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云之上 作者:莲花郎面(晋江vip2014-07-24正文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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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她将那个雪地里捡来的孩子交给了拦住她的老太婆,即便那个老家伙连她自己都养不活,即便那个孩子根本活不了多久了。

    云青踏雪而行,眉梢染着森冷的寒意,与鲜艳的红衣相衬显得格外诡异。她边走边听,循着空气中的动物腥味走出牧场,深入雪地荒原里。

    前面传来低哑的嚎叫声,老迈的雪狼与云青隔着风雪对峙。他眼神与人类的老者完全不同,没有疲惫与老态,尽是凶狠的杀意。他皮毛有些秃了,后腿还微跛,但身体依旧健壮,獠牙依旧锐利。

    这是一种从生至死都在战斗着的动物啊,这个冬天想必它们也过得艰难。

    “你饿了么?”云青看着它轻笑,“别怕,马上就不会再饿了。”

    无数玉石尖锥从天而降,莹白的锥身折射出寒冷的月光,扎透那身暗银色的皮毛。骨骼破碎,眼眶崩裂,那头老战士保持着腾身飞扑的姿态被钉死在半空中。

    猩红的血在雪地上飞溅开,阿芒舔了舔嘴唇。

    “生的不太好吧?”云青有些迟疑,“而且,这个比较老了。”

    阿芒摸了摸肚子。

    “再往远处走些,看看能不能找到被雪埋着的菜吧。”云青劝道。

    阿芒还在摸肚子,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老狼。

    “随便你。”

    云青叹了口气,丢下这么一句话,绕过雪狼的尸体向前走过去。

    再往雪地深处走过去是个不小的雪狼群,离心水牧场不远不近的。换做平时它们一定不会跑那么远来找人麻烦,但这天实在太冷,它们的食粮也不够了,于是循着人烟一直跑到了牧场,时不时偷点羊吃。

    云青隔得很远便看见狼群中有一匹威武雄壮的头狼,它比刚刚那只雪狼大了一倍,蓝眼睛里的凶狠之意却如出一辙。想必那老狼是因为新狼王上位而被赶出来的吧。

    云青远远地看会儿,顺手摘了些虎耳草便慢悠悠地走了回去。

    没想到当她回到刚刚杀死老狼的地方时,竟然没看见大片血迹了。那地上隆起一个鼓鼓的雪堆,好些玉锥子被摆在一边,阿芒蹲着雪堆边上,正在一捧一捧地将雪垒上去。

    他居然没把这老狼给吃了,反而动手堆了个坟包。

    “阿芒……?”云青心下震惊,阿芒似乎是第一次在她没有指挥的情况下自作主张。

    不,仔细想来似乎也不是第一次。从十万大山逃脱也好,从神道上找出一条生路也好,这些都是阿芒自己做到的。但他这么做的前提是云青已经无力指引他了啊!现在云青清醒着,不过是稍稍离开一会儿,他居然还学会堆坟包了!?

    阿芒嗷嗷地叫了几声,满脸痴傻,不明所以。

    “喏,虎耳草要么?”云青压下心底的惊异,将手里的虎耳草递给阿芒。

    虎耳草的草根处还沾着泥,脏兮兮的。这种草算不得食物,但阿芒从来不挑,能嚼得烂的东西都能下肚,偶尔连嚼不烂的也囫囵吞了。

    阿芒接过虎耳草就要往嘴里塞。

    云青伸手拦下他,从他手里取回虎耳草,融了些雪水稍作清洗。

    “可以了。”云青把洗干净的虎耳草还给他,阿芒一口咽下,也不嫌味道苦涩。

    云青皱了皱眉,心想看他刚刚的样子也不想有灵智啊,也不知她在归灵寺放养他几天,这家伙都学了些什么。

    在归灵寺的时候,云青将阿芒藏在方寸盏中,可这也不是长久之计。虽然阿芒不是有灵之物,但怎么说也是个活物,呆不得久了。所以云青找了个机会把阿芒放养在归灵寺山下,平日也很少管他。

    挖坟埋狼这种事情对于普通人来说简直不算有难度,但是如果阿芒这么做,那问题就大了。若是单纯的模仿倒还好,若是他真的有意识地这么做了,那他就很可能开了灵智。

    而对于与他一命双生的云青而言,如果阿芒有了灵智,那就不能留他性命了。

    云青心里有些不安,但也暂时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来探查,只好暂时将这件事放下。

    她一边往回走,一边试着理顺自己要做的几件事情。首先最重要的自然是莲心虚空藏观想法,这部典籍关系着她的性命问题,属于势在必得。其次则是迅速撇清和七大圣地的关系,最好能够离开这方大陆,找个安静的地方潜修,这关系到她修道之路的问题,也属于势在必行。

    在这之后,才是解决阿芒的问题。

    “呜呼……!”

    沙哑的声音顺着风声传过来。

    云青抬头,心目扫过的地方居然有一片灰雾笼罩,看不见星月之辉。

    她回头,身后不远处的雪里,一个黑色的人影正缓缓爬出来。

 第五十三回

    第五十三回、邪道疑云;大光明咒

    黑乎乎的人影掀开厚厚的积雪;从雪地里面缓缓爬出来,匍匐前进。

    云青想也没想,一道碎光溅玉就砸了过去。

    细碎的玉石折出万千种流光,穿透黯淡的黑雾,驱散周围的邪瘴之气。

    云青总算将人影看清楚了;之所以黑乎乎是因为他浑身都裹着秽物;衣衫的完整样子已经辨不出来了,头发乱糟糟的;还沾着恶心的粘液。这人影趴在地上;用一种很扭曲的姿势向云青爬过来。

    这时候那些黑色雾障再次汇拢,而且还有合围之势,一点点随着那道人影逼近云青和阿芒。

    云青莫名觉得这道人影有些熟悉。她又使了一次碎光溅玉;这次玉石构成骨架,折射出的光芒则牢牢包裹着这个骨架,借助微弱的光源无数次折射而形成一个刺目的玉盾。

    云青不顾这些黑雾,仗着玉盾的遮掩径直向前走,她嗅了嗅空气中的朽烂之气,思绪犹如电光石火。

    这种味道……不正是她从十三障出来时遇到过的那个邪修吗?就连炮制尸体的手法都一模一样,也许是师出同宗?

    云青确信当年那个邪修已经死在她手里,而眼前这具行尸看来与他也颇有渊源。

    阿芒几度想要挡在她身前,生怕她受伤,但都被云青拦了下来。

    “不管它,我们走。”云青想了想,对阿芒说道。

    看来之前遇上那个邪修不是因为她运气太背,而是因为这个什么行尸宗就在两大圣地眼皮子底下,在这个大草原上肆无忌惮地晃荡着啊。

    如此以人为食,连尸首也不放过,污其肉身,噬其神魂,可以说是犯了修道界大忌。但是这个行尸宗就出现在两大圣地脚底下,居然还没被连根拔除,这怎么也说不过去。

    光凭这一点,云青就可以判断,这绝对是一滩浑水。

    阿芒呲了呲牙,转身要走。

    就在这时,周围的雪地里也传来了簌簌的踩雪声。

    云青心目受邪瘴之气影响很大,不用心催动根本看不了多远,此时听见声音她才反应过来,周围的行尸绝对不只这一具。

    “麻烦啊。”云青微微皱眉,禅杖往地上重重一顿。

    金色的佛光从禅杖顶上泛开,荡清四周瘴气。

    趁着这些灰黑色雾气还未聚拢,云青朝行尸比较少的地方冲了过去,她脚下一蹬,高高跃起,手中禅杖借下落之力一劈再一挑,一个爬着的行尸就被她甩了出去老远。云青就这么挥舞着和她差不多高的精钢禅杖,一路挑飞行尸冲了过去。

    这点伤势对于本来就是死物的行尸当然算不得什么,可是它们速度慢、反应慢,被甩出去之后要好久才能找准方向再爬回来。等他们爬回来的时候,阿芒又一把将他们扔了出去。

    就这样,云青开路,阿芒清尾,他们几下功夫就冲出了包围圈。

    一冲出邪瘴之气所笼罩的范围,云青立刻拉住阿芒,瞬间运起方寸盏回到了玉屋之中。

    刚刚她一直不敢贸然使用方寸盏也是怕这瘴气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要是在运功时被偷袭,或者被瘴气影响了方位,那就不好办了。

    回到玉屋中,云青第一件事就是刨开雪,找了些沙土,然后一把洒在阿芒身上,一把洒在自己身上。

    阿芒平白无故被撒了抔土,小心翼翼地看了云青半天,只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

    云青低头拨弄念珠,口中念念有词。

    “身坏命终,堕诸恶道……那些东西可脏得很。”云青念完之后感觉身上原本黏着的恶念被驱散干净,压抑的感觉也消失不少。

    那瘴气看来是由无数枉死之人心中的痛苦诅咒而形成的。操纵行尸之人恐怕在这上面下了不少功夫,他们冲出来之后,云青就一直感觉后面有东西跟着,看来也与这瘴气有关。

    所以云青一跑回来就立刻念起大光明咒,借此驱散这些附着在他们身上的恶念。大光明咒也是她这两年所学的小法门。虽说这段咒文的源头是大日如来观想法,但实际上其中真意已经差了十万八千里,用来镇压神魂那是做不到,但破邪什么还是挺方便的。

    不知行尸宗到底是个怎样的宗门,这次夜袭又是为什么。假如它真的扎根在这片大草原上,那为何当年的郁图要千里迢迢跑去十三障找年轻修者的尸体用呢?这大雪山漫山遍野不都是修行之人吗?假如它不是大草原上的门派,那为何今夜在草原深处会有大量行尸对她进行袭击呢?

    云青越想越觉得这事儿不简单,但想来想去也没理清楚来龙去脉。于是这事儿也只能和阿芒的事情一样,暂且作罢了。她将玉屋的防护措施再次修改了一边,里里外外,连同地底下都布好了禁制,只为防止行尸宗偷袭。

    第二日一大清早,云青刚刚结束一个大周天的真气运转,门外便有个牧民跪地不起。

    她隔着玉屋道:“为何事而来?”

    “神僧啊,昨夜牛羊又冻死不少,还请神僧救救我们吧,再死下去我们也活不了了啊!”这牧民唉声叹气,满脸忧色。

    云青轻叹了一声:“带我去看看。”

    她走出玉屋,心里却想着还是归灵寺修行方便。晨钟暮鼓涤荡心中杂念,地处山腰无人来扰,还有罗汉堂可以证法,随时可以演练一番。

    这边隔三差五就有人来求这个求那个,她先前已经立了承诺,只好帮把手,这些牧民依赖心一起就什么鸡毛蒜皮也来求了。她一直弄不明白归灵寺弟子在红尘试炼中到底学到了些什么,单从现在来看,除了麻烦就什么都没有了。

    认真来说,云青自从有记忆开始就在不断逃亡,所有知识也好常识也好,大部分都不是依靠自己的亲身经验,而是从天书得来的。而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东西如果没有亲身体会过,那么无论如何都无法理解。

    她能分清一个传承能否问鼎青云,但没办法分清一个很简单的善恶是非。如果让郑真真来看这种邪修门派,那么她第一个会想到的是“毫无人性,不容于世”,而让云青看这种门派,她想到的只可能是“微末之技,不足以成大道”。

    她还需要更多的阅历,需要与更多的修道者交流,从而完善出自己对这个世界的理解,而非一直依赖天书这种过于客观的判断。

    云青随那个牧民走到羊圈边上,绕了一大圈,总算布了个范围颇大的保温禁制。这还是云青第一次拿禁制做这种事。她感觉冷的时候一般不会想怎么让温度升高,而是怎么让自己更耐寒。显然这种方法没办法用在这群可怜的羊身上。

    她正想着怎么样才能在材料有限的情况下把这个禁制连同牛圈一起覆盖好,突然禁制之上就传来一阵异样的波动。

    云青仔细感应了一会儿,一缕腐臭味从羊圈里传过来。这味道她昨夜还闻到过,不正是行尸的恶臭味吗?

    她脸色微沉,突然翻身越过围栏跳进了羊圈里,瘦不拉几的白羊黑羊被她身上无形的力道推开,她在那牧民错愕的眼神里直接冲到了最里面。

    那儿躺着头浑身冰凉的小羊。

    “它死了。”云青对跟进来的牧民道。

    那牧民差点没哭出来:“哎呦喂,这是第九只了啊!光是昨天晚上居然就死了九只啊!”

    云青问道:“昨天晚上有人来过这羊圈里吗?”

    “您这是哪儿的话啊,昨天出去放牧的人赶羊回来时不都来过吗?”

    云青皱眉,昨夜她回来之后就没再感应到行尸宗的气息。也就是说这羊尸上的味道要么是她出去时沾上的,要么……就是牧场里有行尸宗的人。

    不管哪一点都不是好事。

    “最近小心些,所有牛羊尸体,人的尸体都交由我超度之后再葬下吧。”

    牧民连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