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中华 作者:汉风雄烈(起点vip2012-06-11完结)
种种原因下,红巾军面对这个血淋刑场,态度轻容自若自如多了。
剩下的八旗战俘还有四百多人,他们当然不愿意重蹈先辈的覆辙。可是在红巾军战士的强力弹压下,被绑住了双手的他们根本就无力改变自己的命运。
又一波战俘被押上了刑场,他们中人或是已经认命,或是依旧在不甘心的挣扎,再或是不停地在哭爹喊娘的求饶。可他们身后的红巾军战士却无一去理会,刑场上浓郁的血腥和一百条一百条死去的人命也动摇不了他们的意志,战胜者就应该有作为胜利者的特权,就像眼前的这场屠杀,就想百五十年前他们先祖入关时的,对汉人的一场场屠杀。
看到行动信号之后,押着战俘的红巾军战士起脚踢向战俘腿弯,然后两臂向前用力一摁,头颅带着脖颈就立刻显露了出来,一抹刀光适时临下,一腔鲜血再度喷涌而出……
屠杀,毫无顾忌和遮掩的屠杀,确实是很能磨砺人神经。当被俘的九百多荆州八旗兵和排在他们身后的,被梁纲从满城里搜罗出来的五百多该死的旗人一起,在这块不大的刑场上走过自己人生旅途的最后一幕之后,一千五百条血淋淋的性命,让如同在噩梦中走过一遭似的两万义军战士精神面貌猛然的为之一变。
可能这也有不好的效果,比如说启发可他们心中的嗜血和暴虐。可是梁纲更认为,这一场血淋淋的讲课,能够让他们发自内心的去铭记住——什么是失败者的下场。想要自己不像刚刚死去的那一千五百人一样被人杀小鸡似的屠杀掉,就必须在战场上去胜利。
“白莲教,白莲教好歹也是一宗教,总能在信徒的思想上发挥一点效果吧?嗜血、暴虐、凶残???应该不会,可谁知道呢……”
梁纲心中暗咐道。他可不担心红巾军,不管怎样,红巾军也能称得上是一支军队,严格的训练,和一次次的拼杀,这点心理承受能力他们还是有的。可白莲义军,则依旧还是一伙农民……
襄阳,清军大营。
中军帐中,福宁一脸苦涩的看着手中的书信,是毕沅和永保联名写来的,“红巾逆匪要打荆州??”
之前东湖被克,水陆二总兵,卫国雄和杨延彰一残一死,这消息他已经知道了。却没想到梁纲‘凶残’如此,连给自己手下休整的时间都不给,打了东湖就接着打荆州。
“这荆州失不得啊!”福宁心中暗叹,荆州不但自身位置重要,还是为满城之所在,要紧之极。如果有失,以红巾军、义军之残暴凶狠,满城旗民还如何存活?
如此血案一发,自己、毕沅、永保,将无出头之日!
“不发兵安陆是不可能的了……”
古往今来,多少为将为帅者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潼关之外的哥舒翰,松锦之战的洪承畴,现在也该多一个福宁了。虽然同前两者相比,他只是一个小爬蚱,私心也更重一些,可是这境地却是一样的。
襄阳未克,就兵下安陆,是个有军事眼光的人就知道不可为。可是福宁依旧要‘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了。
如他们这类的人,总而言之还是私心重了。哥舒翰、洪承畴以及现在的福宁,他们位子上如果换是一个真正大公无私的人在任,比如说于谦这种性格的,皇帝你就是逼的再紧,我就是死也不会领兵向前。(假如这么一说)可能历史就另有一变了。
不过‘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李广利能做的事情,李成梁做了,之前的成德做了,现在的福宁也在做。
第二卷 烽火连天 二百七十三章 一桌饭,两拨客
二百七十三章 一桌饭,两拨客
准备了一桌饭却来了两拨客。
大军刚进当阳梁纲就得到了安陆来的信报,不但襄阳的福宁南下了,连武昌的永保也出来凑热闹。他连兵黄州的汪新部,凑够了一万五千人气势汹汹的走黄陂杀来。
红巾军汉阳主力西进之后,梁纲只留下了五艘护卫船和扩充到一千五百人的火枪营以及独立一营兼少量炮营防守汉口、汉阳。黄陂一带无暇顾及,只留下独立一营的一个中队驻守,装装意思而已,清军一开过来他们自然就退回了汉口。
甚至黄三都做好了弃守汉口的准备,集兵汉阳以他手中的实力,倒也能与永保、汪新一战。
不过永保、汪新却没有进攻两汉的意思,相比较扎手的汉口,浑身长刺的汉阳,老巢安陆对红巾军而言是更加的重要。尤其是天门县,那里不但有红巾军的老营还有造船厂和诸多的军需物资储备,一直以来都在源源不断地向着两汉红巾水陆军输血……
所以“打下”黄陂后二人马不停蹄的就赶去了孝感,大军绕城不打直进更西面的应城县。鲁维志的义军水分太多,而且就算他手下人马全是扎实的青壮主力也同样不是万五清军的对手,除了缩进孝感县城内不出外别无办法,眼睁睁的看着一万五千清军开进西去。现在永保、汪新他们距离安陆府境内也就只剩下一步之遥了。
骤然而来的危急让王邵谊、李虎颇有些措手不及,那北面的福宁清军也就罢了,东边的永保、汪新部却是他们所万万想不到的不速之客。
当即调遣了南向阳部南下,汇同天门县境内的骑兵营以及老营下辖的警卫营兵马固守天门县城并三汊河沿线。
红巾军老营上万人现在全是在天门县境内,自县城城南而过,西连司马河的三汊河以南至沉湖之间的大片地区,就是他们的主要聚集地。或许老营搬入县城不费得什么事,可是更南的造船厂怎么办?那里的大批量储蓄物资怎么?
清军来的这样快,陈明堂他们根本不可能在短短时间内就把一切处理妥当,所以三汊河这一线必须守住。万幸的,黄三已经亲率火枪营回援了,只需再有两天就可以抵到天门。
虽然他这样一来两汉一带就只剩下了独立一营和五艘护卫船,几乎成了一座空城,可对面的武昌清军又何尝不是如此?永保同样领走了城中的主力。东面的黄州府更是没了威胁,因为汪新都倾巢而出了。黄三这时候不动火枪营才是真正的浪费!
临近应城的几县红巾军都在撤退,那几个执政书记手中的实力在一万五千清军面前根本就是不堪一击,不撤退就是在白费性命。虽然如此一来会让他们几个月的治理、努力都付之东流,可是人命最重要。
整个安陆府境内,到梁纲接到信报为止,除了钟祥和天门两地外,也就是天门县更南的潜江还控制在红巾军手中,剩余的几县全部都让空了。永保、汪新现在无论是进攻天门还是转攻钟祥,都将是一路直达,不用费一兵一卒。
真是火烧眉毛了,捏着信报梁纲只能再次下令全军速行。虽然他真的很想让部队在荆门休整上一两日再走。
军中的江南义军也还吧,红巾军和荆门义军却是先后不停的打了两丈了,而且每一仗里还都是主力。在精力消耗上,远比江南的同行来的重!
用了一天半的时间,部队进入了安陆,梁纲没有分兵北上,而是直接开向了天门。这里确确实实是他的命门之地,不先撵退了永保、汪新,梁纲就放不下北上。
天门。
永保和汪新现在还都不知荆州城内的最新情况,但是他们对天门县的进攻却已经早早开始了。
紧挨着武昌兵仗局,永保随军自然带了不少的大炮。虽然这些大炮依旧沉重、笨重,依旧比不上红巾军的重炮好使,可是有总比没有强,它们总比床弩火箭打的远不是?
为了运载这些大炮,更确切的说是分开了的炮筒、炮车和火药,汪新几乎是征尽了黄州府内的马匹。所以,这批大炮行进速度还是很快的。
“轰轰轰——”
持续不断地炮击声响起,一枚枚的铁弹砸在北城墙上,同样为数不少的床弩火箭排在炮群之前,也在抓紧每一秒钟的上弦射发着。
此起彼伏的爆炸、重击,让整个天门县北城墙都一片狼藉,碎石横飞,城垛伤残。
留守在城头的少量红巾军大半已经丢掉了性命,剩余的二三十人也是扣着厚厚的铁板盾牌,零零散散的分布在二里多长的北面城墙上。
南向阳脸色没有一丝害怕反而是多了一股‘怀念’,多少次厮杀了,自当年阴条岭一战后自己就再没有挨过炸,现在倒是有点‘怀念’了。
他才不怕清军破城呢,天门县城内有第三营和警卫营的三个大队在驻守,虽然没有重炮,可是直射炮和臼炮以及床弩火箭却是不少。清军在城外放野也就算了,可要是到了城内么,看自己怎么修理他们!
三汊河南岸。
骑兵营是红巾军防守三汊河沿岸的第一利器,虽然后警卫营另外三个大队部守在这里,可是步兵又怎能同骑兵相比机动性呢!
姬延良、姬仲良以及廖勇富,三人每人各率一支分队,巡逻在三汊河南岸,大量的探骑被释放出去,不放过沿途上的每一个点。
龚家桥。三汊河上唯一一道石拱桥所在地,也是警卫营一大队的驻守地。二十多米长的石桥虽然已经在上午的攻战中被从中炸断,可是石桥的选址本身就标注除了这一段河面的优异性。
下午,炮声、爆炸声依旧不断,继上午塌陷的两座堡垒之后,第三座被炮弹、火箭炸塌的土水泥堡垒也出现了。
不过周浦和不怕,因为他这边的土水泥堡垒还依旧有十座之多,而石桥正当面的最主要的中心主堡也依旧坚挺稳固。
与之眼前的敌人相比,周浦和更担心的是上下游会不会出现偷渡过来的清兵兜袭,因为警备营一大队的兵力实在不多,一旦真正刀枪肉搏了,怕是根本就支撑不了几时。
为此姬延良特意领着二百骑在这一片巡视着。上午没有发现清兵搞鬼,可下午一开始就连续出现了两波。而更主要的是眼下的这第三波,也全部都是骑兵组成,等到姬延良消灭了第二波偷渡清兵赶来时,岸上都已经聚集了上百人马了。
“杀!”
一名红巾军骑兵手持马刀嚎叫着迎向一名清军马兵把总,可还没等他手中的马刀砍到那骑清军把总身上,另一骑清军马兵就已经从他身后纵骑突过,刀光一闪,那红巾军骑兵的背部就被整个剥开了出来,森森白骨,血肉绽开,脊椎都被这一刀给斩断了
“呃啊!”
那名红巾军骑兵只来得及凄厉地嚎叫起一声,整个人就无力的从马背上掉下,爬倒在了地面上再也起不来了。
然而那个偷袭得手的清军马兵也只是微微得意了一瞬间,接着就被另一名浑身血迹的红巾军骑兵一刀枭首。
虽然连续的厮杀和奔波让红巾军骑兵的战力下降不少,可他们毕竟还占着数量优势的。况且领兵的姬延良也是一身的好武艺,战场之上骁勇无比,这头领一用命,下面的人士气自然跟着就上来了。
“呀啊!”
“哈!”
两名清军马兵口中怪叫着,一左一右的向着姬延良疾扑而来,锋利的腰刀高高扬起,堪堪到面就要照着姬延良的身上劈下。
两道寒光亮起,可就是在这两道寒光之间,姬延良的长枪已经疾刺而出,两道快捷无比的虚影从寒光中透出,闪电般的没入了那两名清军马兵的咽喉,两名清军马兵健硕的身躯猛然一震,便一头从马背上栽下。
二人脑袋先着地,疾驰纵飞间姬延良似乎还隐隐听到了颈椎断裂的声音。
奔马蹄声如雷,又一队清军马兵拍马杀到。长枪突刺,姬延良锋锐的枪尖毫无阻挡的从当头一名清军马兵军官的背心后透出,抽枪回身间,另外的清军马兵高举的战刀已经照着他的颈项猛劈下来。
姬延良大吼,左手拉枪在身前一挡,同时右手放开长枪,一把从腰间抽出马刀,反手削掉了再一人的首级。然后举起手中刀一个硬架,就听得‘当、当’的两声脆响,人马就已经冲出了这一队清军马兵的序列。
凄厉的惨叫声旋跟着从脑后传来,姬延良头都不用回,就知道被自己挡住的那几个清军马兵现在定已经死在了自己人手下。
瞬息之间。汹涌向前的红巾军骑兵和已经上岸的近百清军马兵撞到了一起,就像大海中两股巨浪迎面相撞一样,霎时绽起了一多在阳光下最为璀璨地血花,两军阵中一片人马悲鸣,残肢断臂伴随着狰狞的人头漫天飞舞……
一眨眼地功夫,汹涌对进的两股骑兵就已经交错而过,各自扔下了一批尸体,红巾军折损了二三十人,清军则丢下的更多,五十左右,都接近总人数的一半了。
猛然间的变故让正在渡河的清军马兵左右不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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