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仙路 作者:微云疏影(创世中文网vip2013-12-27正文完结)
黾阜指锌?br /> 果然,“情关”二字,还是触动了自己压在心底的往事。
因情关生,为情关死,她前世由正入邪,恰是因一个“情”字。,
想到这里,叶歆瑶自嘲一笑,方才一瞬流露出来的软弱之色悉数敛去。
有心利用也好,无意情爱也罢,前生种种伴随着自己的死亡,都已随风散去。重获一世生命,可不是为了纠缠这些事情,平白浪费光阴的。尤其在这快突破晋级为出窍期的关隘,更应当以最好的姿态迎接天道的考验。毕竟在她这般最最正统的修士看来,唯有晋入出窍,方真正算踏入了修真的门槛,做到“性”与“命”上的突破,真正踏上修行之途。至于锻体养气……不过是任意一个凡人都能修炼的小道罢了,实在不值一提。
凡人普遍认为,性者,天生之质,若刚柔迟速之别;命者,人所禀受,若贵贱天寿之属也。这都是一开始就注定,无可更改与违抗的运道。但修士之所以修行,就是为了打破这一命数,自然有自己的一套理论。
在修士们看来,“性”是对道行的修炼,侧重于灵魂与精神,一旦突破,便能增加寿元,并能感应天地法则,说是修行之本也不为过。而“命”则侧重天赋神通,虽也有必要修炼,却到底是外物,毕竟神通再大也抵不过岁月流逝,道行高深方能长住久生。
若说在锻体期与养气期,修行的效果还不明显得话,一旦进入出窍,便划分出凡人与修士的界限:出窍期的修士,寿元多出一个甲子,亦能在首次灵魂出窍之际,灵魂与天地法则相合,产生诸如遁术、掌心雷之类得天赋神通,制作出来的符篆威力与养气期粗制滥造的符篆威力,乃至制作符篆的难易程度相比,都不可同日而语。而后面两条,也正是叶歆瑶明明极有把握几天之内突破出窍,却故意对叶涛说需要三到十年的原因之一。
对同等境界武者的战斗力,她仍是有些忌惮的,何况改朝换代这等事……虽说这个世界大道不显,天命无常,修行者插手也不会折了自身任何道行,却到底由不得她不重视。若不早早准备好,待真正两军对垒的那一日,她之前对叶涛的豪言壮语,信誓旦旦,岂不成了笑话一场?
接下来的时间,叶歆瑶便在调整自身状态,比如观花赏月,写字弹琴等“风雅”之事中度过,也让众人惊奇了好一会儿——原来刻苦努力如琼大人,竟也是会这般杂学的啊!只是……她什么时候学的?难道就是修炼一二闲暇时间?
不得不说,常人若是突兀会一样技艺,大家都会无比诧异,第一反应就是“不可能”。但天才若是莫名其妙展现一样技艺,哪怕你天天和对方呆在一起,都会有一种“理所当然”的感觉,稍稍讨论一阵也就过去了,谁也没多想。
整整十七日,叶歆瑶所需的材料方悉数备齐,她于库房中取了近百种药材,随即命任何人不准靠近自己的院落,开始制作一些用得到的符篆,并着手调制线香。
世家多奢靡,又酷爱附庸风雅,权贵之中风行的各种香料,没有一千也有八百,据说极为“清雅”且昂贵的线香,檀郡叶氏内也是不缺的。但叶歆瑶所调制的香,并不是为了单纯地香气享受,而是为了修行。
自从发现这个世界的灵气极为稀薄,料想自己不可能在三五年间成功筑基,随意翻看过往记忆,相反还会随着岁月的推移忘掉很多东西之后,叶歆瑶便趁着还记得诸般典籍的时候,从她涉猎的诸多杂书中,筛选自己修行过程中可能派得上用场的东西,日夜在心中默诵,力求背得滚瓜烂熟,一字不漏,并庆幸自己当年的“不务正业”。
突破出窍期最大的几个问题,一是修为不足,二是外力干扰,三则是灵魂初次出窍,与天地法则相勾连时,可能出现的异状,而第三种对修士来说又是最致命的。
庐舍毁灭,尚能转世重修;元神受创,轻则转世重修,重则万劫不复。
正因为如此,光是保护灵魂不受伤害,并附带清心凝神作用,对修行极有好处的线香方子,叶歆瑶就背了十来种。这些年来,她一直观察、对比并验证着这个世界诸多药物的药性,并在成为宗师之后时不时从家族库房中领一些她觉得药性与方子上的药差不多得药材,试着调制,并反复斟酌删改方子,花费了七八年的时间,终于确定了最终的比例,才敢放手来做。
花了七天时间,调制出足足四十九根线香之后,叶歆瑶又沐浴斋戒三日,礼毕,恰逢黄道吉日,风水佳,宜祭祀。
是日,天朗气清;至夜,月明星稀。
房屋四周与正门贴了五张土黄的符纸,散发极淡的金色光晕,肉眼无法捕捉的金色丝线密密相连,将整座房屋内室给围了起来。炉中三支线香散发宜人气息,袅袅青烟看似一吹就散,却又好似有镇压风雷之力。
叶歆瑶盘腿坐于房屋正中,双眼紧闭,神态安静,姿态与其说是端庄,倒不如说是凝滞,如万古不化的石像一般。她周身萦绕淡淡的白色气体,似在顺着某种神秘的力道,在体外与体内循环,细听则有金戈之声,滔天之意,再侧耳倾听,却又什么都没有。
就在一切静谧到极致的时刻,突然似有一阵阴风吹过,白气无踪,青烟无痕。
下一刻,叶歆瑶缓缓睁开眼睛。
灵魂归位,出窍已成。
纵知道会是这个结果,见自己修为更上一层楼,叶歆瑶心中也颇为欢喜。正当她准备一鼓作气,强化五脏,让天赋神通在身体与灵魂内形成一道完美循环时,破天荒变了颜色。
因为她发现,前世拥有的五个天赋神通,今生竟只剩下了一个,还是全然不同的……一个。
第六章 初次出行去广宁
天赋神通改变的事实,对叶歆瑶打击不可谓不大。
许多修士不重视天赋神通,一是他们的神通威力太小,与其苦苦修行基本功,倒不如追求更高等的道法;二便是他们的神通没形成有用的循环,或者对修行没太大用,哪怕再怎么努力修行,也就是那个样子,还不如舍弃放在这上面的精力,转而修行其他,叶歆瑶却不,在这一方面,她拥有得天独厚的优势。因为前世的她一晋出窍期,便觉醒了五个天赋神通,分别为——太阴辛金斩,足阙乙木遁,阙阴丙火咒,少阴癸水术与己土护身盾。
这五个天赋神通皆性属阴,适合女子,又分别对应在心肝脾肺肾五个器官上,藏五行于脏腑之中,修炼之时能在灵魂与肉身中形成一道完美循环,通过道法与内息的引导,使五行之力于体内相生,源源不断,从而进一步加强身体与灵魂的联系,也让自身的修炼速度快过别人一筹,十分有益于修行。等到筑基之后,叶歆瑶更是在师门长辈的建议和帮助下,将这五个神通炼化成自己独有的五行秘宝——凌霄笔。
那一年,她只有九岁。
因是天赋神通炼化得法宝的关系,在叶歆瑶手上,凌霄笔比任何秘宝都要来的得心应手不说,随着自身修为的提升,凌霄笔也会随着成长,增添种种神妙好处。就好比她用凌霄笔制作符篆,威力比同等修为的修士大许多,出错率也更少,这也是她为何专精符篆的原因之一。
叶歆瑶本就不是好勇狠斗之人,虽出身大派,道法精深,身上的法宝却少得可怜。无论是在玄华宗时与人和平斗法,还是被逐出门派之后浪迹天涯,凌霄笔都是她不可或缺的助手,除却最初没晋出窍期的九年外,这件法宝无疑伴随了她一生。事实上,她的天赋神通如此优秀,并于修行从头有用到尾,早让修真界不知多少人羡慕并嗟叹,叶歆瑶面上虽不显,心中也颇以此为傲,甚至带了几分将凌霄笔视为半身的寄托。
转世重修的高位修士她见过,还不止见过一个,也没听说谁的天赋神通产生了变化,是以叶歆瑶压根没想过自己会是那个例外。不仅如此,她还根据即将到来的天赋神通,做了许多准备,比如特意让叶涛收集了寒铁之精,以及诸多制作符篆的材料送过来,本打算借天赋神通之力,绘制这五种符篆,并纳寒铁之金入肺,使之日夜吸收与辛金相反,至刚至阳的庚金之气,以此两种无声无影的剑气作为自己的杀招。
按照她的估算,除却培育庚金之气需要时间之外,制作近百符篆也不过月余时间,完全不影响自己修行。等三五年后她作势出关,凭她的修为,自然会被叶氏之人奉若神明,到时候无论是指导他们往正确的修炼之途引,还是凭借叶氏的势力寻找空间薄弱处,寻觅通往正常世界的路都简单许多,可偏偏……竟出了这样的变故。
别的不说,光是失去太阴辛金斩这一天赋神通,想纳庚金之气入肺,修炼出庚金剑气的难度,便是从前的十倍乃至百倍——若拥有太阴辛金斩,内息入肺部时,分出阴阳两道金之力,一道入天赋神通中,一道入寒铁之精中,完全是修炼之时顺带就能渐渐拥有强大的威慑力。可眼下没了太阴辛金斩这一神通,便意味着叶歆瑶想修炼出庚金、辛金两道剑气,除了寒铁之精外,还得在火山口乃至火山深处辛辛苦苦刨到一块玄铁之精或是阳性天外陨铁,同时纳入肺中,或者干脆直接用少说一半的内息护住肺部,吞庚金吐辛金……无论哪个过程,都十分繁琐复杂,且极度影响修行。更莫说天赋神通化作符篆,与自身制作符篆,需要的法力与符篆的威力……可以说,这一次的变故,打乱了她对日后的诸多计划。
纵心中万般沮丧难过,还带着些惊疑不定,叶歆瑶到底心智坚毅,少有人及,短暂的失态之后,她便平静下来。反正天赋神通变成阴阳眼已是不可改变的事实,她也不是全然靠天赋神通过活的人,只是现在必须思索诸多道路中,自己到底应该选择哪一条,才能在帮助叶家准确说是叶涛这一支与自己的修为间平衡。
纠结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叶歆瑶突然笑了起来。
是了,她之所以举棋不定,无外乎不知道世家到底什么时候才真正忍不住动手,无法确定留给自己的时间到底有多少罢了。可前一位叶氏女与她此世的胞妹叶歆榆自然能看到一丝半点的未来,说不定会知道世家真正动手,发动政变,弄死皇帝的时间?
无论知不知晓,试试便知,反正自己已进入出窍期,能绘制“千里遁光符”与“灵窍问心术”,还有这个世界的粗略地图,往广宁郡一来一回,说不定连三日功夫都用不着。既然如此,为何要困在这院落中,如困兽般焦虑,而不出去走走看看?再说了,她新得的天赋神通乃是阴阳眼,虽说修士借助符咒也能开一段时间阴阳眼,探查到阴魂,却到底不如天赋神通这般时时刻刻开启的简便,外出走走看看此世灵魂的状态,进而判断哪里空间壁垒薄弱一些,许是也有些帮助的呢?
想到此处,叶歆瑶也不拖延,她花了七日时间,巩固出窍境界后,便开始制作用得着的符篆,为自己的初次出行做着准备。
一月之后,广宁郡郡治,淮安县。
萧骁不过是个生母早早亡故,本人又极不得宠的庶子,自然不可能住在广宁萧氏的主宅之中。叶歆瑶在淮安县转悠了大半天,才在郊外找到萧骁的庐舍——横七竖八的栅栏,几块破木板钉成的大门;黑暗又简陋的三两间屋子,稻草堆得不扎实,一到雨天就淅淅沥沥地往房子里灌;院子里除了一头老牛之外,几只鸡鸭,几畦菜田之外,什么值钱的东西都没有。
这般家境,较之平民百姓尚且好了一些,与世家门阀的做派却是天差地别。任何一个人看了,都会认为萧骁与万千世家庶子一样,幼时给口饭吃不让饿死,成年后就给点东西,打发出去自生自灭。
正当她评估着萧骁的家底时,突然看见屋门“嘎吱”一声被推开,一个身着粗麻衣服,面貌平平的女子手拎鸡毛掸子,怒气冲冲地追打着前头的男子,一边打一边骂:“你平日里结交些不三不四的朋友,看在他们经常护送商队,卖力气赚些钱财,来咱们家也时常捎带点东西的份上,我也就不说什么了,可看看你还交好得是什么人!东村闲汉,西村霸王,斗鸡走狗,打架斗殴,今天偷了这家的鸡,明天宰了那家的鹅,你还充什么好人,给他们还赌债?咱们家最会下蛋,补贴生计的老母鸡,就这样被你给赔了去……我,我打死你这个没用的东西,收拾行装改嫁去!”
在前头狼狈奔逃的男子鼻直口方,相貌堂堂,生得极为英武,却被河东狮追得上蹿下跳,不住辩解:“你听我解释,阿大是我兄弟,他偿还不出赌债就得偿命了,这救人一命胜……”
他不说还好,一说女子更来气:“偿命?你卖了咱家的老母鸡,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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