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吹灯2
而且非常善于隐藏自己,是个绝顶聪明的人物,正所谓大象无形、大智若愚,不知是否与他祖上是观山太保有关,其行事作为完全无迹可寻,神仙也猜不透他。
我们自负见识广阅历不凡,却都着了他的道,在进入棺材山以前,竟然谁都没能识破他的伪装,正如《厚黑学》提到“心黑而无色、脸厚而无形,”肉眼凡胎谁看得透他?这就是孙九爷为其常人所不及的高明之处。
如果都像港农明叔似的,虽然看似精明狡猾,可境界太低,还没说话就让人知道不值得信赖,如此谁还信他?但凡懂些事故的,都不可能被明叔这路人蒙住,我看与那位深藏不露的孙九爷相比,小诸葛明叔简直都能算是一个实在人了。
幺妹儿是本地山里人,识得药草习性,她说生长在棺材峡的九死还魂草几近绝迹,这几株草极是难得,确实可以化解腐毒。我仍不放心,又在县城里找了个老中医,问清了药方中君臣之理没有偏差,这才依法服用。
不出几日,众人的身体皆有所好转,商量起今后行止,觉得还是应该设法找到孙九爷。可棺材峡地势复杂,地形险峻幽深,峡谷内常年云雾飘渺,藏纳着不计其数的各种悬棺,孙九爷身边又有巴山蜀猿相助,我们在明他在暗,西哪个找他是谈何容易。
我们再次进山寻他,果然毫无结果,眼见根本不可能再找到藏在棺材峡独自等候死亡的孙九爷,众人无奈之余,就只得准备动身返回北京。
离开之前,在县城里吃罢了晚饭,我和胖子着手打点行囊。此番进山虽然没有找到古尸丹鼎,但也非一无所获,首先是从地仙村里带出来几副图画,都是观山太保封师古手绘的真迹,此人虽然不以笔墨丹青著称于世,但《观山相宅图》等几副画卷,却都属于历代罕见的手笔和题材,可以拿到琉璃厂请乔二爷给估个价格。
另外还有胖子从地仙村阴宅古墓里,捡漏倒出来的一个描金匣子。当时是在古墓中见到一具被金牛驮负的女尸,怀中抱了这么个明器匣子,那座墓室是观山太保从外界移至地仙村的。金牛驮尸的机关设计得极是巧妙,一旦有盗墓者闯入主室,便会触动金牛暗藏的销器,机括作动之下,就立刻使得金牛猛撞墓墙翻板,但着墓主尸骸遁入后室。
我们只能判断这座金牛墓室建于明代,但无法确认墓主姓甚名谁,是什么出身来历,又为何有如此精巧结构的主墓。
胖子出于贼不走空的成规惯例,抄了一件明器在手,但后来遭遇种种危险,但早把这事忘到东洋大海去了,收拾东西的时候才想起来,赶紧拿出想打开看看里面有些什么。
描金匣子精美绝伦,那墓主又是个女子,所以我们猜想里边多半是陪葬的金银首饰,或者还会有玉镯一类的珍珠宝石,看墓中机关巧妙,墓主身份也必定不凡。随身的明器自然非常贵重,用手一摇沉甸甸的,也没什么声响晃动,我和胖子想先睹为快,一见匣子有锁,不敢硬拆,以免损毁了其中值钱的物事,就请来幺妹儿帮手。
待幺妹儿捅开银锁之后,我们同向匣中一看,瞧清楚了里面的东西,不免半是意外半是失望。那描金匣子里并无半件珠玉金银,而是厚厚的几本旧书,纸页多是深黄色的。我翻开来看了看,不像是经卷典籍,书中全是希奇古怪的插图,文字注解深僻难解,竟像天书一般。
但常言道“天书无字”,因为真正的天书里边都是卦象卦图,看起来全是蝌蚪虫鱼般的神秘符号,从来没有文字,有字的都是后世解卦之书。但我敢断定,这几卷厚厚的书册,绝对不是我经常接触的《周易》之类,仔细在看,发现很像是古时构造机括、销器的图谱。
有道是隔行如隔山,我头一次见到这种古籍,并不敢轻易确定,好在幺妹儿学了满身蜂窝山的本领,我就让她好好瞧瞧,能否看懂这书里究竟记载着什么内容。
幺妹儿翻看了几页,也是面露诧异之色,这套古籍似乎正是《武侯藏兵图》虽是后托借诸葛武侯之名所著,最早见于唐宋之时,但里面记载的种种销器机括极为奥妙精奇,比起传说中后汉三国时期的木牛流马来,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武侯藏兵图》更是蜂窝山这一古老行业的镇山之宝,可以说就相当于摸金校蔚的《十六字阴阳风水秘术》,历代的蜂爷匣匠,都视这套图谱为压箱底的绝活,可惜失传已久。幺妹儿的干爷销器李,虽然手艺精湛,工巧能欺鬼神,却也没能学得《武侯藏兵图》中的三四成本领。
那些手艺绝活历来是各山头安身立命的根本,大多数师傅传徒弟,都“猫教老虎”,留下一手救命的上树本领不传,再加上什么“传男不传女、传长不传幼”之类的规矩,导致各门绝艺越传越单薄,时常青黄不接,甚至香火断绝。
近一个世纪以来,世界上各中科学技术日新月异,中国的传统行业就难免显得有点“上吐下泻”,早年间的东西流失太严重,到了现在又不能把仅存下来的继承完善,而且还在持续流失,蜂窝山匣子匠的暗器手艺就是一个例子,所以《武侯藏兵图》对于幺妹儿来讲,显得过于艰深了,她根本看不懂多少。
胖子一见描金匣子里装的明器是几本破书,顿时没了兴致,只把匣子留下,打算拿到潘家园出手,就问我剩下的几本图谱如何处置。
我说其实《武侯藏兵图》绝不是寻常之物,不过外行人完全看不懂。所谓物各有主,这东西流落到普通人手里属于暴殓天物,咱们这躺进棺材峡寻找地仙村,幺妹儿给咱们帮了不少忙,不如就把《武侯藏兵图》送给李老掌柜,当是还他一番人情,说不定李老掌柜还能知道藏兵图谱的来历出处,咱们也能顺便跟着长点见识。
胖子欣然表示同意,他说这东西放咱手里闲着也是闲着,拿到李掌柜的杂货店里,可以再换上三五柄金刚伞,就算咱金后不倒斗了,到了加利福尼亚戳到海边的沙滩上还能大遮阳伞,说不定就能导致美国乃至全世界的潮流了。
说话间,Shirley杨又来同我商量,眼下多铃命在旦夕,但众人在地仙村古墓扑了一空,不如绕路去趟湖南找算命的陈瞎子,他是当初卸岭群盗的魁首,阅历见识不凡,也只有请他再帮忙想想办法。
我心想如此也好,那陈瞎子当年统辖南七北六十三省的响马盗贼,实是位“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人物,直到湘西瓶山盗墓开始,不知走了什么背字,又或冲撞了哪路凶神,不但没有东山再起,反而接连受挫,是极其不顺,还没过遮龙山就折了许多人手,剩下的人也全伙交代在了山里,只剩他一个侥幸逃脱,坏了一对招子隐姓埋名活到今天。
但陈瞎子当年非常熟悉《陵谱》,手下耳目众多,知道许多各地古墓的情报,连关内人很少得知的东北黄皮子坟,他都有所了解,我们现在只好再让他搜肠刮肚好好回忆会议——哪座古墓荒冢里还可能埋有丹鼎异器。
他现在所在的湘阴,曾是常胜山卸岭响马的老巢,据陈瞎子说,按惯例群盗发墓取利和各地历代埋葬的线索,都要造册详注,如果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能够找出解放前遗留下的相关信息,强似我们毫无目标地乱撞乱找。虽说此事未必确实可行,但如今谁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当下就打定了主意,要直奔湖南,没想到就在这时,竟然传来了不好的讯息,多铃已经死在美国了。
第四卷 巫峡棺山 第六十五章 金点
在南海珊瑚螺旋的归虚遗址中,船老大阮黑不幸遇难,在他临终前,我曾亲口答应要好好照顾多玲和古猜,谁知多玲鬼使神差般,捡到了马力奴号船长断弯上的金表,中了下载进表中的降头邪术,而且事后经过我们多方确认,那位在南洋私运古董的法国船长,正是多玲在越南战争时期失散的亲生父亲,者不得不说是天意最巧,却又是天公无情。
我们想尽了一切办法挽救她的性命,但在海上漂流的时间太久,回到珊瑚庙岛之时,尸降之毒已经深入骨髓,要是没有那件翡翠天衣在身,多玲的时还早就消腐没了,但最后我们最终没有找到可以救命的古尸内丹,还是无法将她留住。
从大金牙发来的电报中得知这一消息,我心里就像被堵了块石头,一觉自责,二觉愧对船老大阮黑的在天之灵,虽然明知人力有限,有些事能做到,有些事又是无论如何做不到的,起死回生的愿望已经成画饼,想到世事坚冷如冰,实在难以让人接受。
众人嗟叹了一回,都道这是生死在天,人力强求不得,是导入间也没有奈何了,只好改变行程计划,要返回美国参加多玲的葬礼。南海蛋民大多比较恪守传统,按其风俗,人死后,要放船送五圣出海,蛋民尸骨则入土为安,并且还连做三天的水陆道场的法会,发上一场冥事,超度她死后早日摆脱轮回之苦。
我们先来到那个无名小镇的杂货铺里,向蜂窝山李老掌柜作别。老掌柜连忙关了店门,把众人接在店里问长问短:“看你们愁眉不展,想必这次进山做的事情不太顺当,反正来日方长,纵有什么难事,也不必太过挂怀。”说着话就从柜里拎出两瓶酒来,要跟我和胖子喝上几杯。
我们推辞不过,只得敬从了。想不到老掌柜年时虽高,酒量确实不减,三人半瓶老窖下肚,就拉开了话匣子,我把进棺材峡寻找内胆未果的事情说了一遍,又将从地仙村古墓里得到的《武侯藏兵图》拿出来。
我对老掌柜说:“有道是物归其主,这套《武侯藏兵图》总共八册,在现代化建设中根本派不上用场,除了精通机括销器的匣匠师傅,可能再没有别的人能够看懂它,又有落在您的手里可能还多少有些用处。”
老掌柜闻听此言着实吃惊,赶紧拿过老花镜来,如碰至宝般一页页翻看不住,边看边连连念叨:“祖师爷显灵,真是祖师爷显灵了!”这本图谱是古时匣匠的宝典,后世出现的饿发条和八宝螺丝都不及其中的机关巧妙,大部分内容都已失传多年了,眼见蜂窝山里的收益就要没落绝迹了,他这个老蜂夜做梦也想不到,竟又能在古墓中重新找到全套的《武侯藏兵图》,当下千恩万谢,将图谱妥善收藏起来。
我问老掌柜为什么《武侯藏兵图》会出现在地仙村古墓里,难道那位金牛驼尸的女子墓主,也曾是明代蜂窝山里的人物?
李老掌柜也是老江湖了,他据此说起一些往事来,使我想到了也些头绪,推测那明代女尸,可能是数术奇人刘秉忠之后,刘家擅长奇门遁甲,并且精于布置各类销黄机关,虽然不是翁我山里的匠人,但刘家与历代蜂头较轻深厚,家中藏有这套机关图谱半点都不奇怪。
数术刘家和观山封家同朝为官,本来就相互不合,地仙封师古盯上了刘家的销器图谱,便暗中盗了金牛驼尸墓,但封师古虽然神通广大,却是擅长邪门歪道的异术,即使拿到了《武侯藏兵图》也难以尽窥其中的奥妙。所以乌羊王古墓忠的武侯藏兵机关仅是虚设,到最后都没有建成,而这本图谱也随着观山太保刀法的各种尸骸明器被鸳鸯安置在地仙村阴宅中。
当然这仅是我的猜想,随着棺材山的土崩瓦解,其真是情况已经无法考证了,三人推杯换盏,眼花耳熟后倾心吐但,说了许多肺腑之言,我对老掌柜说起幺妹儿的事情,倒斗的手艺跟我学不着什么,其实学了也没大有用,而且一旦陷进摸金行里,再想脱身可是难上加难。
我本身就是个例子,想当初我我和胖子去东北野人沟,是想捞笔横财帮衬那些穷朋友,没有多大追求,但自从我们在金国将军墓里拿到一对鲡壁开始,那些没完没了的麻烦就开始找上门来,没少遭罪,没少吃苦,能不缺胳膊少腿的活到今天也不容易,这期间谁身上没添几处疤痕?胖子的鼻子在昆仑山被削掉一块,都破了相了,亏得我们腿脚利索,又承蒙祖师爷保有,才得以三番五次从鬼门关鲡闯出来,而幺妹儿她一个山里姑娘,学倒斗摸金这本营生,绝不是她的妥善归宿。
说道这里,我转头看了看屋外,Shirley杨和幺妹儿正在外厢说话,听不到我们交谈的内容,便压低声音对老掌柜说:“女人嘛,关键始嫁个好人家,我以前在部队的战友挺多,多半都打关滚呢,所以这事不用你发愁,全包在我身上了。前几天我问过幺妹儿了,她不愿意出国,但是挺想去北京看看,我和胖子在北京潘家园琉璃厂都还有点面子,可以让她到乔二爷的古玩店里工作,学些个鉴别股东的收益,然后再嫁个可靠的男人,喜乐平安的过上一世,您也能跟着享享清福。”
老掌柜点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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