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月梧桐
删痪弧! ?br /> 王天逸木然的接过被塞进手里那些纸张,翻了翻,看了那文公子一眼,转头对着古日扬笑了起来:“大哥,真有你的!”
“你小子还说我多想!不信大哥我?我吃的盐比你吃地米都多!”古日扬开玩笑般的用拳头使劲在王天逸肩膀上捅着。
王天逸点头微笑了一下,忽然一愣问道:“大哥你受伤了?”
原来古日扬胳膊上和腿上都有一道包扎上的口子,绷带里还在往外渗血。
“没什么!一群狗崽子人数多了点!”说着古日扬回手指指一脸满不在乎的文公子:“都是为了这混蛋。”
“我派给你的人呢?怎么只剩一个了?”王天逸收起了笑容。
“对不住!折了一个兄弟!”古日扬仍然满脸笑容:“都是你不地道,连上我才四个人,愣是杀光了十人的保镖队,不折人是不可能的!”
看王天逸脸色不好看,古日扬以为他是为他自己判断失误差点失去文公子加上折人带来的不快,赶紧说道:“别为这点散事烦心,回去哥哥当然会让商会承担一切抚恤金和人手费,断不会让你在易老那里难做!我们立了大功了啊!”
“你真有种!”王天逸听到这里笑了起来:“都快赶上孤胆英雄了,四个人就敢去冲人家家门口的十人队,你要是死了还怎么邀功呢?”
“唉,你小子别给我说风流话,哥哥什么时候黑过你?我给你说,你给我那两个手下武功真硬,多亏了他们!要是要我带着原来地那些手下估计被收尸的就是我们了!”古日扬把住了王天逸的胳膊大声说道:“文公子这功劳你我各一半!”
“你怎么逮到他的?”王天逸好像并没被什么功劳给吸引住,他指着文公子歪头问古日扬道:“要知道,你手里才三个人。你怎么收集情报的,你怎么知道这家伙几时走,多少人,走哪条路线?”
“嘿嘿。”古日扬一阵冷笑:“风枪门那群家伙看我地人被杀,担心惹上麻烦,为了洗脱嫌疑,就替我盯上了姓文地。要知道他们都是本地门派。互相都熟的很,也许只要给马夫一瓶酒就可以知道某天多少匹马要调动,谁会走。”
“风枪门也参与了伏击了?”王天逸问道。
“这倒没有,他们既要当婊子又要立牌坊,只卖同道却不出手帮忙”。
王天逸点了点头,走到了文公子面前。说道:“文公子,我们又见面了。”
“呵呵。是啊。有空一起喝茶。”文公子肿起的脸开始抖动起来,因为他在笑,而被五花大绑,脸都被打肿的他这样地笑显得嚣张异常。
“这可是大人物。”古日扬和王天逸并肩站着,看着文公子说道:“生意涉及贾六义和昆仑,估计此地周围几个城市的八成私盐都是这家伙供给的!今天抓了他。贾六义和昆仑定然不会善罢甘休,我们得马上把此人运回总部。”
说到这里,心情大好的古日扬俯身凑近了文公子地脸,以一副胜利者的姿态问道:“小子,你那么多私盐的货源是哪里?不妨先告诉爷爷我。”
“告诉你无所谓,”文公子哼哼一笑:“但是就怕你没命听!”
“哈哈。”古日扬大笑起来,一拳打在了文公子另一边脸上,文公子被打的一头甩向另外一边,嘴里飞喷出的血都溅到了墙上。古日扬微笑着拉过文公子的发髻把他地脑袋扯了回来,饶有兴趣的看着在往肚里咽血的文公子,笑道:“我还是轻的,等你见了我们刑堂的的“神医”宋影,恐怕你会后悔没有让我打死。”
没想到文公子毫无惧色。嘴里呜呜噜噜的还在边笑边在说着什么。
古日扬听不清他在说什么,笑着把耳朵凑到文公子嘴边,大声叫道:“你还在说啥,大声点!”
“呵呵……你……真……可怜”文公子让古日扬开心起来,他直起腰,想转头对旁边的王天逸说:看看这个嘴硬地家伙!
但他一个字都没有说出,因为有人不想他再能开口了。
就在他对着王天逸扭头的瞬间,一道冰冷的白光陡然冲进了眼角余光。
白光!
冰冷的白光!
直刺自己右腰的冰冷白光!
古日扬知道什么东西会发出这种光。
冰冷的兵器!
直线高速飙飞的冰冷兵器!
但为什么会出现这个?
古日扬来不及想明白答案,生死关头要的是生,而不是答案!
来不及拔出武器,他腰急缩,右手已经成拳对着白光上方打了出去!
这个时候他已经看清了偷袭他的人,光芒下是一把清冷地匕首,而握住这匕首的那只手却是王天逸的!
要知道王天逸是不折不扣的一流高手,两人并肩而站,他突然毫无征兆的从怀里掏出匕首直刺自己腰际,这样地关系,这样的距离,这样的身手,古日扬能做出反应已经算反应极其敏捷了,但想全身而退抽出长刀却无疑是痴人说梦了。
所以当古日扬的右手急拳还未伸直,脑子上一阵冰麻已经传了上来,匕首刺进身体了!但就在这时,匕首上那股悍勇无比的势头突然无影无踪,刺进的速度竟然微微一顿,也就是这石光电火间,惊怒万分的古日扬与王天逸四目相对,古日扬在那双熟悉无比的瞳孔里看到了无奈和悲哀。
但拳与匕首已经击出,对高手而言,刀出了鞘就很难不再见血了。
不是别人的血就是自己的血。
自己选吧。
古日扬不能明白那目光的涵义,也没有那么多时间给他,就在肚子里的匕首一顿的瞬间,这个商会高手趁着这喘息的机会,一拳打在了王天逸肩膀上。
但这身中匕首后仓皇反击地一拳是不可能有威力的。它只是轰掉了王天逸眼里的迷惘,好像一拳打醒了这暗组冰将,眨眼间,王天逸放脱了匕首柄。身形如风暴般骤然在古日扬眼前启动,扭身、蹬腿。
就如一条鲨鱼身子一弹而起,生生扑进了古日扬怀里,让古日扬那全力而出左拳落空。
身子几乎碰到了身子。不同的是,一个在斜斜飞行,一个摆了一个握拳前击,但王天逸却是扑进古日扬两手之间,在这攻击地盲区里接着就是一个凶猛无伦的提膝摆腰。
王天逸化作的这条鲨鱼就好像在古日扬怀里来了个大摆尾,提膝摆腰化作的凌厉飞膝狠狠地击在古日扬的左肋下。把这个大汉撞的打着滚飞了出去!
挨过王天逸这记近身飞膝的人,没人能再站起来过,古日扬也一样,他肋骨被一击打断几根,口里鲜血淋仰面倒在地上,更何况他肚子上还插着一把冷冷的匕首。
“果然名不虚传。”这两人之间的瞬间激烈搏杀就发生在文公子身前,但他毫无意外地表现。仍旧笑着对王天逸说道:“刚才你们二人好像突然粘在了一起,接着又爆裂开来,而胜负已分,高手啊。佩服佩服。”
“过奖了。”王天逸看了看地上剧烈咳着血流的古日扬,转身替文公子割断了绳子。
被同门同袍打倒在地上的古日扬一手捂住肚子上的伤口,一边尽力伸出手指着王天逸和文公子两人,呼呼喘气中问道:“天逸……王天逸……你为什么……你……”
“绝不能让文公子落到帮里。”王天逸低了头躲开了古日扬那愤怒的目光,低声说道:“我没办法,对不起大哥了。”
文公子用丝帕擦着头脸的血和泥。一瘸一拐的走了过来,嘴里依旧笑道:“古特使,我早说了,我就算告诉你,你也没命听。”
“咳咳!”肚子上地那把匕首插的很浅。要命的是肋骨折断,要古日扬剧烈咳嗽,这个干将疼的满头冷汗,却仍然看着王天逸的眼里如同要冒出火来:“我……明白了!你这个吃里扒外的叛徒!你被他收买了!狗东西,我当年第一眼看见你就应该一箭射死你个畜生!咳咳……”
王天逸也走到古日扬旁边,看着被自己打的重伤的大哥,他不敢看对方的眼睛,生生地别过了头,那上面汗如雨下,他颤声说道:“大哥,你对我很好,我心里有数。没人收买我,我……我……我……我是畜生,我对不起你。”
“咳咳,滚!”古日扬咬牙切齿的骂道:“叛徒!畜生!杂种!”
“天逸兄,夜长梦多,此处不宜久留,你赶紧了结了他!”文公子的丝帕已经被血弄成一个黑红的圆球了,他用这个圆球按在脸上,吸着凉气说道。
看王天逸不动,文公子“哦”了一声,“是帮里的好兄弟吧。看来只有我这个打架地外行来了。”说着去王天逸腰里抽出一把长剑来,王天逸并无动作,听任他抽出了一把剑。
“我下手可能不利索,古特使包涵则个。”文公子说完就要杀掉古日扬。
“慢!慢!”面对死亡,古日扬显示了对生的强烈渴望,他大叫起来:“王天逸,你得给我个说法啊!畜生,让我明白死吧!”
“唉!”王天逸重重的叹了口气,手一伸把文公子手里的长剑夺了回来,接着半跪在古日扬头前,还没开口,泪却流了下来:“大哥,你怎么不听我的呢!”
“怎么回事!”满头冷汗的古日扬一把抓住了王天逸的靴子:“怎么回事?”
“唉,你知道文公子货源是哪里来的吗?”王天逸问道。
“哪里?”
王天逸语音呜咽,他凑到古日扬耳边低声说道:“是易老。江南最大的私盐来源就是易老。”
易老?靠盐起家的长乐帮的第二把交椅的人?自己贩卖私盐?
这些话如同一把把长刀大戟反复洞穿着古日扬的身体,让他如坠寒冰,让他地震惊甚至超过了死亡的恐惧,他张大了嘴说不出话来。
那边王天逸还在继续说着:“寿州这边的私盐盐道由昆仑经营,昆仑又拖手掮客贾六义发送私盐,中间的联系人就是文公子。本来大家都做地很好。但洪宜善眼红贾六义和风枪门的利润,向总部举报此事,所以易老就派我来了。
我会一手了结此事,昆仑那边已经把所有的证据都做好了。我来之前就已经内定了替死鬼是后台不硬的风枪门,我地任务其实主要在于搜集洪宜善情报,还带来三个夜鸯杀手,若有可能就按江湖规矩杀掉告密者洪宜善!
私盐稽查。商会要派上同时行动,这是惯例了,但是他们往往都把事情推给我们暗组,天塌了有个高的顶着,自己乐个清闲多好!但是你,你。你何苦如此拼命?!你升职已经升的够快了!你知道不知道这私盐的手有多深?!
你非得找文兄麻烦,你也许不知道,但我很清楚,替文公子把门的是昆仑地顶尖高手,就凭你的手下,就算摸进去也是自找死路!你心太热,逼得我没法子。我一横心派出夜莺杀手杀了你三个手下,我想你没有了爪牙还能做什么?
我从洪筱地里得到了大量的情报,文公子转交昆仑之后,昆仑计划得当,又有武当内斗的命令,借助丁玉展之手屠灭了洪宜善,我本来以为没什么事情了,可以回来和你回去领赏了!没想到你竟然还抓了文兄,还搜集致函证据。害的我……害得我……走投无路……早知如此。我应该一个手下也不派给你!”
“夜莺是什么?”被王天逸的话激的遍体生寒地古日扬急急问道。
“夜莺是易月老师一手建立的,我们只忠于老师一人。我是成员,文兄也是,还有很多人,大部分都是长乐帮成员。但是你不会知道他们是谁,我也不知道。”王天逸答道。
听到王天逸连这样的秘密都说了,古日扬自知自己不可能活着出去了,死亡来临的愤怒让他疯狂:“你们还是叛徒!长乐帮养着你们!你们不仅监守自盗贩运私盐,还不忠于帮派而只忠于一人……”
“贩运私盐是没法子的事情,”文公子解释道:“霍长风将财权握在了自己手里,老师必然要有自己的财力才能运转组织。”
“你们究竟想干什么?”古日扬惊呆了。
“霍长风和他那傻瓜儿子都该死。”王天逸冷冷的答道:“长乐帮需要的是老师,而不是他们。”
“你们这帮狗叛徒。”古日扬大骂道。
“错!”文公子严肃的说道:“我们是义士,是真正地义士。”
看着王天逸不语,古日扬颤声问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王天逸抬起头来,这次不再回避古日扬的目光,他语气平谈的说道:“老师的大恩大德,我粉身碎骨不能报答,为了老师,我做什么都可以。不仅我的命,要我什么都可以。对我来讲,我是畜生也好、是杂种也罢,一切一切我都不在意,我心里只有一个字——忠!”
“忠?”古日扬看了看自己地伤口,看着自己这个忠臣的伤口;体会着那随着呼吸而来的剧烈痛苦,体会着忠臣身上的痛苦,他说道:“你却在做背叛长乐帮这大奸大恶的事!”
“我虽然不是长乐帮的人,但我知道你是林谦的人,”文公子插口道:“不要在这里谈忠于长乐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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