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色国度 作者:一度君华
秦菜一直知道他在做什么,第一次这样裸裎在一个男人面前,她又尴尬又害羞。沙鹰用毛巾掩去她的胸,目不斜视。
秦菜能感觉那刀划开她的皮肉,却不痛,沙鹰用止血咒止血,伤口几乎没怎么流血。断骨被镊子夹了出来,那镊子也很烫,秦菜还在想这可能就是*汤。
正常情况下是不可能有任何知觉的,但是她经常“做功夫”,魂魄比普通人要灵敏得多。这碗汤虽然隔离了*的知觉,却还不能迷住她。
沙鹰很快缝合了她的伤口,又用药水将秦菜背后的伤口重新清洗了一遍,给她上了药。最后裹上纱布,他扯过被子盖在秦菜身上。
门被关上,知道他不会再进来了。秦菜轻吁了一口气。在朱肛裂那里睡了好久,一时也没有睡意。秦菜想翻衣袋里的手机,谁知道翻出一张身份卡——d级会员卡,三线组长:蓝愁。
在卡背面,用暗纹印着两个字——人间。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回来晚了,不知道能不能双更,渣一尽量码哈~
☆、36
第三十六章:我要做个好人
灰色的卡片,拥有银行卡一样的质感。
秦菜叹了口气,费力地将它塞进钱包里。心烦意乱,她只得什么都不想了,安心做功夫。
第二天,沙鹰仍然带着这一组的姑娘们出任务,这一组只剩下绿珠和阿紫了,缺的组员该到哪里去找呢?
秦菜伤口还痛,但她却没有休息的命。
组长和守望者本来是轮班制的,沙鹰已经替她上了半个月的班了。
下午,大家都还在睡觉,秦菜打车去了火车站。青瞎子还在老地方装瞎子摆摊,真是奇怪,他骗了那么多人,居然没一个找过他。看见秦菜,青瞎子摘了墨镜,亲热无比:“蔡姐,我可把你盼来了!”
秦菜伤口还痛,走路都小心翼翼:“你手头有没有人愿意作事,带来我看看。”
“好勒!!”青瞎子立马领过来六个小孩,全是十一二岁的年纪,长得又干又瘦,头发油乎乎地支棱着。脸上也不知道抹了些什么,脏得可怕。
秦菜有些犹豫,青瞎子拍着胸脯:“蔡姐,你别看他们瘦,什么活都能干!”他凑到秦菜耳边,放低声音,“如果给一万块,杀人都行!”
秦菜还是有些不忍:“还都是孩子……”
青瞎子笑道:“蔡姐,别看他们都是孩子,处在这种地方,偷抢拐骗……你都是懂的,他们拿手!这些孩子机灵。而且跟着你,总算还有口饱饭吃对不对?”
秦菜将两个面带福相的小家伙叫到面前:“你们的父母呢?”
两个小家伙互相望了望,大一点的先说:“在外面打工。”小一点的摇摇头:“都死了,去年奶奶也死了。”
秦菜叹了口气:“我那缺人,就他们俩吧。”
青瞎子还想再往里塞:“那他们……”
秦菜摇头——干这行是很损阴德的,命好一点的影响会小得多。
秦菜一摇头,青瞎子就不敢再多嘴——经过白露的事之后,他对秦菜是又敬又怕。
秦菜将两个孩子带上,青瞎子搓着手:“嘿嘿,蔡姐,要不以后他们的工钱……您就发给我吧,我替他们保管着!”
秦菜拍了一下他的头,动作幅度太大,又痛得呲牙:“少来了你!这些钱存在那里,他们以后可以做点小本生意,你的那一份,少不了你的!”
青瞎子一听这话,顿时就笑嘻嘻地道:“蔡姐,要不我也跟着你干一段时间?”
秦菜摇头,她也有自己的打算,青瞎子这种人留在火车站这种地方就是双眼睛。以后有点事什么的用得着他的地方还多。
她从包里掏出两千块钱给他,这种人听不得真话,秦菜自然也就放大了口气:“钱哪里不能挣?不要着急。”
她存了青瞎子的电话,突然想起一个人来——猫哥李妙。
半年没见了,不知道他还好吗。
秦菜打车去了城郊,李妙的工地已经完工了,这时候已经不知道去了哪里。秦菜跟人打听,他只是一个建筑队,又没有固定的办公室,一时之间,竟是再无消息了。
秦菜估计这事也就只有问问搞建筑的圈内人了,好在她现在比较自由,慢慢打听也来得及。
带着两个孩子回到宿舍,是下午五点多。沙鹰看着两个孩子直皱眉头:“为什么选这么两个孩子……”
秦菜随口给两个孩子起名:“以后你叫橙风,你叫赤羽。”
沙鹰还是不赞同,他随手将秦菜扯到自己房间:“两个男孩,一个是不好沟通,二是不够听话。”
秦菜打断他的话:“可是他们有时间。他们现在十二岁,做上五年十七岁,十七岁之后回到社会,他们积下的钱还可以做点小生意……”
沙鹰觉得很可笑:“小姐!你不是做慈善的,就算你想,你也没有这个资本!”
秦菜望定他:“我不是做慈善,我只是希望在获取自己所需的时候,也不要伤害别人!”
沙鹰摸了摸下巴,语带轻嘲:“这时候说这些有意义吗?我的组长。”
秦菜出奇地执拗:“你也和白露一样想吗?你也觉得我举报她是为了组长的这个位置吗?不错沙鹰,我是想要这个组长的位置,因为我不想像狗一样被关在一个巴掌大的地方。可是至始至终,我都没有过害死她的心思。”
沙鹰点了根烟:“我不是不相信你的话,你也没必要征得我的相信。如果你觉得这样的安排,能够减少你的负罪感,那么你可以这么做。但是蓝愁,”他望定秦菜,目光深幽,“看看你的身份卡,曳尾于泥潭之中,还想要金粉塑身,出泥不染尘,不过只能自欺欺人罢了。”
秦菜目光坚毅:“沙鹰,我要做一个好人!就算书上那些道德文章都是假的,我也想做一个问心无愧的好人!”
沙鹰微怔,秦菜却已经出了他的房间。
沙鹰默默地抽烟,好人……这个词,多少年没有听到过了呢?
两个男孩洗了个澡,换上新衣服,也还都有模有样。秦菜将他们跟阿紫和绿珠介绍了,既然她作了组长,她的点子自然绿珠和阿紫就可以用了。
秦菜的意思很明白:“明天开始,绿珠和阿紫还是跟……白露一样,雇老人磕头。橙风和赤羽跟随学习。”
阿紫和绿珠相视一笑,这样子自然是轻松很多。
沙鹰依旧跟随,唯一和以前不同的是——以前是守着几个美人,现在是守着小屁孩,唉,真是落差巨大。
秦菜也生怕沙鹰因此而怠工,她最近正在学习组长手册,也弄明白组长和守望者的关系。通俗点来说,组长是管理,而守望者就是技术员。
他们都通晓玄门的道道,且身手一流。
不论在哪里,技术人才总是比管理的地位高。虽然严格意义上来说,守望者也在小组之中,但实际上组长地位不如他。
毕竟大多数时候组长只能动口,而他们还能动手。==
这个组织非常看重守望者,平时的待遇比组长好,前途也好。比如秦菜就发现沙鹰的会员卡是C级的,而她是D级的。==
这几天很闲,秦菜的法子确实管用,不容易出事。沙鹰靠在公园的栏杆上,已经喂了好几包鱼饵了。湖里的鱼全部挤到栏杆面前,贪婪地抢食。水面一时全是五颜六色的鱼。
秦菜依着铜像玩手机,突然公园那边有人走过来,秦菜有些激动,飞一般地跑过去。沙鹰还以为出了什么事,赶紧跟随。
秦菜奔到来人面前,大叫了一声:“猫哥!!”
眼前的果然是猫哥,他衣着比当初在工地上干净了许多,胡子也刮得干干净净了,整个人看起来很精神。
见到秦菜,他就是一愣神。半年没见,秦菜也变了。那个终日里蓬头垢面的丫头,如今剪了一个齐流海,年轻的脸庞化着精致的淡妆。身上是一件白色的针织连衣裙,外面配粉色的短外套。
虽然仍旧保守,但跟在工地上那会儿比起来,可算是脱胎换骨了。
猫哥很是激动:“这半年你跑哪去了!可让哥好找!”
他报了警,但秦菜这种连身份证都没有的家伙,连名字都是假的。猫哥又不清楚她的来历,警方哪里找得到?时间久了,没消息,猫哥也只好算了。
秦菜开心地绕着他转圈圈:“我回去找过你,可是工地已经完工了,他们都不知道你去了哪。”
猫哥摸摸帮菜的头,突然身后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李妙!你在做什么?”
猫哥赶紧缩回手,看着来人,他有些尴尬:“呃,妹子,这是哥的……女朋友,叫陈娇。娇娇,这是我的妹子,叫蔡琴。”
陈娇走到猫哥身边,居高临下地打量秦菜。她穿着一身黑色的紧身衣,勾勒得原本就火辣的身材更加惹眼。脚上踩着七寸高根鞋,身上散发着一股香水味。
秦菜心中一跳,突然有些失落,但脸上还是带着笑的,她跟陈娇打招呼:“嫂子。”
陈娇略略点头,算是回答了。随后她挽起猫哥的胳膊:“走吧,电影还有半个钟头就开始了!”
猫哥为难地望着秦菜,半年不见,乍然见面,他其实还是有很多话想跟秦菜说的。秦菜脸上一直带着笑,她向他挥手:“猫哥再见,嫂子再见。”
猫哥最终被陈娇拉着走了,秦菜站在原地,突然想起那天晚上的大排档。猫哥红着脸问她,说不如我们……
而半年之后再见面,他已经有了别的爱人,与她已经话不过三句了。
沙鹰站在秦菜身后,看了很久才问:“你男朋友?”
秦菜回过神来:“不是啊。”
沙鹰姿态悠然:“那你那么失落干嘛?”
秦菜揉揉自己的脸:“哪有?”
不是男朋友,她拒绝了他,而后毫无原因地消失了半年,人家有女朋友再正常不过。她只是有些怅然——半年之内就已经能够改变这么多,五年呢?
凉薄,五年之后,如果我能再回到秩序,你还在么?
还会不会等我?
她沿着公园的湖边行走,一边关注自己的组员,一边发呆。突然地又想起白露,曾经她那么茫然地问:“蓝绸,你说三个月之后,我还能继续回去读书吗?”
秦菜突然转身,她想要一个人给她勇气和信心:“沙鹰,如果你的恋人让你等她五年,你会不会一直等?”
沙鹰还没答话,秦菜又无力地挥手:“算了……你就算是等也是天天找人下酒……”
“喂……==”
☆、37
第三十七章:奇怪的用途
下班之后,回到宿舍.秦菜找了阿紫和绿珠帮自己换药.沙鹰在指导两个小屁孩看FAQ.这两个家伙小学才读了两年,字都不识,沙鹰头痛欲裂.
秦菜换完药,终于过来解救他了——守望者是有权利要求换组的,她可不希望沙鹰因为被折磨太甚而落跑了。
以前他呆在摇红这个组,一组全是年轻姑娘,个个讨好,现在变成了辅导老师,由天天下酒变成了坐而论道,正常人估计都受不了。
一见秦菜进来,他立刻就扔下这两个小屁孩出了宿舍,秦菜接过FAQ,替他们讲解。阿紫捂着嘴直笑,不由拉了绿珠:“我们去辅导一下守望者吧。”
可是没过一会儿,阿紫和绿珠竟然都回来了。秦菜都大为诧异:“咋了?”
阿紫皱着眉头:“他说已经睡下了,把我们两个都给拒了。从你升任组长之后,他就没再接近过我们。以前从不这样,真是奇怪。”
秦菜还是觉得有些不对——沙鹰已经戒酒好久了,难道这些天的坐而论道也陶冶了他的情操?
=口=
临睡前,秦菜去看了沙鹰,为注意组员的动静,他的房门一惯虚掩。秦菜进去的时候他竟然没有醒。窗帘没有拉死,屋子里光线极淡,他熟睡中仍眉头紧蹙。
秦菜这才想起来——他上次引开秩序的稽查,本来就是受了伤的。这些天一直替她工作了半个月,也不知道伤势怎么样。
那次秩序的稽查有好几个,他不知道伤在哪里。
秦菜轻轻掀开他的被子,手刚才触到沙鹰的衣角,突然眼前一花。秦菜只觉得右手手腕一紧,她被猛力一扯倒在床上,随后脖子上一麻,她顿时失去了知觉。
“唉……”沙鹰看着倒在他床上的秦菜,一时无语,“我就不懂了,你好好地睡你的觉不行,这时候偷偷摸到我床边来做什么!”
他旧伤确实没好,在朱肛裂那里弄了点药,骨头渣还是自己挑出来的。这时候一动手,伤口又撕裂一样痛。
他是真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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