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吹灯2
地仙村古墓本来就是迷踪难寻,但封师古还是不能放心,又布了九死惊陵甲为最后一道屏障,如果有不知底细的盗墓贼进来,不论是摸金校尉还是搬山卸岭,都要在隧道中稀里糊涂地送掉性命,恐怕连死都不知究竟是撞上了什么。
按孙九爷推算天干地支的时间来看,惊陵甲很快会封死隧道,现在想离开棺材山地仙村已经不可能了。
我先前在隧道中,确实看到岩土层中有一簇簇的苍绿铜蚀,还以为是存在于地底的某种珊瑚状溶解岩,却是万没想到会有早已绝迹的九死惊陵甲。虽然不知道孙教授推算的时间是否准确,但根据《十六字阴阳风水秘术》所载,世间确有此物。如果这十二年的生门一过,在地底看见惊陵甲的一瞬间,就是死亡来临之际。
我认为对待这种事情,应该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一时想不出怎么才能全身而退,但肯定是得找个生门出去,谁能耐得住性子在这不见天日得棺材山里困上十二年?
shirley杨问我说:“现在形势如此,你有什么计划?”我脑中一转,知道现在应该立刻重新部署计划了。在关圣庙里停留得时间已经不短了,听四周静得出奇,还不知地仙村里会有什么情形,估计那寻仙得封师古早就归位了,于把胖子和么妹都招呼起来,让他们赶紧收拾整顿,拿了金丹之后再想办法寻找出口。
这时我忽然想起最重要得一件事来。我马上问孙九爷,虽然这个事件大部分都是你故布疑阵,但但对我们来说至关重要得是,这棺材山里到底有没有周天褂图和古尸金丹。
孙九爷拿出一副将生死置之度外得神态说道:“实不相瞒,地仙村古墓藏有丹鼎天书之事也是我诳你们的。不过观山太保祖上所盗得骨甲秘器,确实都藏在这山里。另外……另外地仙封师古是方外奇人,精于化形炼丹之法,他要真成了尸仙,倒是有可能会有金丹。”
我听他竟然说连这件事都是做不得准的,真恨得咬牙切齿:“你这只由地主阶级安插在我们工农兵内部的黑手!等这事完了我再跟你算总帐……”说完让胖子给孙九爷松绑。现在棺材山里吉凶难料,一切恩怨都要暂且放下,眼下首要之事,是在地仙村里找到封师古,甭管有枣没枣,都得先去拍它一竿子。
胖子虽没搞清楚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却坚决反对给孙教授松绑,义愤填膺地说道:“纵虎容易伏虎难,这孙老九哪有什么好心眼子?我看他挂了个教授的虚名,却简直是人面兽心,简直是衣冠禽兽;说他是衣冠禽兽都抬举他了,牛马骡子哪有他这么阴险?他根本就是禽兽中的豺狼……”
我告诉胖子你刚才睡着了,根本不知道真相是怎么回事,孙教授已经认识到错误的严重性,他决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主动要求带咱们进地仙村倒斗,并且他还对他封家的列祖列宗发了毒誓,即便没信仰的坏人,应该也会尊重自家先人,所以应该可以暂时信任他。谁又没犯过错误呢?西方人怎么说的来着。“年轻人犯了错误,上帝都会原谅”,虽然孙九爷已经不太“年轻”了,但王司令这回你就大人有大量吧,量大福才大,福大命大才能造化大。
胖子“哼”了一声,一面拿刀子挑断了绳索将孙九爷放开,一面对他说:“孙老九你再敢有二心,就算上帝肯饶你,胖爷我也轻饶不了你。快说,村里的明器都藏哪了?”
孙九爷毫无惧色地瞪了胖子一眼,对我们说道:“据我观山封家祖辈相传,这棺材山地仙村的格局,基本上都是按照清溪镇而建,地仙封师古应该就躲在封家大宅里。现在的巫山青溪镇虽然荒废了,但它大致保持着明清时代的古老风貌,大的变动几乎没有。”
我们进青溪古镇之时,曾到过被遗弃的封氏老宅,对封宅附近的街道布局还留有一些印象。因为棺材山深处群山之底,到处都是漆黑一片,照明装备范围非常有限,容易迷路。于是就让孙教授和么妹儿在纸上,粗略地画了一张建筑布局地图,然后再与瓷屏地图相对照,让众人预先对地仙村的形势有个大致概念,以免走进那黑灯瞎火的地下建筑群里会迷失路线。
随后把携带的装备重新分配,手电筒与战术射灯已经损坏了一部分,冷烟火和荧光照明棒所剩无多,电池和食物最多仅够维持三天,如果真被九死惊陵甲困在棺材山里,根本支撑不了多久。
么妹儿自小多曾听说过封家古墓之事,连他们蜂窝山里也知道惊陵甲的厉害,她对我们说:“反正是妖仙坟里肯定遇上鬼,但能见到藏在山里的封家老宅,也算是开过眼了,死也算死得硬翘,就别多想啥子退路了。”
我和胖子从来都不缺乏乐观主义精神,便对他说:“妹子你别说丧气话,咱们谁也死不了。这棺材山又不是铜墙铁壁,它就真是生铁浇铸也得有个缝,等待咱们得必将是胜利得曙光……”
那“曙光”二字刚刚出口,忽然一片暗红色得光芒从庙堂外透将进来,好像是天空突然出现了朝霞。但此刻距离地面少说也有一两千米,怎么可能天光放亮?而且时间也不对,刚过十二点,即使是在山外,也正是天黑的时候。
孙九爷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历代祖先可都没提过棺材山在地面,现在他对这里得了解其实并不比我们多,同样惊诧莫名。
我示意众人先别急着出去,这关老爷庙最为神圣庄严,至少是个辟邪挡煞的地方,不论山里有什么邪崇的东西,都不可能进入这座殿阁。
shirley杨指着殿上二层说:“先到上面的窗格子里看看。”我们五人不知道庙外发生了什么,都轻手轻脚地沿木梯上到殿堂高处,从窗格子缝里往外观看。只见原本黑漆漆的高处,出现了一道断断续续的光亮,有些像是熔岩涌动,却没有任何热量和硫磺气息,反倒是使人感到全身阴冷。
这时整个地底都仿佛被笼罩在了一片朦胧昏暗的血色之中,可以看到那片形状酷似无头尸首的丘陵,鳞次节比的一幢幢房舍楼阁,都绵延排布在其上。那些明代的古老建筑红瓦粉墙、高的错落,规模十分庞大,最近的一处院落,距离我们所处的庙堂并不算远,借着那猩红的血光,甚至可以看到门前所帖的门神画像。
隐约能看到建筑群当中耸立着几座古牌楼,比周围的房舍院落要高出一筹。我暗自猜测,那里应该就是位于地仙村最核心的封家大宅了。
整个村镇好似一片阴宅鬼府,不见半点***人影,家家门户紧闭,哪里有什么神仙窟宅的样子,真想不出封师古躲在这里能寻得什么真仙。
山丘上遍布草木藤萝,植被很是茂密,但都非常低矮,而且颜色极深。环着四周则是极高极陡的石墙,斧砍刀削般平滑,东西长南北窄,象棺材板子一样整整齐齐地插在四面。峭壁上密密麻麻的,全都是攀龙落凤似的纹路,那些图腾壁画般的繁复花纹,都是由古壁上所生的苔藓和植物天然勾勒而成。
正待再看,那半空中的血光却突然消失了,棺材山里又陷入了一片漆黑,极高极远处隐隐有一阵阵铜铁金属摩擦转动的声音。这种响声虽然不大,却似乎可以蹂躏折磨人脑中的每一根神经,令人心慌不已,过了良久方才停止。
众人如释重负,松了口气回转神来,在一片漆黑中,重新打开了头盔上的战术射灯。我问孙九爷刚才半空里出现的血光是什么。
孙九爷摇头道:“难说啊,封师古的手段神仙都难猜到,当年就连同宗同族的至亲之人,也多是不知它心腹中所藏的秘密。可能是古墓上方有座万年灯的青铜阳髓忽明忽灭,不过血气如此沉重……也可能是九死惊陵甲的铜蚀穿破了土层。从现在开始,咱们每一步都要格外谨慎小心,否则绝对进不了封家老宅。”
胖子毫不在乎,摩拳擦掌地说:“就连皇陵王墓咱爷们儿都曾七进七出了,一个地主头子能有什么大不了?在胖爷眼里,他就是屎壳郎上马路――愣充美国进口小吉普啊!老胡你们把地形搞清楚了没有?那明器都放哪了?摆着还是埋着?咱赶紧趁黑摸进去,参观参观这地主老头子藏在阴宅里的古墓博物馆。”
我点头同意,反正现在也没什么时机可言了,早晚都得去见地仙,便决定立刻开始行动,带众人从木梯上下来,径直来到大殿的门前。
这伏魔真君殿的殿门在我们进来后就随手关上了,但此时一推竟然纹丝不动,我又加了把力也没把大门推开,不知在什么时候,殿门已被暗藏的机括销闭了。
胖子见我推不开门,就过来帮忙,他抄出工兵铲来撬门缝。我心觉有异,怕是这殿中有什么古怪,下意识地回头扫了一眼。头顶那盏战术射灯的光束随着一晃,只见原本端坐在殿内的武胜真君突然变了面目,竟已不是那位卧蚕眉、丹凤眼、面若重枣、长髯飘动的关二爷,而是一尊体形敦实黑矮的怒目恶鬼,怀里抱着一段枯木般乌黑的佛朗机。泥像两眼红似血,目光俯视,盯在门前,正落在我们这几个人的身上。我心中生出一股极为不祥的感觉,虽是平生见过许多庙宇道观,但却认不出这殿中所供的究竟是哪路凶神恶煞。
第四卷 巫峡棺山 第四十一章 炮神庙
我心中一惊,想不到地仙封师古竟然如此亵渎神灵,连关帝庙都敢虚设,却不知是那路邪神的庙祠,与先前的庄严气象完全不同,这一正一邪,相差悬殊,真是乌鸦与喜鹊同在,难定吉凶,恐怕不是善处.
我心念一动,急忙拽住正在用力撬门的胖子∶别碰大门,这里供着凶神恶煞,肯定不是伏魔真君,小心门墙上有销器埋伏.
随后众人站定了脚步,拿手电筒在殿内四处一照,发现不仅是神龛里的主像,就连侍立在武圣两侧的周苍。关坪,也不知什么时候变做了阴曹中的鬼差,满身披挂红袍,头顶束着冲天辫,面目惶惶可畏.
我们还道是看错了,再次揉了眼睛细看之时,原来先前的泥像身上都蒙着一层布帐漆壳,此时都被藏在神龛后的细索扯了上去,空落落悬在殿梁高处,迷才将庙中的邪神真身显露了出来.
刚才我们的注意力都被棺材山里的异兆所吸引,竟是谁都没有留心庙堂中的动静.其实在进来之前,就已经查看过这幢建筑外围没有销器机括,却没料到关帝庙会是个陷阱,虽然事先提着十二万分的小心,可遇到这完全走出了常理之外的诡变庙堂,仍是不免着了道儿.
殿堂中死寂一片.却暂时没再有什么机括全作支,只是气氛显得十分不对.我越发感觉不妙.必须尽快脱身,借着战术射灯光束环顾左右,见那口冷森森,沉甸甸的青龙偃月刀,此刻依旧加在云台之上,我不禁灵机一动,脑中冒出一个念头来.
在中国旧社会,拜文武先圣之风自古流传,如果关帝庙规模比较大,就往往会有一座单独的刀殿设在边厢里,专供那口关公刀;规模小的庙堂,或是由周仓扛刀,或是平摆在金云托架上.
我见那柄关公刀沉重非凡,心想殿门里恐有机括相贯,破门出去虽然不费吹灰之力,却有可能会是自掘坟墓的举动,何不用这口几十斤沉的大力当做破墙锁,撞破墙壁出去?于是立刻招呼胖子上前抬刀.
众人刚刚走近几步,却见那厉鬼般的恶神泥像身后有块木匾,黑底金字,书着”炮神庙”三个大字.幺妹儿似乎识得此物,连称糟糕.这殿中不仅门窗墙壁,就连铺着琉璃瓦的屋顶和梁柱也不能碰,里面肯定藏有落地开花炮,一旦触发了,整座庙宇就会玉石俱焚,人人都得被炸为齑粉.
胖子原本仗着一股冲劲,打算立刻潜入封家老宅里倒斗摸金,此时见出师不利,不禁抱怨倒霉,估计是出门前又忘记给祖师爷烧香了.
我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说,不是咱们走背了儿,而是地主阶级实在太狡猾了,但我从没听赤字世上有什么炮神庙,难道灾座殿堂是个大火药桶?当真是进得来出不去的绝户倒打门?
Shirley杨也问幺妹儿说:”什么是炮神庙?又如何断定庙中藏有落地开花炮?”
听幺妹儿一说,我们才明白是怎么回事.原来民间拜炮神的习俗,就是起源于巫山青溪.最初是因为凿伐巫盐矿脉时用到了土制炸药,因为条件极为原始简陋,时常发生炸死矿奴之事,于是老百姓就暗造炮神庙.为是专在矿山里供奉的神道,初时只和低矮的土地庙相似,平常将那些炸山爆破的硝石火药,全都存放在这种庙里,其作用就和炸药仓库差不多.
后来逐渐形成了风气,除了开矿之辈,连官兵军队里的火器营,包括后来从葡萄牙红毛国引进的红夷大炮,凡是涉及火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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