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色国度 作者:一度君华
晚上,秦菜作梦,看见满山遍野的石头,大大小小多得数都数不过来。早上醒来,秦菜还在想这个梦,秦老二却十分殷勤地特意给她做了早饭。
秦菜埋头正吃饭,突然有邻居叫她接电话。那时候一个镇上也就三家人装了电话,秦菜跑了一里多路终于赶到邻居家里,一接电话她就呆了——是白河。
“昨天有人找你看病了?”几日不见,白河的声音在秦菜听来却特别亲切,但他要告诉秦菜的事就不怎么好,“告诉他无救,不要多说一句话,不要再插手这个人的任何事。”
秦菜还是有些好奇:“为什么师父?”
白河那边很安静,也不知道在哪里:“有些东西非人力能为,你实力未盈却阴眼全开,实在是让师父放心不下。”
秦菜倒也不大在乎:“那我跟他说吧。”
白河嗯了一声,秦菜随后掏出对方的名片,拨号的时候她有些发愣——这个人叫李玉山。她回想自己的梦,梦里那座山压满石头,满山遍野、不计其数。电话很快就接通了,是李玉山亲自接的,秦菜也没什么好多说的:“你的病我治不好,对不起。”
对方半天没说话,秦菜就这么挂了电话。
回到家里,秦老二听说秦菜拒绝了这么大一笔钱,急怒之下又将她揍了一顿。
作者有话要说:拍臆子这个方法是个偏方;也许医学能够解释吧;比如经络啊湿热刮莎之类。这个是真的有效的;但是还有一个方法对付臆子的方法就完全不能解释了。这些民间偏方;渣一见过不少;有些是真有其效的;很悬乎。当然了;只有渣一注明的才可以尝试啊;因为但凡渣一注明的偏方;绝对是即使没效果也绝对没危险的。拍臆子这个方法可以试。症状是突然感觉眼睛里像进了渣子;左眼有症状拍右手臂的肱二头肌部位;最好沾冷水拍。。。接连不停五分钟左右;该部位除了被拍红以外;看看有没有小点;有的话继续;拍完为止。用五分力;拍五分钟;没有斑点一般就不用拍了_那说明不是臆子。这里是聪明的存稿箱君;爱你们~~~=3=
☆、7
第六章:秦小姐,我走了
自从秦菜拒绝了那个中年男人之后,秦老二就日日发脾气。秦菜不想再呆在家里,初五就离开了家,又住到白河纸烛店里。店铺尚未开张,秦菜无所事事,除了给防空洞里的黄小莲带了一件旧棉衣,就是日日入定,有时候连饭都忘了吃。
这一天晚上,秦菜正在入定,突然有人敲门,店铺没开张,白河也不在,按理不会有人来。秦菜起身开了门,外面的人却让她一愣——外面一群大约六个人,秦菜只认识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上次就是她带着李玉山过来求医的。
女人也不客气,一进来就在柜台上坐下来,她的裙子太短,鱼网袜下隐约可见蕾丝边的内裤。另外两个大约二十来岁的年青人也找了凳子坐下。其余几个人似乎是保镖,有的人守在店铺外面,有的站在女人身后。
秦菜有些发愣:“你们怎么到这儿来了?”
女人点了根烟,轻轻吐出一个烟圈:“我是李玉山的妻子。”
秦菜一愣,这女人的嘴唇像刚喝了血一样鲜艳:“秦小姐,我很爱我的丈夫,这两位是他的儿子,他们也很爱他们的父亲。这个家里玉山就是主梁,他若有不测,我们就没有家了。”她语声渐渐黯然,“秦小姐,请……帮帮我们吧。”
她话一落,旁边两个年轻男人就跪了下来:“秦小姐,求你救救我们父亲吧。”
秦菜慌了:“你们别这样……我、其实我就是一个学徒,我没有什么本事的,真的!”
女人低下头,许久才道:“秦小姐,您和我们见的那些骗子都不一样,您一定知道玉山发病的原因。请……至少试一试吧。”
秦菜想起白河的话,还是很坚决的摇头:“我确实治不了,对不起。”
女人站起身略略挥手,外面的保镖模样的人居然又推进来一个人,是个老年,头发稀疏,连眼睛都不怎么看得见了。女人轻理裙摆,居然也跪了下来。
那位老人这才开口,声音又低哑又干涩:“秦小姐,我就这么一个儿子,实在是不想白发人送黑发人。我一把老骨头,眼看着我唯一的儿子渐渐地连床都起不了了。我实在是心如刀割。但是上一次,一个姓李的对他推荐您的当天,他的病情就减轻了。第二天竟然能够走着来见您。”
他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一时有些上气不接下气,旁边有保镖拿了呼吸机过来,他吸了两口氧,又接着道:“秦小姐,对于玉山的病,我已束手无策。如今您就是我们的救命稻草,我……”
他竟然也要挣扎着起身下跪,秦菜吓得不得了:“你们别这样,别这样!”
这一家人居然如此相亲相爱,秦菜深受感动,她咬牙犹豫了半天,“我试试好了,但是不一定行,你们别抱希望。”
这话一出,几个人顿时喜出望外,连连道谢。女人从皮包里掏出一个盒子,在灯下打开,里面一块深碧色的玉,通透无比:“这块玉乃玉山的至爱,就交给秦小姐当作订金吧。”
秦菜真心推辞:“不不不,我真的只是一个学徒,不一定行的。”
女人再不多说,放下玉就出了门。诸人推着老爷子上了车,秦菜还是将玉从车窗上塞进了车里。女人回头看她,也没多说什么,开车走了。
他们一走,秦菜就愁死了。
她在祖师爷面前打坐,心里想着李玉山的事,不多时就感觉额前又出现了一条缝,冷风呼呼地灌。不多时,她果然又出现在了那座山前。山上的乱石更多了,似乎无休无止。
秦菜也不想多说了,只得俯身搬那些石头——她实在是做不了什么,搬点少点,李玉山是不是就会活得久一点?
这样等师父回来再求求他,说不定他能想到办法。
抱着这个二缺的笨主意,秦菜一搬就搬了大半夜。累得四脚朝天了,搬掉的那点却着实可怜。
她倒在搬来的乱石上,突然想起一件事——传说术法里面有五鬼搬运法,如果……
她想到办法,十分开心,随后却又纠结起来——怎么回去啊我了个去!
她在山前纠结了半天,最后坐下来哭笑不得——师父啊,我到底要怎么醒过来啊?
这样坐了半天,她又起来搬了半宿的石头,到最后睡到自然醒,秦菜累得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她抱着枕头欲哭无泪——我了个擦,这活真不是人做的啊!
到第二天,秦菜就睡了两个小时又爬起来,继续干那个苦命的活计。想着古时候有个叫愚公的家伙曾经移过山,秦菜觉得自己这工作量比起那个笨蛋来说也差不多了。
又搬了四个小时,秦菜实在是受不住了,喵了个咪的,别最后那个李玉山没死自己挂了就太不划算了。她四脚朝天仰躺在床上,心里也是懊恼不已——师父啊,你要是早点传我个五鬼搬运大法什么的多好。
想完之后,她没奈何又起床做了些吃的,三口两口刨完饭,她又继续躺下继续搬石头——尼玛这世间还有什么比这更苦逼的吗。
秦菜就这么坚持不懈地搬了三天三夜,搬累了就醒,醒了又睡着再搬。搬到最后,这座山上的石头总算是稍微少了一些。但是秦菜就更愁了——这山上的石头,是在不断增加的。
虽然增加的数量没有她搬得快,但是她不可能永远保持这种搬运速度。
她心里开始冒出一个很可怕的想法——难道……是有人作法要害死李玉山吗?
这个想法一出来,她还是比较犹豫,一个是她拿不出来确切的证据,二是即使当真有人作法,她也阻止不了。
她想着是不是应该寻求白河的帮助。只是白河这个人平时虽然坑爹,一旦发了话,那也是不易更改的。他不让救,必然有他的道理。
秦菜犹豫不决,想着当时李玉山家人的恳切,她又实在是不忍心放着李玉山不管。
时间又过了四天,秦菜还是只有搬石头这个笨办法,她都觉得自己肯定要死在李玉山前面了。夜间,她又来到山石之前,搬到第三块石头时,不想这次牵一发而动全身,不过片刻,山上的石头哗哗往下塌,秦菜大吃一惊。
眼见就要被压成薄饼,秦菜护腕内的纸镰刀突然发出一道白光,秦菜眼前一花,镰刀已经在手,她手握着镰刀泪流满面——师父啊,这么紧急的关头,请问一把镰刀能做什么?
割麦子吗?还是割脉自杀……=口=
那镰刀却如有灵识一般脱手而出,往后一旋,卡在石缝之中。秦菜觉得身形一飘,荡秋千一样被荡到了空中。她惊魂初定,才发现镰刀后还连着一条金色的绳索。此时刀卡在石缝里,绳索吊着她。
而山下的石块已经停止了垮塌,依然满山遍野。
秦菜自然惊奇不已——如果在这里被砸死了,那是不是自己就真的死了?
可是这只是一场梦啊,真不科学!!
她在空中荡了一阵,终于开始焦心——擦,怎么回去?怎么醒来啊喂!!
正值此时,外面砰地一声响,她突然睁开眼睛,原来是神案旁边的香炉不知道为什么跌在地上,一地香灰。
秦菜打了个响亮的喷嚏,赶紧低头看手腕,只见纸镰刀还是纸镰刀,好好地插在黑色皮质的护腕里。倒是香灰铺了一地,秦菜哀叹一声,起身收拾香灰。
香灰收拾到一半,突然门外一声响,秦菜走出房间,隐隐看见一个人站在门口。
秦菜顿时紧张起来,将拖把握得死紧:“谁?”
外面一个人影渐渐清晰——竟然是那个据说病得半死不活的李玉山!他站在门口,冲秦菜一笑:“秦小姐,我走了。”
话落,他真的就转身走了。秦菜脑子嗡地一声,顿时就寒毛倒竖。而这时候,静得落针可闻的纸烛店里,电话惊天动地地响起。
秦菜接到电话就愣住了。
——李玉山死了。
作者有话要说:很任性的一次尝试,可能这类文渣一写不好,但是写不好也只有硬着头皮上了。谢谢宝贝儿们一直不曾离弃,爱你们。=3=
☆、8
第七章:阴眼
李玉山死了。
秦菜一屁股坐在蒲团上,终于……还是不行啊。
而没过多久,几个人便冲进纸烛店,将秦菜往一辆白色捷达车里一塞,风驰电掣般开车了。秦菜反应过来时发现自己被两个男人堵在后排座位上。她心里其实也隐约知道是怎么回事,但还是得问问:“你们是谁?想干什么?”
没有人说话,汽车一路急驰,很快便进入了三画市市区。经过市政大楼,往南行大约四十分钟,最后拐进了一栋别墅。
秦菜被人押下车,穿进一块草坪,往旁边的小门进了别墅。上到二楼,房间里有几个熟人在等她——李玉山的父亲、老婆和两个儿子。
秦菜被推到离他三米开外的地方,房间里是一套欧式复古的家俱,老头坐在暗金色的单人沙发上,像个皇帝。但他实在太老了,年龄的增长会让人觉出威严,也会让人觉出衰败。
“为什么你要害死我儿子?”他脸孔绷得像棺材板,秦菜想着这些天搬的石头,顿时就气炸了肺:“老头你有毛病是吧?我说了我不一定有办法,而且我也已经尽力了!”
旁边有个穿黑衬衣的男人开口说话了:“杀人偿命,还有什么可说的么?”他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秦菜这才慌了——喵了个咪的,这叫什么事啊!!
“你们讲点理好吧,我为了他搬了那么多天石头,我容易吗?而且他又不是认识我之后才病的,你们是在他奄奄一息……呃……”想着李玉山来找她的时候实在不像奄奄一息的样子,秦菜还是有点心虚,“反正就是你们都束手无策的时候才来找的我,现在倒搞得好像我让他生病一样!”
房间里人很多,却格外安静。被称作七爷的老头转头看过去,秦菜才开始打量他旁边这个一身黑的男人。
男人的侧脸居然像极了白河,他身上散发出着一种阴冷的气息,仍旧端着一副世外高人的架式,只是比之白河少了一种活人的生气。他站在那里不语不动的时候,就如同一件死物。
这时候他也在打量秦菜,一双眼睛直愣愣地仿佛刺进了魂魄里。秦菜不由自主就打了个寒颤,鸡皮疙瘩爬了一身。
“你既为山爷诊治,可知他所犯何症?又以何方治疗?”他开口的时候声音也是冰冷的,秦菜呆了——她确实是什么都不知道。
周围诸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她身上,由先时的愤怒中慢慢浸染了杀气。秦菜嗫嗫道:“他……我只看见许多石块……”秦菜硬着头皮将这些天搬石头的2缺事都说了,房中诸人自然是将信将疑——这二者之间有什么关系?
那个男人眼中闪过?
页面: 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20 21 22 23 24 25 26 27 28 29 30 31 32 33 34 35 36 37 38 39 40 41 42 43 44 45 46 47 48 49 50 51 52 53 54 55 56 57 58 59 60 61 62 63 64 65 66 67 68 69 70 71 72 73 74 75 76 77 78 79 80 81 82 83 84 85 86 87 88 89 90 91 92 93 94 95 96 97 98 99 100 101 102 103 104 105 106 107 108 109 110 111 112 113 114 115 116 117 118 119 120 121 122 123 124 125 126 127 128 129 130 131 132 133 134 135 136 137 138 139 140 141 142 143 144 145 146 147 148 149 150 151 152 153 154 155 156 15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