝,活着的人能做的便是活的更好,你并不是只有你自己,你还有文阿姨要照顾。况且你姐的这件事,即便是你想调查清楚,校方也不允你这样做。”
  “我知道,我都知道。我只是,只是,想要搞清楚而已。”秦臻有些痛苦的闭上眼睛,低着头,我虽能猜测他此刻心中定是五味杂陈,如翻江倒海一样。
  “你还有什么想知道的,随时问我和越青。”
  “谢谢,我在A大附近找了一份暑假工,暂时不回去了。我,谢谢你们,你们的钱我会尽快还的。”说完便起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匆忙的脚步甚至有些不稳,那样着急的背影就好似要逃离一样,看的我心里火辣辣的疼。
  秦臻走后没多久,明扬嬉笑着走了过来,我见此情景,借口要整理东西出差便离开了。
  屋外的阳光照在人身上好像要将人烤熟一样,纵使如此我还是觉得心中是冰凉的,最近接二连三发生的事情让我真正的体会到了世事无常,秦诗诗的事情彻底的从我的生命力脱离了出来,再也不用因为提到纪中贤的时候而浑身颤抖,然而对于她的愧疚或许是我们这辈子都无法摆脱的了。
  回到家的时候没想到祁蕊已经来了,几天前打电话说她的旅行结束了,出门半年的她再一次踏上了德江市的土地,或许同那人的缘分再一次的纠缠在了一起。
  我看着她惬意的靠在沙发上嘎巴嘎巴的吃着薯片,两眼发光的盯着电视机,红润的脸庞看起来比离开的时候好了许多,或许最好的疗养方式就是离开这座伤心的城市,踏上陌生的旅途,认识新的朋友,开始一段新的生活。
  “dearing,Welconme  back!”
  我换鞋的动作瞬间僵硬了,想也不想直接回了一句:“Fuck!”
  “你以为你出去玩两天就成外国人了,我告诉你,就算你移民到天上,也改变不了你骨子里流淌着炎黄子孙血的事实。”我自顾自的倒了杯白开水,咕噜咕噜的喝下去,又白了她一眼才算解气。
  刚才她那得瑟的小模样实在太让人生气,彻底激发了我内心狂躁的小宇宙。
  “So  What?”
  “你丫就是一汉奸。”
  “看来我给你带的礼物你是不想要了吧?”只见祁蕊满脸阴笑的扬着手中的包装精致的盒子,我只觉得我的双眼瞬间发出了绿色的精光,我讪笑两声,疾步上前就准备夺下她手中的盒子,却被她轻轻夺过了,我懊悔的问:“姐,我错了还不行么?”
  “That’s  more  like  it。”
  我高兴的一边拆盒子一边急切的问道:“这什么啊?”
  “据说一串具有灵性的珠子,我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你自己是考古的,你自己看吧。”
  “是金丝砗磲?”我惊讶的拿着手中晶莹剔透,青白间色,极是好看,我匆忙从房里拿出放大镜,仔细观察了一下。
  “砗磲是深海中最大的双壳贝,在中国佛教与金、银、琉璃、玛瑙、珊瑚、珍珠等被尊称为佛教七宝,在西方,与珍珠、珊瑚、琥珀一起被誉为四大有机宝石。它白皙如玉,是祥瑞吉祥之物。我仔细看了一下,每个珠子的纹络几乎都是不同的,可见是自然形成的,并不是赝品,你居然会买回这么好的东西来呢。”我兴高采烈的将砗磲带在手腕上,刚刚好,搂过祁蕊亲昵的在她的脸上亲了一口。
  祁蕊特嫌弃的推开我,摸了一把脸说:“虽然我现在是单身,但是我对女人没兴趣。”
  “我明天要去南京十天,越青把她弟弟接回去玩两天,估计还得送过来。你帮忙照顾着点。”我起身便准备去收拾东西,就听得祁蕊在外面哇哇大叫,我无奈的笑笑。
  从来没有想过一趟简单的南京之行,竟让我的人生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由于是工作出差便没让她们来送我,直到坐上飞机才给珠华发了一个短信说了一下,我启程去了南京。
  六月的南京潮湿的闷热,粘稠的感觉让我这个自小生活在北方的人略微有些不适应,一行人准备先在酒店休息一下,晚上同这边的研究人员打个招呼,明天再一同去施工现场。
  直到晚上吃完饭回来躺在床上我觉得急切的心情都没能平静下来,我不懂为何对于考古我总是有些无穷无尽的热情,尤其是这一次更加让我觉得迫切,想要去看看那座被保护的极好的坟墓,该是怎样的女子被人那么珍惜的藏在那里。
  我看着手机上不停闪烁的名字,笑了笑。
  “珠华?”
  “要去南京怎么都不提前告诉我,都没有去送你,故意让我心有愧疚是不是?”
  我翻了身平躺在床上,静静的看着天花板,还有黑夜里外边照进来的五光十色,甚是好看。
  “是啊。你愧疚了?那我的目的达到了。”我笑的合不拢嘴。
  “知道我现在在哪吗?”
  “南京?”我故作惊讶的问他。
  “阿茱,你能不能每次别这么聪明,都不给我展示自身魅力的机会,我要反抗,重新来过。”珠华失望的声音透过话筒传过来,我一下子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坐了起来。
  “你没开玩笑吧?”
  “我是在南京啊,有个节目要拍摄,只停留一天就要去香港,不过你回德江市的时候我可以去接你。”
  “这样啊。”
  我重新又躺了回去,算是松了一口气。
  “怎么听着很是失望呢?要不要我马上过去陪你,寂寞孤单的夜晚我心爱的阿茱一个人要怎么度过啊?”珠华调笑的声音久久回荡在我的耳边,连我自己都没察觉刚才有多么的失望,他这样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