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云之上 作者:莲花郎面(晋江vip2014-07-24正文完结)
嗬氲模闹艹私滋菥褪窃坪#阂煤鸵膊恢赖粝氯セ嵩趺囱K荒茏叩酶裢庑⌒模哺裢饣郝谛睦锶白约海獾胤教炎撸偈隙ɑ乖诼飞稀?br />
就在己颐和一步步往上走的时候,仲观源其实还在道棋面前跟那两个侍棋人大眼瞪小眼。
他之前被这两个侍棋人的态度气得不轻,准备掉头就回去,带着己颐和重新回凡世接引天宫。可是他走到一半又忍不住折返了,如果不能先把道棋上的问题搞清楚,那么就算接引了天宫也可能是为他人做嫁衣,这个“他人”当然是特指云青。于是他耐着性子,拖着沉重的双腿,又一次走到道棋面前。
“碧落如何?”他打了个呵欠,重复着几个问题,“云青如何?黄泉如何?”
这几天来他一直在尝试向道棋问点东西,可是这玩意儿没人执掌的时候蠢得很,不在棋上的根本看不见。最开始他问云青得不到回答,可能是因为侍棋人有意隐瞒,也可能是因为云青这家伙根本就不在道棋上面。
可是仲观源觉得云青聚敛道种终归是要沾人世间的因果的,就算后来这点因果被她抹除了,只要他一刻不停地问,总抓住一点机会。
所以仲观源杵在道棋面前问了整整十天。
十天来什么都没有发生。
仲观源又问了一次:“碧落黄泉如何?云青如何?”
“黄泉已死。”
仲观源都快要问睡着了,那两个石像一般的侍棋人突然给他一道晴天霹雳。仲观源站在原地半天没动,颤着嗓子又问了一遍:“什么玩意儿……黄泉怎么了?”
“黄泉已死。”
还是这个死气沉沉的声音,还是这个死气沉沉的答案。
仲观源没想到云青的事情没问出来,倒是问出个黄泉的死讯。一开始云青就想办法要杀黄泉,但是被魔道圣者拦下了,按理说黄泉在这件事之后应该对她有所防备,怎么会突然被她得手了呢?
“好吧……残魂而已,斗不过也……”仲观源勉强用“黄泉还只是残魂”这个理由来安慰自己,不是他不承认现实,而是他不敢想如果云青已经强大到能轻易击杀黄泉,那么将来修道界会面对怎样的敌人。
“云青杀的?”仲观源随口一问,果然是没有回答。他感觉这两个老头子真是能调人胃口,话说了一半不说完,想问的不告诉你又隐约透露点细枝末节。仲观源恨得牙痒痒,只想把这两个石像踹开自己冲去道棋面前看一眼。可惜他不是执子之人,靠近道棋都是“僭越”,更毋论以它推演天命大势。
“仲、仲师……”
小心翼翼地声音从仲观源背后传来,他先是一愣,然后就跟被人拽了头发似的猛地回过头来:“颐和!你怎么上来了!”
仲观源这话差不多是吼出来的,己颐和似乎被他吓着了,静了会儿才道:“仲师,你许久未归,我怕你有事……”
仲观源头疼不已,他一屁股坐在台阶上,冲己颐和招招手:“我留下来看看道棋,马上就准备下去接引天宫了。不是说了让你在底下等会儿吗?”
己颐和很少被他斥责,于是也少有地拘谨起来,他在仲观源面前站定,小声道:“我怕您出事……”
还是这句话。
仲观源心说自己在天宫里面能出什么事儿啊,又想想这孩子确实是一片好心,于是也只能干巴巴地答道:“我很好。”
“我也是。”己颐和垂着头,声音小得让人听不见。他在心里说,不光是我,还有轩辕姐姐、姬姐姐、重羲哥哥,大家都很好,天宫要降临了,我们能像所有修行者一样行走在波澜壮阔的大世界了。还有您,十万年的坚持,无数神明十万年的等候,马上就可以迎来新生了
实在是太好了。
光是这么想着,就忍不住要哭出来了。
仲观源可不知道己颐和在想些什么,只是一见他泫然欲泣的样子就头疼得厉害:“你哭什么……”
“没什么。”己颐和用袖子擦眼泪,磕磕绊绊地说他没事。
仲观源刚刚才经历了侍棋人那种问而不答,现在己颐和一说“没什么”他就不想追问了,只好扯些话来安慰:“没事就好,我们马上下去,等到了大世界直接开天辟地,重定阴阳五行。”
“仲师这些日子在这儿做什么?”己颐和绕过仲观源,好奇地看了看面前的池子,这才注意到原来这地方还有两个人。他慌慌张张地朝鞠躬行礼:“见过两位前辈。”
“帝君不必多礼。”捧璧老人与擎珠老人对己颐和倒是态度温和,也没有对仲观源那般僵硬,毕竟是当年与青帝并肩作战过的五帝后人。
“两位前辈是侍奉道棋之人?”己颐和看他们这个站位就琢磨出点味道。
“正是。”
仲观源也不催他,反正多问问总是没有坏处的。
“可是……道棋在哪儿?”己颐和又朝里面望了一眼,只有一个白茫茫的小池子,也看不清里面是什么东西。莫非道棋和散落的棋子都在这个池中?
“就在你面前。”捧璧老人与擎珠老人异口同声地答道。
仲观源咳嗽一声:“那个池子就是了,现在看不清,等对弈的时候方能识其真容。而且现在道棋还是破损的,与完整的样子相差很多。”
己颐和有些讶然,他回过头来看着仲观源道:“仲师见过完整的道棋?”
按理来说,道棋在青帝那个时代就不是完整的东西了,不然青帝也不可能在天道手里落得个身陨道还。可是听仲观源的意思,他似乎是知道道棋原貌的。
仲观源一连咳嗽了好几声,正想要矢口否认,可是万万没想到捧璧老人和擎珠老人居然无比配合的说道:“见过。”
“完整的道棋是什么样子的?”己颐和眨了下眼睛,似乎没有意识到仲观源正恶狠狠地盯着捧璧老人、擎珠老人看。
仲观源又没答,可是捧璧、擎珠未免也有点太配合了,他们异口同声道:“天道五十,大衍四九,道棋为大衍之数。”
这回答极是玄妙。
既然称棋,肯定是有棋子的,既然有棋子,那就肯定有个棋子数量。而道棋上的子根本不是能够数出来的,它与万千世界一样,是不断处于演化之中的。“大衍”说的是天地万物、苍茫宇宙的衍化,若说道棋成的是“大衍”之数,实际上就是指道棋有着与大世界一样的构造。
道棋之上有阴阳,有清浊,有五行,有万事万物的相生相克,也有天地之灵的生灭枯荣。它甚至和大世界一样,维持着缓慢而持续的进化,会根据特定的规则变得越来越复杂昌盛。如果一子落错,可能会有生灵凋亡,会有规则湮灭,会有清浊混行。如果每一步都走得漂漂亮亮,那么道棋之中自然会衍化出无穷生机,诸道繁荣。
“大衍……不是大世界吗?”己颐和显然也发现了这个问题,他皱着眉道,“这里面有人?”
这次捧璧、擎珠两个老头却没有抢着回答了。
仲观源沉默半响,最后还是选择跟他说清楚:“不是大世界,只是大世界所投影的力量罢了。这些力量会按照大衍的规则不断演化,执子之人会像天道控制我们一样来控制棋子,然后尝试着让大衍突破天道之数。”
“大世界的……投影?”
“世界的背面。”仲观源耐心地答道,“力量是永恒不变的。天启之后,渐渐演化为天道占其大半,大世界占其小半。若是大世界所持的力量即将超过天道,那么就会招致惩戒,这部分力量会被重新压制到天道之下。后来,我们找到了道棋……”
“将大世界的力量藏之于道棋,然后借由道棋对抗天道。”
“换言之,如果道棋彻底被毁,那么支撑大世界的力量也就不复存在了,那才是真正的末日。”
如果没有一开始的求道,那么就不会有随之而来的力量与祸患。
谁也不知道万物与天地的博弈背后究竟是钵盆满载还是满盘皆输。
第二百四十八回
第二百四十八回、开天辟地;造化万象
大雪山被佛光笼罩着,在整个世界的黑暗里点起一盏光芒微弱的灯。
天花乱坠;风声呜咽;天空之上梵音阵阵。无数大雪山的住民不知为何心中忽有悲意涌起,莫名垂泪不止。后来有人说,那是庇佑着大雪山的圣人往生了。他终于舍得放开草原人的手;请他们靠自己的力量好好地走下去。
第一日;鬼圣陨落;天地无光。
第二日;人圣灵灭,日月失色。
第三日,黄泉身殁,血海逆流。
第四日,妖圣还道,地裂天崩。
第五日,佛圣往生,清浊不分。
云青站在自在崖上,俯瞰着这片疮痍大地,叹息道:“第六日了。”
“……您要出手?”清尘站在她身后,一身纯白色的祭祀服,双手拢入袖中。
云青还没答话,宋离忧已经冷笑一声道:“肯定是在等谢遥那小子出手。”
“谢遥是?”一身金色长裙,头上生着龙角的女子挑眉问道。
剑臣转动念珠,诵了声佛号,然后道:“就是今后的碧落。”
龙淮终于弄清楚是在说谁了,她眼神明亮:“洞玄子啊……等他作甚?”
“等他拿走妖道和佛道道统。”宋离忧还是那副不冷不热的口气,他看着云青的背影道,“不明白她在想什么,等谢遥登临碧落,那她肯定连看一眼道棋的机会都没有了。”
云青似乎没有听见他们讨论,依然注视着大雪山之下的苍茫草原,她又一次叹息道:“第六日就要结束了,幸存之人真的要成为幸存之人了。”
龙淮用手肘撞了撞自己身边的剑臣,她跟剑臣关系最亲,有事儿肯定也是先问他:“我听不懂她说话了,是我这些年在十万大山听的人话太少了么?”
剑臣跟她保持距离,免得被她撞飞,他悄声道:“没事,我也听不懂。”
那边宋离忧还是闷着生气,清尘这个老实孩子却已经问出声了:“您是说,现在活着的圣者可以活到大劫之后吗?”
云青回头朝他笑了笑:“不,是可以活到大世界破灭之前。”
清尘怔了一下,然后就看见云青重新转过身去,温和地朝着北边说道:“而第六日,大世界破灭。”
北方有碧光升起,这光芒极为纯净,完全容不下半分杂质,一切黑暗与恶念都被荡平。最开始,它只是纤细的一束,而后迅速蔓延成海洋,取代了天空,天地之间被这样的光芒填充,纯净的光迅速统摄了一切。无上威严从北而来,深深震慑着世间的有灵之物,几乎是在刹那之间,这道碧光就落在了自在崖上。
谢遥站在云青面前,漠然道出与她完全相反的话:“而第六日,大世界重生。”
他用拂尘一扫,无数看不见的道种没入他的身体。
他说:“世界逆转,现在所存的一切力量都归入道棋,而后,天地重辟。”
光芒还在蔓延,一直往南方十万大山而去。云青手里的句芒古镜散发出苍青色的光芒,将她自己和身后几人都遮挡起来,谢遥的神光避过她,直摄妖道道统。
云青往前走一点,与谢遥并肩而立,她笑道:“天道的力量再一次流入大世界,这时候它会被削弱到几十万年以来的最低谷,而道棋,则会强大到几十万年来的最巅峰。希望你届时顺利登临碧落,将修道界从灭亡的边缘拉回来。”
谢遥侧头看她,嘴角牵起冰冷的弧度:“这话由你说来还真是……讽刺。”
“真心实意,绝无讽刺。”云青脸色一点也不变,宋离忧在后面都快听吐了。
谢遥道:“你不像是会放弃执子的人。”
“错了,我不在乎执子之事。”云青的手缓缓划过句芒古镜的镜面,“天道五十,大衍四九,胜负已定,执子又有什么意义。”
谢遥拂袖道:“既然天启之后这两者都不圆满,那我修道之人为何不能借此良机一搏?定了命局就罢了,如今还要定胜负,天道是不是管得太宽了?”
“不是天道管得太宽,而是修行之人所求太多。”云青态度和煦,但说话之时却是分毫不让,“你们求一线生机,所以天道赐你们骨肉。你们求一线天机,所以天道赐你们灵明。如今你们所谋的逆天破命,有哪一步不是踩着天道所赐过来的?”
她的话步步紧逼,一字比一字尖锐:“予你生机时,你可有谢过?予你天机时,你可有谢过?满心盗天不顾大道垂危,灭世大劫在即却怪天道不仁……真不知修道者哪儿来的脸。”
云青近些年脾气越发平淡温和,宋离忧几人都很长时间没见过她这么?
页面: 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20 21 22 23 24 25 26 27 28 29 30 31 32 33 34 35 36 37 38 39 40 41 42 43 44 45 46 47 48 49 50 51 52 53 54 55 56 57 58 59 60 61 62 63 64 65 66 67 68 69 70 71 72 73 74 75 76 77 78 79 80 81 82 83 84 85 86 87 88 89 90 91 92 93 94 95 96 97 98 99 100 101 102 103 104 105 106 107 108 109 110 111 112 113 114 115 116 117 118 119 120 121 122 123 124 125 126 127 128 129 130 131 132 133 134 135 136 137 138 139 140 141 142 143 144 145 146 147 148 149 150 151 152 153 154 155 156 157 158 159 160 161 162 163 164 165 166 167 168 169 170 171 172 173 174 175 176 177 178 179 180 181 182 183 184 185 186 187 188 189 190 191 192 193 194 195 196 197 198 199 200 201 202 203 204 205 206 207 208 20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