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欲红尘
“好吧。”朝霞挂了电话。
我舒了口气,朝霞出马,总应该没事吧。
“没事了,我会跟她解释清楚的。”我对那几个老师道。
“那我们走了。我们也会帮你说说的。”几个老师好心道。
回到车上,把梅雨婷手上的镯子拿了下来,放入盒子中,总应该跟妻有个交待。
朝霞手机打来:“我在朝晖路91号这里,你马上过来,我在警车上。”
踩了油门我马上往朝晖路赶去。
路边停了辆警车,我在警车后面停了下来,吩咐梅雨婷坐在车上,我朝警车走去。
朝霞疑惑地看着我,妻则在一个劲地抹眼泪。
我钻进车里刚要说话,妻捂着耳朵叫道:“我不要听,我不要听。”
我无奈地示意朝霞下车,把今天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跟她说了。
朝霞轻声道:“真的假的?”
我哈了口气:“我喝酒了,要真有企图我会喝酒吗?”
“这倒也是,我信你,我给你当说客吧。”朝霞笑道。
“喂!”我喊住了朝霞:“你注意点,我喝酒过会发生什么事只有我老婆知道,你是不知道的。”
“我有那么笨吗?”朝霞妩媚地看了我一眼。
“怎么样?”我一坐回车上梅雨婷就问道。
“没事,等一会儿吧。”我说道。
果然,一会儿功夫朝霞就陪着妻走了来。
“你喝酒了?”妻问道。
我哈了口气,妻掩鼻躲了开去,对我道:“我误会你了,小梅呢?”
我朝车后座指了指。
妻拉开车门,对耷拉着脑袋的梅雨婷道:“对不起,让你受惊了。”
“张董人很好的,他是给你去买手镯的。”梅雨婷澄清道。
我忙把手镯递了过去:“喜欢吗?”
妻看着手镯,又看了看梅雨婷,道:“其实小梅最配这只手镯了,送给小梅吧。”
从妻眼神中,我已读懂,引起我们误会的东西,她不想留着。
“这怎么行,这是张董特地为你买的。”梅雨婷客气道。
“你收着吧。”我对梅雨婷命令道。
“好吧,我先收下。”梅雨婷看着我的眼神道。
“我送你回学校。”我对妻道。
“好吧。”妻上了车。
“我送小梅回去吧。”朝霞对我笑着。
准没好事,嘴上对梅雨婷道:“你坐李队长的车回去吧。”
“哦,”梅雨婷下了车:“我头一回坐警车哩。”
“想坐找李队长就行了。”我笑道。
与朝霞告别,我才发觉背上有一身冷汗。
“怎么今天不在学校啊?”我边开车边问道。
“学校放电影,没什么事,出来逛,想不到把你给逮住了。”妻笑道。
“你怎么乱送人,那镯子要一万二。”我装作可惜道。
“引起我们误会的东西我一律不要,包括你,你给我小心一点。”妻威胁道。
“你什么时候变这么凶了?”我还真有些怕,万一我跟朝霞的事被她知道,真不知她会做出什么事来。
“我只想一个人独占你。”妻深情道。
“不要回学校了,我们开房间还是回家?”我调转了车头。
“开房间。”妻的回答出乎我的意料。
“好吧。”我朝新开的一家宾馆开去。
妻觉得误会我不好意思吧,在床上特别卖力,可惜她用完浑身解数也不能让我雄起,妻这才满意地睡去。到早上时我才恢复正常,妻的狂热,让我把积郁多天的坏水全放在了妻的身体里,我差点把她真的当成是于兰,但还是在她身上留下了许多乌青和牙印,妻都生受了。
送妻回了学校,到山庄时梅雨婷已在办公室门口等我。
“什么事?”我开了门。
梅雨婷将那手镯和我放在她包里的三刀钱拿了出来:“张董,这手镯我不要,你拿回去吧。”
“这不是我送你的,是我老婆送你的,送出的东西我们是不会收回来的,你放心收下吧。”我习惯地看了看监控器。
梅雨婷却拿着手镯站着不知所措。
我叹了口气,对她道:“拿过来吧。”
梅雨婷松了口气,把手镯递了过来。
我拿出镯子,拉过她的手,强行套了进去。
“好了,没什么事你好走了。”我笑道。
“哦。”梅雨婷神色复杂地看了我一眼。
“回来,”我想起朝霞昨晚离去时对我笑,准没好事,问道:“昨天李队长跟你说什么了?”
“她说…其实也没什么。”梅雨婷犹豫不决。
“说吧,我不会怪你的。”我更加有了兴趣。
“她说张董很花心的,叫我小心点。”梅雨婷忐忑不安地说了出来。
“知道了,你忙吧。”没想到朝霞会说这样的话,她是不是知道了我什么?头大,不去想了。
拿起早报看着,一则拍卖广告映入我眼帘,竟是本地的一家国营药厂整体拍卖。
我马上叫了刘天来。
“买这家药厂,你疯了。”刘天不解道。
“我要的是地皮。”我掩饰着。
“这里的地皮要升值不知要多少年,你有没有发烧啊?”刘天问道。
“我私人买,不关山庄的事,你不要管,我一定要买。”我下定了决心。
“起拍价五百万,还有工人的安置问题,这是个无底洞,你拿什么来填?”刘天无情地打击着我的积极性。
“再让我想想。”我头有点大来,我可不是个善于思考的人。
“你慢慢想吧,我给你去打听打听。”朋友到底是朋友,打击过以后还会安慰我。
其实于老那玩意根本没出成果,我是不是操之过急了?我的钱也就是这么点,投了就没了,真找爸爸要还真不好意思,还是放弃吧,不如给妻多买几个手镯。
懂得放弃,何况我根本没有吃亏,不象苏洋那白痴,投入本钱还自以为是地以壮士断腕的气概放弃,放弃了却又后悔,后悔了又重新来,美其名曰:从什么地方摔倒就从什么地方爬起。出发点是好的,立意明确,可一点意思都没有,枉我开始时还有点嫉妒他,原来他做事的方式和他漂亮的脸蛋根本不成正比,真不知道他是怎样赚钱的,不过想起苏护来,钱自然会从天上掉下来的,只是一个不好,还是会象柴伯伯两个儿子那样陷进去。什么时候到他那里去关心一下,看看有什么借鉴的。
躺在椅上,无聊地拿下胸前的鬼王看着,看来这鬼王真的可以辟邪,随着角度的移动,里面似有一层东西在流动,很好看,鬼王鬼王,万鬼之王,本身就是凶厉之物,世人怕凶,可能万物皆如此,所以能辟邪,要是这玉被雕成观音什么的,我想我是不会喜欢的,就算观音姐姐真有万千化身,地球上人这么多,而信观音姐姐的好人坏人又那么多,她定是忙不过来的,还不如这鬼王,他保佑的人一定很少,一定很有时间,所以相对来说他做事会认真一点。
我现在的人生目标是当慈善家,慈善家应该是很有钱的,随便拿点零钱出来就能得到人们的赞誉,社会的认可,想象着那种感觉,我有些飘飘然起来,但现实是我远远达不到那水平,但是万一于老那东西成功了,我想我离世界级的慈善家也不会远了,美啊,真是太美了。
刘天回来了。
“怎么样?”我问道。
“你想过好没有?”刘天反问。
“我放弃。”我笑道。
“真的放弃?”刘天又问,听他语气事情好象有些转机。
“真的。”我斩钉截铁道。
“游戏规则可能有变,不是五百万起拍,而是一元起拍。”刘天笑道。
“真的?”我有些兴奋,但旋即道:“便宜无好货,肯定有什么条件?”
“看来你还很清醒嘛,不错,条件是让这个厂起死回生。”刘天一副很高兴的样子。
“你想把这厂起死回生?”看样子刘天比我还迫切。
“是啊,你难道真放弃?”刘天一副吃定我的样子。
“我真的放弃,白给我我也放弃,我不是跟你开玩笑。”我拿出一支香烟撕着。
“那算了。”刘天有些沮丧。
第二天暴出新闻,醒世堂药厂以一元起拍,报名者踊跃。
我不屑一顾,让一个垂死的病人起死回生,医生要花多少精力?还不如让这病人早点死,早死早投胎。
看着刘天惋惜的神情,怕只是一时迷了心窍吧,以他的智商怎会如此想不通,我都想得通,我不禁有些得意,看来我还真是做大事业的,不为表面所惑。
下午约了小鲍和刘天一起喝茶。
小鲍肚子明显有些挺,我忙关心道:“几个月了?”
小鲍苦笑:“应酬多,运动少,没办法。”
“当了领导就是不一样。”刘天调侃道。
“还是老张最辛苦,老张,你跟你那口子怎么样了。”小鲍说话有些暧昧,他说的定是我与朝霞了。
“很好。”我不悦地看了小鲍一眼。
“你不要用这种幽怨的眼神看我。”小鲍很得意,象是报了我刚才问候他怀胎几月的仇。
“你们在说什么?”刘天不解道。
“没什么,喝茶。”我和小鲍笑脸道。
三人真真假假地谈着男人的话题,很久没这样了,真是好。
电话响起,是于兰的手机。
“我爷爷去了,你过不过来?”于兰哽咽着。
“什么?”我整个人好似被抽空了一样,这不是都泡汤了吗?可敬的老人家,我摸着胸前鬼王。
“你过不过来?”于兰又问道。
“我过来。”我颓唐道。
老人家叫我给于兰搞一个实验室的,不知道于兰能不能胜任,还有他叫我买墓地的,可我都没干。他给我的这块玉恐怕真的值百把万,我给他做这些事要花多少钱他肯定都算过,不然不会给我这玉了,算起来我并没有吃亏,对于老我不禁有些愧疚,我一心只是在算计他的成果,而妄想一飞冲天,我真是混蛋。
“怎么了?老张,你还会哭啊。”小鲍问道。
“我到首都去一趟,刘天。”还是给于老买块墓地吧。
“什么事说吧。”刘天道。
“买块墓地,要最好的,于老去了。”我真的有些悲伤。
“不会吧,你是他什么人,他后事要你来办?”刘天疑惑道。
“叫你办你就办,哪来这么多废话,先买来,他用不到我自己用。”我没好气道。
“那你也用不着咒自己啊?”小鲍劝道。
“咒就咒吧,我咒自己长命百岁总可以吧,人迟早要进那里面去的,说不定还是两百年后呢?”我怎么会咒自己,我只会保佑自己长命百岁。
当晚我就买好了机票,回山庄交待了一番,便约朝霞到了江滨绿廊的新房。
朝霞很晚才来,穿着警服,我暗自流了一口口水,那要求只能闷在心里,再不敢提。
朝霞见到我说道:“你姑父又开始放火了,搞整风运动,这些天都会很忙的。”
姑父一定是为那天的事搞这运动的,有错就改,善莫大焉,他就是这样喜欢做实事的人。
洗过澡,和朝霞欢好,朝霞坐在我上面,我闭目享受着,想象着朝霞穿着警服,拉着小提琴在与我欢好,真是刺激,但我只能想,如果说出来又会伤她自尊,把她那仅有的一点自尊拿来践踏,我还真不忍心。
正文 五十九、私奔
想不到这么快又到了首都,本来在首都我有两个朋友的,现在只剩一个了。世事无常,虽说生老病死是自然规律,但故人黄鹤西去,总有些伤怀的。
于老的灵堂就在中医研究院的大礼堂,前来拜祭的人挺多的,放在边上的花圈中,赫然有经常在电视上听到看到的人的名字,于老果然是大名人,我不知道于老的感觉如何,但我认为他晚景凄凉,绝不是他表面所表现的开朗。
我虔诚地上了一柱香,愿于老在天之灵保佑我。又从包里翻出了一枝野人参来,摆在于老灵前,愿于老在天之灵保佑于兰完成他未尽之事业。
“陪我走走。”于兰的眼睛有些红肿,象金鱼的眼睛,却掩盖不了她的美丽,她家里人怎么就她一个人是金鱼眼呢?
晚风轻拂,拂不尽我对于老的哀思,多好的老人啊。
“你爷爷给我的玉值百把万。”我轻声对于兰道。
“我知道,爸爸还在找呢,不要让他知道。”于兰淡淡道。
“为什么?”我不解。
“办完爷爷的事我跟你走,我再不要呆这里。”于兰偎依在我胸前。
“小兰,你怎么在这里?”一个年轻人走过来,恨恨地看着我。
“要你管。”于兰恶狠狠对那人道,对我更是亲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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