逝水流香
我强行把他拉起来,“作为一个武士,无论遭受到什么打击,颓废都是不可原谅的,这样会有辱武士的称号,你知道吗”,这是我没有什么话可说时强挤出来的话,不过阿陵倒没有说什么。我很怀疑我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
爱克斯曼以怀疑的目光看着我,我努力以清澈的目光相对。我二人不言不语地对视着。时光一秒一秒的过去,我这时真切希望我平静的目光有那种看透人心的力量,能够使自信在他的心里重新生长。
在足足有半分钟不言不语的对视之后,我知道现在的爱克斯曼已经不再是刚才那个爱克斯曼,其间多了些什么东西,我无法理解的东西。
他轻轻低下头,然后再坚定地抬起,似是做了什么决定。虽然脸色依旧苍白,可是昂扬的信心已从眼睛里流露出来。
我不知道,这区区半分钟的互相凝视,使我和爱克斯曼结下了深厚的友谊。
他向我解释道,他的这次落败只是因为他之先挑战了两个玄武八级、即将获得龙武士称号的高手之后,不顾自己真气大幅损耗,又再次挑战另一个对手。否则以他的真气,对手脱体的光刃不可能伤到他的经脉。
按照我的要求,他顺从地盘膝坐了下来,五心归一,万念俱灭。
阿陵吓了一跳,道:“你是要用真气给他疗伤吗?你可要小心点。”
我对意识空间中的阿陵道:“放心吧,我的清梦回觉不是当饭吃的,我怎么也得圆上我刚才的话吧。”
炽热的真气从我的手心流出,沿着他的心脉,见血通血,见缝补缝。其实这个过程很简单,就是用我的梦回真气将他破碎的经脉强行连接在一起,真气和他的血肉并存,直到真气和他的身体完全融合,经脉也就完全愈合了。唯一不足之处是,他要改一改内功的路子。
二十分钟之后,我收回右手,如果不算潜隐在身体经脉各处的真气的话,丹田处的真气竟然用去了近40%。
爱克斯曼站起身来,看着右肋的伤口已经愈合成一条细线,里面有微不可查的黄光,右胸的郁闷尽去,全身除了真气有所不足之外,简直和正常人没有什么区别。我微笑地看着他,对着心里的阿陵说道,尽管真气损失了一些,不过治好一个人感觉真是好。阿陵少见的歪着头,一言不发,用一个手指绕着她的长发,温柔的样子让人心动。
我还在色眯眯的时候,外面传来阵阵喧闹声。
“呀,不好,我的比武!”
我大叫一声,飞快的冲出休息室,给爱克斯曼疗伤用了我近半个小时的时间,把正事耽误了。
比武场上的对手看样子已经等了好一会,裁判已经开始弃权的倒数。
这可不是一个好兆头,心里有些恼火。
我一跃纵上比武场,同时大喝一声“萧楚报道!”,停在对手十多米远的地方。
场外刚才还在叫嚣喧闹的人群倏地静止下来。
裁判宣布比武开始。
我的对手明显受到了刚才喝声的影响,身形微微一震。他迅速恢复了常态,却没有逃出我的目光。我的这一喝和刚才对爱克斯曼的喝声相似,源自佛门“狮子吼”,只不过这次充满了强烈的杀伐之气。
“斯达克尔,号称钢铁战神,三十四岁,天生神力,身体半机械化,重要部位有魔玉护甲,武器是一对激光剑,可以组合为激光棍,最强武技烈阳棍法。弱点:动作稍显迟缓。”阿陵早在临行前研究了新城大多重要人物的相关材料,斯达克尔就是其中之一。
动作迟缓是么,穿戴魔玉护甲的人不迟缓才怪,那可是比钢铁还重一百倍的家伙。
两人对决,攻心为上――书上是这么说的。
深深吸了一口气,收起一切轻敌之心,将自己的意识迅速恢复到古井不波的状态,然后双手下垂,两眼微闭……暗地里,梦回九决第一决“秋风夜雨”已经全面展开,释放了三缕察敌真气,在斯达克尔周围伺机而动。
和受伤的爱克斯曼不同,斯达克尔周身布满了厚厚三层的青色真气,全身上下没有一丝缝隙,我的真气只能徘徊在他护体真气的外围,察看其真气的分布和走向。
本来内心就有一丝不稳的斯达克尔,似被我的不理不睬激怒了。还没有人敢这样对他,一个不见经传的小毛头也敢如此。
我布放在斯达克尔周围的真气告诉我,他体内外的真气正往他的右拳凝聚,而他头顶处的真气比其他地方要稀薄一些。呵呵,对自己的头很有信心哦。
在他的真气差一点就要聚完的时候,我狂喝一声,纵跃上前,左脚尖点地,身体如风车一样倒转,头下脚上来到他的上方,右拳闪着黄芒狂猛下击:雷神压!
就让我见识见识所谓钢铁战神的最强武技吧!
第四章 龙武士出
我的右拳直击斯达克尔的头顶,金黄色的真气缠绕在拳面上,半条右臂包裹在黄芒里似虚而不实。雷神压以其狂猛的气势,带动周围的气流发出闷雷般的声音,不断挤压翻滚。可是当事的斯达克尔耳里似被什么淤塞住了,听不到一点声音,感觉里对手的拳头像是一点点地缓慢落下来,而辅助电脑告诉他这一拳其实只用了不到十分之一秒就快走完全程,那种错觉让人非常难过。
斯达克尔诧然抬头,还没聚满真气的右拳匆忙间奇异的侧起,弯弯曲曲地击向我头侧太阳穴,同时左臂上举,一个淡青色泛着寒意的激光盾在臂上瞬间生成,迎向我的右拳。他计算得很好,当我的右拳击在光盾上时,他的拳头将恰恰击在我的太阳穴上。
我在上方偷笑,就在他匆忙变招的刹那,用于察敌的梦回真气终于有一缕突破了他护体真气的防护,在他的经脉里不为人知地迅速走了个遍。现在的斯达克尔在我眼里和没穿衣服差不多,虚实尽为我知。不过对于察敌的结果,吃惊还是有的,为了增加自身的战力,斯达克尔不惜放弃了自己的大半个肉身,一副不男不女不人不鬼的样子。他的四肢骨骼都被一种坚韧的名为泪金属的材料所改造,只剩下血肉和经脉,而且泪金属里好像搀杂了少量的幻晶石,使其四肢可以弯往任何一个角度。他的武功不能用常理来测度。
不过,任他如何变化,最终还不是被我牵着鼻子走,我向他戴着四角魔玉头盔的头顶展示了一个诡异的微笑,右拳化拳为掌,在其光盾上轻轻一按,而隐匿在背后的左手从侧面拨开斯达克尔招式怪异的右拳——这就是在上面的好处,看什么都清清楚楚,他的怪拳刚走到三分之二的时候,阿陵已经分析出了他的落点——借着一拨之力,我的身形错开,同时闪电般倒转过来的脚跟在他的背心处稳稳地戳了一计。
“嘭!”
来不及用任何招式,他硬用后背接了我一脚,然后嘭嘭嘭向前冲了四步,站稳,稍后,身体一阵剧颤,终忍不住吐了一口血。
这一切都发生在刹那之间。
我转过身来,这个大个子可真不是盖的,虽然成功击破了他的护体真气,可他背心的魔玉护甲让我吃了一点小苦头。
左脚隐隐发麻。
看着他吐在地上的鲜血,那也是鲜红色的,看来触目惊心。
面前的斯达克尔缓缓转过身来,嘴角一缕鲜血显得他的脸色格外苍白。
他也许没有想到,一个照面就被人踢成了重伤。
他咬了咬牙,用袖口擦去了嘴角的血迹。他努力地凝视着我的双眼,想看清楚他的对手到底是怎样一个人,那是一种什么武功,人似乎就在眼前,可又似不在眼前,强烈的,如梦幻一样的错觉该让他很难受。他苦笑着,是不是在想我刚才的那一踢还留有余地,否则,以他的魔玉护甲也可能被踢碎,虽然现在为止还没有听说过谁能仅凭拳脚打穿过魔玉护甲,可是这回他可能遇上了一个。
他掌中蓬起两道烈焰,只听“咔”的一声轻响,一条热流四溢的激光棍出现在他手里。
阿陵把护体能量罩的层次再次提高,我也全神戒备。
斯达克尔一顿脚,厚重的身躯竟离地跃起,掌中的激光棍幻出千百朵耀目的光团,辖风带雨地往我头顶罩来。
好!来的好!我被激起了心性,龙牙被擎出,身形闪动之间,我已经和斯达克尔正面对上。
“砰砰……”劲气激暴之声不绝于耳,激光剑对决打出的火光四处飞溅着,惨烈中有种晶莹的美。
一时间,周边狂流肆虐,面如刀割。
倏忽间,我二人同时后退。斯达克尔剧烈的喘息着,一番急攻之下,内伤终于发作。看着他的辛苦的样子,我不知下面该怎么个打法。
斯达克尔突然抬头,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他道:“痛快,太痛快了。下面接我最后一招:烈阳降世!”
话刚说完,他握棍的手臂忽然青筋暴起,稍后两把激光剑分离开来,一层层的火红真气能量不断依附在上面,聚集处的光芒强的让人睁不开眼睛。即使是离他足有十几米远,也能感受到那扑面而来的热浪。
阿陵把我体外的能量罩再次提高一个档次,同时吩咐我道:“斯达克尔的青龙一系力量绝不止于四级,估计已经达到青龙五级。要小心他的光裂暴!”
阿陵的声音刚落,斯达克尔出招了。只见他蓄至巅峰的真气包附着不断膨胀的激光剑,然后两把剑狠狠折在一起。两剑相击的中心处,一个小小的光团生成,随即,那光团蓦地膨胀了几十倍!光团旋转嘶吼着往我弛来,速度快若电闪。
他是用真气包缚着被激化的能量,一旦被触暴,爆炸力几乎可以达到一颗微型的核武器。而且,他用真气操纵着这能量团的走向,根本躲不开的。
光裂暴,普通武士想都不敢想的武技,斯达克尔竟然用了出来。他凭借的是他周身的魔玉装甲,不惧剧烈的爆炸。
阿陵调动了我腰际能量槽的能量,一个圆形的能量盾迅速在我身前出现,其发出的精白光泽给人一种凹陷的感觉。能量盾迅速变形,在光裂暴飞到我身前四米的时候,化成一个半球型的能量罩,稳稳地将那光团罩在里面。
炽烈的光芒瞬间射出,随后是震耳欲聋的爆炸声的地面剧烈的震动。
好半晌,爆炸余波停止,飞扬的尘土散去之后,地面出现一个黑黝黝的大坑,以那坑为中心,地板裂纹丛生。
我还是好好的,斯达克尔做梦也不会想到我的大脑里端坐着一位青龙系的梦幻级高手。
外围的观众个个嘴大张着,可以塞下一个鸵鸟蛋。
斯达克尔的脸色一会青,一会白。过了好一会,他垂首认输,放弃了。
呼~~~,暗暗出了一口气之后,我将周身的护体真气收回丹田,阿陵过了一遍,真气余量73%,不减反增。我的心里隐隐有些头绪,似乎是上次入体的那个能量体大部分还以纯能量的方式散步在身体各处,当丹田处的真气出现大幅空挡之时,剧烈的真气运行,融化了一些真气,这也许就是真气不减反增的原因。
我收拾了一下心情,两手抱拳,规规矩矩地向他施了一个武士礼。
他摇摇头,转身走下了比武场,临转身时留下了一个含义复杂的眼神。
在裁判的判决声中,我也走下了比武场,稍有些意味索然。他的那样一个眼神,使我很不舒服。我本不是这样一个容易受人影响的人,可是自从经历过几次昏迷之后,我发现自己的性格正在发生巨大的变化。其中的细节,我想什么时候得和阿陵讨论讨论。
我有点丧气的走到厅外,想透透气后再继续今晚的挑战。忽然,肩上被人拍了一计。转身一看,哦,是恢复了神采的爱克斯曼。
他诧异地看着我有些发白的脸色,本来要出口的祝贺的话又咽回了肚里。他尴尬的挠了挠头,“兄弟,你怎么不开心,获胜了!我还没有来得及感谢你。”
看着他有些可爱的样子,阴晦的心情豁然而光,这样的铮铮铁汉作出这样一副顽皮的样子,很有趣。不过“兄弟”这个词听起来蛮不错的。
我道:“没有什么,只是心里有些不舒服……至于感谢嘛,免了,你都叫我兄弟……今年你几岁?”
爱克斯曼:“二十九岁,你呢?”
我道:“我二十五岁,你就叫我小楚吧。”
我的谦逊赢得了他的一场爽朗的大笑,他道:
“能有你这样的兄弟,真是我老爱的福气。说句实话,对你,我更多的是一种敬畏,你如此年轻竟然有如此的实力,让人难以置信。我老爱除了师父之外,向来不服人,今天遇到你,我算是服了。哈,竟然第一个回合就把斯达克尔的乌龟壳给敲开了,可真有你的,以前私下里我曾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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