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欲红尘
我靠,听着樱子的话,我竟然有些向往日本,那儿真的是好地方啊。
“你怎么了?张院长。”樱子看着正在发呆的我。
“没什么,我们毕竟国情不同,请你理解。”我郑重道。
“我知道怎么做的,你的事我没跟志成说,不过现在我忍不住很想跟他说。”樱子笑道。
“你千万别说。”我肯请道。
“知道了,想不到你还会害怕,你有把柄在我手上,我再也不怕你了。”樱子显然恢复了以前和我相处时的调皮。
“你知道就好,逼急了我可是会杀人灭口的。”我相信樱子,她会守口如瓶的,但还是忍不住用玩笑的口吻威胁她。
放下心中的大石心情自然愉快,拿起了Y市日报看着,竟然一下子被我看到了一则笑话般的新闻,是我市的检查院检查长郑千均和扮演一部反腐片中检查长的香港名演员探讨反腐问题,我觉得很好笑,和一个戏子探讨反腐问题没有错,老百姓之间也可以探讨反腐问题,这检查长是不是太幽默了,也不知是报社想讨好他还是这检查长另有目的,想借戏子的名气抬高自己的知名度,用得着上报纸头版头条吗?反正在我眼中这个检查长丢了家乡人民的脸,丢了国人的脸,丢了检查院的脸,他不要脸,报社那主编也不要脸。
接到爸爸电话,让我到慈善总会开会,我叹了口气,爸爸一定是想让我接手慈善总会,我已经够忙了。
到了会议室,情况果然如此,爸爸和他的几个常务理事都在,当着我的面都表了态,表示会全力支持我。
但事情的发展,远没有这么简单,晚上时我被叫到了检查院,说叫是好听的,其实就是抓走,我很惊讶,以我现在的身份地位和关系,想不到还有人打我的主意。而我跟检查院好象也很有缘,到目前为止,已经第三次到检查院喝茶了。我琢磨着这事就想到了这肯定是和我要当慈善总会会长的事有关,想不到这种小事也会触动某些人的神经,我招谁惹谁了,回去一定要好好查查,做人是要收敛,但我不想被人欺负。
信我者永生 十六、清流
坐在检察院的椅子上,我很庆幸,幸好朝霞已经回省城,我是一个人睡的,如果他们是把我从朝霞的被窝里请出,还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我们已经掌握到你的贪污证据,你自己老实说吧。”看着眼前这人,我觉得挺眼熟的,半晌才想起这不是报纸上刚看到过的郑千均郑检查长吗?和他还真是有缘。
“如果说我贪污,地球上就没有不贪污的人了。”我笑笑,说到其他方面我可能真的有把柄,但说我贪慈善总会的钱,打死我也不相信自己会贪污,就算我真的贪污,我也绝不承认,何况我根本不会贪慈善总会的钱,这事我做梦都没想过。
“你还是老实说了吧。”郑千均沉着道。
“做人要本份,有证据你就拿出来,在Y市我张漠怎么说也是有头有脸的人,行得正,走得端。”我正气凛然地逼视着郑千均。
“这是一小部分证据,你自己看看。”郑千均递过一叠复印件。
我描了一眼,心中有了底,都是些吃喝发票,这算是哪门子事,那都是我自己出钱的,他们纯粹是想骗我自己把事情抖出来,这种莫须有的事他们也敢做,幸好,我不是岳飞。
打了个呵欠,也不理郑千均:“我想睡觉。”
“不把问题说清楚不能睡。”郑千均点了一支烟,污染着空气,这种人素质真低。
我眉头一蹙,不悦道:“公共场合禁止吸烟。”
“你说什么?”郑千均笑道:“你以为这里是什么地方。”
“不是公共场合吗?你以为是你家啊?”我逼视着他。
“不说清楚不许睡觉。”郑千均又是这一句名言。
“好啊,给我一支烟。”我懒洋洋道。
“拿去。”郑千均还真大方,一包中华就扔了过来。
抽出一支,我淡淡道:“你的工资还抽不起吧,肯定不是你自己买的,就是你自己买的,也不会是你出钱的。”
“这是我的事。”郑千均笑笑。
我闻了闻香烟,突然大笑:“你这烟是假的。”
郑千均一愕:“想抽就抽,假的不能抽吗?”
“我不喜欢跟抽假烟的人说话,整一个假人,”我顿了顿:“今天我看报纸了,说你和一个戏子探讨反腐,我看你思想有问题。”
郑千均老脸一红:“说你的事。”
“我没什么事好说的,反正你也不想睡,难得陪我聊天,那我们就好好聊聊吧,很久没聊长天了。”我现在不想睡,就跟他来个聊个通霄吧。
“你!”郑千均看起来有些生气,我喜欢看美女生气的样子,郑千均生起气来可不怎么好看,至少在我眼中是如此。
慢慢地撕着香烟,我想,我没事还可以练练太极拳的,不睡觉也好,我还想知道自己体力的极限呢。
不过早上时爸爸和朱纪才就来接我了,郑千均看起来很疲惫,我倒是神采奕奕的,熬个一夜对我来说根本就没问题。
“郑检查长早啊!”爸爸笑着。
“张会长啊,早!”郑千均皮笑肉不笑的,远没有爸爸来得自然,但我知道爸爸已经动了真怒,爸爸最吃不得哑巴亏,我很庆幸,我有现在的身分地位和关系,不然这个哑巴亏是吃定了。
在圆月山庄办公室床上躺着,静静地享受着徐蓉给我做头部按摩。
“有些天没见到你,你好象瘦了,在减肥吗?”我闭着眼,徐蓉的身材极好,用不着减肥,可是现在的人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很多瘦人也流行减肥。
“没有。只是那个曲扬波经常打电话来,又天天叫花店送花,我都快被别人笑话死了,张董,你说应该怎么办?”徐蓉苦着脸。
“哦!有这样的事?”我有些惊讶:“他这是死缠烂打,对付女孩子很有用的,不过那人渣你千万别理他,他可是玩弄女性的高手,你们女同胞一定要联合起来打倒他。”想不到曲扬波真会对徐蓉上心,我还以为他只是说说,不过这人渣,比我还坏,千万不能让徐蓉上当了。
却见徐蓉怪怪地看着我,我心里一阵别扭,我这话好象是在说自己,但我没觉得自己有曲扬波这么坏啊,至少对徐蓉如此。
“他真的这么坏吗?”徐蓉问道。
“是啊,他不关坏,还很阴险,你知不知道,跟他有染的女明星他都保护得很好,没有让狗仔队逮到,倒是娱乐版上那些据称跟他有染的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你说这种人奸不奸?”我说着曲扬波的坏话,却觉得是在说自己。
“真是个有意思的人。”徐蓉笑道。
“你不会看上他了吧?”我一惊,这很有可能,男人不坏,女人不爱这句话不是没道理的,我就是一个明证。
“哪能呢,我怎么会看上这种人渣。”徐蓉用梳子梳着我的头发:“可是他每天都叫花店的人送花来,烦都烦死了。”
“这很好啊!”我笑道:“你跟送花的说,每天把花放在一个地方,装点一下山庄也好的,反正不要我们出钱。”
“哦!”徐蓉应了声,我则沉沉睡去。
下午到医院时医生护士看我的眼神都是怪怪的,怎么回事?难道我进检查院的事他们都知道了?
叫过金笛,问道:“今天是怎么回事?”
“现在都在传院长和会长合伙贪污慈善总会的钱。”金笛忐忑不安地看着我。
我哑然一笑,这是有心人在作怪,真是的,真是吃饱了没事干,问金笛道:“你相信吗?”
“不信,”金笛摇了摇头:“再说慈善总会的钱很多是会长捐的,要贪也是自己的钱,哪有人贪污自己的钱的。”
我笑笑:“钱捐出去了就不是自己的,说我贪色我会信,说我贪钱就太过份了。”
“就是。”金笛附和道,我却觉得不是味儿,贪色是可以放在台面上说的吗?
“在医院搞个民意测验,看看有没有人相信我贪污。”我吩咐道。
“真要搞?”金笛看着我。
“我不想说第二遍。”我笑得有些冷:“不过不要去打扰于博士。”
“知道了。”金笛出了去。
敲门声响起,不知道又是谁,“进来。”我喊了一声。
“张院长。”进来的是樱子,她还没回首都。
“你有什么事吗?”我和蔼道。
“我来看看你,你没事吧?听说你昨晚出了点事。”樱子脸上一副关心的表情,让人如沐春风。
“我没事,谢谢你。” 给樱泡了杯茶放在她边上的茶几上:“你还是叫我张漠吧,和以前一样,不要太见外。”
“我知道了。”樱子看上去还是和以前一样,可爱得象个雪娃娃。
在樱子边上坐下,无聊道:“你家姓鬼冢,按你们国家的说法,你祖上的职业应该是给人看坟的?”
“是的,应该是给将军看坟的,明治维新以前我们日本的实际权力者是将军,天皇只是傀儡。”樱子跟我说起了他们的历史。
“我有一个疑问?”我想起了报纸上看到过的小泉纯一郎这个名字,我知道姓小泉的是以地方特色为名,只是想不通为什么要叫纯一郎。
“什么疑问?”樱子好奇道。
“不知道小泉纯一郎这个名字怎么解释?”我问道。
“有什么奇怪的吗?”樱子不解。
“是有点奇怪,一郎,太郎什么的说明他是长子,可是为什么要加个纯字呢,难道只是说明这第一个儿子不是杂种,是纯种,按我的理解,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我呆看着樱子希望她能给我一个解释。
樱子哑然失笑:“好了,张漠,你真幽默,这个问题我也不知道怎么回答,还是你自己研究一下吧,我走了,志成快下班了。”樱子站起身来向我点点头,走了出去。
唉,不想这么多了,一个民族的文化,即使和我们有些相近,但内在的区别还是很繁复的,不是我一个外人能理解的,就象鬼冢正义一样,我是看不透这个国家的,我还是多关心一下自己的问题吧。
我现在越来越忙,这根本是我的错,想想以前,我多逍遥,可现在,绑在自己身上的枷锁越来越多,事业也好,感情也好,加在一起就是令人窒息的问题,我是个有责任心的人,但我不可能面面俱到的,关于慈善总会会长职务的事,我决定不参与,但不管怎样,如果爸爸真要卸任,这个新的会长我一定要牢牢控制在手中,至少也要是自己人,在这问题上,朱纪才倒是最好的人选,可惜他有前科,我叹息一声,旋一想,有前科又怎样,所谓浪子回头金不换,只要大家都支持他就行,管别人怎么说,他怎么说也是慈善总会的常务理事。不过这内鬼一定要清出慈善总会,慈善总会中可以有不同的声音,可以有少数的反对声,但那不同的声音和少数的反对声只能成为赞同声的陪衬,更加突出赞同的声音,就象机关单位年终写的个人总结一样,用缺点突出优点,但绝不容许有不听话的不能控制的对立面存在,我阴阴地想着。
接到朱纪才电话,说内鬼是常务理事童异。喝了一口果汁,我有些兴奋,自从被鬼冢正义摆了一刀,心中就有一种不安因素萦绕我心头,总想找到一个宣泄口,这种心理已越来越严重,在首都时与戴安娜发生关系,当时这种不安分因素当时定然已经萌芽,我这人,最受不得人骗,最受不得被人阴,特别是鬼冢正义,除了扣住他妹妹,我一点办法也没有,甚至委曲求全。童异,为什么就要来惹我呢?他是搞房地产的,和省里的高层有些关系,其实有些关系是靠不住的,能罩他的人可能跟我关系更好呢?他要欺负人,最好去欺负没背景的平头百姓。
晚上时接到了郑东电话,约我见个面,好象有事求我似的。
清香茶室,飘扬着悠扬的古典音乐。不知怎地,这段时间正在流行叽叽歪歪,不知所云的歌,而且还很火,永不过时的古典音乐就有了让人耳目一新的感觉。
“难得啊。”我进了包厢和郑东客套道。
“张董。”郑东站起礼貌道。
我脸上的笑是在看到坐在郑东旁边的郑千均时顿住的。
郑东很尴尬,显然知道怎么回事,打圆场道:“今天我找你,就是为了我哥的事,有对不起你的地方请请多多海涵。”
“哦,他是你哥啊,我怎么不知道。”我心下明白,郑千均一定是感觉到上面的压力了,爸爸办事还真有效果,而且来得快,不过郑千均更快,在这么短的时间就感觉不妙,找了郑东来说项。
“是我大伯儿子,堂兄。”郑东看着我,笑得有些勉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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