堕落的青春
随着话声,夜鸟脸上的神情忽然狰狞起来,缓缓自怀里掏出一只亮银色的小钩子来,狞声道:“我要钩住你的下巴,将你悬挂到岳麓山顶的电视转播塔上,然后剥光你全身的皮,直到流尽你身上的最后一滴血,你才会在惨嚎中死去……每一声你的呻吟,将可以让我的一名弟兄的灵魂得到安息,每流一滴你的血,就可以偿还我的一名兄弟的血债……”
金色面具忽然转头瞧着夜鸟,说道:“黄山,这做法与组织纪律相违背,你不可以这么做,还是干脆些一枪击毙了他吧,然后马上跟我回总部。”
“不行!”夜鸟忽然形神俱厉,霍地回头瞪着金色面具人,语气激动莫名,“无论如何我也要让姓龙的受尽折磨才痛苦地死去,为了这一天,我已经整整等了半年之久。”
“你想抗命吗?”阴沉沉的黑暗里,金色面具人的身形忽然无风自动,瞬时带起一股冰冷的气息,“你应该知道组织的纪律。”
“黄河!”夜鸟忽然嘶声大喝,“倘若今晚你不让我如愿招待龙逸云,那你就带着我的首级回总部吧,恕我夜某人无能为祖国贡献自己的力量了。”
金色面具人久久无语,忽然间自背后抽出一柄明晃晃的狭长军刀来。天际的乌云忽然间四散开来,皎洁的明月倾泄下乳白色的清辉,笼罩在高高扬起的军刀之上,整个岳麓山顶仿佛都笼上了一股冷肃的杀气。
两股大力瞬际袭至夜鸟的腿弯之上,夜鸟便托地跪落尘埃,不知何时,两名银色面具人已经无声无息地来到了夜鸟的身后,一击制服毫无反抗的夜鸟,将之死死地摁下,一副引颈待戳状。
“黄山,组织的纪律是以铁血来维护的,我最后问你一句,要抗命吗?”
一阵怜惜忽然在龙逸云的星眸里泛起,无论如何,他都认为夜鸟都是一名好汉子!但却被仇恨蒙敝了心智,竟然马上便要在自己人的手下身首异处了,当真可叹可惜。因为,龙逸云知道,夜鸟是绝然不会屈服的。
夜鸟果然不曾屈服,低头嘶吼道:“可叹我一心为祖国效力,到头来却竟然死在自己人的手上!”
“呀!”
金色面具人陡然一声长喝,手中的狭长军刀迅疾斩落,噗地一声深深地切入夜鸟身前的水泥地面里,没有冲天的血光暴起,也没有人头应声扬起。
瞧着面前急剧颤动的军刀,夜鸟惊魂甫定,这才忽然惊觉自己的项上人头依然安在,“黄河”并不曾真的斩了自己的首级。
忽然长叹一声,金色面具的金属之声听起来竟也带着些柔和之色,说道:“也罢,就依了你罢!纵然‘长城’问罪下来,我扛着就是了!”
夜鸟赫然抬起头来,陡然挣脱两名银色面具人的按摁,伸手握住了金色面具人的双手,激动地说道:“黄河,我黄山对天发誓,但教过了今晚,定然为组织的大业不惜赴汤蹈火。”
“去吧,快快了结了心愿,随我返回总部!这一趟长沙之行,你已经惹下不少祸端了,你不能够再在这里滞留了。”
金色面具人说完,整个身形便逐渐淡入了黑暗之中,身形开始渐渐模糊起来,原本峙立在四周的朦朦人影也开始淡漠起来。
夜鸟便长呼一口气,复又狞然一笑,大步向龙逸云走去。
龙逸云浩然一叹,终是自忖必死无疑,无力感袭来,也只得认命地闭目待死。
但是……
就在刹那之间,异变突生。
原本空寂幽暗的山林忽然间通明起来,十数盏大功率的应急灯瞬时将整个林间公路照得一片通明,原本遁身欲走的金色面具人还有六名银色面具人瞬时便原形毕露,暴露在亮明的灯光之下,再无一丝神秘可言。
夜鸟赫然止住,悚然四顾,惊愕莫名。难不成,龙逸云竟然也有厉害之极的埋伏?
龙逸云也同样莫名所以,难道是阳期卫带着大队人马前来支援?不要说他根本未曾通知过阳期卫自己的行踪,便是通知了,只怕也太可能在此时赶来支援吧,但是,除了他还会有谁呢?
金色面具人与六名银色面具人瞬时聚拢在一起,分成四面团团戒备,来者显然并非善类。
“哈哈哈……”一阵爽郎之极的朗笑声忽然自林间响起,明亮的灯光下,一中高大中年人自阴暗处大踏步而出,明明眉目清晰可见,却仍让人泛起看不真切的怪异绝伦的感觉,让人难受已极。
“大家不必紧张,我们绝无恶意!”中年人言笑嫣嫣,偏却带着沉重的冰寒压力,让聚成一团的面具人们不敢有丝毫松懈。
“你们是谁?”金色面具人迅速镇定下来,面具人的窟窿里透出两道冷冽的寒芒,金属的声音再度响起,“意欲何为?”
高大中年人仰天打了个哈哈,朗声说道:“黄河阁下,我们知道你们的存在,你们也应该知道我们的存在!大家是心照不宣、井水不犯河水。但是,贵组织偌大的阵容前来,竟也招呼不打一声,还惹出如许大事,实在是遗憾之极!”
“原来是你们。”金色面具人语气平静依旧,但隐隐似有一股亲切之色,“在下奉命前来长沙公干,还望兄台高抬贵手、通融通融。”
高大中年人忽然惋惜地轻叹一声说道:“我们本出同宗,相互照应那也属应该,但贵组织的‘黄山’阁下行事实在鲁莽之极,先前衡山一事业已遮过,无需再提,但这长沙的几宗命案却实在是愚蠢已极,兄弟怕是交待不过去了。”
金色面具人身形忽地一僵,凝声说道:“那以兄台之见,又当如何?”
中年人的神色忽然冷肃起来,空气里便也多了几分凝重。
“黄河阁下亲自前来长沙,想来也是与我等同一目的了,此事我们自可同心合力,共谋异类,但这‘黄山’阁下,做兄弟的怕是非得带走不可,还请兄台成全。”
夜鸟赫然色变,不曾想原本的弥定之局,瞬息之间已经翻天变化,自己也由刀殂瞬息成了鱼肉,竟是让人说带走便要带走?
龙逸云也是听得云里雾里,纵然获悉衡山命案竟是夜鸟所为,却也再无多大兴致!他的整个的心神已尽为两个神秘的组织所吸引,在党领导的国度里,竟然也存在着如此神秘的或者说是可怕的组织?难道党对这一切竟然是熟视无睹?
下午外出,可能晚上无法早返,故趁午休狂草一章,如果运气好晚上回来早则还有一章。
第一百一十八章 误打误撞
“绝对不行!”黄河的金属声音说得斩钉截铁,夜鸟可是他深为器重的大将人选,自然是不可能如此轻易放弃的,“黄山绝对不能留下,顶多我们不再为难那个警察便是了。”
中年人的脸色不见有任何变幻,显示了相当之深的涵养功夫,淡然道:“黄河阁下,虽然黄山所作所为那是大快人心,国人理当击节赞叹之,但是,你我仍应谨记,在祖国没有足够强大之前,倘若树敌太多实是愚蠢之极!黄山不死,只怕会替祖国招来极为不利的生存环境哪。”
“这个我不管!”黄河的金属声音说得冷硬已极,全无一丝转寰的余地,“我只对长城负责,带了多少兄弟出来便得带多少兄弟回去,少了一人我都无法交待。”
“如此,事情可就有些不好办了。”
中年人神色开始缓缓地凝重起来,空气里便重新弥漫起沉重压抑的气氛。
两人的手下便瞬时拉开架式,警惕之极地睃视着对方,随时准备一言不合大打出手。
刀拔剑张,形势一触击发。
然而,让中年人与金色面具人所想不到的是,在远处某个阴暗的角落,正胆战心惊地潜伏着两个人,倘若龙逸云能够发现他们的话,便会发现竟然是方才经过的那两名巡山人员!
手电筒已经熄灭,两人趴在地上大气也不敢喘一声,生恐惊动了远处那相持不下的两方“歹徒”。
沉沉地喘了口气,其中一名巡山人员终是冒着冷汗拿出了怀里的对讲机,压低了声音报告起来。
今晚的阳期卫相当郁闷,原因非常简单,因为龙逸云让他去挨家挨户地搜查凶犯!这摆明了只是装装样子,不过是充充数的工作,却竟然要他堂堂公安局长亲自出马,实在是过分之极。
特警队传来的消息更是让他气愤欲死,那龙逸云安排自己如此大肆搜捕竟然是另有妙计,秘密安排了三队人马伏击夜鸟!
想到这里,阳期卫隐隐感到有些不妙,倘若夜鸟真的在龙逸云的计策里饮恨而亡,那自己与胡雁萍的如意算盘便要尽数落空了,得怎生想个法子挽一下才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够让龙逸云占了头功去!
正在他犹豫不定的时候,手下的一名干警却忽然匆匆前来报告道:“局长,刚刚接到报案,岳麓山上发现大批身份不明的武装人员,似乎正在火并。”
“胡扯!”阳期卫正自恼火呢,闻言不由训斥道,“用你的脑子想想,这怎么可能?定然是某个混蛋酒后狂言罢了。”
那干警顿时羞红了脸,低声呐呐着退了开去。
但阳期卫忽然间却是眉头一动,心下咚地一声剧跳。
岳麓山!夜鸟!龙逸云!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阳期卫的目光瞬时明亮起来,虎地转身,声音宏亮已极:“大家立即集合,一分钟后全体开拔岳麓山,执行紧急公务。”
“黄河阁下!难道我们非得动手吗?”高大中年人暗暗握紧了袖里手枪却是面有难色。
“如果可能,我也不愿意做亲者痛仇者快的蠢事,但我的兄弟却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落入别人的手里!除非……除非你先要了我的命去。”
黄河的金色面具挡住了他的神情,让人无从捉摸他说这番话时的表情,但语气却是平淡已极也坚定已极,显示着他维护兄弟安全而不惜一死的无比决心。
至此已经彻底沦为旁观者的夜鸟忽然眉目间凶芒闪动,突地便抄起了面前的狭长军刀,顺势一记直捅,直刺面前的龙逸云,竟是企图先下手为强,拼了命也要先干掉自己的血泪仇人。
龙逸云自然是不可能闭目等死,更何况是在这种大获生机的情况之下!
但夜鸟这一刺实在是突然,相距又如此之近,危机间勉力将躯体往旁边一闪,终是闪开了心口要害,但军刀也已经“噗”地一声势如破竹地刺入他的右胸胸口。
血光崩现中,龙逸云不退反进,生死关头瞬时激起了反噬之心,竟是陡然飞起一脚直蹬夜鸟下阴。
夜鸟正欲顺势横切军刀将之斩为两截,不料龙逸云竟然不退反进,直蹬自己下阴!倘若让其蹬实,只怕还未曾切断他的胸口,自己却已经蛋碎人亡了!无奈之下只得勉力侧胯,以腿侧强行承受龙逸云这一记势大力沉的直蹬。
“滋……”
“喀嚓……”
两人甫一接触,转瞬又如触底的弹簧般飞弹开来。
龙逸云的奋力一蹬竟然蹬断了夜鸟的大腿腿骨,但夜鸟飞开之际也顺势狠狠拖动军刀,将龙逸云的胸口自右上至左下切开一道长长的伤口,皮开肉绽,血花飞溅……
只是一个照面,两大高手的交锋却是瞬时见血伤骨,各自给予对手沉重打击。
夜鸟奋力自地上挣起身来,跳动单腿正欲顺势冲上去一刀结果了龙逸云的性命,一边惊呆了金色面具人与高大中年人终于同时自震惊中惊醒了过来,张口疾呼:“不可!”同时间,两人的身影也向夜鸟疾扑。
中年人手中的手枪更是脱手飞出,但听“噗”地一声闷声中,重重地砸在夜鸟握刀右手手腕之上,夜鸟吃痛,终是闷哼一声,军刀便无力地掉落水泥地面之上,噗地一声虚虚刺入地面,直立的刀身仍自颤动不已……
高大中年人与金色面具人同时出动,本为制止夜鸟极不理智的行为,但在两人的手下看来却竟然是动手的信号,瞬时间,崩紧的神经嘎然断裂,早就蓄势已久的双方顿时便拳来脚往,凶狠地斗在一处。
惨哼声,树木折断声、骨头碎裂声以及重物相击的败革般的声音瞬时便充盈了整个斗场,始料未及的高大中年人与金色面具人目瞪口呆地瞧着自己的手下与对方缠战成一团,只是瞬息之际便已经数人受伤倒地,似乎还伤得不轻,不由恼怒之极,霍地各自转头瞧着对方,目光里齐皆流露出厉色来……
陡然间,高大中年人与金色面具人齐皆低喝一声,疾如捷豹般向对方猛扑了过去。
一时间,整个斗场尽是缠斗之声,不知是出于何种默契,双方尽皆放弃了枪械这种可以极为迅速地解决争斗的方式,却是选择了拳头这一老祖宗留下的处理问题的方式,一时间,斗得不亦乐乎。
夜鸟愕然至地拖着断腿倒地一旁,伸出左手着力地揉着疼痛难忍的右腕,心下更是将那高大中年人骂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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