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旅途
老镇长涨红了脸,可是却无话可说,他气呼呼地坐到儿子的身边,用手指戳着他的额头,怒骂起他的不争气起来。年轻人揉着自己麻木的腿,哀怨地皱着脸,他明明说过镇长室的那些书看不看都无所谓的 啊……他苦闷地看着老查理,因为这位大叔,他从小到大已经被迁怒很多次了。
路西在桌子上走来走去,然后跳到了法兰的腿上。
传承?
这个词是多么的奇妙。
当年轻的镇长用夸赞的语气来炫耀自己的时候,他们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既然海尼森这个小镇有着不一样的秘密,那么这个秘密的关键由镇长来保管,是再正常不过的了。传承,正是因为是一代代的传承,所以才让他们深信不疑,即使这一代的传承者有多么的不着调。事实证明,他们的判断没有错,年轻地镇长那里,确实是关键所在。但是,他们同时又判断错误,在这个镇子上,并不是只有一个关键点。
“请问……您能够告诉我,我们镇子到底发生的是什么事情吗?”年轻人小心翼翼地问。“你知道的,作为镇长。我必须记录我们这里的每一件事情……”
“哦,你这个笨蛋,事情难道不是很清楚?‘旅行的法师解救了小镇’这样写就够了。”老镇长在他地儿子的头顶上敲打了一下。
年轻人充满怨气地看着他地父亲,就是因为他的这种懒散作风,才让自己,真正负担着传承的责任的自己。在遇到这件事情的时候这么丢脸:“老爹,我可不能向你那样敷衍……你要知道。镇长是必须负担责任的,这位法师既然一个魔法能够找回大家所有丢失地东西,那么这就说明之前‘偷窃’的推论不正确,我可不能在镇史上留下这么一个前后错乱地记录。”
儿子鄙视的眼神让老头子沉默了,老查理噗地笑了出来。这让这位前任镇长更加丧失了尊严。
年轻人在这次丢脸至极的事件中学习到了严谨,在他的询问下,法兰对他们做出了解释。小精灵的传说。黑暗大陆是没有地,作为第一次接触到这个传说的大人,理所应当会感到荒谬,但是由于比起他们的亲身经历,那传说中地描述简直美好得过分,这反而让这群“小精灵的受害者”们羡慕起传说中的场景来。
那传说就如同童话一般美妙,自己经历的“偷窃事件”,简直就像是另一个世界!
年轻的镇长开始苦恼,他苦恼于如何用他浅薄的魔法知识记录下这件镇子上这些年来的大事件,他看了看旁边的长者,那两个人各把头扭向一边,无视着他——啊啊,果然如此!无情地被抛弃的年轻人抓着头发,想想也知道,在这个小镇里,作为在魔法学校混过两年、魔法水平已经算是最强的他,别想得到更多的帮助!
小精灵的恶作剧……法兰有些懊恼,其实他们早就应该察觉,这样一个被“小精灵”广泛戏弄的城镇,一个隐藏了魔法世界最重要的秘密的地方,怎么可能只凭一个小小的纸条就被挖掘出了最大的秘密?
传承,两个传承……这两者之间是有关联的,一个前,一个后,但是它们意味着什么呢?一个是提示,提示他秘密的地点,一个是告之,告之了木屋中的存在。他被幻境阻碍,曾经他理所应当的认为是对他的考验,但是现在他却不能肯定了。
为什么镇长没有被阻碍。
为什么突破了幻境
够打开那扇门。
法兰觉得自己进入了一个复杂的谜题,而他却又不是聪明的人,因此他期待地看向了路西。
接下来他们应该做什么?这件事情到底要如何理出头绪?
一切交给路西就没有问题了。
法兰是如此的坚信着,这让路西苦笑,他不知道自己是应该对彼此的深厚感情而感到高兴,还是应该教训法兰让他学会自己思考,不 过……那期待的眼光,让路西说不出指责的话,但同时他也无法回答 他,因为就目前来说,他也同样毫无头绪。
这真是伟大的信任,他看起来真的就那么博学,让人信赖?
路西的脑子转了起来,他总觉得什么地方有些不对劲,那是他没有抓住的地方。
门外传来了小皮鞋在地板上走过的声音。
从敞开着的门口,他们看到美丽的女侍走过。
玛丽对他们笑笑,伸头探进来对着立刻站起来的老查理轻声细语:“放心,老板,我已经把酒库的门锁上了,柜子也锁了,他们不会得逞的。”
老查理搓了搓手,还是很担心,但是他忍耐着对着女孩儿挥了挥手:“真不知道你有什么事,不过快去快回,楼下可不能没人看!”
女孩子答应着,裙角消失在门口。
“……我得下去。”老查理抖了抖抹布,“我可没时间和你这个连传承都弄不懂的人唧唧歪歪,孩子们现在都不听话了,我还是得亲自下去看看。”
“你有必要这样吗?”老镇长气弱了,“好吧,我承认你也是有着不输给我的传承的,但是你也得承认,你的传承是依靠我存在的……”
“你这个老头非得在这里争个第一?好吧好吧,这个第一就让给你!”
“哦,明明就是……”
看起来,这两个老伙计们之间浓重的关于“伟大的传承”之争已经消散了,原本他们都以为自己家族的传承是独一无二的,这种优越感能够使他们将交情放一边,先闹再说,但当他们确认了彼此的传承确实是存在着的之后,两人渐渐也就恢复了平时的相处。
两个老头互相吐糟,这让永远都被迁怒的年轻人很沮丧,虽然他的腿恢复了知觉,可是依旧不能够下床,他怨念地看着美丽的女孩只留下一个裙角。
“砰!”
隔壁传来了一声响,让自怨自艾的年轻人一个激灵从床上跳了起 来,一瘸一拐地往门口窜,却腿脚发软地跌在了门口,然后被自己的老爹带头从自己身上践踏了过去。
“哦哦,我的小玛丽!”老镇长的口气和楼下的酒鬼们并没有什么不同,这的认知让年轻人十分恼怒。
他在地上愤怒地捶着地板,但是却被扶起。
“呃,十分抱歉,是我让你变成这样的,我,我扶你……”法兰似乎准备抓住一切机会“赎罪”,而心急的年轻人也接受了。
他们挪到了女侍的房间门口,看见女孩子蹲在地上,一本正经地盯着看。地板上躺着她最心爱的镜子。
玛丽看了半晌,然后将已经破裂的镜子拎了起来,叹了口气,然后小心的将从镜子柄上掉落的红色石头捡起。
“玛,玛丽……”
年轻人知道她有多么的爱护这面镜子,这面镜子十分精致,而且,还是她从祖上传下来的……等等,祖上传下来的?!
年轻人忽然疑惑地盯着玛丽看了起来,企图从她的脸上看出一朵花儿似的。
玛丽将破损的镜子放在梳妆台上,顺手将红色石头放进了口袋,然后,她摸了摸头发:“啊,很抱歉,不过……我家有个传承,当酒馆老板砸碎他最珍藏的酒的时候……我们就必须把镜子摔了……”
两个老人目瞪口呆,他们结巴着:“传、传承?”
又是一个?
法兰那并不灵光的脑子忽然仿佛想通了什么,他猛地扭过头,在路西的眼神中看出了同样的了然的光芒。
————
又一次恰恰好过了三千字,于是减了点再补上……
第四卷 (十六)
承!
这就是这个小镇的传承!
就算法兰并不聪明,他也完全可以肯定,这个小镇的秘密,就隐藏在这环环相扣的传承之中。
路西朝梳妆台上张望,观察着那面镜子,精致的纹路,会让每一个拥有它的女性都心满意足,镜子经过了几代人的手,已经被磨的亮光 光,这样一面经过了无数女性之手的镜子,如今已经无法继续它的工作了,但是,却完成了它的使命。
碎裂的镜面,让路西不禁多看了几眼,裂缝的存在让整个镜面暗淡了很多,但是……法兰踮起脚,够着头也探究地看了看,他又感觉到了些似是而非的东西。
“传承,很好,传承……”似乎是很接受不了这个事实,一直处变不惊的酒店老板用抹布擦了擦头上的汗,扭过头顺着走廊往楼下走去,“原来我也被算计了……真可怕,太可怕了……”
“算计?老伙计!原来你一直是这样认为的?”老镇长又一次皱起了脸,“那么,一直以来,你家的那个破酒瓶就是算计我的工具了?”
“哦,得了吧,你不要这么敏感。”老查理说漏了嘴,却还想敷衍过去。
两个人一路嘟嘟囓囓,玛丽耸耸肩膀,脚步轻快地跟在他们的后 面,似乎因为刚刚完成了家族的使命,她十分的轻松。
年轻的镇长抓了抓头发,他实在是被这个所谓的“传承”困扰了太久。他的老爹和酒馆老板在他的身边进行了很久地关于“传承”的不太友好的讨论,而他不长的镇长生涯也因为引导出“传承”的最初地“偷窃事件”而焦头烂额,所以他对这算得上是命运安排的东西十分地敏 感。甚至超出了在场的两位法师的敏感,他在玛丽吐露讯息之前就有所预见。年轻人不知道是处于什么目的,也许是为了履行身为镇长的职 责,当然更多的是为了可以靠近心仪地女孩,他一路跟在玛丽的后面。向她询问着些琐碎地问题。
法兰在女侍的房间门口呆站着,他看了眼梳妆台上的镜子。那是他碰到的第三个关键物品。
他有些混沌,他想,也许他们找错了方向。也许……也许他们找寻的东西并不需要他们故意地去找寻——至少目前来说,这些线索是不需要的。他需要做的,似乎就是等待着,等待这些线索自己暴露出来。等待着这些零碎地关键物品一个接一个的被引出,看着它们引导出最终的东西给自己。
他念念不舍的看了眼镜子。镜面上印出支离破碎的影像。这保存了许多年的秘密,它一旦打开了缺口,命运的洪水就将不可逆转的倾泻而出。那裂缝似乎就在诉说着这个事实。传承,将守护撕裂,将秘密揭穿。这一切都是为了在今天将命运展现在被选中的人的面前。法兰第一次感到,他追寻的东西,似乎不仅仅是他的追求那么简单。法师追求未解之谜,这是极其正常的事情,可是,又有几个法师能够得到这种待遇?
他扭过头,跟在闹哄哄的人群后面下了楼,路西越过他的肩膀,皱着眉头,眼神依旧没有离开过那面镜子。
总觉得什么地方有些奇怪。
但是这件事情本身就够奇怪的了,而且吵闹的人群也不能让他再继续思考下去。
“我就知道!”老查理丢下了还在碎碎念的老镇长,冲进了柜台,一把揪出了老约翰,“你趁我不在想干什么!”
“哦,哦哦……”
眼神游离,“你知道的,那个……”
“我管你哪个!”老查理的抹布变着无数的花样打得老酒鬼捂着脸逃离了柜台。
“哦,我的小玛丽,你的老板实在是太坏了……”他试图扑进女侍的怀中,却被玛丽身边的护花使者架了过去。
“约翰大叔,有什么委屈对我哭诉就好了。”年轻的镇长笑眯眯。
老酒鬼苦着脸,侧过头看见了法兰,于是岔开话题:“嘿,小法师,这么长时间没见,你的头发还是没变色啊。”
“啊?啊……”法兰有些惊讶话题转移到了自己身上,他摸了摸 头,确实如此,按照道理来讲,他接触魔法已经有一段日子了,可是他的头发的颜色却依然没有加深的趋势。虽然这很奇怪,但是经历过这么多年的金发的异类日子的他,却早就习惯并且不在意了,也许头发的颜色确实能够说明一个人的力量,但是很显然,这在他的身上是不适用 的。
“算了吧大叔,你早就看到了不是吗?这位小法师都在我们镇子上呆了两天了,你天天在酒馆喝酒,敢说自己没有看见?”
“唉,你这个年轻人,真是不可爱。”老酒鬼跌跌撞撞地扶着他的肩膀站直,色迷迷的眼睛又一次转到了玛丽的身上,“我的玛丽,今天你的气色真好,是不是碰到了什么好事?”
“好事?”玛丽嘻嘻地笑,“完成了一件大事,轻松了许多。”她忽然一拍手,“对了大叔,有件事情要你帮忙。”
“哦,请尽管说,我的小玛丽,你的要求我一定能够满足!”老约翰受宠若惊,他大手一挥,准确地将另一个凑热闹的酒鬼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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